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凡妮莎VS血帆海盜
第七軍團六千人，伯瓦爾的衛隊五百人，凡妮莎的士兵八百人，黑鐵矮人剛剛加入聯盟，黑炭頭一樣的造型和之前渣一樣的名聲，實在不好拉去暴風城幫忙，最後是銅須矮人為了聯盟的大局，由薩爾加多.安威瑪爾将軍領着他的兩千矮人戰士支援人類收複暴風城。
算上水手，大軍将近一萬，營地都沒收拾，急行軍到海邊，當天就乘坐戰船回返暴風城。
部落這邊有自己的計劃，薩爾會乘坐被遺忘者的戰船帶着黑石獸人返回卡利姆多大陸，什麽洋流、什麽礁石他都不擔心，只要薩爾跟船走，海浪是不存在的，暗礁也會提前發現，船隊非常安全。希爾瓦娜斯也準備跟着過去，至少要和其餘幾個部落領袖見一面，在奧格瑞瑪住兩天。
霜狼氏族繼續回奧特拉克山谷，老薩滿德雷克塔爾是薩爾在東大陸最重要的代言人，也是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凡妮莎的船隊準備好食物和淡水，很快就揚帆起航了。
高手方面比之前攻打熔火之心的時候少了幾位。
吉安娜不知跑哪去了，部落這幾位也不會去暴風城。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伯瓦爾恢複到了最佳狀态，如今更帶着一股子去營救卡特琳娜女伯爵的使命感，隐隐約約，戰鬥力好像還提高了那麽一成半成的樣子。
另外，凡妮莎頭發顏色變了，也變強了，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吉安娜離開後，隊伍裏法系不足的短板。
紅龍瓦拉斯塔茲願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作為紅龍女王的兒子，這位紅龍能打能扛能飛，攻擊力一點也不低，算是彌補了薩爾的角色。
銅須矮人的将軍薩爾加斯.安威瑪爾不大不小也是個高階戰士，最後算上高階盜賊馬迪亞斯.肖爾，高端戰力方面還是很充足的。
凡妮莎迎着海浪獨自站在船頭，就像拿着古爾丹之顱的伊利丹一樣，不過現在她手裏拿的是逐風者的禁锢之顱。
原本三天的航程，在她抽取風王子的元素之力給船隊加速後，一天不到的時間就進入了暴風城海域。
為了突襲敵人，她更是制造了大量霧氣遮掩己方的蹤跡，進入暴風城海域不久，遠遠地就看到了血帆海盜的船隊。
這幫窮逼竟然敢去打劫自己的西港，凡妮莎這叫一個生氣啊！
二話不說，旗語也不打，她直接下命令：“開炮！擊沉他們！”
雙方間隔好遠，開炮是不可能開炮的。
撕心狼将軍知道自己的領導是個外行，也沒準備糾正她的錯誤。
知道領導的意圖就行，作為專業海戰人士，他可以把領導意圖轉化成實際的命令。
“轉舵！轉舵！挂半帆！”
“火炮準備！”
“傳我的命令，跟随旗艦！進入戰鬥隊形，保持航速！”
自由女神號上的旗語不斷打出，船隊一字排開，随着艙門打開，火炮紛紛就位。
血帆海盜并沒有發現這團霧氣裏的敵人，最早的血帆海盜都是庫爾提拉斯海軍，因為法瑞維爾公爵和吉安娜的老爹争奪海軍上将失敗，這才成為海盜的。
最初都是海軍，海戰能力沒得說，現在人員就雜了，天高皇帝遠，有些艦隊指揮官根本就無視法瑞維爾公爵的命令，私自擴充艦隊，招募各種族海盜，戰鬥素質和紀律跳崖般下滑。
凡妮莎一方15艘戰船和12艘商船，看起來還算整齊。
對面的海盜則極為雜亂，大船小船都有，這裏面有當年從庫爾提拉斯帶出來的戰船，有打劫來的商船，剩餘則是從南海那些海盜手裏收編的海盜船，大部分船體都是年久失修，有的船體破爛到似乎一炮就能擊沉，整個船隊破破爛爛的像叫花子一樣，但數量極多，烏泱泱一大片，達到了駭人的50艘船。
因為雲霧的遮掩，海盜的行動力慢了整整一拍，等凡妮莎的船隊進入戰鬥位置，船隊一字排開後，海盜還沒有完成戰鬥準備。
“開炮！”
“開炮！”
一層層命令傳遞下去，自由女神號當先開火，随後是老馬布蘭契號，斯托曼號，月溪鎮號，自由鎮號，以及其餘十多艘戰船。
火炮的轟鳴聲在外海響起，這種中世紀戰船的命中率算不上高，但架不住一字排開，火炮的數量夠多，憑着數量優勢，一輪齊射，就打殘了兩艘敵船，并擊沉了一艘。
血帆海盜的艦隊指揮官也不是外行，同樣精于海戰，意識到形式對己方不利，立刻轉舵，想率領船隊擺脫敵船的炮擊。
可問題是他的船太多了，人員的素質更是參齊不齊，打順風仗搶掠物資的時候個個奮勇，現在要和敵人海戰，好幾艘船的船長就猶豫起來。
旗艦的旗語連打三遍，作為指揮官的旗艦已經帶着十多艘嫡系戰船起帆迎戰了，可其餘船只還傻乎乎地在海上打轉，陣型根本就沒擺開。
“這幫垃圾！我要殺了他們！”
艦隊指揮官菲爾拉倫直接傻眼，要是抱團沖憑借數量優勢，誰輸誰贏很難說，可現在有的沖出去了，有的沒沖出去，這個問題就大了。
海盜船都是各自船長的心頭肉，誰也不想自己在前面打生打死，後面人撿便宜，即使是菲爾拉倫的嫡系也不行，沒了船，一群海盜連屁都不是。
沖出去的發現後面沒船支援，立刻轉舵往回跑，後面沒沖出去的就更猶豫了，他們也想跑，可地方就這麽大，你轉左舵，我轉右舵，你半帆，我滿帆，最後就全紮堆在一起了。
眼神極好的凡妮莎大喜，敵人這是在幹什麽？海上八卦陣嗎？盡管看不明白敵人的目的，但他們這邊只要開炮就行了！
敵人沒還手，這邊的火炮打得更加起勁了，炮彈像是不要錢一樣傾瀉出去，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有四艘海盜船被擊沉，還有幾艘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炮擊。
“都開炮！視線內有敵人的就開炮！”菲爾拉倫有一肚子海戰經驗，但此時半點都用不出來，只能發揮己方船多人多的優勢，也就是海盜最熟悉的戰法，亂戰！
第 206 章 你們都冤枉卡特琳娜了！
也不知道薩爾和他的元素之靈進行了什麽溝通，只能看到地火水風齊上陣。
燃燒、吸納、轉化、壓制，四大元素像是欺負小朋友一樣，把那一團看起來很嚣張的暗影烈焰化解成了純能量，随着一陣微風吹過，這團原時空導致紅龍堕落的物質就化成了飛灰。
“感謝你們的幫助，我會銘記一生……”紅龍的語氣有些蕭索，這股暗影烈焰被消滅，對他來說就差不多等于一次新生了，對于伸出援手的兩人，他滿懷感激。
“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我是紅龍軍團的瓦拉斯塔茲，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黑龍軍團的事……在你們打敗炎魔之王後，黑龍軍團立即開始撤離，我試圖阻攔，但被黑龍王子奈法利安打傷，我看他似乎是往南方飛去了。”
最初幾人還是抱着手臂聽故事一樣聽着，可聽到南方這個詞，人類方面的幾人一齊傻眼。
伯瓦爾的軍需物資近乎都丢了，魔法通訊水晶這東西他手裏根本沒有，此時只能看向其餘幾人。
情報頭子連忙聯系小王子安度因，可并沒有得到回應。
凡妮莎這邊聯系鎮守西部荒野的老醫師高魯斯，沒回應，聯系老礦工，也沒回應。
事情大條了……幾個人類方面的高手滿臉急迫，可他們知道急沒用，此時需要知道暴風城的具體消息。
兩位矮人将軍想裝出一副很焦急的樣子，但是表情浮誇，看起來就很假。
部落方面更無所謂了，跟自己沒什麽關系，看你們聯盟倒黴，我們就放心了！
