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古墓再險
“這樣不是辦法。”杜衡甩出一張符篆,我們身後立刻燃起了一道火牆。然而山精卻不管不顧,一個個的被燒死,剩下的卻還是前仆後繼。
陳老三向前沖的腳步忽的一頓,我險些撞上他,數不清的細小藤蔓從前面伸出來,張牙舞爪的攔住了去路,我驚得睜大了眼睛,發現這些植株竟然是從牆上長出來的。
“奶奶的,這花是用人血養出來的。你們誰流血了?”
流血?似乎并沒與受傷。
杜衡卻牽過我的手,目光沉沉的看着我的指尖,我心頭一顫,猛地想起來,上次在羅城的時候,惡靈借着栖身的千年古樹,曾經咬破了我的手指,因為是個小傷口,我也就沒在意,沒想到這個時候拖了後腿。
指尖上的傷口滲出了一個血珠,輕輕一晃,就摔在了地上,前面的藤蔓驟然瘋狂起來,陳老三亂叫了一通,連着扔了幾張符篆,藤蔓瑟縮了一下,重新張狂起來。
後面的山精已經踏着同伴的屍體,沖出了火牆。
前有攔截,後有追兵!
“給我點時間。”
杜衡對着陳老三喊了一聲,順手把推到了他身邊,然後連着掐了幾個手決,嘴裏念念有詞,似乎是什麽口訣。
陳老三喊着:“老大你快點!”
我站在這裏就是個累贅,一點忙也幫不上,我想了想,躲到了牆邊,好讓他們不用為我分神,結果就是這個決定險些害死我自己。
緊張之下,我忘了這些藤蔓是從牆壁上生長出來的,剛剛靠近牆壁,我就被幾十條藤蔓捆了個結實。
“杜……”
這些藤蔓似乎是有思維的,極為迅速的勒住了我的嘴,讓我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幹瞪着眼盼着這倆人什麽時候發現我被抓住了。
然而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我忘了這裏的主人曾經觊觎過我的乾天珠,現在正好是一個搶奪的好機會。
藤蔓從我的胸口伸了進去,我奮力的扭動着身體,希望能夠逃脫,卻收效甚微,連掙紮都做不到。
乾天珠被從衣服裏拉出來,我拼命的搖頭,想張開嘴喊一聲杜衡,卻只能發出極低的嗚咽聲。
這不只是杜衡在尋找的聖物,還是我變成人的希望。
我幾乎絕望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然後順着藤蔓滴落下來,乾天珠驟然散發出一陣光芒,不刺眼卻很明亮。
扯着乾天珠的藤蔓忽的一僵,然後抖了抖,乾天珠被抖下來,重新回到我的衣服裏。
我抓着機會,奮力扭動身體,掌心被藤蔓勒破也顧不上,這些藤蔓卻很是柔韌,任我怎麽拽都不斷。
杜衡終于念完了他的口訣,指尖閃過一道金光,輕輕一劃,困在我身上的藤蔓就被隔斷了。
“謝……謝謝。”
杜衡在我額頭貼了一張靈符,半抱着我過去找陳老三,不知道杜衡做了什麽,我們三人會和的時候,無論是藤蔓還是山精都原地僵了一下,然後無頭蒼蠅似得四處亂轉。
“趁這個機會,走。”
杜衡打了個手勢,陳老三帶着我們原路返回,踏入石室的時候,我的胸口忽然一熱,腿跟着軟了一下,整個人都撲進杜衡的懷裏。
“你流了很多血。”
杜衡掏出繃帶給我纏了兩下。我順勢握住他的手,指了指外面。剛才就亮着的地方,現在已經是刺眼了,一股強烈的白光從哪裏散發出來,直直的對着我們找過來,我閉了閉眼,胸口的乾天珠發出一道光芒,像是相互致意一樣,和對面射過來的白光對了一下。
藤蔓和山精似乎是對這道白光很忌憚,慌不擇路的避開,陳老三眼睛一亮,看着杜衡,杜衡看看我,又看看還發着光的遠處,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被半拖着穿過了藤蔓和山精群,緊張的要命,連呼吸都忘記了,等到了安全地帶,一張臉已經憋得通紅。
陳老三拍着胸口喘氣,我有些奇怪:“你不是盜墓的出身嗎?怎麽這麽膽小?”
陳老三眼睛一瞪,壓低了聲音叫道:“盜墓的就不怕死了嗎?這些東西最好一輩子看不見,要不是缺錢,我哪裏會幹這個?”
缺錢?我還以為詭案組的工資很高。
杜衡哼了一聲:“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個葛朗臺。”
陳老三讪讪的笑了兩聲,不說話了,拿着手電筒四處查看,仍舊謹慎小心的樣子,還囑咐了我一句:“把手包好了,這墓裏應該有什麽蹊跷東西。”
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杜衡還沒告訴他,他們來這裏的目的。
“按照漢朝的墓室風格,主墓室應該就是在這兩個方位,”陳老三在地上畫了一張簡圖,然後看着杜衡說道,“咱們先往這邊去。”
陳老三指的方向就是有光照過來的方向。
我才陳老三已經猜到了我們是為了什麽來的,只不過沒有說出來而已。杜衡對他的出身并不避諱,只是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他們詭案組的或許都知道。
“下面過不去。”
陳老三拿着手電筒,光線正對着前面不遠處的一道大溝,有些像是山崖裂開的縫隙,從上面看有種深不見底的感覺,而且看着很是陡峭。
“這裏沒有其他路。”陳老三扒了扒頭發,有些郁悶的說道:“剛才人殉對着的石室應該是原先的主墓室,我在地上看見了聚靈陣的痕跡,不過後來被人抹掉了,這座墓室的風水奇怪的很,人殉那邊對着的才應該是生路,奇怪……”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縫在變小?”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這道三米寬的裂縫似乎一直在移動,但又不是一直在靠近,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覺。
杜衡跟過來看了一眼,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羅盤,就是上次用來找乾天珠的那一個。羅盤指向裂縫對面。
“先過去看看。”
我看着他,這要怎麽過去?
杜衡将手裏的羅盤一丢,巴掌大的東西迅速變大,直接架在了裂縫上,成了一座橋。
“對面只怕有更多的東西,小心點。”
陳老三囑咐了一句,率先走了過去。杜衡仍舊斷後。
過了裂縫,沒走多遠是一座石橋,白色的橋身密密麻麻的刻着經文,像是被黑色的鎖鏈鎖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