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章節

了頭,随着杜梅來到亭子裏,坐定;兩個丫頭早就眼尖的看到了杜梅,趕緊泡了茶送進了亭子裏,不久之後就轉身離開。

兩個女子坐在亭子,竟也一時無言……

英洛并不着急,坐在椅子裏品着茶湯,腦子卻思量着杜姑娘此時此刻的來意,看她是俘虜還笑話她這個虛和人的?不象;來念當年染衣舊情,敘舊的?更不象;欲語還休的樣子讓杜梅整張臉漲的通紅,仿佛是不常接觸生人,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英洛就坐在椅子裏等她開口;也不知經過多久,杜姑娘似乎終于醞釀好了,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英洛,櫻口輕開,竟也緩緩道來,

“請允許我叫你妹妹,請問妹妹如何稱呼?當年都城匆匆一別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如今在這院子裏見面也算一種緣分。”

“姐姐客氣,叫我小洛就可以了。”英洛坐在椅子裏禮貌的欠了欠身子。

“小洛,你可知丞相邀你來府上是何道理?”

邀?杜姑娘的這個詞用的太過含蓄了,其過程之慘烈恐怕也只有上過戰場的人才知道吧?!嘆了口氣,道,

“小洛不知,還請姐姐明示。”

“白丞相待你可如俘虜?”蹙着眉頭接着問道。

惹得英洛心頭一驚訝,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知道她是虛和人,是天朝的俘虜來着,索性承認了吧,于是輕一笑道,

“不似。”

“妹妹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

“擔心白丞相可能會對你有所利用,或對你有所期待?!”這次換來杜梅擔心的擡頭,眼裏的疑惑寫的那樣明顯,想讓對方忽略都難。

“擔心也沒有用吧?!既然我已經是天朝的俘虜,具體來說是白丞相的俘虜……”

“你,并不是第一個。”悠長的嘆息,仿佛是回憶起了什麽惹人心驚的記憶。

“不是第一個?什麽意思?”皺了眉問到。

“你并不是第一個被擄進府上的人質或者說是俘虜,在你之前也有許多的……”

“為什麽?俘虜或他國的人質不都應該直接送去刑部去嗎?為什麽會被送來丞相府?”這次英洛疑惑了。

“不是所有的人質或俘虜都被送進丞相府,白丞相是有選擇的。”

“選擇?比如……”

“比如,名字裏帶個璎珞兩個字的,有的則是根據長相來判定。”

“名字和長相?……”沉吟了一下,英洛立刻得出了一個結論問到,“難道白丞相在找人嗎?”

提到找人二字杜梅立刻驚恐的擡起頭來看着對面的英洛,聲音小的可憐,又仿佛帶了哀求,

“不要跟白丞相說是我說的……”

“你怕他?”多年前也是在這丞相府,過年時她曾經來過這裏,那個時候明明能看出杜姑娘眼中流露出來的愛意的。

“我怕他,也敬他。”眼神一變,換成了濃濃的情意,同時裏面也閃動着一種噬人的光亮,仿佛帶着一抹仇恨,讓英洛的心一抖,

“愛恨交織……你是如何度過這些歲月的呢?”想想離開上次來天朝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這女子是如何忍受這種煎熬的?愛與恨,如何能同生?

杜梅面對這種疑問,只能默默嘆息;三百年了,她就是如此過的,時刻忍受着白若那若即若離的眼神,她默默承受着,每次看到他得到一點消息之後那種急切,常常看到他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往外跑,然後一臉憔悴的回來她的身邊,看着她的臉發呆上一陣,變得失望透頂,然後再得到消息時他的眼中仍舊會升起一種叫希望的東西,再跑出去……一次又一次,一次一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曾勸過他,她曾想用自己的身子挽回他離開的身影,卻換來他的不耐煩,那個時候他的眼中閃着的那種希望可以燃燒任何擋在他面前的物體;然後看着他頹喪的回來,她也曾想用自己的溫暖來讓他溫暖,卻換來他的嘲諷,只因為她不是她……只因為她不是她……

那她能是誰呢?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嗎?這個看上去還充滿了孩子氣的女孩子嗎?那淡定的眼神,仿佛看過人世間許多殘忍和不公平的淡定,那名字裏與英洛相仿的發音是她身在此地的原因嗎?

