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郁秋蕪一直在給衛淺頌夾菜,就沒停過。

邊夾兩個人還邊咬耳朵,簡直當溫渺不存在。

“多吃點蔬菜,補充維生素。”

“不要。我有維生素補充片,定制的。”衛淺頌把郁秋蕪夾了蔬菜的碗推到了一旁,直接換盤子吃。

溫渺本以為衛淺頌都這樣拒絕了,郁秋蕪沒道理再給她夾菜。

結果沒收斂五分鐘,郁秋蕪又盛了一勺肉湯,送進了衛淺頌的盤子裏,附帶一個肉丸。

“那就多吃點肉,味道不錯。”

真是太不要臉了。

衛淺頌和溫渺都這樣想。

衛淺頌把盤子連帶座位往旁邊挪了點。“不想吃肉。”

“那你想吃什麽?”

“想吃你的糖。”

郁秋蕪嘆了口氣。

她的糖真慘,還在廠子裏,就被兩個人惦記上了。

早知道爛廠裏了。郁秋蕪替檸檬糖說了一句。

溫渺則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她沒聽到衛淺頌的後半句話,就聽見了個“想吃你”。

這是她能聽的嗎?不是,這是公共場合能說的嗎!

她倆也太旁若無人了吧!

溫渺深深的埋下了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二位下次秀恩愛的時候能遠離人群,至少她不願意再當這锃亮的燈泡了。

話說,剛剛衛淺頌為什麽要說那番話?兩個人看起來明顯是交往狀态啊。

難不成是吵架了?還是妻妻情趣?

不管是哪一種,溫渺只希望戰火不要引到她身上。

真的跟她沒關系,給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跟有婦之婦搶老婆啊,更別說其中一個還是她上司了。

外人都覺得她們是情侶。可衛淺頌覺得郁秋蕪在當她姐姐,郁秋蕪也覺得自己在照顧可愛妹妹。

妹妹不喜歡吃飯,每天吃飯都在想盡辦法少吃、不吃,那當姐姐的,肯定要好好的給妹妹喂飯。

于是這頓飯進行到最後,郁秋蕪拿起了新碗筷,盛好飯菜,端到了衛淺頌面前。

“你這頓飯就吃了三口菜,兩口肉,飯一點沒動,太少了。再吃點。”

衛淺頌別過臉。“沒胃口,吃不下。”

“姐姐才是,多吃點。”趁郁秋蕪還沒進行下一步動作,衛淺頌開始了她的反擊。

她把郁秋蕪剛剛夾的菜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當然不是放進郁秋蕪的碗裏,而是學着郁秋蕪,遞到她嘴邊。

郁秋蕪看着嘴邊已經變涼的蔬菜,又心生一計,張嘴把菜吞下。

“姐姐吃了。妹妹也吃。”郁秋蕪沒有忘記衛淺頌是拿自己筷子喂她的。

等衛淺頌被迫乖乖吃下郁秋蕪喂的湯飯後,郁秋蕪彎着媚眼,沖衛淺頌抛了一下。

“姐姐還想要妹妹喂,用你·的·筷·子~”

衛淺頌成功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郁秋蕪看着她緋紅的耳根,咬緊的唇,十分滿意,下午的那點不爽也抛到九霄雲外了。

溫渺縮了一下,一不小心翹到了一個盤子。

兩個人成功停下了打情罵俏,側頭看向溫渺。

那默契的動作,一致的神情,都讓溫渺感覺自己在發光。

衛淺頌的眼神看着像在說:你怎麽還在這裏。

郁秋蕪倒是神色未變,只是沖溫渺笑了笑。“抱歉。”

“沒,沒事。”溫渺嘴角抽了抽。

天吶,這場飯局什麽時候結束,她想離開了。

直到争搶了半天,最終還是衛淺頌去結賬後,溫渺才松了口氣。

“你有吃好嗎?溫小姐。”獨留郁秋蕪和溫渺在餐桌上,郁秋蕪也沒讓場子尴尬下來,問了溫渺一句。

“有……”溫渺确實吃的很好。畢竟除了吃,她做不了別的事。

“那就好~打擾你了,下次可以補你一頓飯。”郁秋蕪這麽說着,眸光裏的歉意不及心底。

“不不不,不用了。郁總和衛小姐感情很好。”溫渺趕忙拒絕,她可不想再當一次電燈泡了。

郁秋蕪轉了下眼睛,側頭盯住溫渺,斂了笑意,只有皮還勾着抹笑。

“你也這麽覺得?”

“啊?”不是嗎?溫渺有點懵。

“嗯……當然不咯。我呢,是在照顧可愛妹妹。你也是漂亮妹妹,你要是想,要不,我也這麽對你感情好?”

