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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夜探村長家

“不能說殘忍吧,畢竟這是老天的意思,也不是人可以改變的,我們不能說老天殘忍,只能說這就是命運,或許老天在給予他們的同時,也是會拿走一些的。”大叔說着,再次搖頭嘆息了起來。

“那為什麽村裏卻不見女性和孩童呢?”我疑惑地問道。

大叔說道,“她們都只能晚上出來,說是白天出來會破壞了風水,孩童那就更不要說了,因為怕在這裏受到天譴,很多人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了外地親戚家,而這樣還是不能阻止嬰兒的高死亡率,太奇怪了。”

“之前不是派了警察來調查嗎?警察是否調查出結果來呢?”我追問道。

“那就更奇怪了,警察們來這裏查案,只住了一個晚上,就離奇暴斃了,據說死狀很凄慘,特別吓人,大家都說了,那是因為警察試圖來阻止老天的意思,所以遭到了老天的報複。”大叔認真地說道,一絲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荒唐,可笑,卑鄙!我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離開後,我很生氣地跟杜衡抱怨道,“太慘無人道了吧,居然打着老天報複的幌子來害人,我才不相信什麽天譴,沒有做壞事,怎麽可能會遭到報應呢!我們去找村長吧,好好地問問這個混蛋,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一定是罪魁禍首。”

杜衡拍拍我的肩膀,“不要生氣,淡定。”

“我沒辦法淡定,真的是禽獸,我現在有種很強烈的預感,村長就是背後的黑手,我們直接去問他吧,看看他是怎麽回答的,不行的話就帶走,回局裏審問,看他還敢不老實不!”

杜衡忍不住笑了,伸手在我鼻頭上刮了一下,“蕭玥,我覺得你特別适合當警察,你的嫉惡如仇讓我很感動,不過,做警察是需要淡定的,不能因為這些事情而被影響到。”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只是很憤怒罷了,那你說吧,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要不去問問別人?”

“不用問了,我們去測一下村子的風水吧,是否真的存在某種特殊的格局,适合老人頤養天年。”

在村裏走了一圈,杜衡的探測結果是,這裏的風水很普通,不存在任何的風水寶地的說法,也不可能是大兇之地,也就是說,無論是老人長壽,還是孩子夭折,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我們花了五百塊的“巨款”,住進了村裏的招待所。

我看着這個普通的雙人間,氣得将背包使勁地摔在床上,“就這樣的房間,還五百塊呢?太黑心了!”

杜衡笑了笑,“先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們還有行動。”

“什麽行動?”我一下子振作了精神,挺直身子看着杜衡。

“今晚可能村長會有行動,我們可以去他家看看,今天在村裏偶然聽到了一件事,他的兒媳婦要臨盆了,大概就在今天晚上,請的接生的醫生到家裏來接生,我們去看看這個孩子的命運如何。”杜衡說着,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撇撇嘴,“我不相信他能對自己的孫子下手。”

“為什麽這麽說?”杜衡笑着問道,很認真地說道,“你說說你的推測,我聽你這麽說,貌似你已經有了大概的推測,說說吧!”

我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覺得這可能是村長在搞鬼,剛出生的孩子就離奇夭折,很可能就是為了支持那些長壽老人的存活,具體用了什麽手段我沒辦法确定,總之孩子和老人之間存在着很密切的關系。”

杜衡滿意地點點頭,“那你說說,村長的動機是什麽。”

“動機很明确啊,就是為了讓那些可憐的老人繼續活下去,然後可以作為他的活招牌,為他牟利,就這麽簡單,就為了錢。”我認真地解釋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錯,有進步!”杜衡獎勵了我一個大拇指,我心裏立刻滿足不已。

杜衡繼續說道,“我估計是用了一種很古老的巫術,‘替死’,來完成新老接替,用孩子的生命來接替老人的壽命,從而可以繼續延續下去,繼續為他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天吶,怎麽會有這麽聳人聽聞,不,是喪心病狂的法術!”我咬着嘴唇,心髒在劇烈地起伏着,我想過很多種可怕的手段,可是當聽到杜衡說這種手段的時候,我還是吃驚不已,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殘忍無數倍。

“是,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推測,我們先休息一下吧,晚上過去看看。”杜衡說着,便躺到了床上,閉目養神起來。

我心裏亂亂的,也躺了下來,今晚第一次跟杜衡一起出任務,還是要警惕一點好,千萬不能給杜衡掉鏈子。

十一點一刻,杜衡領着我出門了。

在臨行前,他将一片橡樹葉遞給我,讓我放在口袋裏,這樣可以施展臨時的障眼法,讓別人看不到我們。

我看着這片普通的樹葉,一時有些難以相信,就這樣的小玩意居然可以施展障眼法,讓自己隐身?

來不及多想,我跟着杜衡走進了夜色濃厚的村子裏。

這個時候,招待所的燈已經幾乎全滅了,我很驚訝的是,沒想到入住的游客居然那麽多,在聽了那些駭人聽聞的嬰兒離奇夭折事件之後,他們居然還是絡繹不絕的到來,可想而知人類在面對生死這個問題上,确實有很多被動和無奈。

村長家的豪宅在村裏顯得特別紮眼,此刻依舊燈火輝煌,裏面傳來嘈雜的人聲,看樣子确實是今晚會有大事發生,村長家要添新成員。

我和杜衡靠近了村長家,豪華的大門緊閉着,院牆也很高,我們根本不可能翻進去。

“沒事,等會進去的時候動作快一點。”杜衡沖我神秘地笑笑,擡手按下了大門上的門鈴。

我先是心裏一緊,随即又坦然了,哎,我都忘記了我們現在可是“隐身人”,他們看不到我們。

“誰啊?”門內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語氣裏充滿了警惕,看得出來是一個很警覺謹慎的男人。

杜衡繼續按着門鈴,很快,大門打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精瘦男人走了出來,緊張地看了看外面,他應該就是那位村長大人了。

杜衡拉了我一把,我倆迅速擠了進去。

“誰他媽搞惡作劇,混蛋。”男人罵了一句,便将門關上了。

奢華的大院裏,簡直像一個皇宮一樣,可想而知這些年村長賺了多少錢。

跟着村長上了樓,二樓的一間房間裏,一個少婦躺在床上,一臉痛苦,肚子挺得很大,一個醫生模樣的中年女人正在準備着接生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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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長壽村迷霧

連最基本的将和象的關系都弄不明白,他們卻依舊能繼續下去,仔細一看,下法也是錯誤的,根本就是在做樣子。

“他們好像在假裝下棋,這是為什麽呢?”我低聲問道。

杜衡再次碰了碰我的胳膊,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老大爺看了一眼遠處,似乎是看到沒有人在“監視”他們,便輕松地打了個哈欠,随即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我捂住嘴巴,差一點就驚呼出聲了。

杜衡拉着我走了一段,才開口說道,“看來是有人再強迫他們裝樣子,僞裝出他們年歲很高,卻依舊悠閑自得,像是在享受天倫之樂的畫面,其實他們是被逼無奈的。”

“是啊,看到那兩個大爺偷懶打盹的樣子,我就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悄悄打盹的事,而且,他們也根本不會下棋。”我皺眉說道,太荒唐了,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老人演戲。

“為了給游客營造一種心理,告訴他們這裏的長壽秘訣是真的,老人們都很享受生活。”杜衡嘆息一聲,“看來這裏面的罪惡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

我們走了一段,又看到了一對正在看報紙的老大爺,他們很明顯已經很困倦了,卻還是在強打精神看報紙。

“你信嗎?他們根本就不識字。”杜衡沖我笑問道。

我愣了一下,“這個你怎麽能看出來?”要是分辨下下棋還好,畢竟象棋是需要變動的,而拿着報紙很好僞裝,我很好奇杜衡是怎麽識破的。

杜衡并沒有回答我,而是徑直走了過去,禮貌地說道,“大爺,您們看報紙呢,可以打擾一下嗎?”

