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再次決裂

小舅媽昏倒在地上,身上的傷痕一道接着一道,就連那雪白的脖頸上都出現五道紅痕,我不禁心疼起小舅媽起來,同時在心中暗罵那鬼東西,下手真狠! 我将小舅媽抱起來,感受着她胸口在起伏,同時口鼻裏有微弱的鼻息,心裏的內疚無以複加。這種事情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小舅媽已經這個樣子了,那女鬼還不肯放過她,她到底想要什麽,非要把舅舅這一家字弄得家破人亡,讓我自盡死去才肯罷休嗎。

我擡了口氣,找到一處柔軟的地方将小舅媽輕輕發下,然後看了看四周,确定不會再有危險之後,便離開了。

我找了很久,才從一個破舊的竈臺下面拉出一條已經泛黑的毛巾,用水浸濕之後,拿過來擦拭小舅媽的傷口。為了避免的傷口被水中的細菌感染,只敢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擦拭傷口的邊緣。

忽然,小舅媽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或許是我弄疼她了,手上的力度不由得輕了許多,更慢了。

看着那鮮紅的嫩肉翻出皮外,我內心仿若刀紮。

小舅媽睜開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看到我拿着她的手臂用毛巾細心的擦拭,滿臉認真,但是眉宇間卻透露出一股難以排解的憂愁,為他增添幾分男性的成熟氣息,小舅媽嘴角向上勾起,嬌美的臉龐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輕呼一聲,“啊……輕點,有點痛。”

我心中正在想其他事情,并不知道小舅媽正在觀察我,不然我肯定要臉紅的,只聽到小舅媽的聲音,才發覺到,“小舅媽,你醒了。”我在心中思量着的到底該說什麽話,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小舅媽溫柔的摸摸我的臉頰,由于她躺在那裏,所以伸手有點困難,所以我微微低身,将身子遞過去,冰涼的手指觸摸到我的臉頰,我心裏很痛。小舅媽的嘴唇失去血色,臉色蒼白如紙,“誠生啊,幫我拿點水來,我有點渴了。”

我連連點頭,“小舅媽,你躺好,我現在馬上就給你端過來。”我嗖的一下跳起來,跑到鄰居的房子裏,翻箱倒櫃的招,吧廚房翻了一個遍,終于找到能夠喝的水,着急忙慌的跑了回去。

“舅媽,水來了。”我蹲在小舅媽身旁,扶她起來,将碗沿遞到嘴邊,清澈的生命之源滋潤着小舅媽的喉嚨,雙唇。

或許是我手抖了一下的緣故,小舅媽一下子嗆到了,我暗自怨恨自己笨手笨腳的,慌張地問道:“小舅媽,你沒事吧?”

只見小舅媽咳嗽不止,肺部就像拉風機似的呼哧呼哧的響,我以為沒什麽事,就輕輕拍打小舅媽的後背,“都怪我,小舅媽你好點沒有。”

小舅媽劇烈的咳嗽聲掩蓋了我的聲音,接着小舅媽猛地咳出一灘赤紅色的鮮血,身子搖搖晃晃地到下了。我驚慌失措的扶起小舅媽,只見她嘴角溢出絲絲血跡,眼神渙散,好像随時要死去一樣。

怎麽會這樣,這個長靈犀,我一定要讓你償命!

我背起小舅媽,趕忙離開這裏,去尋找救治的地方,在耽誤下去,小舅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後背貼着小舅媽還帶着些許溫熱的軀體,小舅媽的頭搭在我的肩上,呼出香馨芬芳的鼻息,吹在我的耳背,讓我知道小舅媽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村子裏到處都是一片荒涼破敗的景象,沒想到我回來一次,竟然遇到這樣千年都難得一遇的事情。往日裏這個時候,村子裏應該飄起袅袅炊煙,隔壁種地的老大爺早早的扛着鋤頭出門,路上應該有來來往往的人影,可是現在一切都消失了,這裏變成一片死寂,只有烏鴉停留在村口的一顆歪脖子樹上,呱呱的唱着一首從幽冥飄來的招魂曲,召回那些被刨去心髒的靈魂。

我深吸一口氣,壯起膽子,腦子裏還記着小舅城裏新房的路線,背着小舅媽打算去哪裏,暫時安頓。

咔嚓一聲,驚飛歪脖樹上的烏鴉,紛紛撲閃着翅膀飛走了。我瞄了一眼腳下,原來是一節染血的細木枝,便沒有去在意,心裏擔心着小舅媽的傷勢,腳下健步如飛,恨不得立刻跑到小舅那裏。