看見溫渺不明所以的神色,郁秋蕪在心裏來了一大串笑,面上倒是不顯不露。

付完款回來的衛淺頌就聽見了這句話。

——你也是漂亮妹妹。

呵。她就知道。

這個女人果然喜歡說鬼話,見誰都能逗。

這不,她才剛離開兩分鐘,這人就找到新目标了。

衛淺頌就差翻白眼了。

溫渺在看見衛淺頌的那一秒縮了下脖子。

天吶她做錯了什麽要被卷入這個修羅場。

郁秋蕪也似有所感,回頭,對上衛淺頌稱得上冷漠的眸光。

哦豁,玩脫了。

郁秋蕪眨了眨眼,呆愣了一秒思考她該幹什麽才能挽回她作為姐姐跟妹妹的關系。

“你要相信,我最愛的是你。”最終郁秋蕪換了副神情,深情款款的看着衛淺頌。

“嗯嗯,我是你千萬個妹妹中最愛的那一個。”

衛淺頌敷衍了一句,随後跟溫渺招手。“我給你叫了個車,今天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太客氣了。”終于能走了!溫渺差點喜極而泣。

她需要回家靜靜。看兩個美女貼貼都挽救不了她今天這頓修羅場晚飯的糟糕體驗。

“你別到處去禍害小姑娘。”上了郁秋蕪的車,衛淺頌很認真的看着郁秋蕪,提醒了一句。

“嗯?妹妹這是吃醋了?”郁秋蕪聽衛淺頌的語氣正常,放松了不少,很随意的回道。

她側身,彎腰,幫衛淺頌把安全帶系上了。

缱绻的氣息再次襲來,逸滿車內狹小的空間,安撫着衛淺頌的情緒。

衛淺頌沒說話,只往後縮了一點,方便郁秋蕪給她系安全帶。

真的是。怎麽系個安全帶都要親自上手,還靠的這麽近?

衛淺頌垂眸,能清楚看見郁秋蕪的睫毛,根根分明又卷翹,随着桃花眼的眨動,睫毛也同樣撩人。

衛淺頌剛剛确實有些不快。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快,只是她清楚她絕對不想跟那樣的郁秋蕪講話。

這會兒,她勉強被哄回來了,可是看見郁秋蕪這樣體貼的照顧她時,還是止不住的會想。

郁秋蕪是只會對她這樣,還是對誰都這樣?

衛淺頌稍稍有些煩躁。

若是對誰都這樣,她還是不要好了。

“嗯。”姑且管這種煩躁叫吃醋吧。

衛淺頌伸了下脖子,若不是郁秋蕪還在擋着,她真想扇扇風。

秋夜怎麽會這麽熱?

這是承認了?郁秋蕪訝然。她以為衛淺頌不會理她。

“那我不禍害別人,就禍害妹妹,怎麽樣?”郁秋蕪試探着半開了個玩笑。

她偏頭,近到呼吸能撲到衛淺頌臉上,吹扁細細的絨毛,讓衛淺頌不住眨眼。

衛淺頌閉了眼。

這像極了她們最初的那幾次相處。

這個姿态太像邀吻了。

郁秋蕪看着冷光下顫着睫毛的女人,有些病态,脆弱到膚色不正常的女人,眸色深了。

她有些渴。

就放縱一下。輕一點,留有餘地就好。

郁秋蕪也微閉上眼,輕碰了下衛淺頌的唇。

是記憶中的柔軟,有些涼。

郁秋蕪很想将它溫暖,卻又知道不能久留。

和一個人過多的纏綿不适合她。她試過,失敗了,不願再試。

在衛淺頌猛地睜眼,詫異到想把人推開前,郁秋蕪已經退出了衛淺頌的安全範圍。

“像這樣禍害,衛小姐覺得怎麽樣?”郁秋蕪恢複了戲谑的語氣,發動了汽車。

衛淺頌捂住了胸口。

體檢結果說她沒有問題,可心跳還是會這樣奇怪,跳的這樣快。

快到要飛出身體了。

衛淺頌緩了一會兒,松掉那口氣。

“不準過來,不怎麽看,厚顏無恥。”她想起郁秋蕪剛剛問的話。

原來只是在試驗“禍害她”。

呵,鬼話連篇的無恥之徒。

她不該擔心這人對誰有意思。這人分明只是在說玩笑話。

或許對她也一樣。

衛淺頌盯着郁秋蕪看了一會兒,想試圖看出些什麽來。

“怎麽老盯着姐姐看?再看,姐姐會以為你看上姐姐的。”郁秋蕪沒回頭,聲音還是繞着彎,送進了衛淺頌的耳蝸。

衛淺頌起了身雞皮疙瘩。

“要這麽說的話,還是郁小姐盯着我看的時間更久吧?”衛淺頌摸了摸胳膊,把不對勁的感覺壓下去。

“好吧。”郁秋蕪煞有介事的點頭,“那姐姐就勉為其難的看上妹妹一下吧。再親一次?”

姜還是老的辣。

剛開始學着撩撥、反擊的衛淺頌,怎麽也說不過郁秋蕪。

衛淺頌就差給郁秋蕪一下了。“滾!”

到站後,衛淺頌直接跳下了車,氣沖沖的往電梯走。

郁秋蕪失笑,試着去追她,還是晚了電梯一步。

她扶額。今天玩的是有點大了,也難怪小朋友這麽生氣。

該怎麽哄她呢?郁秋蕪乘電梯的時候,思考着這個問題。

要是星星,她知道該怎麽哄。

可她對衛淺頌還沒有特別熟,不是很了解她的喜好。

送糖?郁秋蕪想起衛淺頌方才說的話。

——想吃你的糖。

唉。要是實在把人惹生氣了,她也不是不能犧牲一下糖果的。

就是可惜了,這糖她是不想送人的。

回家半個多小時後,郁秋蕪主動跟衛淺頌發了消息。

【晚上看星星嗎?】

作者有話說:

四舍五入,就當她倆親了(?)

郁秋蕪是這樣的,有挺多惡趣味,所以是海王呢

不過她就是個口嗨怪,頂多嘴上說說,身體上跑得飛快(除了跟老婆)

Leave your mess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