大爺趕緊放下報紙,點頭說道,“不打擾不打擾,你們是來游玩的游客吧?我們‘長壽村’真的很靈驗的,你們經常來泡泡澡,喝我們村裏的泉水,就可以長命百歲。”

一個耄耋老人,說起這番話的時候,利索得像是一個推銷員一樣,這讓我和杜衡心裏的疑點更加多了。

“我們也是慕名而來,希望真的可以對我們有所幫助,冒昧地問一句,您今年高壽?”杜衡微笑着問道。

“哈哈,小夥子,我可是已經一百五十二歲了,這位大哥比我還要大十五歲,我們都活了快兩個世紀了,喏,給你看我們的身份證,這可不是假的啊,你們可以随便去驗證。”老大爺顯然是很懂套路,馬上從口袋裏掏出了身份證遞給杜衡。

杜衡接過身份證看了看,以一個職業刑警的敏感,他可以看出這張身份證的真僞,他沖我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真羨慕老大爺能有這樣的高壽。”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身份證是真的,老大爺确實這麽大年紀了,其中的隐情就更複雜了。

老大爺笑了笑,“你們經常過來坐坐,也可以的。”

“好的,我們有時間一定會常來的,老大爺您的視力真好,報紙上這麽小的字都能看清楚,了不起。”杜衡豎起大拇指,誇贊道。

“當然了,我雖然年紀這麽大了,但是我的耳朵不聾,眼睛不花。”老大爺得意地說道,但是看得出來他的那份得意有種勉強,像是刻意要裝出來的一樣。

杜衡笑了笑,“老大爺,您剛才看的這份報紙,說沒有說之前換屆選舉市長的事情呢?”

老大爺先是一愣,随即說道,“我沒看到,不過聽說了,嗯,不管換了誰來當市長,只要是對老百姓有幫助的,我們都擁護。”

“那是,老大爺您先歇着吧,我們過去那邊看看。”

我們跟老大爺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看出來了吧,老大爺根本就不識字,而且說的那些話也像是被人教唆過的一樣,你能感覺得到嗎?”杜衡笑着問道,以一種老師提問的态度,讓我壓力很大。

我點點頭,“他說的那番話跟促銷員一樣,我倒是覺得很可疑,不過至于他識字不識字,我還真的沒有看出來。”

“哈哈,你剛才沒注意到嗎?他握着報紙看的時候,另一面恰好刊登了關于換屆選舉市長的新聞,而他卻說沒看到,那可是頭版頭條,居然沒看,就說明他不識字。”杜衡解釋道。

我還是沒想明白,剛才杜衡可是沒有問過老大爺,直接就給出了判斷,那又是怎麽推敲出來的?

杜衡看出了我的疑惑,認真地解釋道,“因為他看報紙的眼神不對,沒有一行一行的移動,而是總盯着一個角度看,而且,他拿報紙的姿勢也很奇怪,不像是看報紙的人會用的姿勢,太過于莊重了,哪位看報紙的人士不是給自己找個舒服的姿勢坐好,而他卻腰杆挺直,讓我覺得他的注意力不是在看報紙,而是在腰部,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軟下去,他的表情和注意力才會略顯僵硬。”

我恍然大悟,沖着他有種地豎起大拇指,“我真的佩服你的判斷力,太神了。”

“不是神,這只是耐心觀察的結果而已,你認真觀察,也可以的。”杜衡笑了笑,“我們再過去看看吧,問問嬰兒的事情。”

然而,我們在村裏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婦女和嬰兒,甚至連兒童都沒見到,感覺整個村子只有長壽老人和一些男工作人員。

我們便打算跟游客打聽打聽情況,他們經常來,想必也聽說過一些事情。

很快,我們便鎖定了一位五十多歲的胖大叔,他正坐在池邊泡腳,手裏還端着一杯涼茶,正在細細品味着,杯子上打印着“長壽村”的标志,很顯然,他正在品嘗的就是長壽村裏的長壽茶,剛才有工作人員給我們推薦了,一百五十元一杯,五百塊一壺。

“大叔,您好,可以打擾您聊幾句嗎?”杜衡禮貌地問了一句,大叔立刻露出了熱情的笑臉,沖我們點點頭,“來,快坐下。”

聊了幾句之後,杜衡便問起了關于長壽村嬰兒高死亡率的事情。

大叔的神色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你們是第一次來吧?”

杜衡和我對視一眼,從大叔的表情來看,确實有隐情!

“是的,我們是第一次來,您可以跟我們說說這件事嗎?”我認真地問道。

大叔搖搖頭,無奈地說道,“這就怪了,長壽村這樣的村子,從名字來判斷,就知道是一個讓人可以延年益壽的地方,可是好像只在年長的人身上能體現,而對于那些剛出生的嬰兒,卻顯得很殘忍,他們很多都是一生下來就死了,有的甚至于還在母體中就死了。”

“這麽殘忍?”我忍不住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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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長壽村探秘

“當然會的,你放心,這是我的職責,就算是寧寧不肯說,我也會一一調查出來的,好了,你再睡一會兒吧,天還沒亮,把精神養足,明天可能還要奔波。”杜衡站起身,将杯子放在床頭櫃上,便離開了。

他一走,屋子又變得安靜沉寂了。

我深呼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剛才的夢魇太可怕了,尤其是在我面對好幾個杜衡的時候,我顯得特別無助……

我将乾天珠的位置放好,正對着心髒,重新躺了回去。

杜衡剛才做的法起到了很大的幫助,接下來我再也沒有夢魇,很舒坦地睡到了天亮。

剛起床一會兒,杜衡就接到了所裏的電話,說要他趕過去的附近的一個村裏,調查一起詭異案件。

我堅持要跟杜衡一起去,他也拗不過我,将我放在村裏他又覺得不妥,怕我再次被陣法給傷害,于是便帶我趕往了百裏之外的“長壽村”。

在車上,杜衡跟我說了關于“長壽村”的事情。

據說,這個村莊裏的很多老人,壽命都很長,有一位現在已經接近三百歲了,依舊精神矍铄,所以吸引了很多老人前來村裏度假,療養,想要沾一沾這裏的福氣,也讓自己可以活到百歲。

因此,村長摸到了這是一條發財的路子,于是便建起了一個度假村,雖然收費很高,但是每天都有很多游客前來度假,這幾年賺了很多錢。

但是,很多游客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村裏的老人們雖然壽命很長,但是村裏的嬰兒卻死亡率極高,這顯得太不符合常理了,于是有人懷疑是村裏有人進行人口販賣等等罪惡的交易,便向派出所報案,然而派出所派來查案的民警,卻離奇死亡了。

于是,這樁不尋常的案件,便被送到了詭案組,請求杜衡他們支援調查。

“這麽長的壽命?可能嗎?這都可以趕上烏龜了。”我驚愕地說道。

杜衡點點頭,“是,可是村裏的嬰兒卻離奇夭折,這跟他們的長壽是相悖的,如果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話,為什麽那裏的風水就養不了那些嬰兒呢?不可能。一定有人在做手腳。”

“最近幾年關于長壽村的傳說,可是鋪天蓋地的都有,很多村子都為了搞旅游,胡編亂造了一些新聞,有一次我們大學社團還去采訪過一個村莊,就是美其名曰‘百歲村’,吸引了很多游客去觀光度假,村民大肆牟取暴利,後來調查出來,那些人都用的假身份證。”

“假身份證?”杜衡一對好看的眉頭皺起來,表示特別不解。

“是的,他們把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撥到了很多年前,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硬是把自己的身份證改成了民國末年出生的,別人一看,不錯啊,這麽一位老人現在還這麽年輕,大家自然就相信了。”我無奈地嘆息道,“還真的是為了錢,什麽謊言都能編造出來。”

杜衡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身份證造假,謀財卻沒有害命,也算是不太惡劣,而這一次卻關乎到喝多嬰兒的性命,這真的很讓人痛心疾首。”

看着杜衡微微握緊的拳頭,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憤怒,我又何嘗不是呢?