除了薩爾還有點擔心這個暗影烈焰的操控者，其餘那些人，什麽希爾瓦娜斯，什麽老薩滿德雷克塔爾表情都很放松。
凡妮莎這邊的通訊水晶換了一塊水晶又一塊，情報頭子也在做類似的事，一堆人表情各異地看他們兩個在那忙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賣水晶呢。
幾個手下都聯絡了一遍，最終在女狼人索恩中尉這邊聯系上了。
“贊美那個誰……贊美塞納留斯！中尉你在哪呢？暴風城出什麽事了？”凡妮莎急促地問道，伯瓦爾也豎起耳朵聽。
女狼人不愧是吉爾尼斯的精銳戰士，她發現通訊這邊一大堆人，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組織了一下語言。
“小姐，我和巴隆斯在一起，小王子也在！”
聽完這句話，伯瓦爾和情報頭子都松了一口氣。
凡妮莎沒他們那麽樂觀：“安度因也和你們在一起？他的通訊水晶沒有随身攜帶嗎？”
“是小王子的意思，我們從王宮裏偷跑出來，現在正在巴隆斯的一個朋友家暫住，暴風城徹底亂套了！對了，埃博斯塔夫也和我們在一起。”
狼人中尉一說完，凡妮莎眼睛都直了，什麽鬼？
埃博斯塔夫就是她在暴風王宮裏的那半個龍人朋友，在修建聖光大教堂的時候兩人關系還算不錯，之前一直以為他是龍人，在德魯伊等階晉升後，才察覺到這貨竟然是一只黑龍。
如果說黑龍公主、黑龍王子、紅龍瓦拉斯塔茲這樣的是巨龍，那麽埃博斯塔夫就是青年龍，年紀小，力量也很弱。
這樣的家夥怎麽和女中尉、小王子和中年建築師攪合在一起了？
有心提醒，可她身後還一大堆人呢。
她只能陰晦地點出：“那家夥是卡特琳娜女伯爵的人……”
提到這事，女中尉忍不住笑了：“這事說起來真的很有意思，現在國王總算擺脫好色的名聲了，因為他把卡特琳娜女伯爵也關到監獄裏去了，聽說就在溫德索爾老元帥的隔壁！”
凡妮莎（⊙﹏⊙）
“是這樣的，國王陛下任命了一位名叫維克多.奈法裏奧斯的中年人擔任首相，之後這位首相就把女伯爵關了起來，現在整個暴風城都被他所控制……”
“埃博斯塔夫說女伯爵被黑暗魔力操控了，可我們都沒有解決黑暗魔力的辦法。”女中尉又補充了一句。
伯瓦爾精神為之一震，他看着情報頭子和凡妮莎，以及剛剛從前線下來的李奧瑞克.馮.澤爾迪格公爵。
“我就說卡特琳娜不會背棄暴風王國的，現在你們相信了嗎？她被邪惡的黑龍操控了，你們都在冤枉她！”
凡妮莎縮着脖子和另外兩位重臣面面相觑，是這個意思？咱們都弄錯了？
號稱熟知劇情的某人也不敢多說，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離譜，只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先回暴風城肯定沒錯，有什麽事情路上再商量吧！
“我要立即回暴風城，吉安娜女士呢？還能聯系到她嗎？”伯瓦爾有些急迫地問凡妮莎。
凡妮莎又聯系了兩次吉安娜，對面都沒有回應。
關鍵時刻掉鏈子！她也很無語。
“黑龍軍團勢力龐大，你孤身一人毫無勝算，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坐在我背上，我們很快就能飛到暴風城。”紅龍瓦拉斯塔茲頗為熱情地提出幫忙。
凡妮莎又和狼人女中尉說了兩句，挂斷通訊，她臉色很陰沉。
“大公爵，你孤身一人回去毫無意義，黑龍……那個黑龍軍團招募了不少邪惡生物，據我所知，地精、血帆海盜、侏儒那邊的大叛徒薩瑪普拉格都在暴風城，我們要帶着軍隊回去！”
她有些話沒說，血帆海盜三天前打劫西港，風險投資公司背信棄義，借道之後更是試圖偷襲哨兵嶺，不過被兄弟會和鏽水財閥的地精加茲魯維擊退。
如今這些家夥都被黑龍王子聚集在暴風城裏。
他們幾人和薩爾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伯瓦爾帶着第七軍團乘坐凡妮莎的戰船回返暴風城。
部落對這事的興趣不大，聯盟一方也不能讓他們跟着去，前面打仗，後面家就沒了，這事太丢人！
黑石山是攻破了，但黑石獸人散落各地，還需要一些時間清繳，加上剛剛和黑鐵矮人結盟，現在調頭就走不合适。
為了有始有終，聯盟一方的後續工作就由李奧瑞克.馮.澤爾迪格公爵負責，他會協助部落清繳散落各地的黑石獸人，另一方面趁機收複失陷的湖畔鎮。
第 205 章 紅龍瓦拉斯塔茲
凡妮莎一愣，她印象裏奈法利安應該也是姓普瑞斯托吧，具體是不是還真沒在意過，難道改姓了？
原計劃借着姓氏的聯系把黑龍公主拉下水，可現在兩個姓氏不一樣，強行攀扯就太奇怪了。
她壓下不爽，繼續追問：“你的主人在哪？”
黑皮龍人這次很遲疑：“不知道……”
這家夥竟然還有抵抗意識！凡妮莎加大了魔法的操控，強行入侵龍人的精神世界。
“說！你的主人在哪！”
“……不知道。”
“我還治不了你了？我再問你一遍！你的主人在哪！”她身上的火焰之力升騰而起，黑皮龍人全身的血液像是要開鍋一樣，不斷在身體內奔湧，這家夥被這麽折騰一圈，基本算是廢了。
“不知道！”
哎呦！這麽頑強嗎？凡妮莎有點錯愕，這個忠誠度夠高的啊，她再加大法力輸入，黑皮龍人多半就要挂了。
一時間有點猶豫。
薩爾突然走過來：“斯特魯伊小姐，他恐怕不是不想說，而是确實不知道。”
啥？凡妮莎一愣，确實不知道？
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七竅流血，手腳抽搐，眼看就要斷氣的黑皮龍人，她有點郁悶，你不知道你早說啊！你說‘我也不知道奈法利安去了什麽地方’這不就完事了嗎？非得梗着脖子，像英雄一樣喊‘不知道！’害得自己也跟着丢了個大人。
“元素告訴我，黑石之主已經離開了黑石塔。”薩爾很肯定地說道。
凡妮莎發現事情徹底脫離了自己的預知，不自禁後退一步。
擡頭正好看到希爾瓦娜斯，女妖之王冷漠無比的嘴角帶着弧度，她落後薩爾半個身位，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目光銳利，加上也精通精靈語，凡妮莎看懂了她要說的話。
“聯盟都是廢物！”
卧槽！她氣得夠嗆，有心用某句名言來反駁，可看到薩爾手裏明晃晃的大錘，她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不和希爾瓦娜斯這個死人一般見識！
“元素說這裏有術士邪能魔法的味道，目前只知道黑龍軍團離開了黑石塔。”薩爾微微搖頭，沒有找到奴役黑石獸人的幕後黑手，他有點意猶未盡。
被薩爾強大的人格魅力所感召，火印氏族勇士班諾克.巨斧也來彙報，黑龍王子抽調走黑石獸人中的所有術士，之後就下落不明了。
黑龍王子跑了，凡妮莎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麽情緒，做了許多準備，大軍集結起來，結果人家跑了，這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嗯？她正在琢磨的時候，突然覺察到天空有一絲異狀，她急忙擡頭，就見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從遠處飛來，對方似乎看到了他們這些領袖，翅膀拍打，向着幾人俯沖下來。
火紅色的鱗片，巨大的雙翼和利爪，下巴處還有着龍須，這是一條紅龍，更是和黑龍王子、黑龍公主同一等級的巨龍。
希爾瓦娜斯彎弓搭箭，瞄準天空，嘴角帶着一絲殘忍。