白若剛出府去的時候,她曾在前院裏看到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知道他這次又俘虜了一個女子回來,三百年了,她見得多了,從希望到失望,他用自己的方式尋找着,也用自己的方式去折磨那些看上去與璎珞有幾分相象的人,他看着她們老去,看着她們愛上自己,卻殘忍的不給一點關懷,留給她們的永遠是背影,永遠是孤單,他養着她們,卻讓她們如此寂寞,他從來未碰過她們,就象他從來就沒有碰過自己一樣。

如果說他的愛是綿長而持久的,那麽他的殘忍更是以一種侵蝕人心的方式存在着的,愛上他的開始也是恨上他的開始……

杜梅,這個替身又如何能幸免?她是他用了仙草來續命的,就為了常有個能讓他看到那熟悉容顏的機會,他不惜修改生死簿給她續命,她應該感激嗎?為了那種心靈上的折磨而感激?

而如今,眼前的女子,不,是女孩子,是他真正要找的人嗎?還是另外一個要将心遺失在他身上的可憐女子?

故事

杜梅聲音小小的,卻說了很多,大概是她平生說的最多的一次,她真的擔心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她是那樣的從容,又是那樣的充滿淡定自如,她的身上有她所沒有的勇氣和英氣,那是她渴望很久的東西,她多麽想抛下她的感情也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荒原大漠或草長莺飛,她真的很想……

這個女子有着她所沒有的見識,更有着她身上所沒有的膽量,她是那樣的自由,又是那樣的随和,恐怕想不惹人注意都難。杜梅對她心存好感,也因此更加擔心她,她怕如此率性的女子會被埋沒在丞相府這個牢籠裏,她怕她那樣純淨美好的心會被白若折磨得精力憔悴,她怕如果一旦英洛不是璎珞,他又會失望……

她,絮叨了許久,如同要嫁女兒的母親,訴說着擔心,英洛輕輕牽起她的手,讓杜梅震驚不已,差點抽回自己的手來,被英洛緊緊拉住,

“你,真象我的母親。”英洛低聲的道。

卻讓杜梅紅了臉,兩個女子正坐在亭子裏,一陣輕風吹過,一樹桃花将花瓣撒了下來,飄進了空中,卷動成風情,可誰知小院門口正站着一個人,眼裏噴着怒火,差點将眼前的一切點燃,一聲如同洪雷一般的吼聲炸響,驚了兩個女子,

“杜梅,你來這裏做什麽?”

兩個女子同時站起身來看向聲音來處,來人一身白衣,飄逸出塵,陽光打在他的身後在他身上形成一圈金色的影子,粉若桃李的臉妖媚的閃動着怒氣,讓人心頭一驚,随即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去。

也讓人心生感慨:他,本不該出現在凡間的……

“誰讓你來這裏的?”幾乎是立刻的,那抹白色的影子一飄身就進了涼亭,站在兩人面前,大手一伸就抓住了杜梅的皓腕,用力一扯,杜梅身子不穩朝前一撲,立刻就跌進了塵埃裏,英洛趕緊跑出亭子想去看她,卻被身後一只手給鉗住了腰身,後身去看,正是白丞相。

“放開我。”努力的想要掙脫眼前的局面去看看杜梅有沒有摔壞了。

“哼,放開你?怎麽可能?”熱氣撲進了英洛的耳旁,卷着暧昧,身體更是貼的更緊了,讓英洛的後背一麻,打了個冷戰,

“來人啊,還不快扶杜姑娘回她的繡樓?”聲音不大,但已經顯示着他此刻的不耐煩,立刻有人上前來扶着杜梅離開。

“你放開。”英洛再次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和鉗制,卻被白若整個人帶進懷裏,一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消失為零,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他近乎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淡淡桃花香,

“不放。”輕聲說着,也任性着。

英洛幾乎要嘆氣了才行,這個白丞相難道真是成年人嗎?她好象比他還成熟呢,無奈的推推他,道,

“你不放開我有點不能呼吸。”白若立刻放開緊箍的手臂,改将手勾住英洛的腰上,姿态更加暧昧。

“她,剛才找你聊什麽?”白若問着。

“也沒什麽……”

“說!”他絕對不允許敷衍,尤其是來自她的敷衍。

“說了些體己話,其實……我覺得杜姑娘是個好人!”言下之意是希望他懂得珍惜。

他若能懂也不會這麽多年過去了還一直等着、尋找着、一直痛苦着了。

白狐雖有萬年道行,雖也調皮任性,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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