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章
第 66 章
她說完這句話,外面長時間沒有聲音,她以為他走了,畢竟他性子高傲,怎麽可能會受她的氣。
就在這時,被子忽然被掀開了,楚知禹冷俊的臉就放大在她面前,他本就生得極好,這麽近距離看他,讓她心神有瞬間的恍惚。
但她現在臉上全是淚,樣子狼狽極了,她捂住臉不想讓他看。
她道:“你做什麽!不是讓你走嗎?”
楚知禹問她:“公主是生臣的氣了嗎?臣給公主道歉。”
“哪有你這樣道歉的?你還扒我的被子。”白玥不滿地哭訴道。
她的聲音帶着鼻音,可憐巴巴的,眼睛也哭的通紅,整個人可憐兮兮地抱着被子。楚知禹放軟了聲音,道:“那公主要怎樣才能解氣,你盡管做就是,咬臣一口也可以。”
白玥淚眼朦胧地擡眼看他一眼,楚知禹這般伏低做小她還是第一次見。
她想到之前在楚府他對她向來是不假辭色的,從來沒有哄過她一次,定是因為她現在身份高了,他才這樣。若是他知道她不是公主,他定然不會這麽好說話。
那她何不趁着她現在還是公主,好好報複他一下,要不然以後也沒機會了。
于是,她對他說:“行啊,你讓我咬你出出氣。”
楚知禹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但很快,他就平靜地道:“公主想咬臣哪裏?”
白玥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身上穿着黑色交領直裰,面料上有祥雲暗紋隐隐流轉,他的身形挺拔,寬肩窄腰,面容冷然俊美,垂眸看着她,眼眸中似有光華流轉。
白玥道:“就胳膊吧。”
楚知禹沒說話,直接撩起袖子将手臂遞到她面前。
他的手臂上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線條優美,看上去充滿了力量。
若是平時,白玥自然不會真去咬他,但今天她受了這麽多刺激,只想好好發洩一下情緒。所以她張開嘴咬了上去,用力咬了他一口,在他手臂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牙印。
咬完以後,她頓時覺得自己心裏舒坦多了,想到楚知禹明明是大雍的重臣,現在卻由着自己欺負,她心裏就有種特別的舒爽。
“我要喝茶,你去給我端杯茶來。”她繼續使喚他。
楚知禹照她的吩咐将桌上的茶杯倒滿,端給她。
白玥卻不接,她靠坐在床上,施施然道:“你喂我喝吧。”
楚知禹看着她烏發迤逦,衣裳松散,纖細的鎖骨下方露出一抹白如凝脂的肌膚,因為能使喚自己,她眼中晶亮,閃着細碎的光華。
楚知禹把茶杯遞到她嘴邊,看她粉嫩的唇輕輕開合,一點點把茶水喝下,唇瓣因為茶水的濕潤變得潤澤起來。
喝完茶,白玥又把腿伸了出來,對他道:“再給我按按腿。”
她的腳小巧白嫩,小腿修長。楚知禹的手掌放在她的腿上,輕輕揉捏,他長期練武,對人體的穴位脈絡很是熟悉,所以他揉捏的手法讓白玥舒服地眯起眼睛。
太舒服了,感覺整個人很放松。
按完了腿,楚知禹又抓着她的腳緩緩揉捏,他的手很大,可以輕松地将她整只腳握在手掌中。
随着他的揉按,白玥漸漸地覺得不對起來,身體似乎變得熱起來。
她連忙把腳抽了回來,紅着臉道:“好了,就這樣吧。”
等臉上的溫度下去了,她的理智漸漸回歸,她問楚知禹:“楚大人對我這般順從,是因為我的身份吧?若我還是之前的童養媳,你定是不會做這些事的。”
楚知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道:“臣現在說什麽公主都不會信。”
白玥輕笑一聲,道:“說什麽不可信,做的事才是一個人內心真正的想法。”
“不過這也沒什麽。”她道:“我現在既然是公主,你就得聽我的。”
其實她不必糾結于他心裏是怎麽想的,只要她有權利,他就必須服從,她就可以享受着身為高位者的一切。
如果她很快就會失去現在的一切,何不趁着還沒失去,先盡情享受一番呢?
想到這裏,她忽然覺得眼前豁然開朗,想要什麽就去拿,何必擔心這、擔心那,委屈自己呢?
她對楚知禹道:“你以後就做我的面首吧。父皇那裏我會去說。”
讓權傾朝野的楚相當面首?她這話實在是驚人,連楚知禹都目露驚異:“公主這是什麽意思?”