薩爾按住她的手，她有些不滿地放下弓箭。
紅龍在接近衆人十餘米遠的地方降落，随後化身人形，腳步有些蹒跚地走了過來。
“火紅色的身影，可以化成人形，還受了重傷，這家夥難道就是和綠龍一起大鬧暴風城的家夥？”伯瓦爾輕聲問道。
凡妮莎→_→
過了這麽久，你怎麽還惦記着這事呢？我不是幫你們重修大教堂了嗎？盡管知道伯瓦爾是在問她，可她還是沒吭聲。
紅龍化身成一位男性精靈，他的個子很高，很瘦，但是步伐散亂，十幾米的距離，就吐了兩口血，血液中散發着濃重的腐蝕氣息。
這位大哥還沒被徹底腐化嗎？凡妮莎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現在所處的時間點了。
不過人家沒堕落，自然也不用大夥并肩子上，一起把紅龍砍死，她還希望紅龍幫忙轉移注意力兼背鍋呢。
紅龍實力不俗，結個善緣總不是壞事。
“遵循德魯伊和綠龍軍團的盟約，紅龍軍團的這位戰士，我來幫助你！”她快步走過去，伯瓦爾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個紅龍和綠龍的關系。
人類德魯伊？紅龍有點愣神，再一看，呵，這個能量等級不低啊！
凡妮莎伸手拂過他的肩頭，那裏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傷痕，傷口外翻，內部隐隐約約能看見一些細微的灰黑色火焰。
“是暗影烈焰……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紅龍的聲音有點沙啞。
“別說話，我試着治療一下。”火焰傷害好治，難點在于其上面附帶的暗影能量。
要不是紅龍一族生命力強大，這位紅龍多半早就挂了，根本談不上堕落不堕落了。
不知道傷口裏的暗影能量來自哪位上古之神，即使來自哪位要和自己一起賣茶葉的古神凡妮莎也不敢輕易接觸，她小心翼翼地避開暗影，從根源上消除火焰的存在形式。
黑龍王子的火焰源于他的父親，曾經的大地守護者，現在的死亡之翼，這部分火焰不同于元素之火，倒像是大地之火。
她取起來非常小心，也很困難，這部分火焰非常重，她的精神力消耗很大，短短半分鐘，額頭的汗水就流了下來。
“我來幫你。”在她小心翼翼，像做手術一樣，想把火焰連帶暗影能量一起引導出來的時候，薩爾來到她身邊。
這位元素薩滿沒有直接參與治療，他只是調動大地之力，壓制了火焰內部瘋狂躁動的那部分實質，凡妮莎得以順利地把這團破壞性極強的暗影烈焰從紅龍體內引導了出來。
拳頭大小的火焰，內部似乎還包含着古神的低語，凡妮莎虛托着這團能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元素之靈可以處理這團邪物。”薩爾對她張開手。
要是堕落的紅龍變成堕落的薩爾，那就熱鬧了。
不過想到未來薩爾能和死亡之翼單挑，死亡之翼兒子吐出的一口火焰想必也無法腐化他。
凡妮莎點點頭，把正在掙紮像是一團活物一樣的暗影烈焰輕輕遞給薩爾。
第 204 章 強悍的被遺忘者
凡妮莎等了一個晚上，大腿也沒回來。
大腿跑哪去了？
她想聯系吉安娜解釋兩句，可魔法通訊根本就沒接通，就差來一句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了。
大腿失蹤，該打的仗還要打，好在她這個高階德魯伊已經擺脫了菜逼的行列，現場一大堆高手，即使是黑龍王子沖出來也有人扛，她還真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翌日，希爾瓦娜斯果然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帶着被遺忘者士兵強攻黑石山上層。
盡管昨天都被嘲諷了一遍，但是抱着知己知彼的想法，人類方面的衆高手還是一齊前來觀戰。
“咦？吉安娜大法師呢？”情報頭子第一時間詢問凡妮莎。
我還納悶呢！她搖搖頭，沒說話。
“懂了。”情報頭子一幅了然的表情。
凡妮莎哭笑不得，您懂什麽了？能告訴我嗎？
小插曲過後，他們開始觀看被遺忘者的戰鬥。
黑石獸人本事就以善于制造武器盔甲而在獸人中聞名，他們的武器裝備都不錯。
被遺忘者的士兵使用的基本都是洛丹倫的盔甲，他們武藝不凡，精通戰陣，最關鍵的是他們不怕死！
一刀捅過去，再兇悍的黑石獸人也會流血，在艾澤拉斯世界肌肉比鋼鐵還硬的猛人肯定有，顯然這些黑石獸人還達不到那個程度。
以傷換傷，被遺忘者很少防禦，刀劍捅在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獸人則不行，肌肉再發達也是肉，一捅一個血窟窿！
這根本就沒法打！被遺忘者只有頭蓋骨中的亡靈之火是弱點，擊碎這團幽藍色的火焰，他們才會死，其餘地方随便攻擊，頂多就是把手腳砍斷，讓被遺忘者失去行動力，實際他還活着呢，亡靈法師過去修補兩下，這個士兵就能站起來。
凡妮莎越看越皺眉，聯盟這邊的幾個統帥也是同樣的表情。
想擊碎頭蓋骨內的亡靈之火非常困難，被遺忘者有頭盔，這是一層防禦，人體自帶的頭蓋骨又是一層防禦。
頭蓋骨雖然不是人體最硬的那塊骨頭，但普通人的力量水平加上普通的刀劍也很難打穿。
至于戰鬥中把刀劍刺進眼眶不是不行，只是非常考驗武藝和眼神，一般人也很難做到。
兩千被遺忘者士兵大戰了一個上午，胳膊、腿斷了接上就能用，壓根就沒有傷者！真正戰死的恐怕就十幾個，這些基本都是被食人魔靠着蠻力生生錘死的。
凡妮莎左思右想也沒想到好辦法，她不是什麽軍事天才，只能詢問別人：“大公爵，我們人類面對亡靈一般都是怎麽打的？”
伯瓦爾很樂意給她介紹戰場上的經驗，他一條條講述：“騎士，我們一般都是靠着大量的重甲騎士沖破亡靈軍陣，之後精銳步兵壓上，形成局部戰場的以多打少，一個士兵用武器壓制亡靈，另外一個士兵尋找機會擊破他們的亡靈之火。”
“另外還可以用火箭，亡靈的身體易于燃燒，但弓箭手面對亡靈很脆弱，火箭的射程不夠，只能靠着地形優勢進行壓制。或者就是尋找法師或牧師用法術轟擊……”
伯瓦爾講述了幾條經驗，凡妮莎發現都不适用，幾條歸納下來，核心宗旨就是靠着職業者去碾壓，實際普通人對付傻乎乎的亡靈都費勁，更別提這些擁有智慧的被遺忘者了。
複興洛丹倫确實有難度！她開動腦筋用心琢磨。
希爾瓦娜斯的攻勢極為淩厲，盡管薩爾讓她多俘虜，少殺戮，可一旦戰鬥起來，她還是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獸人、巨魔和食人魔的屍體堆滿黑石塔，女妖之王根本沒停歇，直接往獸人們稱之為黑翼之巢的最上層殺去。
薩爾直皺眉，他覺得被遺忘者殺性太大，但為了部落的團結，他只能強忍着。人類這邊倒是無所謂，你們殺吧！無論死的是被遺忘者還是獸人都和我們沒關系。
就在凡妮莎等着黑龍王子大戰女妖之王的時候，希爾瓦娜斯半小時不到，直接溜達回來了。
“上面都空了，只有這麽一個家夥。”她把俘虜丢給薩爾，聯盟的幾個高層，包括凡妮莎也一起過來觀看。
這是一個黑皮龍人，投降過來的黑石獸人們稱呼他為狂野的拉佐格爾，這個腦筋不好使的家夥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抛棄了，彪呼呼地對着希爾瓦娜斯就發起了沖鋒，結果被箭矢射得跟個篩子一樣，什麽能力都沒體現出來就被俘虜了！
這家夥被俘虜的時候還在大喊大叫，說什麽黑龍軍團不會饒恕他們這些入侵者。