我喘着氣,時不時的要回頭看看舅媽的情況,所以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

小舅在城裏新房也不過是是個不出幾十萬的小房子,而且要通過一串歪七扭八的胡同,才能找的到。

我站在褐色防盜門前,按響門鈴,靜靜等待,心裏卻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不覺身後已經泌出一層冷汗,我擔心汗水會對小舅媽的傷口造成不好的影響,便将小舅媽抱在懷裏,卻沒想到自己這麽一個無心之舉,再次為自己招來禍事。

小舅房裏的樓道裏陰暗潮濕,排水管都暴露在外面,樓道四周都貼着小廣告,還有掉的漆皮,樓梯兩邊布滿灰塵,扶手上更是堆了一層厚厚的灰。我看到有兩只小老鼠從我的腳下穿過,然後順着樓梯一溜煙跑沒影了。

如此昏暗的環境,完全靠着日光在照明,晚上說估計還得拿着手電筒,才敢走。我心想,這裏會不會有蝙蝠之類的東西,半夜突然飛出來,趴在路過的人身上,貪婪地吸食着人血。

想到這裏門開了,我一眼就看到小舅那張陰沉的臉,我沒有在意,而是着急地說道:“小舅,快點帶舅媽去醫院,她受傷了。”

因為樓道裏燈光昏暗,所以看不真切,小舅閃開身子,讓我抱着小舅媽進去。

一進屋是一張沙發,一張茶幾,還有淩亂的一些東西,顯得非常簡陋。頭頂那盞吊燈散發着縷縷白色光線,将屋裏照的亮堂堂的如白晝,我心裏總算忘掉了樓道裏那種陰暗的場景。

我将小舅媽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然後就被舅舅一把推開,撞倒茶幾上,褲子被茶幾角劃開一道口子,我看到舅舅的背部在劇烈抽動。

舅舅關切的目光讓我稍稍放心,這樣小舅媽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卻沒曾想到,舅舅轉過身來,面露兇光,口中喊道:“你又對你舅媽做了什麽?”

我看了看舅媽身上,除了我為她擦拭過血跡,整理過衣服之外,什麽都沒有做。我不知道舅舅為什麽要問這句話。

舅舅見我沉默不語,便以為我是默認了,“好啊,連你舅媽你都敢動手,反了你了。”

我腦子裏混亂猶如一團漿糊,連忙要解釋道:“舅舅,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根本什麽都沒有做啊,小舅媽是我救回來的。”可是張開嘴,卻是怎麽也說不出這句話。我有什麽錯?舅舅卻一直用偏見的眼光看我,因此我吃了多少苦頭。

我雙眼死死的盯着舅舅,眼中升騰起縷縷水霧,“難道我就沒有一點好的地方嗎,小舅媽受傷了,我将她帶回來,怎麽可能會害了她!”

“那你跟我說,她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兇手呢?你只在這裏胡說八道,還妄圖我相信你,我就算是信鬼也不是信你的屁話。”舅舅一口咬定就是我幹的。

我心裏冷笑,長靈犀此刻沒有在這裏,不然也得讓舅舅嘗試一下恐懼是什麽滋味。

“哼,瞪我,給我滾,滾出這裏,別來我家。”舅舅氣怒道,要将我驅逐出去。

就在這時,小舅媽不合時宜的醒了,我心道,莫非小舅媽也聽到了?小舅媽呻吟一聲,我連忙沖了過去,“舅媽你還好吧?”

我握着舅媽的小手,這個舉動讓舅舅看到了,舅舅的火氣更大了,像是積蓄到極點的火山,就差一點引爆。

舅媽冰涼的小手在我手中,我輕輕搓揉,試圖着舅媽醒過來像舅舅解釋清楚這一切,可是幻象終究是幻像,舅媽眼睛緊閉,長長漆黑的睫毛一動不動。

小舅媽并沒有回應我,這讓我的心涼透了,這下怎麽也解釋不清楚了。舅舅拉着我的衣領,“別再這裏假惺惺的,她身上的上就是你幹的,給我滾。”一把提起我的衣領,将我推出了家門。

“嘭”的一聲,防盜門關上,這時候跑出來一只老鼠,被小貓抓着四處逃竄,不小心跑到我的腳下,被我一腳踩死。那只瘦弱的老貓,用爪子劃拉着我的鞋面,口裏喵喵的叫着。

我擡起腳,老貓叼起已經變了形的老鼠屍體,離開了。

我看着空蕩蕩的樓道,又被驅趕出來了。呵呵,好心就這樣被當成驢肝肺,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他們兩個的事了,不過這些也都是我的氣話。我心裏還擔心着小舅媽的情況,所以在此按響門鈴,裏面沒有回應我就一直按,可是舅舅像是吃了定心丸,就是鐵了心不讓我再進這個屋子。

我氣憤的一拳打在防盜門上,從手骨上傳來的疼痛,讓我冷靜下來,我收回手,面色平靜的順着樓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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