“去看看吧,但願事情不要那麽糟糕。”我輕輕拍了拍杜衡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太生氣。

幾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長壽村”所在的鎮上,剛剛站穩腳跟,就有人上前來搭讪,“兩位要不要去‘長壽村’?沾沾福氣嘛,以後也可以長命百歲,挺好的。”

來人剃着平頭,四十多歲的光景,脖子上的大金鏈子有些耀眼,雖然他可以藏在了領子裏,也依舊遮不住大金鏈子的光芒。

“請問您是?”杜衡微笑着問道。

“我們是‘長壽村’的工作人員,我們準備了車,兩位上去就好,直接送你們到‘長壽村’,不用耽誤時間,請吧!”平頭男很殷勤地将我們領到一輛面包車前,我伸頭一看,裏面已經坐了好幾個背着旅行包的乘客了,顯然也是慕名而來的游客。

杜衡看了我一眼,替我拉開了車門,“上車吧,我們也去觀光一下。”

坐上車,幾個乘客倒是很熱情,主動跟我們聊了起來。

交談之中,他們表示都是去長壽村度假的,現在的城市生活壓力太大,各種污染什麽的也很多,人的壽命也漸漸縮短,他們都想來這裏沾沾“仙氣”,希望可以多活幾年。

就在這時,開車的一個墨鏡男忽然扭頭看着我和杜衡,問道,“你們倆還挺年輕的,怎麽也想到這裏來了?實不相瞞,你們這個年紀的游客還真的挺少的。”

從他的語氣裏,我聽出了質疑和警惕,貌似這個家夥已經感覺到了我們的“來者不善”。

我笑了笑,解釋道,“我們本來是來旅游的,走錯了方向到了這裏,聽說了這裏‘長壽村’的盛名,就想來看看,再說了,誰沒有個老的時候,我們也想多活幾年,享受享受人生啊!”

我這麽一說,墨鏡男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那倒是,其實從年輕的時候就要開始關注健康了,不要等到老了才來亡羊補牢,效果不太好。”

“是的,我們身邊也有老人,我們去看看,回去可以推薦給他們。”杜衡微笑着說道。

他平和的語氣,讓整個車廂都安靜了下來。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長壽村”前,這裏已經被商業化了,弄得跟商業街一樣,幾個巨大的廣告牌,寫着很誇張的廣告語,“不到長壽村走一走,白在世上走。”,“活到一百歲不是夢”之類很狗血的廣告詞,看得讓人啼笑皆非。

而這幾個同行的游客,卻一臉虔誠,迫不及待地就跟着幾個穿着工作服的村民走進了村裏,似乎晚了就輪不到自己了一樣。

我和杜衡也跟了進去,村裏被開發得像個旅游景點一樣,不過這樣的景點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劣質的假山,噴泉,還有制作粗糙的花圃,雕塑什麽的,整個就是低配版的公園。

村裏有不少老人坐在樹下,或者是涼亭裏,悠閑地喝茶,打牌,下象棋,顯得很是悠哉樂哉。

看他們鶴發童顏的模樣,倒真的像是活了幾百歲一般。

“蕭玥,你注意到了嗎?他們其實是在演戲。”杜衡壓低聲音,将我拉到了一棵大樹後面,就在不遠處,兩位耄耋老人正在專心致志地下棋。

距離幾米遠,我還是可以看清楚他們正在進行的棋局,雖然對象棋不太懂,我卻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其實根本不會下棋,完全是在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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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誰是杜衡?

他皺眉的樣子跟杜衡一模一樣,我相信他應該就是杜衡,或許我剛才真的就是産生幻覺了。

“在樓下,我帶你去吧!”我說着,便徑直走在了前面,杜衡跟在我身後,不緊不慢地走着。

走到院子裏,杜衡忽然停住了,“蕭玥,你上去吧,我知道廁所在哪裏了,就在那兒,是不是?”杜衡指着廁所的方向說道。

我點點頭,再次疑惑地問道,“杜衡,我們剛才來過嗎?”

杜衡一臉茫然的看着我,“什麽?蕭玥你在說什麽,我們剛才……剛才不是在卧室嗎?”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又在身後響起,“蕭玥,你怎麽在院子裏?你在跟誰說話?”

雞皮疙瘩一下子冒了起來,我猛地回頭一看,“杜衡”就站在我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疑惑地看着我。

“杜衡,你……”我看了看這個杜衡,再看看身邊的這個杜衡,瞬間崩潰了。

什麽情況!

“蕭玥,你怎麽了,快進屋。”杜衡說着,伸手來拉我,卻被另外一個杜衡攔住了。

“蕭玥,你不能跟他走,他是鬼,不是人,你跟我走!”

我被兩個“杜衡”一左一右地抓着,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大聲吼道,“你們到底是誰?放開我!”

“我是杜衡啊,蕭玥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才是杜衡,你這個鬼東西,你放開她!”

我被他們拉扯着,身子不停地搖晃着,情急之下,我用力甩開了倆人的手,猛地将脖子上的乾天珠取了下來,揮舞着乾天珠,打在了倆人身上。

一陣白霧升起,我的視線被模糊了,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就躺在床上,燈還亮着,房門關着,并沒有任何動靜。

我坐了起來,剛才的那一切是夢?可是我根本就沒睡着啊!

我慌忙跳下床,拉開門去敲隔壁的房門,“杜衡,杜衡你休息了嗎?”

“蕭玥,有事嗎?”聽到杜衡的聲音,我慌亂的心這才平靜了一點點,他很快就給我開了門,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我卻又蒙了,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蕭玥,你這是怎麽了?”杜衡疑惑地看着我,想要伸手來拉我,卻被我推開了。

“你別碰我,你告訴我,你是誰!”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卻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很白癡,他可以說自己是杜衡,我也沒辦法去驗證是不是真的。

不料,眼前的男人卻冷冷一笑,用陰森的聲音說道,“我是巫蒙,呵呵,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話間,男人已經變成了巫蒙的樣子,依舊是一身黑衣,臉上有着一條刀疤,一頭中長的頭發,遮住了他半個臉。

他手中拎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毫不猶豫地朝我的心髒刺了過來。

“啊——”我清楚地看見刀子刺進了我的心髒,一股鮮血噴濺了出來,将巫蒙的臉染紅了。

我看見他把我的心髒掏了出來,捧在手裏,喪心病狂地大笑着,像一頭野獸一樣。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感覺整個人都飄在了空中……

“蕭玥,蕭玥你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焦急地呼喚着,随即,我被一雙溫暖的手搖晃着胳膊,我緩緩地醒了過來。

“蕭玥!”杜衡的臉一點點地在我眼前清晰,他坐在床沿上拉着我的手,房間裏有符紙燃燒過的味道,還有一絲血腥味。

一定是杜衡,因為他才會使用符紙!

“杜衡!”我坐起來抱住了他,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渾身劇烈地顫抖着,“我剛才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夢見幾個不同的你,我還害怕,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擔心你出事……”

“你剛才夢魇了。”杜衡拍着我的後背,柔聲說道,“我剛才在隔壁聽到你的呼聲,便跑了過來,你昏迷不醒,一直在說着胡話,我便給你放了一點血,将你的神經控制住,然後再用符紙把你的魂魄喚了回來,還好,你的魂魄差點就被勾走了。”

“什麽?”我驚愕不已,後背一陣陣發毛,“有人要把我的魂魄勾走?誰?”

我實在是不敢相信,在這裏居然還有人能使用法術,難道這個村莊真的藏龍卧虎?

杜衡搖搖頭,“不,勾走你魂魄的不是人,而是陣法。”

“陣法?”我更加驚愕了,沒想到陣法還可以有這樣的法力,不是說那個陣法是失敗的麽,怎麽還可以在多年以後勾走我的魂魄?

杜衡嘆了口氣,“這個陣法對你很不利,你的生辰八字和體質,都被人給利用了,他在設計這個陣法的時候,正是奔着你的這些條件而布置的,陣法雖然失敗了,可是它的法力還在,一旦你靠近,它就會像是野火遇到春風一樣,吹又生了。”

我握住杜衡的手,難過地說道,“我不管是什麽在對付我,但是只要你沒事就好,我剛才夢見好幾個一模一樣的你,我真的很害怕,你告訴我,你真的沒事嗎?”