巨龍離凡人的世界太過遙遠，作為奎爾薩拉斯的前任游俠将軍，希爾瓦娜斯有一些關于巨龍的知識，薩爾也能通過詢問元素，獲得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人類和矮人這邊也有辦法，伯瓦爾看向凡妮莎，綠龍你們德魯伊認識，這個黑龍你們也認識嗎？
凡妮莎巴拉巴拉，把自己知道的，挑挑揀揀說了一些，主要講述死亡之翼背叛其餘四色巨龍的故事，這些事在德魯伊裏不算秘密。
“讓我來問他。”作為高階施法者，凡妮莎一旦認真起來，還是頗有威嚴的。
“我不會洩露吾主的任何情報，愚蠢的人類！”身受重傷的龍人拉佐格爾還在強撐，凡妮莎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低聲念誦咒語。
由于和綠龍的協作關系，為了讓綠龍更加沉浸在翡翠夢境當中，德魯伊們開發出了一個叫做休眠的法術，對龍類和野獸具有奇效。
對綠龍好使，對黑龍也一樣，這個血統差了一大截的龍人根本無法擺脫德魯伊魔法的控制。
凡妮莎想借着這家夥的嘴，把黑龍王子和黑龍公主的情報都抖落出來，她控制着自己法力的輸出，讓龍人維持在一個半睡半醒的狀态。
“你們隸屬于什麽邪惡組織？”
“我們是黑龍軍團……”
“你們為什麽奴役黑石獸人？”
“為了獲取主人所需要的各種實驗素材……”
“你的主人是誰？”
龍人的語氣陡然高亢起來：“我的主人是黑石之王！維克多.奈法裏奧斯！”
第 203 章 錯了嗎？（修）
吉安娜點點頭，她抛棄自己熟系的一切來到卡利姆多大陸參戰，就是遵循先知的指引，試圖拯救這個世界，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最自傲的一件事。
老太太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可事實真是這樣嗎？你覺得自己是無可替代的嗎？”
看着吉安娜堅定的目光，老太太笑了笑：“在時間面前，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緊皺眉頭，吉安娜覺得自己的人生觀有了裂紋：“您的意思是說我所做的事毫無意義？暗夜精靈沒有我和薩爾的幫忙，也能靠自己的力量拖延時間，進行那最後一戰嗎？”
老太太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因為這事她也說不準。
暗夜精靈的底蘊實在太過深厚了，擊退了兩次燃燒軍團的入侵，現在還有哪個種族能做到這一點？
按照她的觀察，第二次入侵确實非常危險，逼得暗夜精靈不得不犧牲賦予他們不朽生命的世界樹來擊殺阿克蒙德，但他們底牌用盡了嗎？不好說。
老太太就知道在破碎群島的瓦爾莎拉，那裏的艾露恩女祭司們手裏一直保管着一件足矣發動創世之力的至寶，這件至寶是否可以傷害阿克蒙德？老太太不知道，其餘地方還有沒有類似的布置，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大祭司泰蘭德.語風早就預見到了燃燒軍團的入侵，并為此準備了上萬年，或許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那個傻兒子去為她奔走，她也能打敗燃燒軍團。
“你做的事有沒有意義其實還要看結果，如今看來，是有意義的。”艾格文和麥迪文這對母子都是驕傲到骨子裏的人，她不會幹涉兒子，兒子也假裝她不在，平時各忙各的，公開拆臺不合适，老太太唯心地說了兩句。
她急忙把這個尴尬話題岔過去：“今天出了什麽事？看你的臉色這麽差？”
吉安娜有點郁悶地說道：“是凡妮莎……”
她稍稍停頓，她估計自己的顧問女士不知道這個人，想解釋一下。
可沒想到艾格文老太太還真記得這個人，第一時間她腦海中就浮現出凡妮莎穿着魚人皮套，躲得遠遠地給一大堆怪物搖旗助威的畫面。
老太太繃着臉，怕自己笑出聲來。
“那個挺會說話的小姑娘？我記得她，她怎麽了？”
吉安娜有點疑惑，這個語氣不對啊！老太太能問出某人‘她怎麽了’這句話，以她的高冷作風來看，這算是比較親近的一種表現了。
“她說她要複興洛丹倫。”吉安娜非常糾結。
老太太足足等了十秒鐘，發現沒下文了。
她有點疑惑，眼神裏似乎在問，就這事？她老人家還以為那個小嘴挺甜的姑娘死了呢！
老太太沒好氣地又拿起那本當做故事書看的魔法書，随手翻看，毫不在意地說道：“那就讓她去做吧。”
吉安娜忍不住說出心中的問題：“可這會引發聯盟和部落間的戰争。”
“那些亡靈占據洛丹倫的故土，為什麽他們就不擔心引發部落和聯盟之間的戰争，而需要你來擔心呢？洛丹倫從始至終一直是人類的國土，為什麽要由一群亡靈占據呢？就因為他們可憐？”
老太太連續反問，她的立場毫無疑問還是站在人類一邊的，不參與，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看法。
“能讓步的時候讓步，不能讓步的時候，堅決不退，就算所有人都讓你走開，你也要牢牢守住自己的底線……那個小姑娘雖然胡鬧，但她更符合人類國度傳統英雄的定義，而你，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小姐，你是一個優秀的法師，但在這方面就不如她了。”
老太太見證過太多的王朝興衰，更見過無數英雄豪傑，對這事并不在意，發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之後就自顧自的開始看書了。
吉安娜沮喪地回到卧室，稍後她又系上披風，獨自來到塞拉摩的海邊。
海風吹拂，庫爾提拉斯的戰艦遺骸散落在海邊，零散的幾根桅杆露出水面，盡管船體沉入海底，可它們還是倔強地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存在痕跡。
水面平靜無比，可女法師似乎還能聽到風中傳來的陣陣轟鳴，仿佛庫爾提拉斯的艦隊還在，他們的火炮還在咆哮，士兵的刀劍依然銳利，仿佛自己的父親還沒有離開自己。
“父親……我真的做錯了嗎……”吉安娜撫摸着凡妮莎還給她的戴林.普羅德摩爾軍刀，之前她無法面對這把武器，就想把刀遠遠地送出去，最好一輩子也看不到，誰知道轉了一圈，軍刀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人死不能複生，戴林.普羅德摩爾自然不會跳出來。
可吉安娜還是難過得無法呼吸，她在心中為自己構築的高牆産生了巨大裂痕。
艾格文老太太的話非常尖銳，但有一點倒是說對了。
自己在乎聯盟和部落間的關系，努力化解雙方的矛盾，但是部落也這麽想嗎？如果是這樣想的話，薩爾為什麽要接納被遺忘者成為部落的一員呢？他就不怕引發矛盾，引發戰争嗎？
某個瞬間，吉安娜甚至覺得這個聯盟和部落間的和平只有自己在乎，其餘人恐怕是都不在乎。
凡妮莎不在乎，伯瓦爾也不在乎，薩爾不好說，希爾瓦娜斯看樣子也不在乎，自己在乎嗎？
之前她會說自己很在意，可現在剖析內心，她發現自己也不是很在乎。
戰争一旦打響，獸人死多少，人類死多少，她會為此難過嗎？會難過，但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
她是大貴族出身，從小就經歷戰争，要是死一個人她就難過半天，她早死了。
經歷了三次大戰，她珍惜和平的可貴，但也不會害怕戰争。
