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冤枉

早上,我被陽光照的睜不開眼睛,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脖子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酸疼。 我望着四周,腦子還不是太清醒,有些模糊,心裏慌慌的,我怎麽會在這裏呢?

感覺總是有哪不對勁。

我仔細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記得……好像還有一個人。

還有什麽人呢?

我記得我是自己一個人碰到了屍體什麽的,然後不知道怎麽的屍體就都消失了。

再接下來的,我咧着嘴撓撓頭,怎麽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想不起來了呢?

難不成我是被吓昏了過去?

剛走了沒幾步,便就感覺渾身酸酸的,我自己邊走邊嘀咕着:“還能被鬼附身?”

看着離我不遠的小診所,我往前走去,還是先去看看大夫再說。

不能這麽一直難受着啊,雖說不是那種讓人接受不了的,可是要是這麽一直下去,我豈不是連路都走不了了嗎?

我強忍着不适走到門口,診所裏的東西并不怎麽齊全,好在老大夫的醫術不錯。聽說曾在鎮子裏做過診,後來被污蔑害人才逼得他不得不退下來,之後便一直留在了村子裏,給鄉親們治病,多年來倒也是兢兢業業。

也正是因此,我才選擇先來較近的這裏,而不是直接去找祁婆婆。

祁婆婆這個人雖然對我并無不好,但性格到底是有些陰晴不定的,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在家。

若是不在家,那我不就跑了一趟?更何況就算祁婆婆在家,以我現在的這種情況能不能跑到那還不知道呢。

我敲了敲那診所破爛的木制門,這幾年村裏一年不如一年,看病的人卻是不少,按理說老大夫的生活條件應該是不錯的。

可偏偏他對村子裏的人收費都是收一半的,也就是說另一半的費用都是由他自己掏腰包。

原本村子裏的人是不同意的,可老大夫卻說‘我一生無兒女,要那麽些錢有什麽用?還不如貼給鄉親們。’

以至于到現在,老大夫的診所越來越破舊,不過他每次給用的藥确實都是好的。

‘咚咚,咚咚。’

屋裏傳來一道不算太響亮的聲音:“誰啊?”

我站在門外回着:“勞叔,是我,開開門啊。”

“來了,來了。”

接着我便聽到了屋裏的咳嗽聲,和收拾東西的聲音。

其實外門離屋裏并不算遠,要是有賊想進去,更是一腳就能踢開,可是這麽多年,不管哪家遭過賊,老大夫家裏卻是一次都沒有過。

鄉親們都說,這是老大夫積的善念。

以至于後來長大了的我們也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等着,不管有什麽急事,都是如此。

“勞叔,好了沒有?”我在門外喊着,倒不是着急,只是我不急,可是身子難受都不急啊。

“來了,來了。”

‘咯吱……’

常年被風雨洗刷的木門已經有些不怎麽好開了。

老大夫是個大高個,我一米七多,他卻是将近一米八,比我差不多高出一個頭來。

只不過年紀大了,如今腰已經變的有些彎了,腿也不怎麽利索,我看着老大夫,急忙上前:“勞叔!”

“生子?”老大夫見是我,愣了一下,然後又說:“怎麽了,這麽急急忙忙的?”

我嘆了口氣:“叔,咱進去說吧!”

老大夫家裏并不是特別大,只有三個屋子,一間住的,一間是廚房,另一間最大的便是老大夫每天給人看病的地方。

勞叔把我領了進去,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我:“到底怎麽了?”

“勞叔,我感覺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和老大夫說話,我不能像和祁婆婆那樣,就這麽直接的說我昨天見到了好多具屍體,後來被吓暈了過去。

想來看看是不是被鬼附了身,想來,我若是真的和老大夫說這樣的話,怕是不是被他攆出去,就是被他綁起來,指不定以為我得了啥瘋病呢?

老大夫仔細觀看了一下我的眉眼,他之前學的是中醫,所以還是非常講究‘望聞問切’的。

他眉頭皺了皺,手指敲打着一旁的桌子:“來,我給你把把脈。”

老大夫單手放在我的手腕上,僅僅十秒便從我手上拿了下來,我不是沒來找他看過病,也知道把脈的樣子,可是從來還沒看過這麽快就診完的。

我疑惑的看着老大夫:“勞叔,怎麽樣?”

身體的酸勁,一股一股的沖了上來,可我好歹也是一個男人,這種時候,只能說是能忍就忍。

老大夫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的臉,又詳細的看了一番。

這才對我說:“脈象若有若無乃是虛,面色蒼白,臉鐵青,雙眼凹陷,雙頰出現浮腫,乃是被寒氣入侵的征兆啊。”

“寒氣入侵?”我緊緊的皺着眉頭,看着老大夫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

他又問我:“生子你這幾天是不是着涼了,或者是去了什麽陰涼的地方?”

我想了想道:“沒有……”啊,還沒說完,我的腦子裏便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對呀,昨天我見的那些屍體,那個地方好像就是陰氣挺重的。

我對着老大夫說:“勞叔,您給我開點藥吧,也不能一直那麽難受下去啊。”

老大夫點點頭道:“好。”

老大夫給我開的是中藥,我拿完藥,把錢放下,便走了。

我拿着藥一邊走一邊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我這酸感,恐怕八九不離十就是因為昨天的那件事。

我往回走着,卻不想被一個人撞到我,我暗罵了一聲,随後捂着頭道:“誰啊,走路不長眼啊?”