杜衡笑着點點頭,“我當然沒事,對了,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以後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就問杜衡你的小名叫什麽,就可以辨別出對方是不是假的了。”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你的小名叫什麽?”

杜衡臉上閃過一絲羞澀,撓了撓後腦勺,低聲說道,“我小名叫毛毛。”

“呃……”我差點笑出聲來,我捂住嘴巴,難以抑制自己想要狂笑的沖動,這麽可愛的名字,配上杜衡英俊帥氣的臉,還真的是挺不符合的。

“你想笑就笑吧,其實沒什麽,我也覺得挺可愛的,我外婆給我取的,她一直都叫我毛毛,很親切,不過我長大以後就有了‘虛榮心’,不太好意思跟一般人說。”杜衡羞澀地笑笑,還不時地撓着頭皮,顯得很可愛。

“你小時候一定很可愛,外婆才會給你取這麽可愛的名字,其實我挺羨慕你的,只要被長輩寵愛的孩子,才會有小名,我想要小名,可是沒有這個機會。”我屈起膝蓋,抱着雙腿看着他,心裏隐隐作痛起來。

杜衡愣了一下,迅速将話題轉移了過去,“不要在意過去,要為了未來的幸福而努力,對了,我已經跟詭案組的同事們申請援助了,他們明天就過來,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好的,不過我還是要麻煩你再查查,那些害過寧寧的惡棍,都不能逍遙法外,否則太不公平了。”我咬着牙,恨恨地說道,難以想象這些年寧寧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傷害,一想到她瘦弱的身體,我就恨不得去把那些混蛋一個個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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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詭異之夜

這樣的情況,我也不好多問,于是便只能笑笑而過,或許寧寧是真的不知道呢,畢竟她曾經也只是一個孩子。

在寧寧還吃過飯,我們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背對着月光走在村裏的小路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要是此時來一曲《鄉村小夜曲》,那才是美妙呢!

可可,我好像又胡思亂想了,現在要緊的是案子!

“對了,我們去買只燈泡吧,我家裏的燈泡壞了。”我指了指旁邊的小賣部,示意杜衡等等我。

我跑到小賣部門口,對立面的大嬸說道,“大嬸,請給我三個燈泡。”

胖乎乎的大神神秘兮兮地看着我,好半天才從櫃子裏取出了三個燈泡遞給我,“蕭玥,你帶你男朋友回來呢?這是要準備結婚了嗎?”

我無語地笑笑,“不,他是警察,是來辦案子的,您多想了。”

“啊?警察?”大嬸一聽到“警察”兩個字,立刻就縮了縮脖子,馬上坐回到了沙發上,不再搭理我了,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我心裏一沉,這個村裏的人,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麽他們那麽害怕聽到“警察”,白天在村裏轉悠的時候,很多人也是在得知了杜衡的身份之後,馬上就變得沉默寡言,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俗話說做賊心虛,我或許可以理解為,他們确實是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會那麽心虛。

這麽一想,我心裏更加篤定了當年巫蒙一定跟他們有着某種關聯,否則不會有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存在。

“買到了?”杜衡見我走過來,微笑着問道。

我點點頭,“嗯,也不知道電路壞了沒有,要是電路也壞了的話,那今晚可就真的只能點蠟燭了。”

“等會兒我去看看。”杜衡說道,我心裏立刻安定了不少,只要他在,什麽問題都可以解決。

聊着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我家門前,杜衡并沒有跟着我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仔細地打量着四周。

“怎麽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緊張地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杜衡笑了,“我在看附近的電路,沒事。”

我瞬間石化,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都被弄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走進屋子,杜衡接過燈泡站在桌子上開始安裝,我舉着手機給他照明,從這個角度看他的兩條大長腿,近乎逆天的長,他專注的神情也格外迷人,我舉着手機的手不知不覺就僵硬了。

“蕭玥,你去開一下開關,試試。”杜衡一句話将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我趕緊跑了過去,按下了開關。

“啪”的一聲,燈泡亮了,屋子瞬間充滿了光亮,熟悉的那個家立刻呈現在我眼前。

它比白天的時候更加清晰了,我能看清楚牆上貼着的畫,那是我小時候我媽教我畫的,雖然紙已經發黃了,而彩色筆也變淡了,但上面的圖畫卻依舊很清晰。

“杜衡你看,這是不是狐貍?還是小狗?”我指着畫上的那棵大樹下面的小動物,疑惑不已地問道。

杜衡從桌上下來,走過來一看,“這好像是狐貍,臉很尖,而且尾巴是耷拉着的,不太像是小狗。”

我驚訝地呼吸着,我都忘記了,兒時我媽居然教我畫了這樣的一幅畫,這是不是在暗示着我,我跟她一樣都是狐妖?

“真的是狐貍,是狐貍。”我喃喃地說着,忽然覺得心裏很難受,想起那只狐妖死之前将元寶生下來的一幕,我覺得那就是我和我媽的生死離別,或許她正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才殺了我爸。

“我覺得我爸确實是要殺我,那個陣法很有可能就是他布置的,為了保護我,以及更多人,我媽才殺了他,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瘋子,其實她不是。”我含着眼淚,撫摸着眼前的畫,心如刀絞。

杜衡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是,很快真相就會浮出水面的。”

我點點頭,擦幹眼淚說道,“樓上有兩間卧室,麻煩你再換一下燈泡,我這個海拔是無能為力了。”我看了一眼天花板,無奈地聳了聳肩。

杜衡淡淡一笑,“當然,我怎麽可能袖手旁觀,讓一個女生來換燈泡呢?”

我忍不住羞澀起來,領着杜衡上了樓。

換好燈泡,我收拾了一下床鋪,因為年頭太久,被褥什麽的都已經用不了了,于是我便把寧寧帶來的那些被褥換到了胳膊房間,準備給杜衡今晚住。

然而,細心的杜衡已經覺察到了兩間卧室的“不同”,他問道,“你的卧室沒有被褥嗎?”

“有的有的,你先洗漱休息吧,我馬上收拾一下也睡了。”我讪笑着,轉身進了卧室,還故意将門給插上了,生怕他進來看到我今晚跟床板作伴作戰,他是客人,我怎麽能讓他睡床板呢!

我将衣服脫下來,随便整理了一下,便躺了下去,硬邦邦的,還真的很不好睡。

剛躺下幾分鐘,杜衡卻來敲門了,“蕭玥,你休息了嗎?”

我心一驚,以為他是來質疑被褥的事情,我趕緊說道,“我已經躺下了,有事嗎?”

“那個……我想問一下,廁所在哪裏?”杜衡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我一拍腦袋,趕緊拉開門走了出去,“在院子裏,我帶你去,白天也忘記跟你說了,不過農村的廁所不像城裏的那樣,你将就着用一下好了。”

“沒關系的,我不是第一次來農村,我能适應。”杜衡笑了笑,便跟着我下了樓。

院子裏,月光灑滿了一地,顯得格外美麗,我指着廁所的位置告訴杜衡,他讓我先上去,我不好意思堅持,哪有女生硬要等着男生上廁所的,那也太奇葩了,于是我便先回到了房間。

剛關上門,敲聲就響了,我愣了一下,杜衡這麽快?

我沒有多想,立刻轉身拉開了門,杜衡站在門口,沖我歉意地笑道,“蕭玥,能告訴我廁所在什麽地方嗎?”

我渾身一陣冰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杜衡?