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為了和平而付出的犧牲，是想要那些犧牲變得有意義，實質這都是一個為自己過往行為構建的堡壘。如果一切有意義，她的犧牲就是對的，如果一切都沒有意義，那她之前的舉動就是錯誤的！
吉安娜抱着雙腿，任由海風吹拂她的秀發，她坐在礁石上，呆呆地看着父親遺留下的軍刀，一坐就是一整夜。
第 202 章 凡妮莎的雄心壯志
希爾瓦娜斯最好的結局就是在銀月城戰死，然後被族人安葬。
消滅巫妖王後縱身一躍，也不失為一個壯麗的結局。
最差的結局就是繼續活着，被那九個瓦格裏死了活，活了死，來回折騰。
盡管想法有點婊，可凡妮莎還是覺得現在把希爾瓦娜斯弄死，是為了她好！
她早就不是銀月城的游俠将軍了，她現在的身份是女妖之王，是黑暗女王，未來更別提……
吉安娜對希爾瓦娜斯的遭遇抱有幻想和同情，她爹都沒勸動她，凡妮莎也沒準備說什麽，因為說了也沒用。
艾澤拉斯世界就找不到一個完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缺點。吉安娜的缺點就在于她只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
不知道她的腹诽，吉安娜還在敘述着自己的想法。
“被遺忘者也是可憐人，他們死後又被複活，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現在追求一種心靈上的自由，這是一件很卑微，但又很偉大的事。”
眼看凡妮莎有點不以為然，吉安娜又用一種長輩的口吻說道：“如果角色對調，你變成了希爾瓦娜斯，你會怎麽選擇呢？”
凡妮莎根本就沒猶豫：“不可能！只有戰死的德魯伊，沒有變成亡靈的德魯伊！自然之力不會允許我們變成亡靈，你的假設不成立。”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德魯伊很了不起嗎，我們法師裏出了那麽多亡靈法師，我驕傲了嗎？
吉安娜滿臉無語，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我的意思是……”
她搓着手：“我的意思是，雖然你們德魯伊的自然之力和亡靈之力處于對立狀态，但敵人應該是巫妖王，而不是希爾瓦娜斯，這個世界還需要希爾瓦娜斯，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她說着說着就停頓了下來。
凡妮莎仔細看着她的雙眼，吉安娜發現自己這個好朋友的眼神無比清澈。
“我要複興洛丹倫。”
“什麽？”吉安娜有點錯愕。
這次凡妮莎神情認真無比，當她鄭重無比地說出這句話後，她感覺到了久違的輕松，不再糾結，不再做選擇，不再做什麽實力對比，認定一個目标，盡管千難萬難，但她會努力去做。
凡妮莎從未像現在這麽嚴肅過，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複興洛丹倫！”
“你……”吉安娜的話語為之一滞，她很想說那不可能，可看着凡妮莎的認真眼神，她連忙閉上了嘴巴。
下一刻，巨大的羞愧感籠罩了她。
她突然意識到，所謂的複興洛丹倫只是自己用來安慰佳莉娅的話，她自己從來沒有把這句話當做一件事情來看待，更別說認真看待了。
她關心她的奧術，關心塞拉摩，關心聯盟和部落的和平，但從來沒有想過什麽複興洛丹倫的事。
一切都停留在口頭，一切都似乎只是個泡影，一切都是安慰好友的話語。她本心并不想做這件事，佳莉娅無能為力，想做但不知道從何做起，只有凡妮莎想消滅被遺忘者，想重新在洛丹倫的故土上重建這個國家。
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産生了巨大的自我懷疑，吉安娜捂着嘴，她已經沒有任何立場來為被遺忘者說話了，她說任何話，都是對自己，對凡妮莎，對佳莉娅的一種羞辱。
女法師近乎用一種掩面而逃的姿勢傳送走了。
凡妮莎：“？？？”
她奇怪地撓頭，心中全是疑惑，自己沒和部下談，沒和佳莉娅說，第一個溝通的對象就是吉安娜，因為她需要吉安娜的大力支持，無論是財物還是兵力或者是外交方面的支持都需要，可剛說一個開頭，大腿怎麽就跑了？
大腿是不是生氣了？大腿不要抛棄我啊！
……
風一樣跑回塞拉摩，吉安娜一頭沖進自己的法師塔。
心潮實在難以平靜，上次自己産生這麽大的自我懷疑是為了和自己的父親戴林.普羅德摩爾開戰，再上一次是和阿爾薩斯分手，前往卡利姆多大陸，如今是第三次了。
理智和固有觀念産生了激烈的碰撞，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選擇。
幫助凡妮莎？那就勢必要和被遺忘者兵戎相見，她不認為靠自己的面子就能讓被遺忘者離開洛丹倫遺址，一旦聯盟介入，那和部落的戰争也就不遠了。
可要是阻止凡妮莎呢？她覺得自己就等于背棄了人類的身份，背棄了友情，甚至連良心都不要了！小時候在洛丹倫生活的場景，泰瑞納斯國王的慈愛，佳莉娅的友情，如果有複國的機會，她去親手毀掉，這還是個人嗎？
她很沒有形象地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心中充滿迷茫。
“怎麽了，吉安娜？被什麽人欺負了？”艾格文老太太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老太太前兩天剛回到塞拉摩，此時正坐在椅子上看書，看她急匆匆跑回來，狀似不在意地問了一句。
吉安娜沉默稍許，老太太也不着急，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老人家也不在意。
她像是看故事書一樣，把吉安娜從大法師安東尼達斯處繼承下來的幾本魔法書随意翻看。
這事有點難以啓齒，關鍵是吉安娜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想了一下，這才開口：“您認為我來卡利姆多是正确的選擇嗎？”
這事就涉及到老太太的兒子，先知麥迪文了，當初就是麥迪文把吉安娜忽悠到卡利姆多大陸來的。
老太太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涉及到自己的兒子，她也算是和這事有了關系，就不好再用那種超然的态度來對待了。
“這個世界很大，你認為你的選擇是唯一，其實要達成某個結果，中間會有無數條路徑。”
不知道艾格文和麥迪文的母子關系，但是吉安娜聽出來了，老太太對她當初的做法談不上反對，但也算不上支持。
老太太一點都沒有顧忌吉安娜面子的意思，她想說就說：“我們今天回過頭來看當初的情景，說明你作對了，如果你沒有參加海加爾山之戰，或許這個世界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第 201 章 希爾瓦娜斯
希爾瓦娜斯當初帶領被遺忘者加入部落的過程并不順利，牛頭人大德魯伊哈缪爾.符文圖騰強烈反對亡靈加入部落，認為這是對部落光榮傳統的一種亵渎。
塞納裏奧議會也對被遺忘者加入部落表示了不滿。
可惜，德魯伊在部落中的聲音實在不大，薩爾幾經考慮後，還是收納被遺忘者成為部落的一員。
