第 73 章 阿嗚的青春血祭

第七十二章 阿嗚的青春血祭

作者:鬼漢臣

血在整個房間裏如洪流漩渦般回旋着,攪動着世人聞不到的臭味與血腥,其間漂浮着的是無數的美女與金錢,上面仿佛連着九重之天,下面是無盡的黑夜。

阿嗚從那漩渦中走出來,已經仿如十七八歲的少女,只是頭發還是蒼白如雪,在她的身後,是一排排高大的巨人,全都赤裸着身體,懷抱鬼頭巨斧。

“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很多年,二十年前我親手帶給你死亡,而今天我将再次賜你刻骨銘心的傷痛。”阿嗚用蒼老的聲音說完,從懷出掏出一柄晶瑩剔透的短劍刺向懸浮在空氣裏的周怡悅。

慘叫,開始震動着血色的漩渦,從那短劍噴湧而出的血液,如絲線般穿在了短劍之上,阿嗚揮舞着,線便越扯越長,最後像一個蠶蛹包裹了她們二人。

巨人們見此,便把二人擡走,向那銅盆而去,林嘉民就那樣睜着眼,像一個無聲的錄像機。

四周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張牙舞爪的揮動着火魔的手,銅盤此時射出明亮的光來,卻在上方一尺左右的地方被一個無形的平面擋住,那光柱散開便成了一個懸空的光面。

巨人擡着二人放在那光面之人,開始跳起舞唱起歌來,沒人理解那歌詞唱的什麽,但是卻沒有人能忍受那古怪的歌謠,很快霍仲來他們便捂着腦袋在地上翻滾,漸漸的一個個都不省人事。

林嘉民的頭很疼,像是有人揭開了他的頭皮,用挫刀在挫他的頭蓋骨,每一下,都痛徹心骨,但是他不能動,不能叫,任由無形的挫刀折磨着自己。

巨人們跳完,便是久久的伫立,其中一個巨人忽然掏出一把短刀剜開了自己的皮肉,把手伸向自己的體內,掏出一個紅紅的跳動着的心髒,他扔了短刀,雙手捧起心髒一步一趔趄的走向了蠶蛹,像是生怕打擾嬰兒一般小心的把心髒放在了上面,随即便如山一般倒下了。

第一個巨人做完,後面的巨人便排起隊,依樣剜了心髒捧過去,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時間過了很久,除了痛苦的慘叫聲之外,什麽聲音都沒有。

最後一個巨人掏出短刀并沒有像之前的巨人一樣切開自己的身體,而是走向了林嘉民,到近前時他像拿起一個玩具一樣拿起了林嘉民,剝開了衣服,絕望中的林嘉民望着他,他永遠忘不了那巨人的眼睛。

悲傷、絕望、痛苦——他絲毫不比形體孱弱的人類少一絲感情,他就像沖鋒的戰士,明知道在槍林彈雨之中,生還的希望如此之小,還是不顧性命的沖上去。

因為什麽?

榮譽還是榮華,臣服還是崇拜,他握起的短刀慢慢的劃向林嘉民的胸膛,眼睛卻是充滿無盡的悲傷。

這個時候,除了乞求疼痛少一點,還能乞求什麽,林嘉民目光随着短刀來到了自己的胸前,耳邊卻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巨人擡起頭,看到一個繩圈套了過來,不偏不斜的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巨人丢開林嘉民,剛要去抓繩子,只覺身子向左一斜,便失去了根基被拖走了。

摔倒在地的林嘉民,突然可以活動了,他撿起衣服穿了,跑向蠶蛹,發現蠶蛹已經打開了一個口,在裏面躺着兩個人,一個是周怡悅,另一個卻不是先前的阿嗚了,而是一個嬰兒,那嬰兒正貪婪的吃着扔進去的心髒。

林嘉民看的皮頭發麻,從未見過如此害怕的場面,他伸手去抱周怡悅,卻被那嬰兒一口咬住了食指,林嘉民頓時疼痛難忍,便揮拳去打那嬰兒,誰知越打那嬰兒咬的越緊,只聽喀嚓一聲,那嬰兒咬斷了林嘉民的食指。

林嘉民痛的大叫,回身去撿地上的刀,撿刀回來卻發現嬰兒不見了,林嘉民心中一涼,趕緊去找,繞過蠶蛹找了一圈,仍不見人。

“哪去了?”林嘉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開始翻找巨人屍體,卻怎麽也找不着,正心有不甘時,卻聽見遠處傳來陣陣慘叫。

林嘉民趕緊提着刀過去,到了近前一看,幾乎要嘔吐出來,原來那嬰兒正在啃食那些混混的身體。

林嘉民本欲回身去救周怡悅,剛走幾步又覺不忍,雖然這些混混可惡,但卻不至死,忙又去救,卻發現那嬰兒對有些人視而不見,林嘉民看着奇怪,上前仔細一看,卻發現幸存的人胸前都挂有一符,符正中書有“生死有定,災難莫侵”八個字。

林嘉民用刀挑開一個符,那嬰兒咻一下撲上去,狼吞虎咽起來,林嘉民吓得一跳,趕緊勾了符在手,跑回去救周怡悅,到了蠶蛹前,剛轉到蛹口時,突然一個妙齡少女從那邊過來,全身赤裸白皙,曼妙胴體,看的林嘉民目瞪口呆。

“公子,春宵苦短,何苦招惹那無妄之災,且同我去樂一會吧?”她伸手來牽林嘉民,卻橫空裏伸出一支手,把林嘉民拉開了,林嘉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周怡悅。

“你醒了?”林嘉民高興的問。

“不要怪我打擾你的好事,你可知道她是誰?”