明明剛才我才領着他去了廁所,為什麽現在又來問我這個問題?而且,這個時候杜衡應該還沒有上來,那眼前的是誰?不,到底哪一個才是杜衡。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對方的瞳孔裏卻沒有一絲躲閃,我感覺不到裏面的欺騙和惡意。

難道剛才産生幻覺了?不可能吧,沒有那麽長的一段幻覺。

“你……是誰?”我弱弱地問了一句。

“我是杜衡啊,蕭玥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杜衡皺眉看着我,擔憂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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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陣法痕跡

我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跟杜衡說了一遍,我們驚訝地發現,就在靈符發熱的時候,正是我在做那個噩夢的時候,正是我夢見了巫蒙在追殺我的兩次夢境之際,靈符詭異地發熱了。

“難道是巫蒙現在還活着?活着是他的靈魂還在人世間?”我驚恐地看着杜衡,後背一陣陣地發涼,雖然我對于這個只見過一面的父親了解少之又少,可是我知道他身上一定有着巨大的陰謀。

杜衡想了想,“我想我們還是先去了解一下巫蒙的事情,等會我們去村裏走訪一下,看看能不能從村民們口中問出點什麽來。”

“是的,他們都一直在說巫蒙死後留下了很多寶物,他們想必知道一些事,而且我的母親,其實對于她的事情,我也并不了解,小時候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媽就夠了,現在想想,我對她甚至也一無所知。”我咬了咬嘴唇,沖杜衡苦澀地笑了笑。

杜衡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他搖搖頭,“都過去了,不要多想。”

“我是狐妖,我想他們其中一個人應該就是狐族,這條線索很重要。”我回想着跟我媽媽相處的那些日子,倒是沒想起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貌似她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狐貍的事情,也從來沒有暴露過身份,但畢竟我當時太小,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知曉。

在寧寧家休息了一下,我和杜衡便出門了。

沒想到,村民們一聽我問及了父母的事情,立刻就神色緊張,閉口不提,一個勁地表示不知道,唯獨有一個村民說出了一件事,讓我和杜衡都很疑惑。

他說,就在我父母去世的那天,他看見我父親去了後山。

聽起來很普通的一件事,但其實充滿了玄機,第一,後山是全村的一個禁忌之地,傳說那裏是古代的刑場,有很多的冤魂盤踞在那裏,誰要是進入,就會被冤魂索命,所以這麽多年以來,誰都不會到後山去。

第二,巫蒙這些年幾乎都沒有回過村裏,而那天他卻回來了,而且還沒進家門就先去了後山,看來絕對是有什麽事情。

我和杜衡當機立斷,馬上去了後山。

在村民的指引下,我們走了二十多分鐘的小路,穿過了一片樹林,來到了傳說中的後山。

眼前的後山跟我所想象的不一樣,它山清水秀,綠樹環繞,充滿了清新空靈之感,根本沒有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氛,一點都不像是刑場。

杜衡跟我走進後山,轉了一圈之後,杜衡馬上就有了想法,“不對,這裏被人布置過陣法,但是并沒有成功,很像是半途而廢,雖然過去了這麽多年,還是可有尋到陣法的痕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陣法是一種很陰毒的陣法,估計會害死很多人。”

我捂着嘴巴,差點叫出聲來,“這麽厲害?”

“是的,不過我對陣法不是很清楚,我得請詭案組的同事們來具體探測一下,我們先回去吧!”杜衡拍拍我的肩膀,領着我離開了後山。

一路上,我們都在沉默着。

我心裏最大的疑惑就是,我的父母到底是誰,他們生前做了什麽,為什麽會留下那麽多的謎團。

我正疑惑着,杜衡忽然開口了,“靈符之所以會在你夢見巫蒙的時候發熱,說明這件事跟巫蒙有關,說不定陣法跟巫蒙也有很大的關系,看來要破解謎團,還是要先從巫蒙和你母親入手。”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村民們這樣的狀态真的讓我很着急,他們什麽都不肯說,我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他們開口。”

杜衡淡淡一笑,“沒關系的,我會去逐步地開導他們,或許可以讓他們開口說出實話來,對了,寧寧那邊,你也可以問一下,畢竟她在村裏生活了那麽多年,應該知道一些什麽。”

杜衡這麽一說,我心裏難為起來,之前也問了寧寧那麽多,她始終都說不知道,如果再追問下去,我估計寧寧都要崩潰了,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杜衡。

杜衡陪着我在村裏走了一圈,然後又回到了我家,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我家的情況,但是卻毫無收獲。

“那個陣法就是在後山布置的,其它地方并沒有陣法的痕跡,可以确定那天巫蒙是為了去後山布置陣法,或者是幫助別人來布置,但是中途他們遇到了什麽事情,就忽然中斷了,陣法沒有能夠成功實施。”

“那就是說,或許是我媽覺察到了危險,才将他殺死的,有這個可能嗎?”我看着杜衡,想起跟母親永別的那一幕,我的心又痛了。

杜衡看出了我的情緒,他柔聲安慰道,“一切都還是猜測,等233過來之後就清楚了,他是陣法高手,可以知曉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

“好,那我們現在回寧寧家去吧,跑了一天了,你一定很餓了吧!”我看着杜衡永遠不知疲倦的臉,有些心疼地說道。

杜衡點點頭,“好啊,正好我可以嘗嘗你們家鄉的美味。”

“那我今晚給你露兩手吧!”我開心地說道,在我聽說他沒有女朋友的那一秒,我心裏的所有陰霾便被驅散了,雖然我警告自己我們之間不可能,但這并不妨礙我默默地待在他身邊,愛慕他,崇拜他……

到了寧寧家,我便和寧寧一起下廚,做起了晚飯來。

寧寧朝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道,“蕭玥,他真的不是你的男朋友嗎?我感覺你們倆挺像是一對,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我羞澀地搖搖頭,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寧寧,“真的不是,我們之間不可能,只是好朋友而已,那你呢,這麽多年就沒想到要成個家嗎?”

一句話戳到了寧寧的痛處,她苦澀地笑了笑,“你覺得還會有人要我這枝殘花敗柳嗎?”

“對不起寧寧,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歉意地說道,我很懊悔自己的一時嘴快,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寧寧搖搖頭,捏了我的臉頰一下,微笑着說道,“不會的,我只是說實話,我也沒想過要跟誰過下去,其實一個人挺好的,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以後結婚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去喝喜酒的。”

“好遙遠,你再等我幾年吧!”我羞紅了臉,不知道為什麽一說起結婚,我就會想起杜衡,可是随即心酸又湧上了心來,我是只狐妖,誰會願意娶我呢?

我倆談笑了幾句,我再次把話題轉到了我父母的事情上,可是寧寧還是那句話,她不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她那個時候也是個小孩子,對于他們的事情也沒有多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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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遭遇惡棍

我将寧寧護在身後,怒視着劉根說道,“今天誰要是敢動寧寧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誰不相信就上來試試!”

很顯然,我的這番話并沒有起到震懾作用,幾個惡棍在哄笑之後,便晃晃悠悠地圍了過來,伸手來拽我和寧寧,我使勁地打開了一條胳膊,馬上就又伸過來四五只手,就跟觸手怪一樣。

“滾開!”我徹底被激怒了,巴不得現在就是月圓之夜,我馬上變成狐妖把這群混蛋給撕碎了,然而我現在只能用剛才那條板凳作為武器,對着這群惡棍揮舞着。

“嘿嘿,你這個小妞倒是很有血性啊,不愧是巫蒙的女兒!”劉根獰笑着,将手中的鐮刀高高舉了起來,“快說,你爸留下來的寶貝在哪兒,否則我可是要把你白嫩的小胳膊給卸下來了!”

“滾蛋!”我怒吼一聲,揚起板凳砸到了劉根的肩膀上。

劉根慘叫一聲,随即将鐮刀揮了過來,眼看着鐮刀就要落在寧寧身上了,我慌忙推開寧寧,伸手去推劉根,不料鐮刀卻劃了我的手,鮮血順着我的手指滴落在了地上。

“蕭玥,你怎麽樣!”寧寧緊張地喊了一聲,我拉住了她,“我沒事,不用擔心。”

手心鑽心的疼讓我幾乎暈過去,鐮刀的鋒利程度不容小觑,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劉根,你現在就帶着你的人滾,否則我會跟你來個魚死網破的。”

“來啊,我們同歸于盡更好!”劉根大手一揮,身後的幾個惡棍馬上撲了過來。

就在這時,門被人踹開了,一個高大帥氣的身影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威風凜凜地站在了衆人面前,“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來人已經飛起一腳,将劉根踹倒在了地上,随即又一拳撂倒了旁邊的一個幫兇,整個過程也就在幾秒鐘之間,快得幾乎讓人眼花缭亂。

杜衡!他居然來了!