就像他把最忠誠的霜狼氏族放在東大陸做自己的代言人一樣，被遺忘者能夠牢牢壓制東部人類諸國的行動，不剪除這些死而複生的亡靈，聯盟就沒辦法向卡利姆多大陸進軍，這就是明晃晃的陽謀。
成效可以說非常顯著，獸人不費一兵一卒就牽制了聯盟的大部分兵力。可讓被遺忘者加入部落，薩爾也遭到了巨大的非議，這次他來黑石山，除了要收編黑石獸人，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被遺忘者具體的戰力能夠達到什麽程度。
正是洞悉了他的想法，希爾瓦娜斯才親自帶着精銳，趕來黑石山參加聯軍。
部落得到了急需的戰船和援軍，在女妖之王的帶領下，兩千被遺忘者精銳士兵加入了部落的軍隊當中，他們生前都是洛丹倫的士兵，軍事能力沒得說，武器裝備也有昔日人類第一強國洛丹倫的庫存做支撐，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
“大酋長，被遺忘者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飯，請讓我帶着士兵加入戰鬥，我們會向部落證明自由意識的可貴。”
女妖之王知道這是被遺忘者加入部落的第一戰，必須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急行軍剛剛趕到黑石山，她就開始請戰，人類或許還有舟車勞頓、水土不服等問題，被遺忘者則根本不需要考慮這些東西。
面對雷厲風行的希爾瓦娜斯，薩爾點頭表示了贊許。
他自己的霜狼氏族連番大戰，損失還是很嚴重的，投降過來的黑石獸人普遍士氣不高，又不願意去和前幾天的族人戰鬥，希爾瓦娜斯的被遺忘者就是唯一選擇了。
人類這邊也不想犧牲無辜士兵，有人來幫忙，還自願去當先鋒，怎麽看都是好事，你們想打就打呗，我們沒意見。
如今黑石塔內的敵人都是死硬分子，這裏面有獸人有巨魔還有不少食人魔，他們都不會投降部落，但薩爾還想最後再招降一次。
他想了一下：“感謝你對部落的忠誠，不過不急于一時，我想再去黑石山一趟，部落的建立需要争取更多的支持者。”
希爾瓦娜斯的氣質極冷，她微微點頭：“如您所願，大酋長……”
女妖之王并沒有帶着自己的士兵離開，反而饒有興致地看向人類聯軍這邊，她把幾個人的身份大致辨識了一下，這才輕聲說道：“軍情七處的探子一直在幽暗城出沒，你們的活動範圍也太大了，我能認為你們人類想率先挑起戰争嗎？”
凡妮莎看了情報頭子一眼，難怪你丫招人恨，一南一北，隔着那麽老遠，你都派人去刺探了？
假裝自己是個小透明，她往左邊挪了兩步，遠離情報頭子。
情報頭子毫無畏懼地和女妖之王對視：“為王國收集情報就是我的使命，那片土地名叫洛丹倫，不是什麽幽暗城！”
希爾瓦娜斯嗤之以鼻：“真是虛僞，看不清事實真相的蠢貨，洛丹倫？呵呵……”
伯瓦爾一步邁出：“女妖，不要試圖挑戰我們的底線，聖光對你的容忍是有極限的！”
“你們這些操控聖光的家夥才是這個世界上的毒瘤！憑什麽你們還能享受這歡快的世界，而我們就要遭受永恒的詛咒！”她的聲音尖細，雙眼中充滿怨恨。
伯瓦爾做出戒備的動作，他的護衛也握緊武器。
眼看雙方都要打起來了，吉安娜連忙走出來說和：“希爾瓦娜斯，請冷靜下來，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
女妖之王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吉安娜，我從未像現在這麽冷靜，你說的共同敵人是誰？是你最愛的那個男人嗎？你還愛他嗎？”
吉安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凡妮莎也緊皺眉頭，這家夥的嘴太毒了。
她不準備強出頭，但希爾瓦娜斯也沒放過她。
女妖之王一個個虛點：“一肚子陰謀的刺客，虛僞的聖光操控者，又虛僞又愚蠢的女人，還有一個無知的德魯伊！”
被對方點名點到頭上，無論是因為自己的職業，還是因為凡妮莎的紅色複仇軍，有些話她都必須說，繼續示弱只會遭到鄙視。
“大自然非常憤怒，你們這些亡者亵渎了生命的可貴！”
“我們是被遺忘者，追求的是自由的意志。”
凡妮莎冷笑一聲：“真的嗎？你們不是一貫宣傳，我們是被遺忘者，任何阻攔我們的人都要死嗎？”後一句她模仿希爾瓦娜斯的嗓音，說起來陰森森的。
“我們從來沒有這麽說過。”
“所以說虛僞的是你吧！”
希爾瓦娜斯的群嘲最終被薩爾阻止，人類聯軍首領很不爽地回返各自的營地。
吉安娜沒有回去看書，而是在凡妮莎的營帳裏和她聊天。
能看出女法師的心情不太好。
“希爾瓦娜斯是個可憐人，她也曾經擁有高貴和榮譽，是……是……是阿爾薩斯把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她不應該是壞人。”吉安娜似乎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凡妮莎一陣無語，學霸也不是全能的，至少她就沒看清希爾瓦娜斯的真面目。
曾經的榮譽和犧牲，凡妮莎也承認，希爾瓦娜斯作為高等精靈的游俠将軍戰鬥到生命中的最後一刻，她是毫無疑問的英雄。
可惜，她被巫妖王變成女妖，繼續用亡靈的身體承載自己破碎的靈魂，此時她想的就是複仇。
當消滅巫妖王後，她認為自己的使命終于結束了，縱身跳下冰封王座，結果被瓦格裏又拉了回來，之後又死一次，又被救回來。
前後死三次，每複活一次，希爾瓦娜斯曾經高貴的靈魂就離黑暗更近一步，到最後這人已經黑得沒法要了！
第 200 章 被遺忘者
換到凡妮莎身上就是另外一種方法了，她去淨化貧瘠之地，把哀嚎洞穴炸出一個坑來也沒用，因為那不是她的道路。
大自然給她指明了前路，她只能去燒林子！燒土地！燒亡靈！
“我太難了！……”懶洋洋地躺下，她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光是自然的認可，她覺得自己什麽都缺，缺天賦，缺毅力，前方道路上似乎還欠缺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只是她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不管怎麽說，她是高階德魯伊了，塞納裏奧議會對這個等級的德魯伊有一個統一稱謂，那就是暗夜精靈語裏的‘杉多’，意思是老師，或者是尊師。
最初這個稱號獨屬于大德魯伊瑪法裏奧，後來慢慢擴大到高階德魯伊這個整體，畢竟大德魯伊數量還是太少，基本都在翡翠夢境裏睡覺，真正授徒，并把德魯伊知識傳播下去的還是他們高階德魯伊。
凡妮莎在自然之路上已經走了很遠很遠，如今也有資格教導別人，可以收學徒了！
“你給我的感覺似乎不一樣了？”從來沒有放松學習的吉安娜一眼就看到了她和之前的不同。
“一點微不足道的體悟而已……”凡妮莎很謙虛。
要是對着自己的部下她還能吹兩句，但是對吉安娜真心吹不起來，人家23歲就達到了傳奇階大法師的層次，這不是唯心的聖光，不是講究天人合一的德魯伊，這是需要大量學識才能堆積起來的法師，吉安娜是一個又刻苦，又有天賦的學霸。
只會悶頭傻睡的某人根本沒法比。
“小姐！我們遭遇了被遺忘者的戰船！”正當她準備和吉安娜随便閑扯兩句的時候，撕心狼将軍的魔法通訊亮了起來。
船隊是她的心頭肉，這是她進可攻退可守的重要力量，萬萬不容有失。
她連忙追問：“是什麽地方？敵人有多少艘船？”
