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章

第 58 章

暮雪和流螢為她裝扮完,都直呼好看。

“公主,您一定是宴會上最美的。”

白玥看着鏡中的自己。以前在楚家,她總覺得自己灰撲撲的不好看,随着她當了公主,一點點打扮起來,漸漸發現自己長得并不醜,打扮一下也是個美人。

而且比起之前清淡的妝容,這種豔麗打扮似乎更适合她的長相,能把她五官的優勢更好的發揮出來,整個人顯得嬌豔欲滴。

女子終究還是愛美的,這個發現讓她陰霾了多日的心情好了一些。

但她的好心情只維持到了她走出公主府的大門。

宇文羟的馬車就停在大門外。

見白玥出來,他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看到他,白玥的心頓時落到了谷底。但她別無他法,只能向他走過去。

宇文羟打量她一番,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笑道:“是知道我要來接你嗎?打扮的這麽好看。”

白玥心裏難受死了,但也不能說什麽。

宇文羟讓她上馬車,說要同她一起參加宴會。

在雍國,未婚的男女一起參加宴會,幾乎就是向衆人宣告兩人在一起了。

白玥已經可以想象到旁人會怎麽看待自己。

她對宇文羟道:“宇文王子,我們雍國比較保守,我們二人一起去不太好吧?”

宇文羟随意地道:“公主,你以為我上回的話是在開玩笑嗎?”

白玥咬咬唇,道:“可是,即便是你要娶我,也該問過我父皇,還有你父王母妃的意思吧?”

宇文羟玩世不恭地一笑,道:“公主你放心,我的婚事,我能做主。至于你父皇那裏,皇帝陛下這麽寵你,只要你堅持,他不會反對的。”

白玥聽他這樣說,頓時無話可說,只覺得自己除了嫁給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

到了太子府,她和宇文羟一起進去,果然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太子也目露驚異,問他們兩人怎麽一起來的?

宇文羟道:“我在雍國公主對我頗多照顧,我亦與公主相處愉快,便相約一同過來。”

太子礙于這麽多人再場,不好多問,只能先讓他們兩人進去。

進到廳內,又吸引了一波目光,看的白玥直冒汗。

特別是楚知禹的目光,簡直讓她如芒在背。

她借口說自己要去找白鳳雙她們聊天,這才擺脫了宇文羟。

白鳳雙她們幾人都好奇地問她怎麽會和宇文羟一起來。

白玥不能說實話,只說是在半路上遇到的,就一起過來了。

好在白鳳雙她們并沒有多問,很快宴會人到齊了,就正式開始了。

這一次來的人并沒有上次白玥的生辰宴人多,皇帝因為忙沒有來,宮裏的妃子只有德妃來了,畢竟德妃是太子的生母。

除了皇子皇女們,來的京城貴女不少。她們或是盯着太子側妃之位,或是為了借機尋找合适的郎君。畢竟這次宴會來的多是年輕有為的朝廷官員,是個難得的機會。

白玥看到鐘聞朔坐在西邊,看到她的目光,他對她笑笑,并沒有因為之前白玥拒絕他的事懷有芥蒂。

這樣看來,這位鐘世子果然是個端方君子,氣量也大,說起來确實是個好的婚嫁對象。只可惜遇到宇文羟這事,她只能錯過了。

宴會進行到中間,太子特意設置了一個展示才藝的環節,年輕的姑娘和郎君都可以自願上臺展示才藝,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展的機會。

這機會難得,若是表現的好,不光可以為自己博得一個好名聲,又可以吸引姻緣。

不少參加宴會的貴女都為這次展示作足了準備,紛紛上臺表演。琴棋書畫,各種才藝都有,也算是給宴會增加了不少樂趣。

金雯茹雖然已經是欽定的太子妃,也上臺彈了一曲,大受好評。

白鳳雙展示的是書法,她的字秀麗飄逸,是自小苦練出來的,功底很好,也收獲了不少稱贊。

範晴兒沒有什麽突出的才藝,便沒有上臺展示。

白玥才上了幾個月的學,和其他自小就學習琴棋書畫的貴女們沒法比,自然也沒什麽要展示的。所以她就靜靜坐在下面喝茶、看表演。

此時就見一位姑娘抱着琵琶上了臺,她身穿淡色襦裙,面容白皙清秀,目光盈盈,頗惹人憐愛。

只見她那雙含羞帶怯的眸子,掃過臺下某一處,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紅暈。

白玥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咬牙切齒地聲音:“這女的看誰呢?不會是看我的楚大人吧?”