另外幾個惡棍剛要跑,門口已經沖進來了幾個民警,将他們按住了。

“我們沒有做壞事啊,你們不要胡亂抓人!”劉根躺在地上哀嚎着,被杜衡一把抓了起來,“各位辛苦了,先帶回去審訊一下。”

民警門點點頭,便帶着幾個惡棍離開了。

我怔怔地看着杜衡,随即尴尬地将臉扭了過去。

“蕭玥,你受傷了,快點包紮一下吧!”杜衡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一邊坐下,麻利地從背包裏取出了消毒水,紗布什麽的,給我處理起傷口來。

“忍着一點,會很疼的。”杜衡輕輕地給我擦着消毒水,眉頭深深地皺着。

他溫暖的手輕輕地捧着我的手,那種溫暖讓我內心很矛盾。

寧寧蹲在一邊,給杜衡遞東西,時不時地看看我,再看看杜衡,一臉欲言又止的好奇樣兒。

杜衡的手法很專業,很快就給我包紮好了,“你忍着一點,今天估計是沒辦法動了,疼痛會持續到明天的。”

我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知道了,對了,那幾個人可是壞人,還有村裏有好幾個人都傷害了寧寧,你得把他們都抓起來,嚴懲不貸,太喪心病狂了!”

杜衡看了寧寧一眼,“你們放心,我這次來一定會把案件徹查到底的,我來的時候通知了當地的民警,因為是異地辦案,所以先交給他們審訊最好。”

“是,寧寧,你快告訴杜衡吧,是哪幾個混蛋害了你,他是警察。”我拉了一把寧寧,認真地說道。

杜衡也看着寧寧,微笑着說道,“是的,請把你的事跟我認真敘述一下,我會全力以赴地究查到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寧寧咬着嘴唇,低着頭看着腳尖,許久才搖搖頭,“不用了,都過去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們做吧,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

“寧寧!”我拉住了準備起身的寧寧,激動地說道,“寧寧你別這樣好嗎,請相信我,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警察,你遭遇的那些事情,他都會為你讨回公道的。”

寧寧淡淡一笑,輕聲說道,“不,都過去了,你們先坐一會兒,我這就去……”

“寧寧!”

杜衡輕輕地按住了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再逼問寧寧。

我無奈地看着寧寧,她沖我笑笑,“蕭玥,這位警官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愣住了,臉頰瞬間滾燙了起來,我連連擺手,“不不,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胡說,人家有女朋友的。”

“嗯?”杜衡疑惑地看着我,“我有女朋友?”

寧寧捂嘴笑了笑,便轉身出了房間。

我尴尬地看着杜衡,“難道不是嗎?教授都告訴我了,你有女朋友,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要是引起誤會就麻煩了。”

杜衡的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無奈地撓着後腦勺,“教授怎麽也學會八卦了,我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了,教授看來也是操心我的終身大事,呵呵,弄錯了,我沒有女朋友。”

“不可能吧!”這回輪到我的瞳孔劇烈放大,我難以置信地看着杜衡,一時都忘記了手上的傷,使勁地拍了一下膝蓋,“啊……你不會是騙我吧!”

我甩着手,痛苦地皺着眉頭,剛才這句話問得好弱智,人家憑什麽要騙我,何必呢!我又不是他的什麽人。

杜衡羞澀一笑,露出了一個小男孩才有的表情,“真的沒有女朋友。”

我看着杜衡誠懇的表情,腦海裏只有一句話,“小老頭你真八卦!”。

“對了,關于你朋友的事情,我們先不要追問她,很多受害者都需要有一個适應的過程,有些事情對于他們來說是一段不願意提及的噩夢,所以他們會選擇回避,我們如果問得太急的話,會對他們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影響,甚至是創傷。”杜衡認真地解釋道。

我慚愧地地點點頭,想到自己一個勁地逼問寧寧,确實太過分了。

“好……你怎麽忽然來了?”我咬着嘴唇,将目光移到了旁邊,不太敢看杜衡的表情。

杜衡笑道,“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麽悄悄地就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如果不是靈符忽然發熱,我根本不知道你有危險,我趕緊給教授打了電話,他才告訴我你來這裏了,蕭玥,你沒事吧?”

我驚愕不已,“靈符怎麽會發熱呢?我不過是被幾個惡棍給鬧了一下,不至于吧?”我看着纏着紗布的左手,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不是這件事,我昨晚夜裏忽然感覺到靈符發熱,給你打電話是關機狀态,我很着急,一早就過來了,你快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杜衡看着我,目光裏滿是關切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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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無賴劉根

“你殺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給我個痛快。”我艱難地喘息着,從這個角度看他,他的臉孔被拉得很長,五官有些扭曲,顯得更加兇殘冷血。

“我不想那麽快就弄死你,呵呵,我要慢慢地折磨死你,讓你和你那個瘋子母親一起受苦!”他獰笑一聲,将我再次插進了湖中,這一次他沒有将我提起來,而是不停地往下沉着。

我艱難地撐着,絕望一點點地摧毀了我的意識。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湖水給貫穿了,我的耳膜被撐破了,心髒也炸裂了,血管全部爆掉,我整個人被水中的壓力撕開,一點點地漂浮在了水中……

“啊!”我痛苦地哀呼一聲,睜開了雙眼。

又是一個可怕的夢!

然而我周身濕漉漉的,全是汗,我一扭頭,身邊的寧寧已經不見了,天已經大亮,寧寧呢?

我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明明只是做了兩個噩夢而已,我卻像是親身經歷了一般,渾身都痛得難受。

我沒找到寧寧,猜她可能回家照料她飼養的牲畜去了,于是我便徑直去了寧寧家。

晨光籠罩下,村裏顯得很是安谧和諧,村民們這個時候都已經開始勞作了,如果抛開那些冷血的作為,這倒是一座很祥和寧靜的村莊。

寧寧家在村東,村子不小,從西走到東,差不多得走二十多分鐘。

我來到寧寧家門前,看到門虛掩着,想到寧寧就在裏面,于是便沒有叫她,直接走到了門口,我正要推門,卻聽到了裏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猥瑣的笑聲。

“寧寧啊,你倒是快點告訴我,那些寶貝藏在什麽地方?”

男人三十多歲,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正是村長的無賴兒子劉根,成天游手好閑,我離開的時候他才二十多歲,沒想到一晃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點沒變好,反而是更加堕落無恥了。

“什麽寶貝!”寧寧警惕地看着他,身子緊緊地靠着牆。

“你說什麽寶貝?那個蕭玥家的寶貝啊,她爸媽可不是一般人,她走了之後一定告訴你寶貝在什麽地方了,否則你也不會不肯離開這裏,是不是,快告訴我!”劉根搓着手,一雙猥瑣的眼睛在寧寧身上掃來掃去的。

寶貝?我好奇不已,看來村裏關于我家的傳言還真的不少。

“你快滾,我不知道有什麽寶貝,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寧寧咬着嘴唇,憤怒地吼道。

劉根撇撇嘴,“呵呵,你別裝,這個村裏的男人,有幾個沒跟你睡過?你今天要是不說,你就得用你的身體來補償我……”說着,劉根便朝寧寧撲了上去。

“混蛋!”寧寧驚呼一聲,慌忙往旁邊躲閃,卻還是被劉根抱住了。

我一腳踹開了門,沖進去随手拎起一個板凳,朝着劉根的後背使勁地砸了上去。

一聲慘叫,劉根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揉着後背。

“寧寧,你沒事吧?”我拉過寧寧,緊張地問道。

寧寧搖搖頭,“我沒事,你快走,這裏很危險!”

