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章節
的樣子,盧将軍雙手将他托了起來尋着手下的聲音出了樹林。
衆人一看,射中的竟然是只白色的狐貍,都驚奇極了,再看那只狐貍,雖受傷,但渾身的毛仿佛可以顯示它尊貴身份似的在火把的映照下閃動着白光,讓周圍的狗都吓得直往後躲,做出臣服的姿态來。
這狐貍……不尋常啊!
衆人邊議論着邊随着盧老将軍将那只狐貍帶到了軍營中,找大夫将那只箭拔了起來,又做了簡單的包紮,盧望給它喂了點水,又在他嘴邊擺了點吃的,可他,一直昏迷,怎麽擺弄都沒反應,如同死了一般。
找些算命蔔卦的來看,看過之後都吓得直躲,尤其是聽說之前還有白光出現在紫雲城的上空,紛紛搖頭,覺得不是吉兆。
最後還是一個道士道了實情:
“天機不可洩露,但是既然它是落在盧将軍手上的,以盧将軍的為人和威望也許能破了這個運也說不定。這只狐貍不是普通的狐貍,既不是妖也不是精,更不是怪,不在仙班之列,優游自在,但道行卻在仙班之外,所以,老将軍,請你一定要善待他,切不可鹵莽行事,如若他知感恩,一定會念你的好,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盧将軍會成為罪臣……我言盡于此,再問我也不知,要善待他。”
“善待它?”盧将軍想,已經給它拔了箭,敷了藥,包紮好了,他還能怎麽善待它?!畢竟只是個畜生而已,懂什麽報恩?
這事就當玩笑就這麽過了。
當晚,從對面的起昌城內來了一夥販馬人,一進了紫雲城為首的就要求見盧老将軍,惹得衆人一陣奇怪……
來的,正是邵可。
邵可急急的來見盧将軍,就是想告訴他英洛想回國的願望,希望得到盧将軍的幫助,畢竟是英老将軍唯一留下的骨血,而當年盧将軍和英将軍又是莫逆之交,怎麽會不幫忙?
可是,當他把這個要求急切的提出來的時候,得到的答案和表情都是摸棱兩可的,這就顯得暧昧不明了,按理來說,英洛絕對是個将材,應該不會有人會輕易放棄她的才能的,為什麽盧老将軍的态度卻是這樣的不自然?
“盧将軍,英洛就在對面的起昌城內,等着盧将軍想辦法把他弄回國來,他想回家啊……”邵可急了,英洛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知道她的心思,更懂她想回國的迫切心情,可是……難道這三年的時間,什麽都變了嗎?虛和不再是那個虛和,盧将軍也不再是原來那個盧将軍?
“盧将軍?”他遲疑的看着盧将軍,問。
“哦……哦,邵可啊,你人都來了,路途那麽遠,一定又困又乏了,下去休息吧!”說完一招手,幾個人從門外進來直接将邵可“請”出了大帳,将他徹底軟禁在了一個四壁空空的房間裏。
邵可愣了,愣了之後什麽都明白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他知道,盧将軍,甚至整個虛和都不會歡迎英洛回來了。而他,原本就是天朝人,自然不會得到虛和人的完全信賴,把他軟禁起來已經算是仁慈了。
邵可喊破了嗓子,想跟盧将軍好好談談,可是并沒有理會他,每天還能有人記得送來三餐飯就該謝天謝地,還能指望這些勢利眼的人給他通報嗎?
他只擔心英洛,近在咫尺,卻回不了家;而他臨走之前幾乎将所有的錢都用來打點關系、打通關節了,留給英洛的少之又少,原本想着只要見到盧将軍,不出半日就能想到好辦法将她從起昌城裏弄出來,可現在看來……失算了!還失算得徹底!
英洛沒有錢,又是個女孩家,她該怎麽活下去啊?!……他好擔心!這麽多年了,他早就當她當了自己的孩子般疼愛。
手邊的錢很快就花光了,沒有錢,被客棧的老板趕到了大街上,算算日子,邵軍師應該早就到紫雲了,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接她?!
沒有錢,只能先當東西,等人來接她;可是當她當完所有的東西,只剩下那塊父親給她的玉的時候還是沒有人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莫不是邵軍師出了什麽意外吧?!
