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酒色性也
第四十四章 酒色性也
作者:鬼漢臣
馮将軍見又勝了石光亮,不禁撚須點頭,衛誠卻冷笑一聲說:“枭雄耳!”
“昔日劉玄德背負枭雄之名,卻不忘北伐中原,建立統一基業,而孫仲謀占據東吳,卻甘心偏安一隅,不思進取,徒有英難之名,大丈夫當有枭雄之志!”
“此言差矣,當時三國鼎立已成事實,劉備借漢宗室之名伐曹尚可,孫權則不行,而且劉備對其荊州虎視眈眈——”衛誠正說着,忽然人群一片叫好,兩人看去,原來馬峰已活擒了傅安。
“真乃天生虎将也!”馮将軍禁不住稱贊,又轉頭笑着問衛誠,“白珂兄以為如何?”
衛誠見傅安也輸了,當下便不言語,馮将軍帶着人上前對林嘉民和馬峰說:“兩兄好漢,在下馮良道,乃征西大将軍于廣正帳下先鋒官,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馬峰正在擦傷口,聽見了便把刀用力插在草地上說:“好說,大爺姓馬名峰,這位爺姓林名嘉民,先鋒官,你還有什麽有本事的人,都叫出來排好隊,大爺我今天一并把你的這些窩囊廢收拾了,也省的上戰場替你丢人現眼?”
“休猖狂過頭,勝我再說!”一個小将抽刀的又要上前,被馮良道喝止住了,馬峰冷笑一聲,要不是林嘉民攔着,他拽起刀又要幹起來了。
“馬兄且住,打了一天了,想也乏了,在下已于船上略備了些飯菜,二位如不嫌棄粗糙,先吃飽再說,到時候馬兄要比試,也有力氣!”
馬峰聽了摸了摸肚子,确實餓的不行,轉頭問林嘉民說:“農民哥哥,你覺得呢?”
林嘉民想,依他的人,想要他倆的命,易如反掌,沒必要在飯菜裏動手腳,便說:“我認為飯菜不會有問題。”
馬峰說:“我也是這樣想,不過管他呢,就是有問題,也總好過餓死,如果都要死,我寧願撐死,也不要餓死!”
林嘉民笑了轉身高聲對馮良道說:“即蒙相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馮良道大喜,當即擺大船靠岸,恭敬的請兩人上船,兩人不過以為只是一般的宴席,到了裏面才發現,裏面裝修豪華,菜肴豐富,又有數個舞女助興,真是難得一見的富貴排場。
“這狗日的太會享受了!”
林嘉民擡頭見這船頂,有兩丈之高,各色物品皆是雕刻精美,渾然天成,不禁也贊嘆。
“如果不是做夢,真是好像走進了王公貴族之家!”
“夢個屁,我屁股上挨了一刀,疼的我現在還坐不下去,做夢有這麽疼嗎?”
林嘉民笑道:“既然挨了一刀,剛才為什麽還要打?”
“咱不想着不能丢了面子嗎?”
兩人只顧吃,也不去看跳舞,馮良道笑而不言,等二人吃完了才問:“二位兄弟,不知來自何處,為何到此?”
“老子也不知道怎麽——”
馬峰被林嘉民用肘推了一下,話說了一半便住了口,林嘉民說:“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馮将軍能實話相告嗎?”
“請說?”
“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去打哪裏?”
“這裏是草海,當地人叫‘鬼愁沼’,而我們是奉王命征讨西窪地的亂民的。”
“草海,不知道有多大呢?”
“方圓有一千裏。”
“一千裏?”林嘉民和馬峰都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爛泥潭有這麽大,馬峰對林嘉民說:“你不說這泥潭在我們住的旁邊嗎,仙州也沒這麽大吧?”
林嘉民有種不詳的預感,想了一下又問道:“馮将軍,這草海旁邊可有一個城市叫仙州?”
馮良道大笑起來說:“二位兄弟不要懷疑了,這裏不是活人的世界,所以不可能有什麽仙州聖州的。”
“我們都死了?”
“這我倒不了解,不過進來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死了的,另一種是懂巫術進來的,至于你們是哪一種,我也說不清。”
馬峰悲傷的說:“我們懂個鳥巫術啊,看來我們真死了!”
林嘉民說:“你別急,我們雖不懂巫術,但也不可能這麽巧我們倆同時死了,一定有古怪。”
“有什麽古怪?”
“你還記得鬼中聖嗎?”
“記得,怎麽了,難不成是他把我們倆弄進來的?”
“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他了,夜裏我們就來到這裏,我猜一定和他有關系。”
“這GOURI的,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早知道弄死他了。”
“我也只是猜測。”
“還猜個屁呀,肯定是他,我睡的好好的,一睜開眼趴在外面,你也說看到他了,你想除了他還有誰?”
“看你急的,我們自然能活着進來,就有活着出去的辦法。”
“你想到辦法了?”
“暫時還沒有。”
“那不是白說嗎?”