“咦?”我擡頭仔細看,才發現,原來是我家一個關系還算不錯的伯伯,我看着他急急忙忙的樣子,不禁調笑着問道:“大伯,你這是咋了,被狗追了?還是被小媳婦給攆出來了?”

大伯卻是一巴掌呼在我的臉上:“你小子,居然還有時間和我開玩笑,還不快回去看看去!”

我看着大伯的神色,心裏一緊,該不會是又發生了什麽事吧?

果然,還沒等我問,大伯便回我說:“你小子可別問我是怎麽回事,要想知道,趕緊去找你舅。”

“好,我知道了,謝謝大伯了。”

大伯看着我嚴肅的樣子,又擔心的提醒道:“你……唉,你心裏好好想想到底做過什麽,有個準備。”

我看着大伯拍我肩,心裏不安的感覺愈加強烈,和小舅能扯上的事情,該不會是小舅媽吧?

這是我最不敢想的結果。

然而上天并沒有聽到我的請求,或者說他聽到了,所以要故意整我。

我還沒進門,便聽到了屋裏哭着喊着‘不想活’的聲音,走在一旁的大伯更是嘆了口氣。

我更加納悶了起來,那聲音明顯就是小舅媽的,也不知道這次小舅媽,或者是說她身上的鬼又要耍什麽花招。

雖然還沒有什麽證據能夠說服他們相信我說的小舅媽被鬼附身的話,但是我自己卻是已經相信了。

哪個正常的女人會每天不是哭就是鬧的,除非是腦子不正常。

可偏偏小舅媽一開始來的時候,好得很。

種種證據都在證明着一個結果,那就是‘小舅媽被鬼附身了。’并且,照小舅媽現在的樣子看來,那個鬼應該還是個厲害的角色。

不然之前祁婆婆也不可能沒能發現鬼的存在。

只是這樣一來,我感覺事情就又麻煩了,想真,頭頓時大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不管其他的走了進去。

沒想到,還沒進裏屋,便差點被一把橫飛而出的菜刀給削了腦袋。

我頓在了那裏,拍着胸脯,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也不想在進去,我本來想直接溜的,話說我只不過是因為她是我小舅媽才想要幫她,可是若是小舅,和她,都不領情的話,那我還幹嘛自讨苦吃呢?

不過不等我猶豫,身後的大伯卻是直接把我給推了進去。

“哎?”我看着身後大伯一臉嚴肅的樣子,也算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想必今個兒若是真的逃了,怕是我和小舅媽不清不楚的關系便就坐實了。

只是我剛進去,便被看到的小舅噼裏啪啦的一頓揍。

我不是打不過他,我比他年輕,又正是力氣足的時候,個字也比他高出不少,只是一旁還有不少外人看着,我不想再被吃傳出什麽閑言碎語罷了。

小舅邊打我還邊罵着:“小兔崽子,你膽肥了你,我自問那麽多年待你不薄,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對待我的?”

小舅指着一旁哭的快要暈過去的小舅媽道:“你連你的小舅媽都敢動,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告訴你,孫誠生,你小舅媽要是有什麽事,我跟你沒完,看我不廢了你。”

我看着小舅冷笑:“小舅你總應該聽我解釋解釋吧?”

把我廢了?

我心裏暗笑,就他那樣子,若不是我讓着他,還把我廢了,下輩子吧。

可到底是我的小舅,有血緣關系不是?

不想我的這一句話把一旁的小舅媽給激了起來:“是他,是他,你個混蛋,我跟你拼了!”

我看着往我這邊竄過來的小舅媽,心裏突突一跳,果然這女人要瘋狂起來,那根本就算不上是女人啊。

小舅從小舅媽身後抱着她,我躲在一旁,鄰居們又紛紛上前勸着,只見小舅媽力氣大的一把把小舅給聳了開,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個沒提防,倒是真的被她給撲了個正着。

我不得不雙手反抗,沒想到她力氣大的驚人。

雙手竟然都制不住她,此時的她哪像一個女人,完全就是一個瘋子。

嘴裏喊着:“孫誠生,你毀我清白,我要跟你同歸于盡,啊,我跟你同歸于盡!”

我看着小舅媽真的要掐死我,我連忙喊着:“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你誤會了,小舅媽,小……咳咳”

後面的鄰居看着這一幕也是被吓了一跳,可能是沒想到小舅媽的決絕吧,我到不覺得是因為小舅媽太過決絕,我更覺得這是因為她體內的鬼在作祟。

“小舅媽,小舅媽,你聽我說。”我使了十成力氣才把小舅媽給推了開。

我大口呼着氣:“咳咳,咳呼,呼……”

鄰居們趁機把小舅媽給拖了起來,我也被剛才喊我回來的大伯給扶了起來,關心的問着我:“生子,怎麽樣,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看着小舅和還要撲過來的小舅媽道:“小舅,小舅媽,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這一點,我孫誠生可以發誓,若是我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就讓我橫死街頭。”

一旁的大伯見此連忙說道:“唉,生子,沒有就沒有,可不敢發怎麽毒的誓啊,你說這都是鬧什麽啊,有什麽事情說開了它,說開了它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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