日子還要過,辦法還要想,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去,因為那裏才是自己的家。
将自己的頭發剪掉,換上男子的衣服,她決定從軍,這的确是唯一可以讓她回家去了路,她已經徹底放下自尊,抛棄掉所有驕傲,只為能回到祖國去,只要能回家……
軍隊裏來了這麽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大家都覺得奇怪,既而喜歡逗弄他,逗得兇了,她就只能尴尬的笑着臉紅,連着那透明似的耳朵都紅了起來,大家就一哄而起笑得更厲害,而她,被嘲弄過幾次之後也開始知道要把眼淚往沒人的地方流的,否則只會換來更多的嘲弄。
以她這種兵是上不了前線的,她只給前方做支援,平日裏刷馬、洗鞍、馱糧草,幹的都是雜活,不過這些她都能忍耐,因為她要回家去……
命是個奇怪的東西,你全信它不行,可是不信它更不行。矛盾着,但卻存在着。
就在她從軍後的第十天,這樣的命運還是降臨了,前方戰事吃緊,士兵是消耗品,如今一時湊不來那麽多支援的士兵,只能從他們這裏調用。
命令一出,哭聲一片……
是啊,想想,誰願意去送死?誰不知道後方才是最安全的?來從軍的都是因為家裏太窮,沒辦法啊!
可是,這個時候解釋給誰聽呢?既然是士兵,拿着國家的俸祿,雖微薄,但也必須為這微薄的收入為天朝去充當人海戰術中的一員。
而平日裏一逗就臉紅的那個小小的人兒卻是最有些興奮的,甚至興奮到臉漲的通紅的地步。
家啊,離自己好近,又好遠……
桃花殇
她,英洛,被迫成為人海戰術中的一員,雖是虛和人卻必須以天朝的士兵存在着,因為沒有任何消息從虛和傳來,更沒有人從虛和來接她。
這種時候只能自救了不是嗎?
從軍的第十天就上了戰場,她很不幸,被那些平日裏逗弄她的人算計了,分配到她手裏的軍種是去做旗官。說是官,可是那是戰場上最顯眼的地方,說白了,要掉腦袋也是旗官先掉腦袋。可是,沒有選擇啊!她只能接受。
白若幽幽蘇醒過來,翻了個身,滾了滾身上的白毛,擡起小白爪給自己擦了擦耳朵和臉,肩膀上一陣疼,睡了好長時間,每次受傷都只能通過睡眠來恢複體力以促進傷口複原。
等等……小白爪?突然看了眼自己,吓了一跳,應該沒人注意到自己變身吧?!突然腳上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讓他好生奇怪,蹬了下腿,突然發現腿上很重,一個鐵制腳鐐正纏在自己腿上,那上面竟然還貼着黃色的符條,要在平日裏,以他的法力甚至可以拿那符條混上雄黃酒吞下去給自己當個下酒菜的,可是今天不行,那箭正傷在差點要他命的位置上,法力減弱到連人型都成不了的地步了,如何還能有多餘的力氣去弄掉那符條?!
旁邊的房間卻突然傳來喊聲,聽那聲音好熟悉……
再仔細一聽,竟然是跟随璎珞的邵可,他大喜,蹦下專門為他準備的鋪着錦被的小床,忍着肩膀的酸痛,腳上拖動着鐐铐,由于鐐铐長度有限,他只能勉強走到牆邊,隔着牆問對面邵可璎珞在哪裏。
邵可一聽隔壁房間,竟然是白丞相的聲音,也吃驚不小,随即将他目前的狀況和英洛的情況約略說了一下,然後又開始擔心說恐怕虛和對英洛的态度有變,他怕她如果貿然進入虛和會兇多吉少。
白若了解了大概情況,隔空吹了聲口哨,突然另外一道白光朝紫雲城趕來,白光一閃就落在白若的窗口旁,推窗而入,來的正是白令。
見到白若的瞬間他的緊張焦慮也緩解不少,這麽長時間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消息,他都快急死了。
見到自家主子的腳上栓着鐐铐不說,那上面竟然還貼着符咒,以他的法力人單力微根本揭不下來那道符咒。轉身來到隔壁房間,見隔壁被軟禁的正是邵可,立刻将那片牆壁破了個窟窿,白若勉強的将自己的爪子伸到離那窟窿最近的位置上,而邵可從白令那裏知道好象是個什麽符咒押住了他家主子,只有靠他的力量才能揭掉,于是也伸出手臂去努力的勾着對面,反正這個時候只要能救英洛他根本無從考慮他們的要求有多奇怪。
伸手一揭,那片黃紙立刻化成灰,消失不見,白若一掙,後腳立刻從那鐐铐中掙脫開,也顧不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