兩人争執不下,馮良道忙止了舞說:“二位兄弟不要着急,如果你們真是活着進來的,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幫助你們。”
“誰?”
“住在花井河畔的範文君,此女精通岐黃之術,更難得的是她也精通巫術,傳聞她能使死人複活,亡魂重生,如果你們找到她,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花井河畔在哪,離這裏遠麽?”
“倒是有點路程,不過那地方正好在我的行軍路線上,我若派人提前送你,恐洩漏了軍情,二位如若不急,可以與我們同行,不知意下如何?”
林嘉民正低頭沉思,馬峰卻說:“沒事,我一輩子沒看過打仗的,正好能順路看看。”
馮良道高興的說:“好。”随即命再舞,一時間翩若驚鴻如飛燕臨世,觥籌交錯,美酒佳肴,如入金谷名園。
衆人歡樂林嘉民卻難以盡歡,一來他不知道自己因何到此,是生是死,二憂範文君是否果如他所說的這樣高明,畢竟他也看過幾本古書,對老祖宗的誇張之法有所了解,什麽華陀再世、妙手回春,實際上也不過是肉麻的吹捧而已,想來死人怎麽能複活,亡魂又怎麽重生,這些騙騙鄉村愚婦的話如果信了,那真是白上了這麽多年的學。三憂這個馮良道為何突然轉變态度,對他們倆奉若上賓,如果他們倆有驚世才能還說的過去,可他們倆不過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普通人,老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馮良道久經沙場,老于世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他們這麽好。
正憂愁時,忽然馬峰用肘碰他,林嘉民扭頭問什麽事,馬峰說:“馮将軍問你半天話了,你怎麽發起呆了?”
林嘉民去看馮良道,就見他已經執酒壺過來,滿滿的替林嘉民斟了一大杯說:“林兄弟不必憂愁,就算範文君幫不了你,我自有辦法幫你,此次如若凱旋而歸,魏王必定大賞,而且魏王宮中有能人千萬,總有人能幫得了你們!”
林嘉民趕緊站起來舉杯笑道:“馮将軍說的是,我們是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自然慌張,馮将軍南征北戰,戎馬生涯,歷經各種磨難,對于這種小事自能一笑而過,坦然處之,遠非我們這種人所能比的。”
“林兄弟好口才,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見的多了,上至達官顯貴,下至鄉間百姓,都粗俗不堪,毫無規距,我原以為現在的世道變了,見了你我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愚昧無知,來,為了你我相遇幹此一杯!”說完一仰,一大海已喝的底朝天,少不得林嘉民也陪着幹了。
“有句話不知道我當不當說?”
“馮将軍只管說。”
“命運這個東西很玄妙,就像我每次出征,都不知道會死于哪場戰鬥中,但是該來的總會發生,你躲無可躲,所以無須為以後想的太多,‘領取爾今現在’便了!”
“說的好。”林嘉民不禁從心內佩服,三人舉杯連幹數杯方歸座,舞畢那些女人便入座陪酒,馬峰醉了,摟着穿着粉色衣服的女人狂親不止,引得衆人大笑。
林嘉民本來坐着看那些人跳舞覺得高貴難侵,誰知一入座便覺俗不可耐,一股濃香熏得他頭暈目眩,想起周怡悅,才覺得縱使西子入懷,也難使他動了情欲,白坐着不理她,惟恐人笑話他,便裝醉趴在矮桌上。
馮良道見他醉了,便命撤席安歇,囑咐那幾個女人好生伺候,林嘉民聽了暗暗叫苦,前面馬峰左摟右抱就進了房間,林嘉民想吐卻吐不出來,無奈情生一計說要上廁所,那兩個女人便笑說:“房間裏有,去外頭冷森森的幹什麽?”
硬拽着把林嘉民拽進了房間,邁步入房,就見裏面熱氣缭繞,原來裏面已經放置了洗澡水,這才想起,古人是沒有浴室的,去廁所也就一個坐便桶而已。
左邊紅衣服的女人問:“我服侍你吧?”說着就要解林嘉民的褲子,林嘉民裝着酒醉向右邊白衣服的女人身上一靠,又一轉甩開了她們,直入裏面去了,那兩個女人嬌笑着跟了進來,林嘉民伸手去拉門,才發現原來并不是門,古時房門與牆面相似,他看走了眼,誤以為是門。
林嘉民沒辦法,便陰笑着說:“你們先脫,我就脫!”
那兩個女人果然信了,迅速的除去了衣衫,進了大木盆,林嘉民拾起地上的衣服說:“別踩壞了,我給你們挂好。”
“衣服值什麽,快來!”
林嘉民不理撿起衣服出去了,到了外面又恐她們跟出來,便來到窗子前,推開窗子,看到外面是水,便都給扔了下去。
轉身回來,聽見馬峰的吼叫聲,林嘉民以為他出了事情,剛要出去,又聽見馬峰得意的喊聲和兩個女人的嬌喘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