白玥轉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正是宇文婼。

宇文婼感受到她的目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又氣憤地盯着臺上那女子。

白鳳雙對白玥小聲道:“臺上這位就是陳州明的女兒陳香蘭,我聽說陳相好像有意将她許配給楚知禹。”

範晴兒道:“怪不得宇文婼這麽不高興,她喜歡楚大人的事早就傳開了。”

白玥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回事,陳州明是楚知禹的座師,現在楚知禹風頭正盛,他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倒也是正常。

說實話,陳香蘭的琵琶彈得極好,一曲十面埋伏铿锵有力,情緒激昂,好像真的把人帶入到了緊張的戰場中。

一曲彈罷,臺下掌聲雷動。白玥一邊鼓掌,一邊看向楚知禹,卻發現他似乎根本沒有在聽曲子,而是神色冷淡地看向窗外。

看來這陳家姑娘的一番心血,并沒有傳遞給她的心上之人。

楚知禹性子極冷,這些貴女們的表演他都沒有注意,似乎這些身份高貴、衣着華麗的貴女們,還不如窗外鳴叫的一只麻雀有趣。

真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能入他的心房。

陳香蘭彈完以後,把目光投向楚知禹,發現他并沒有看自己,臉上表情有些落寞,低着頭抱着琵琶走下臺。

就在白玥在看陳香蘭和楚知禹的戲時,宇文羟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聽聞新月公主才藝出衆,不上臺露一手,讓我們開開眼界嗎?”

他的聲音頗大,衆人都向這邊看過來。

白玥莫名其妙的被點名,先是一驚,轉頭向宇文羟看去,只見他嘴角挂着抹看好戲的笑容。

白玥若是這時候說自己不會才藝,被這麽多人看着實在是丢人,但要她表演唱歌彈琴之類的她也不會。

雖然她已經在學習了,可她目前只能彈些最簡單的曲子,和剛才貴女們表演的複雜曲子無法比。

她身邊的白鳳雙不滿地道:“宇文王子怎麽能這樣,他是強逼着你上臺嗎?”

她皺着眉看向宇文羟,但宇文羟卻全當沒看見,眼睛只看着白玥。

在場的人都知道白玥的身世,他們心知肚明她不是從小就受高門教養的閨秀,拿不出來什麽像樣的才藝。

但一時間沒有人吭聲,反正事不關己,不少人都樂得看戲。而且宇文羟是他國王子,這時候若是說白玥什麽都不會,也是在打雍國的臉。

就在這時,鐘聞朔忽然站起來道:“宇文王子,我看新月公主面色蒼白,只怕是身子不适,今日不适合上臺表演。”

他這麽說是給白玥找了個臺階,白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但宇文羟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仍舊道:“鐘世子離這麽遠都看出來公主面色蒼白了?我怎麽瞧着公主面色紅潤呢?”

鐘聞朔沒想到他居然這麽不給面子,當衆為難白玥,也有些生氣起來,道:“新月公主是我雍國的嫡公主,她若想上臺自然會上臺,還由不得祈國人來指派。”

白玥一直覺得鐘聞朔性子溫吞,平時細聲細語的,從不大聲說話,沒想到他竟然為了自己能這麽說,頓時心中很是感動。

但她并不想他因為自己得罪宇文羟,宇文羟此人做事邪性,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而且她的把柄在宇文羟手裏,她不得不聽他的。

所以她站起來,先謝了鐘世子。

然後走上臺,取了紙筆,調色、勾線、渲染,她很快地畫了一幅魚戲荷花圖。

雨幕中,紅色的鯉魚靈活地甩動着尾巴,向是要從水中一躍而出,粉色荷花半開,清雅嬌豔,翠綠的荷葉上滾動着水珠,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來。

衆人看了她的畫無不颔首稱贊。

一位文官道:“新月公主的畫靈氣十足,富有生趣,這魚兒仿佛真的一樣,實屬上乘之作。”

另一人道:“此畫用色大膽,意境俱佳,最妙的是将雨天的景物表現的惟妙惟俏。”

甚至有人喊願意高價購買這幅畫作。

白玥沒想到她随便畫的畫會這麽受歡迎,很是驚喜,就連剛才被宇文羟逼着上臺的不悅都消了。

宇文羟當着衆人的面走到她身邊,道:“公主的畫确實好看,不如就贈予我吧。”

下面的賓客聽了不願意了,有人喊:“我們公主的畫,為何要給你啊!”

“就是,剛才你就逼新月公主上臺,現在又來要畫,臉皮可真厚。”

面對着他們的不滿,宇文羟卻不以為意地道:“不如就讓新月公主自己決定要把畫送給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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