魔法通訊稍稍有點延遲，等了兩秒，撕心狼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他們從北方而來，一共二十條戰船！我們正在起錨！”
船隊在黑石山的戰鬥中沒什麽用處，但這條退路又不能放棄，這兩天船隊一直在附近游弋，不時把一些戰利品和傷兵運回西部荒野。
但由于附近沒有停靠的碼頭，船隊很多時候只能在外海抛錨等待命令。
被遺忘者的船隊從北方過來，到底有什麽用意呢？
“我這就過去！”凡妮莎準備變形飛過去，兩地距離很近。
吉安娜拉住她的手臂：“我去找薩爾，被遺忘者應該是他叫來的。”
“好吧，我盡量讓手下保持克制的。”她點點頭，實際心裏也沒底，凡妮莎船上的水手很多都是洛丹倫、吉爾尼斯和庫爾提拉斯人，對亡靈沒有半毛錢好感，如果對方挑釁，說打就能打起來，一味壓制非常容易失去軍心。
她縱身一躍，化身巨鷹，雙翅展開，足有十米長，伴随着軍營中士兵的驚呼，她直沖雲霄，向着西北方飛去。
兩地間距離非常近，繞過黑石山，徑直向着西北方飛，時間不長，她就看到了海面上正在對峙的戰船。
凡妮莎一方船多，但是只有十五艘戰船，其餘全是沒有多少火力的商船，對方船少，卻全是整齊劃一的戰船。
她觀看了一下對方的旗幟。
蒼鷹為底，三只折斷的利箭，加上那個有些破損的蒼白女性面具，确實是被遺忘者的旗幟。
船頭那巨大的白色骷髅船首像，更是揭示了他們亡者的身份。
她銳利的目光在被遺忘者的船上看了一圈，正好看到一個晦澀如深潭的背影。
對方似有所覺，下意識做了一個防禦的動作，紋飾精美的弓身橫于胸前，纖細的身軀轉了半圈，猩紅色的眼眸透過黑色兜帽看向天空，當看到是一只巨鷹的時候，對方一愣。
下一刻她的嘴角挂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那是真冷，冷到骨髓深處的一種寒意。
是女妖之王希爾瓦娜斯！！她怎麽來了？
兩人的目光很快錯開，凡妮莎和希爾瓦娜斯的第一次見面毫無波瀾，對方是什麽想法，凡妮莎不知道，但是她很不舒服，這是自然和亡靈這兩種截然相反能量碰觸後産生的波瀾，大自然對這些死而複生，違反自然規律的生物是極為憤怒的。
凡妮莎降落到己方戰船的甲板上，她恢複了人形，目光銳利的希爾瓦娜斯似乎頗為好奇，還扶着圍欄向人類這邊張望了兩眼。
下一刻她的魔法通訊響起，是薩爾。
“希爾瓦娜斯，不要和人類起沖突，我們有着共同的目标。”薩爾的聲音渾厚，且富有力度，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遵命……大酋長……”
“我們往後退兩海裏。”凡妮莎同樣對撕心狼将軍下達了命令，吉安娜也聯系了她，确實是薩爾召集被遺忘者來幫忙的，他需要被遺忘者的戰船，否則上萬獸人無法返回卡利姆多。
考慮到這是被遺忘者加入部落的第一戰，希爾瓦娜斯就親自帶着兩千精銳趕了過來。
人類的戰船起帆，調頭，凡妮莎手抓纜繩，希爾瓦娜斯靠着桅杆，雙方互相戒備着拉開了距離。
時間不長，吉安娜來到凡妮莎的船上。
另一邊的薩爾也緊急趕了過來。
似乎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獲得了新的生力軍，聯軍決定明天一早就對黑石塔上層發起總攻。
如今人類這邊高端戰力有傳奇聖騎士伯瓦爾，傳奇大法師吉安娜，高階德魯伊凡妮莎，高階盜賊馬迪亞斯.肖爾，高階戰士黑鐵矮人安格弗将軍，銅須矮人的議員，高山之王的後裔，高階戰士薩爾加斯.安威瑪爾。
部落這邊則是接近半神水平的大酋長薩爾，高階薩滿德雷克塔爾，以及剛剛趕到的傳奇黑暗游俠希爾瓦娜斯。
聯盟一方現有人類士兵一萬兩千人，黑鐵矮人八千，完全是象征意義的兩千銅須矮人士兵，加起來超過兩萬兩千人。
部落方則是八百多霜狼氏族的士兵，超過八千的黑石獸人，以及新來的兩千被遺忘者士兵。
第 199 章 高階德魯伊
無論是人類還是獸人，帶的補給都不多，人數暴漲好幾倍，後勤壓力大得不行。
雙方約定一起對黑石山發起進攻。
沒有總指揮，聯軍只能分成幾個部分，各自行動。
黑鐵矮人由他們族內的安格弗将軍率領，帶着八千黑鐵矮人從暗爐城的一條暗道突襲黑石塔下層。
外邊的伯瓦爾帶着一萬人從黑石塔外唯一的一條通道強攻。
薩爾帶着部落戰士翻山，從側面攀爬入塔，制造混亂，并收編更多的獸人。
“第七軍團！和我沖鋒！”李奧瑞克.馮.澤爾迪格公爵帶着自己的軍團沖鋒在第一線。
伯瓦爾也是沒轍了，就這麽一個軍團算是滿員的，其餘都是樣子貨，凡妮莎拒絕擔任先鋒，只能由第七軍團頂上。
黑石獸人在正面布置了重兵，但随着黑石塔內遭到黑鐵矮人的突襲，加上霜狼獸人戰士翻山越嶺進入塔內放火，他們不得不抽調兵力去其餘兩處支援。
“沖鋒！為了聯盟！”澤爾迪格公爵沖鋒在前，很多連職業者都不是的士兵鼓起勇氣，緊跟他發起沖鋒。
凡妮莎雖然沒有去當這個前鋒，但她也承諾會提供一些支援。
手下的士兵和瑟銀兄弟會的矮人工匠連夜打造攻城器具。
他們造了五座攻城車和一座個頭稍小的攻城塔。
燃燒平原這裏沒有樹木，但鋼鐵卻有的是，他們造的攻城塔猙獰恐怖，遍布金屬光澤，讓衆獸人戰士都是一陣側目。
凡妮莎也覺得這東西弄得不倫不類的，但是效果很好。
攻城車全部交給第七軍團，全金屬結構的攻城塔分量就太重了，複仇軍上百人推着，移動速度依然很慢。
孤膽英雄基沙恩這次也來了，依然是光膀子紅頭巾的造型，他給人的一貫印象都是猛将，這次也不例外，盔甲都沒穿，攻城塔的金屬平臺剛剛搭在黑石獸人的外牆上，他就像猿猴一樣沖了進去，在他身後源源不斷地跟随了大量第七軍團的士兵。
黑石獸人發現了攻城塔的威脅，可一時間也沒什麽好辦法，火箭根本無法傷害全金屬打造的攻城塔，至于殺出去？那更沒戲，憑借防禦工事，他們還能堅持，沖出去就能被人類砍死。
孤膽英雄基沙恩殺得這叫一個高興，左劈右砍，見到獸人就殺，殺一個賺一個！
為了擔心這位聯盟英雄戰死影響己方士氣，凡妮莎不得不派出杜蘭德指揮官帶着十名複仇軍戰士和一個牧師跟着他。
黑石塔下層打了五天，最終伯瓦爾帶隊強行突擊，黑石獸人留下超過兩千具屍體，剩餘的頑固分子退往上層繼續抵抗。
這幾天凡妮莎很少出現在戰場上，她一直在自己的營帳裏睡覺！努力吸收薩弗拉斯之眼裏的精純能量。
吉安娜也沒上戰場，小規模的幫忙還可以，大規模作戰她的身份就尴尬了。
人多嘴雜，一旦她幫助暴風王國戰鬥的事傳出去，非常容易影響暴風王國和庫爾提拉斯的關系，這妥妥的是個政治問題。
數萬人的戰鬥也不缺她一個法師，她獨自留在營帳裏看書。
睡！再睡！繼續睡！凡妮莎睡得昏天黑地，中途又感受了兩次自然的憤怒，這讓她心情也跟着沉痛了兩天。等她完全吸納了薩弗拉斯之眼中的能量，精神世界終于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然之力凝聚而成的火焰從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種變成了一顆半米高的小樹。
新樹破土而出，枝丫都非常細嫩，不過人家的樹枝上都是綠葉，她的樹枝上則布滿大大小小的火焰。
德魯伊之道源自半神塞納留斯，而塞納留斯則是艾露恩的兒子，凡妮莎的精神世界背景就是銀色的月光，這象征着艾露恩的庇護，所有高階德魯伊的精神世界都是這樣。
在銀色月光映襯下，枝丫上點綴着諸多形狀各異的火焰，遠遠觀看，那就是名副其實的銀花火樹。
