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初探墓地
張國富一聽,便四處看着自己家。家裏這些東西都是幾年前買的,往常也沒見有什麽詭異之處,一臉不解地問道:“大師所說是何物?”
程大師心裏一樂,這死胖子上鈎了,将他的話當真,這可好辦了。“莫急莫急,讓我算算。”說完,轉過身裝模作樣地掐指。
“不詳之物,四四方方發綠冰涼,應是你身上佩戴之物。”
張國富一聽,便想到那脖頸處的玉牌。不過話說起來,這玉牌确實有些問題。自打他戴上,渾身都覺得不舒服,半夜常感覺有重物壓在胸口。時不時的,玉牌就涼的刺骨。原來這些日子發生這些詭異事,都是因這玉牌所起,枉費他平日還當個寶貝。
他越想越氣憤,随手便摘下,扔在電視櫃上。
“好,除了此物。我們便開始作法驅鬼把。”程大師嘴中念念有詞,點燃紙錢後,命令張國富跪過來,對着臉盆磕三響頭,請求他妻子亡靈原諒。
一開始他聽到要磕頭是拒絕的,但轉念一想如果這樣就能解決這些詭異之事,也沒什麽大不了。二話不說,便啪嗒一下跪了下來,地板都顫了兩顫。
程大師見他正兒八經的磕頭,自己悄聲将電視櫃上的玉牌塞進了兜裏。
“小孟啊,若你不逼我淨身出戶,我也不會對你下此毒手啊。既然此事已成定數,人死不能複生,求求你放我一馬。你爸媽我都替你好生安排着,你就放心的去了吧。”張國富磕着頭,嘴裏說道。
剛磕完三個響頭,想站起身。周圍陰風四起,屋內的香統統被莫名折斷。張國富腳下一滑,整個人連滾帶爬摔向了正燃燒着的臉盤。
整張臉都砸了進去,原本都快燃盡的臉盆裏,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程大師慌了神,他沒想到這宅子真有問題,臉盆裏的火就算拿水都澆不滅。他站在一側不知所措,隐約看見一身白衣披頭散發的女子,此刻正半蹲在張國富的身旁。一雙枯骨一般的手,此刻死死将他的臉壓在臉盆的火焰之中。屋內滿是他凄慘的叫喊聲,空氣中彌漫着肉類烤焦的味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滅。”接到周遭鄰居報警的杜衡破門而入,他一聽是這裏的地址,便知道定是那富豪妻子的亡靈來索命。
臉盆的裏的火頓時滅了下去,孟女士似乎感覺到杜衡身上特殊的氣息,知道他不是凡人,自己更不是他的對手。本想一逃了之,誰曾想竟被杜衡鎖魂鏈鎖住。
我從門口探出一顆頭,程大師正打算蹑手蹑腳地逃離現場,卻被我伸出的一只腳,絆倒在地。腦袋吧唧一聲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我腳踢了踢他,見他毫無反應,拍了拍手說道:“什麽驅鬼大師。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救人要緊!”杜衡拉緊手裏的鎖魂鏈對我說道。我沖着他點了點頭,小跑到倒地的張國富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搏。
“死了,沒救了。”
孟女士聽見我所說,放棄了掙紮,仰頭大笑。她明明報仇得逞,卻邊笑邊哭,因為是鬼,所以流出來的眼淚也頓時化作青煙。
她将自己身上的鎖魂鏈夾緊,鎖魂鏈有着能讓鬼魂魂飛魄散的能力,不一會孟女士的身體便破碎開來,碎成了細沙,随風飄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杜衡收起鎖魂鏈,讓自己的同事前來收拾殘局,又将躺在門口摔暈的程大師铐起了手。
“我這算不算戴罪立功啊?”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你話多,還不走。留這幹嘛?”樓下響起警笛聲,杜衡才從張國富的家裏走出來,我屁颠屁颠跟個小跟屁蟲一般,跟在他身後。
“咱幹嘛去?”
“請你吃夜宵,算是犒勞你。”
“吃啥呀?”我一聽到吃的,便兩眼冒光,頓時來了興致。
“燒烤怎麽樣?”
“好啊好啊!再來一杯冰紮啤。啊一古,生活好美好喲。”
因為乾天珠回到了身邊,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還是我那個小小的有些簡陋的出租屋,我抹了一把臉,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感動。
我把乾天珠重新挂在了脖子上,還疑神疑鬼的塞進了衣服裏面,因為昨天吃宵夜的時候和杜衡約好了今天去墓地看一看,所以連回籠覺也沒睡就爬起來收拾自己。
說實話,我對墓地還是有點發憷,孟女士跟了我幾夜什麽也沒發現,在乾天珠回來之前,我仍舊是每天都到這裏報道,這讓我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墓地裏應該是有我對付不了的家夥。
還好,有杜衡。
那個男人是真的很強。
這個想法不知道戳中了我哪裏,讓我得心髒跳的有點快,又忍不住想杜衡,結果越想,心髒就跳的越快。
難道強悍的男人比較能吸引女人……母的……的注意力?
我被自己的想法給雷了一下,卻控制不住的去照鏡子。
據說狐貍精都是很漂亮的,但是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卻一點也沒看出來這張看了二十幾年的臉哪裏傾國傾城了,一點禍水的味道也沒有。
我有點嫌棄自己。
但是時間卻過得飛快,明明還沒做什麽呢,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
我不敢讓杜衡等我,一路飛奔趕往墓地,累的自己喘氣都快喘成了狗,彎着腰急促的呼吸了幾下才看見墓地門口空蕩蕩的,并沒有人,也就是說,杜衡遲到了。
有點慶幸又有點失落。
太陽一點一點的從天空正中滑開,午時,陽氣最濃郁的時候已經快要過去了,但是杜衡還是沒有影子,我有點擔心,但撥打了幾次杜衡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到最後,聽筒裏傳出來的女音說道——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郁悶的挂斷了電話,無聊的蹲在門口接着等。
時針劃過了數字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只覺得周圍忽然一冷,陰氣一陣陣的往臉上撲,雖然并不濃郁,比起孟女士出現的那會要弱很多,但是這陰氣卻很駁雜,我不知道怎麽去分辨,這只是我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