白玥道:“因為我自小就盼望着你能愛我,即使後來和離了,我心底其實還是有這個遺憾的,只是被我刻意忽略了。現在我想通了,你愛不愛我是你的事,只要我可以得到你就好了。”
楚知禹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半響才道:“臣可以陪着公主,聽從公主的吩咐,但不是以面首的身份。”
白玥:“那你想以什麽身份?難不成你還想當驸馬?”
其實以他現在的身份,當驸馬是辱沒了他,但白玥現在不想考慮這些,她只想随心而活。
誰知楚知禹卻道:“公主若是想讓臣當驸馬,臣也可以聽從公主的安排。”
白玥瞥他一眼,道:“你想當我還不想要呢,一個人多自在。”
雖然說是讓他當面首,她也不是真的欲求不滿,晚上還是讓他去外面的碧紗櫥睡。
到了第二日一早,白玥還沒起床,楚知禹就已經就回京上朝去了。、
白玥也沒了玩樂的心思,下午也回京了。
回京以後,她先進宮面聖,對皇帝說:“父皇,我想要楚知禹。”
皇帝聽了她的要求後,并沒有向往常那樣立即答應下來,而是沉默了許久。
“玥兒,你要其他人,朕都可以給你,但楚知禹現在是我們大雍的股肱之臣,父皇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處理。你若讓他給你做個面首,只怕朝臣會亂議論,他也不會同意啊。”
白玥道:“兒臣不想要其他人,就想要楚大人。我已經問過楚大人了,他說他願意。至于其他臣子,他們要嚼舌根就讓他們說去吧,反正平時他們就沒少說。”
皇帝聽她這樣說,長嘆口氣,“你們二人之間,也真是孽緣啊。”
但他到底沒有再反對,答應了此事。
白玥從皇帝的禦書房出來,有太監一路引着她出宮。
在她前腳剛走,牆後就有個賊頭賊腦的宮女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向蕙禧宮跑去。
蕙禧宮正是淑妃陳氏現在住的宮殿,她之前住的翊坤宮已經是德妃在住。
淑妃正在房中焚香念佛,那宮女進來向她報告了她偷聽來的消息。
淑妃聽後,撥弄着手中的手串,略一思索,道:“看來瀾兒之前猜得沒錯,白玥的心果然還是在楚知禹那裏。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利用這一點對付她。”
白玥回到公主府,把暮雪叫了過來。
“之前安排去查的那戶人家人家查的怎麽樣了?”
暮雪回道:“公主,奴婢找的人說在并州找到那婦人,婦人說她那姐妹是在京城高門大院裏做下人,但具體是哪一家并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們長年不聯系,已經失了音訊了。”
白玥點點頭,對她道:“這件事先繼續查着,還有一件事也得秘密找人去辦。你找人去打聽安平郡主的身世,查出她是否是穆王的親生女兒?”
暮雪聞言驚訝地看向她:“公主是說郡主她不是王妃親生的?”
白玥道:“背後緣由你不必多想,你只需悄悄找人去打聽此事,莫要讓人知道是公主府在查。”
“奴婢遵命。”暮雪答應着退下。
她走後,白玥卻發起呆來,暮雪到底是個女子,她能找到的也不過就是街頭巷尾的人,要靠這些人去打聽這件事只怕是難。她還得找別的法子才行。
她之前聽人說過,民間江湖上有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江湖組織,若是能找到這樣的地方,花些銀子,找專門的人去打探,會比自己打聽要強。
只是怎麽去找這樣的人呢?
她想起上次去花樓,花樓這樣的地方,人魚混雜,那裏面的人往往會有很多旁門左道,說不定能打聽出什麽來。
但經歷過上一次的事,再讓她特意去花樓打聽,她是不願的。
她苦思片刻,忽然一個人浮上心頭。
想到這裏,她立即讓人準備馬車。
白玥坐馬車到了範府,來找範晴兒。
範晴兒見她來了,熱情的很:“公主,你怎麽來了?我正閑的無聊呢。”
白玥先與她寒暄幾句,聊了一會子,然後拐着彎兒,問她:“上次你找來那幾個男舞姬可在府上?”
範晴兒聽她提這事,臉上頓時緊張起來了,她壓低聲音道:“公主,你小聲點兒,讓我爹娘聽見了,他們非打死我不可。”
她讓丫鬟去把門關上,讓後才對白玥道:“我哪敢把他們養在府上啊,早就讓他們回教坊司去了。公主若是想要,我可以讓他們去公主府給公主解悶兒。”
白玥道:“我是有事情想問他們,你就讓那天給我倒酒的那個去公主府找我吧。”
範晴兒笑着對她眨眨眼,道:“公主,我懂。您放心,我這就安排下去,一個若是不夠,多叫幾個也是使得的。”
白玥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但她也懶得解釋,都找男舞姬了,還管別人怎麽說嗎?
範晴兒的動作極快,她剛回府沒多久,那個男舞姬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