“不行!”我生氣地吼道,“我必須跟你在一起,誰都不可以再欺負你。”

劉根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怒視着我問道,“你他媽是誰?敢來管老子的閑事,你不想活了?”

“我……”

“她是蘭姨家的親戚,劉根你快走,否則我要叫人了。”寧寧打斷了我的話,她不想讓劉根知道我是蕭玥。

我将寧寧拉到一邊,沖劉根冷冷一笑,“我就是蕭玥,你要找什麽寶貝?”

“你……”寧寧緊張地拉了我一把,我握住了她的手心,示意她不要擔心我,我沒必要隐藏身份下去,既然村民對我那麽好奇,那我就正好可以問問他們原因,以及我父母的事情。

劉根驚訝地看着我,一張醜陋的臉也僵硬了,“你真的是蕭玥?不可能,蕭玥幾年前就死了!”

“不,我就是蕭玥,你要找的寶貝在哪兒?”我抱着胳膊,直視着劉根。

劉根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卻忽然一溜煙跑了。

見劉根離開,寧寧生氣地跺腳吼道,“你幹嘛要說你是蕭玥,你不知道這群人多瘋狂,他們都認為你爸媽留下了很多寶貝,就藏在村裏某個地方,這些年一直都在打聽你的下落,前幾年我撒謊說你……生病死了,他們才漸漸地淡忘了這件事,可是最近不知道是誰又提了起來,哎,你今天就走吧,不要再待下去了!”

我堅定地搖搖頭,“不,我不會走的,我不弄清楚這件事,我就不會離開,寧寧,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嗎?為什麽劉根會說那樣的話!”

我的心在抽搐,看着寧寧憔悴的樣子,聯想到剛才劉根說的那些話,我相信不是他順口說出來侮辱寧寧的,或許寧寧真的……

“是的,我确實被村裏幾個男人強暴過。”寧寧咬着嘴唇,眼眶變紅了,“不過沒什麽,都過去了,這一切都快結束了,你不用擔心我,人生下來本來就是來還債的,受過的這些罪也是理所當然的,就當是我替我的前世還債吧!”

“不行!我要把他們都送到警察局去,我有一個朋友是刑警,他很厲害,一定會讓這群惡棍被繩之以法的,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了你!”我激動地抓着寧寧的手腕,心酸不已。

寧寧淡淡地笑笑,“不,蕭玥你快走吧,這裏很快就有一場劫難發生,你快走,永遠都不要回來。”

“什麽劫難?寧寧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離開的,我還是那句話,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堅決不走。”我目光堅定地看着寧寧,我一定要帶走她,不能再讓她被那些混蛋欺負了,還有,那些傷害過她的混蛋,一個也別想逃!

寧寧的情緒變得很低落,她抱着肩膀坐在牆角,低着頭看着地面,一句話也不說,我很擔心她,于是便在家裏陪着她,想等她情緒緩和一點,我再帶她去指認那幾個壞人。

沒想到,半個小時後,劉根卻帶着人沖了進來,将我倆團團圍住。

“大家看,這個女人就是蕭玥,她沒有死,她其實一直都跟寧寧這個小賤人有聯系,她們就是一夥的,想要害全村人。”劉根指着我,對身後的村民說道。

村民們用驚訝的目光打量着我,不知道是誰忽然說了一句,“嗯,跟巫蒙很像,她确實是巫蒙的女兒!”

“快點把巫蒙的寶貝交出來,否則你們誰也別想活着走出去。”劉根晃了晃手中的鐮刀,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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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噩夢驚魂

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記得那天天很陰冷,我和我媽圍坐在火爐邊吃着烤山芋,我媽給我講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我一邊吃着烤山芋,一邊不停地笑着,氣氛特別美好。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撞開了,一個男人兇神惡煞一樣沖了進來。

他穿着一聲黑衣,頭發有些長,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增添了幾分猙獰和兇殘。

我看到他的一瞬間,馬上就縮到了我媽身後,渾身都在發抖。

我媽護着我,跟我說不用怕,這就是我的爸爸。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沒辦法相信,我媽給我講的那些故事裏的那個“爸爸”,居然就是他!

可是,故事裏分明說他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溫柔,帥氣,正直,能幹,為什麽是這樣一個兇殘得像魔鬼的男人?

他靠近了我,我吓得一個勁地發抖,他按住了我的肩膀,笑着說道,“蕭玥,我是你爸爸,你不要害怕,我不會殺你的。”

誰也不會相信,一個父親跟自己的女兒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不會殺你”,年少的我不知道其中的含義,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我媽顯得有些緊張,但是她并沒有在我面前表現出來,她帶着我上了樓,将我關在了卧室裏,不讓我出來。

後來,我聽到了他們在大聲地争吵,一直鬧騰了一夜,我不敢出聲,一直縮在被子裏。

到了後半夜,外面忽然安靜下來了。

我媽沖進來抱着我,讓我不要害怕,再也不會有人傷害我了。

我聽話地點點頭,在她懷裏睡着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家裏多了兩具屍體,她和那個我叫做“爸爸”的男人。

回憶戛然而止,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來殺我的嗎?

“蕭玥,那個瘋女人為了保護你殺了我,呵呵,她真的以為就這麽結束了?不,一切都才剛剛開始,你們一個都跑不掉的!”男人獰笑着,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劈頭蓋臉地朝我劈了過來。

我驚呼一聲,一閃身避開了刀子,轉身瘋狂地開始狂奔起來。

男人在後面窮追不舍,我害怕得不行,雙腿都在發軟,但是我不能停止,我一旦停止,我就要被給殺掉。

“蕭玥,你站住,你給我站住!”

男人的聲音像地獄的幽靈一樣,陰森兇狠,風将他的刀刃吹得咻咻作響,冷汗打濕了我的後背。

就在這時,我前面出現了一道圍牆,我絕望地站在圍牆前,看着兩米多高的圍牆,渾身顫抖不止。

男人已經提高站在我面前,沖着我獰笑着,“蕭玥,你跑不掉。”

“你為什麽要殺我?”我哆哆嗦嗦地問道,我知道他不會放過我了,在我死之前,我只想知道為什麽,他是我的生父,那他為什麽要是我?

“呵呵。”男人沒有回答我,只是緩緩地舉起了刀,朝着我的心髒刺了過來。

一聲驚呼刺破了喉嚨,我掙脫了夢境睜開眼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蕭玥,你怎麽了!”睡在我旁邊的寧寧慌忙坐了起來,拉着我的手緊張地問道。

我艱難地吞咽着唾液,半天才回過神來,“我……夢見他了!我爸,他要殺我,好可怕的夢。”

寧寧握着我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什麽?你爸?”

“是的,他提着刀來殺我,我跑到圍牆邊實在逃不掉了,我問他為什麽要殺我,可是他不說,寧寧,你知道我爸以前是幹什麽的嗎?”我抓着寧寧的肩膀,激動地問道。

昏暗的卧室裏,我看不太清楚寧寧的表情,只能感覺她跟我一樣劇烈的心跳和緊張的呼吸。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巫蒙,其它的我并不知道。”寧寧連連搖頭說道。

“那村裏有人知道嗎?”

寧寧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應該沒有人知道,因為你爸自從跟你媽結婚之後,很少很少回來,你媽也從來不跟別人說你爸的事,村裏人喜歡嚼舌頭,說什麽的都有,所以你最好不要去問,問出來的也不是真的,倒是會影響了你的心情。”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幹什麽的,為什麽我會做那樣的夢,這是我第一次夢見他,我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我揉着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心卻更加亂了。

寧寧按着我的胳膊,安慰道,“你不要多想,或許是因為你回來這裏,一時間想了太多的往事,所以才會情緒緊張,做了噩夢,你不要自己折磨自己,沒事的,早點睡吧,明天我陪你出去轉轉,散散心。”

我也不好再多說,怕影響寧寧休息,于是只好點點頭,繼續躺了下來。

重新躺下,我的睡意卻消失了,我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回憶着夢中的情節,那個叫巫蒙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他究竟為什麽要殺我,當年又為什麽會跟我媽在同一天去世,真的是我媽殺了他?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已經沒有了睡意,可是意識卻漸漸模糊了起來,我好像又睡着了。

朦朦胧胧之中,我站在了一片湖泊邊。

湖泊很大,天空陰沉沉的,顯得湖泊有些恐怖沉悶,我沿着湖邊走,冷風吹在臉上,刺骨的冰涼。

“嘩啦”一聲水花被撞擊的聲音響起,一個男人從湖中冒了出來。

我吓得驚呼一聲,天吶,是巫蒙!