“她是——誰?”

“就是阿嗚,剛才的那嬰兒吃了人心,現在長大了。”

“什麽?”林嘉民感到頭皮發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阿嗚嬌媚一笑,伸手向那空氣中一拉,便拉出一件衣服,當着兩人的面穿了,說:“周怡悅,這算我們正式見面了,快把姓林的還我,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今時不同往日,你的底氣也足了。”周怡悅恨恨的說,“可別忘了,你的儀式還差最後重要一步。”

“哼,得了他,你便跑不掉。”阿嗚攏了攏青秀的黑發說,“現在你們倆在我的幻境之中,看你們能逃到哪裏去?”

林嘉民仔細看了看阿嗚,發現她變化真大,白天還是個白色蒼蒼的老人,如今卻成了一個少女,不禁問道:“我們和你無仇無怨的,為什麽一定要置我們于死地?”

“姓林的,你看我現在的模樣。”她得意的說,“難道還不夠理由麽?”

“你——原來是這樣。”林嘉民驚得話不說話,阿嗚卻撿起地上的刀慢慢逼過來。

林嘉民驚慌的把周怡悅擋在身後,顫微微的拿着刀作防守狀。

“啊,真想不到,如今的周怡悅竟然讓一個臭小子來保護,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呀!”

“你少得意!”林嘉民搶先一步上前,想奪掉她手裏的刀,不料阿嗚仿佛早就知道了,把身一側,右腳早起,直踢在林嘉民胸前,這一腳來得又狠又準,幾乎沒把林嘉民心髒踢出來。

周怡悅見狀也上前去拿阿嗚,阿嗚見了一手背着,只把左手一伸,卻按住了周怡悅的頭,用力一壓,周怡悅便彎了腰,阿嗚順手一旋,周怡悅便失了重心,身體跟着轉了起來,正轉到阿嗚懷裏,阿嗚一手勒住她脖子,另一手卻亮出刀,惡狠狠的說:“自不量力,先殺了你再說。”

倒在地上的林嘉民見了,想起那符來,也不顧疼痛,猛撲上去,把符貼在了周怡悅胸前,只見周怡悅憑空從她懷裏消失了,阿嗚驚呆了。

“姓林的,你作了什麽?”阿嗚瞪大雙眼掐住了林嘉民的脖子說,“你怎麽有這個,快說?”

“有——有什麽?”喘不過氣來的林嘉民辯解說,“我——什麽——什麽”

阿嗚憤怒的把林嘉民往地上一推,咆哮的問:“快說,你怎麽會有這個?”

林嘉民想,看來她并不知道我是怎麽得到的,也許想得到這個符并不是如此簡單的,我不如忽悠她一下,趁機會逃走,想了一想說:“其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來找我嗎?”

“什麽?”阿嗚倒納悶了,“你知道我今天來?”

林嘉民冷冷一笑說:“當然了,要不然像我今天一個人,面對你們這些人,傻子才留在這裏?”

“這麽說,你是早有防備了?”阿嗚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行了,啰裏叭嗦,有什麽招都使出來吧?”林嘉民用眼瞄了一下周圍,納悶周怡悅貼上符怎麽會不見了。

“難道是那個老餓鬼?”

“老餓鬼是你叫的嗎?”林嘉民故意喊了一聲,然後插着腰四處走動,一邊生氣的嚷,“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以為這個世界就你會這個,別人就不會,我跟你說,我們早知道了,只是在等你中計…………”

林嘉民眼瞅着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眼看越走越近,突然阿嗚卻如影子一般晃到眼前,冷冷的說道:“姓林的,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幾斤幾兩?”

“不信就試試,我還有一件寶貝,你絕對沒見過。”

“我就宰了你這臭小子?”阿嗚伸手劈下來,林嘉民吓得大喊一聲說:“師父,快動手!”

阿嗚一愣,聽見耳畔風聲很緊,忙住了手回頭望去,只見血色漩渦下面,有一個小小的洞,正露出淡藍色的光芒上來。

“豈有此理。”阿嗚一把提起林嘉民的脖子問,“你師父是誰,快說?”

林嘉民見她臉色變了,知道可能來了她怕的人,便放下心來故意不說話,阿嗚大怒,左右抽了他幾個嘴巴子問:“快說,來的人是誰?”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還是趕緊投降吧?”林嘉民壯着膽子說,同時心裏祈禱阿嗚會聽他的話,誰知阿嗚聽了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林嘉民心裏一陣發毛。

“你笑什麽?”

“難道你把玉皇大帝叫出來了嗎?”阿嗚笑着說。

林嘉民知道說錯了話,便閉口不說話了,阿嗚把林嘉民推倒在地上,撕開他衣服,亮出鷹鈎一般的手說:“好小子,竟敢戲耍我半天,我先吃了你!”

這時忽然從下面飄上來片片花瓣,像落雨一般,越飄越多,空氣中香氣飄溢,掩蓋住了原本的團團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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