他站在水中,懸空了半米,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看着我,嘴角的笑容陰森得讓人發寒。

“蕭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巫蒙忽然揮動了手臂,湖水立刻飛起了幾米高,像是屏障一樣朝我壓了過來。

我躲閃不及,被巨大的水花濺了一身,還有不少水嗆進了我的鼻腔裏,我立刻劇烈地打了幾個噴嚏,鼻涕眼淚一起掉了下來,火辣辣的疼痛從鼻腔傳遍了全身。

巫蒙落在了我面前,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很有力,将我拎了起來,一步步地走到了湖中最深的地方。

“你要幹什麽?”我驚恐地叫着,死命地掙紮着,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只是輕輕地動了動手,我就被他一個倒栽蔥地插進了湖中。

冰涼的湖水從我的口鼻中灌了進去,我雖然會游泳,可是此刻也猝不及防被嗆了好幾口水,窒息感讓我幾乎暈過去。

他将我提了起來,我剛獲得一絲絲呼吸,他又将我插進了湖中。

連續幾次,我被他弄得生不如死,口鼻不斷地嗆入湖水,我已經沒有了力氣掙紮,像只垂死的魚兒一樣,被他折騰于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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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重回故裏

我有些生氣地拉着她,大聲質問道,“那你留下來還有什麽意義?跟這些傷害你的人在一起,有意思麽?你不應該在這裏浪費你的人生,跟我回去,相信我,你一定會有美好的未來的。”

寧寧笑着搖搖頭,伸手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着,她的目光很溫柔,像是月光一樣。

“跟我回去,我給你做飯吃,你一定餓了。”寧寧拉着我,轉身就要走,被我死死地拽住了。

“我跟你說話你,你到底答不答應我?”我怒視着寧寧,我真的很心痛她現在的狀态,鬼才會相信她是幸福的。

寧寧淡淡一笑,“先吃飯,好嗎?”

我嘆了口氣,跟着寧寧回到了她家裏。

還是記憶裏的那套房子,只是比之前舊了很多,她現在一個人住着,一定很無助,很寂寞。

她什麽都不讓我做,一頭紮進廚房裏,忙前忙後地準備着。

我倚靠在門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的嘴角帶着笑意,熟練地洗菜,切菜,炒菜,她已經從我記憶裏的那個小女孩,變成一個美麗賢惠的女人了。

這樣的女人不應該就把自己的一生搭在這裏,這座隐藏着無數陰暗的村莊,将會變成一把鋒利的刀子。

“我現在挺好的,養着雞鴨,還有羊和豬,地裏種着菜,我一個人聽輕松的,真的,你不用擔心我。”寧寧将炒好的菜端上來,香噴噴的菜香立刻充滿了屋子。

我咬着嘴唇,許久才幽幽地問道,“你是不打算跟我走了,是麽?”

寧寧緩緩地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看着我,“蕭玥,我真的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了,你要把我一個跟社會脫節了多年的人帶走,那對我來說是一種痛苦,請你理解我。”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我知道自己現在說服不了她,不過我沒有放棄,我準備先回到市裏,給她安排好一份适合的工作,再來将她強行帶走,來個霸王硬上弓,她或許就沒轍了。

總之,我不忍心再将她一個人扔在這裏,跟這些心機滿滿的村民在一起,只會讓她痛苦。

寧寧做的菜很好吃,我吃得很香,她不停地給我夾菜,讓我多吃點。

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樣子,捂嘴會心地笑着,那種感覺,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樣。

“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

我跟寧寧收拾着餐具,她提出要我留下來跟她一起住。

我想了想,“去我家吧,我想回去看看,感受一下當年的感覺。”

寧寧頓了頓,“也好,回去也行,不過要花時間打掃一下,這麽多年了,一定是塵土都落了很厚很厚的了。”

想起記憶裏的家,我的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之後才慢慢回憶起了它的樣子。

一個小時後,我來到了村西頭,夜色中,我家的那棟樓顯得特別孤獨,就像是一個被抛棄的老人一樣,孤零零地坐落在那裏,跟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其實我的家境還不錯,我不知道父母是幹什麽的,但我家的房子之前是村裏最大最漂亮的,用的材料是當時最好的材料,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小時候我媽總是會坐在院子裏,抱着我曬太陽,給我講故事。

多年之後,它被歲月洗禮得有些滄桑了,就像一個遲暮老人一樣,連門上的鎖都鏽了。

“我偶爾會過來打掃一下院子,沒辦法進屋去。”寧寧說着,上前推開了大門,領着我走了進去。

她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樣,将我帶到了院子裏,環顧着院子,确實很幹淨,應該是最近寧寧才打掃過。

我從背包裏掏出了鑰匙,插進了鎖洞中。

我離開的時候将鑰匙帶走了,這麽多年一直帶在身邊,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拿出來看看,回憶過去。

這把造型很古典的鑰匙,在鎖洞裏轉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略顯幹澀的聲響,門開了。

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撲鼻而來,我不禁皺了皺眉。

我摸索着,在牆壁上找到了燈的開關,按了一下,燈已經壞了,我拿出手機,照着亮,打量着屋子裏的一切。

還是我離開時候的模樣,無數往事一起湧上心來,我咬着嘴唇,強忍着心痛,一步步地在屋子裏走着。

寧寧緊緊地跟在我身後,她安靜得連呼吸都很小聲,似乎是擔心打斷了我的思緒一樣。

“還跟以前一樣,呵呵,只是物是人非了。”我哽咽着說道,握着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寧寧将帶來的蠟燭點上,屋子立刻被照亮,在燭光的照耀下,一股陳舊的感覺彌漫在我的心間,我有些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你怎麽了?”寧寧蠟燭我的胳膊,關切地問道。

我搖搖頭,勉強地笑道,“沒事,我就是一下子有些适應不過來而已,我去卧室看看吧!”

寧寧點點頭,舉着蠟燭跟我上了樓。

看着空蕩蕩的床,我的眼淚掉了下來,“小時候我每天晚上都要我媽陪着我睡,給我講故事才能入睡。”

我擦了一把眼淚,回頭沖寧寧笑了笑。

寧寧沒有說話,将蠟燭放好,開始動手收拾起床鋪來,将她從家裏帶來的床單鋪到了床上,空蕩蕩的床立刻就變得有了生氣。

我們躺在床上,說了很多話,都是小時候的趣事,我也給她将了很多城裏的事情,希望可以打動她,讓她改變主意跟我一起回去。

一直聊到了後半夜,困得實在睜不開眼了,我們才各自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風吹了起來,我渾身冰涼了起來,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我被凍醒了。

睜開眼,發現自己就躺在院子裏,頭頂的月亮和星星很明亮,我幾乎可以看清楚院子裏的小草。

“蕭玥,你回來了,哈哈,真好。”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仿佛從天而降一般,我吓得慌忙站起身來,緊張地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那個說話的人。

聲音似曾相識,可是我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蕭玥!”

“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吓了一跳,我驚呼一聲,身子往後退了退,卻不小心撞到了圍牆上,堅硬的牆壁撞得我的後背生疼生疼的,恐懼在我心裏瞬間清晰了許多。

“蕭玥,你終于回來了。”

一陣陰風吹過,一個身影落在了我面前。

看清楚那張猙獰冷漠的臉,我的心幾乎要炸裂了。

“爸爸……”我哆哆嗦嗦地叫了一聲,艱難地呼吸着。

眼前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正是我的父親,巫蒙。

從我出生到他去世,我只見過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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