她從床榻上翻身坐起，看着遠方的黑石山，山還是那個山，只是似乎在她眼中，山峰擁有了自己的情緒，這不是土元素的感知，而是一種自然上的回饋，一時間她覺得自己有了一種全新的體會，自己不同了，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我見黑山多妩媚，料黑山見我應如是……”她低喃了兩句，倒不是為了裝逼，周圍連個鬼都沒有，裝給誰看啊，而是對自身的一個明确定位，她不會做炎魔之王那樣的暴躁火焰，也不會去沾染燃燒軍團的惡意邪火，她就是她，她有自己的火焰之路。
凡妮莎仔細觀看自己的右手，食指虛引，遠處的火焰突然跨過空間距離，突兀地出現在她手心。
像抻面一樣，火焰被她揉捏一番，可惜手藝不行，想捏一個火鷹，結果弄出來的東西跟個鴨子一樣。
有些掃興地把火焰又恢複成原狀，甩手扔了回去。
她盤腿坐在地上，整理這次突破後的收獲。
靠着從拉格納羅斯身上吸收到的火焰，加上薩弗拉斯之眼中的精華，她的火焰之力達到了高階德魯伊的标準，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自然的種子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生根成長。
如果此時她建立家族或者是國家的話，她的徽記就應該是火焰樹和一只盤旋的火鷹。
即使不考慮世俗界的影響，單純說德魯伊這個職業，她也走到了一個相對高的位置。
大德魯伊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升上去的，需要天賦和毅力，以及自然的認可。
她有明悟，自己是靠着取巧升上來的，她對自然界有什麽貢獻？
燒掉暮色森林算是一個貢獻，但遠遠不夠，暮色森林中的亡靈還是太少。
這點貢獻也就夠她升到高階德魯伊的，再往上升，還需要繼續貢獻。
像她的便宜師傅納拉雷克斯，老牌德魯伊，塞納裏奧議會的元老，經驗、法力和天賦都不缺，但就是卡在最後這個自然認可上，苦練上萬年，大自然也不認可他，或者說，不認為他做出的功績符合大德魯伊的榮譽。
便宜師傅試圖改變貧瘠之地的環境，冒險進入哀嚎洞穴終于獲得了自然的認可，目前來看，他對貧瘠之地的改變是成功的，大德魯伊只是時間問題。
第 198 章 伯瓦爾的憤怒
凡妮莎閉口不言，情報頭子還在裝透明人，澤爾迪格公爵只能滿臉無奈地回答：“我們已經回不了暴風城了，現在那邊正在通緝我。”
伯瓦爾緊皺眉頭，他心裏浮現出一片陰霾。
自從兵敗黑石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暴風王國出了問題，但他一直認為是針對自己的一場陰謀，現在聽說澤爾迪格公爵也被通緝，他就看不懂了，雙方都是公爵，平時全是公事來往，沒什麽私人交情，要是有人對付自己的話，不應該牽扯到澤爾迪格公爵這種路人。
凡妮莎的心情還是不太舒服，自然的憤怒依然在心間缭繞，也沒怎麽細想，她哼了一聲：“澤爾迪格公爵你離開得早，你怕是不知道，如今你可不光是被通緝。
因為你私通外國，按照最新的國王谕旨來講，你已經被剝奪爵位，并判處了五十年的徒刑！”
提到這事凡妮莎就覺得諷刺，她似乎看到了伯瓦爾的錯愕表情，當即說道：“大公爵閣下，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營帳裏這幾位，當然了，去掉你，我們幾個都是暴風王國的通緝犯！”
什麽鬼？伯瓦爾把幾人都看了一遍，他徹底糊塗了，這不像是針對自己的陰謀啊。
凡妮莎指着情報頭子：“肖爾大師私藏武器，建立暗殺部隊，密謀推翻暴風王國，最新消息是不用審判，抓到就可以立即處死！”
又指着澤爾迪格公爵：“公爵閣下私通外國，剝奪爵位，五十年徒刑。”
最後指着自己：“我侵占王室財産，原本是三十年徒刑，前兩天聽說也漲到五十年了！”
自己和三個王國叛臣混在一起？伯瓦爾下一秒就推翻了這個結論。
完全不可能！
凡妮莎和情報頭子這種不好說，兩人都很油，澤爾迪格公爵他太了解了，妥妥的老臣，任勞任怨，做什麽事都毫無怨言，自己叛國，對方都不會叛國，什麽私通敵國更是扯淡。
“怎麽回事？我相信你們的忠誠，請把王國的現狀告訴我！”先是帶着人打炎魔之王，之後又和矮人王交涉，最後整頓敗兵，他一直沒顧得上詢問王國的事，他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猜測，只是潛意識裏有點逃避，如今不問是不行了。
最近被黑龍公主氣得不行，也沒給伯瓦爾留面子，凡妮莎巴拉巴拉一陣說。
情報頭子适時補充兩句，他也很生氣，老子都這麽低調了，還不放過我？那兩個人抓到是判刑，就我是被抓到直接打死？老子有這麽招人恨嗎？
“卡特琳娜……瓦裏安……”伯瓦爾如遭重擊，視若兄長的國王和自己的紅顏知己攪合到一起，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曾經的判斷了。
“都是卡特琳娜那個……那個……”凡妮莎還在說呢，可眼看伯瓦爾臉色極差，她強自把婊子這個形容詞忍了下來。
“她蠱惑了國王，我們的通緝令恐怕國王都不知道，宴會、舞會和宮廷戲劇已經占據了國王的全部時間。”情報頭子做出了最接近答案的結論。
伯瓦爾臉色鐵青，能當上傳奇階聖騎士，就不會是傻子。
他覺得自己被騙了，自己所認為的卡特琳娜女伯爵只是一個幻覺，這個女人表現出來的智慧和熱情都是裝出來的！如今這個女人抛棄了他，蠱惑了國王。
凡妮莎撇了撇嘴，她發現伯瓦爾臉色很差，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他不會黑化吧？這些使用聖光的人堕落起來那叫一個快啊！
數千年才能腐化一個德魯伊，可有三天的工夫就能腐化一個聖騎士，她現在真有點擔心，萬一伯瓦爾狂性大發，自己是往薩爾那邊跑呢，還是往吉安娜那邊跑？
裝完逼，她就準備遛了。
澤爾迪格公爵一直盯着她，眼看她要跑，連忙拽住她。
“糧食，糧食啊！”
“大叔你怎麽還惦記着這事呢……我是真沒有糧食啊！你看這樣，我幫你去找黑鐵矮人借一點行不行？”
兩人的讨價還價也把伯瓦爾拉回現實，他決定擱置暴風城的事，他要再仔細想一想。
先顧眼前，他也願意去找銅須矮人借糧，這個會議至此才算是告一段落。
凡妮莎跑了一趟暗爐堡，用暴風王國的名義打白條，借了大軍十天的糧食。
黑鐵矮人的面包就跟他們的人一樣，黑乎乎，硬邦邦的。
要是往日，她就親自上陣發放食物了，軍心這個東西能收買一點是一點，可現在沒心情，截留了一部分，剩餘交給澤爾迪格公爵，轉身就回去睡覺了。
她連睡兩天，人類軍隊這邊勉強恢複了一些戰力，黑石山的總攻要開始了。
薩爾這幾天也沒閑着，靠着部落大酋長的名號加上他超卓的人格魅力，黑石獸人中有不少獸人偷偷跑出來投靠新部落。
雷德.黑手自稱部落大酋長，他這個部落不光是黑石獸人一個氏族，實際是好幾個氏族的聯合體，別管規模大小，場面還是有的。
這裏不光有黑石這個大氏族，還有血斧氏族，火印氏族兩個中等氏族和一些從黑門元年就流落到艾澤拉斯的獸人小氏族，以及一個數量堪稱龐大的食人魔氏族和一些巨魔氏族。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但在黑手酋長被孤膽英雄基沙恩砍掉腦袋後，這個看起來還算龐大的組織直接崩了，黑石山內的各部族彼此争鬥，薩爾作為救世主适時出現，他孤身一人前往黑石塔，說服了諸多黑石獸人加入新部落這個大家庭。
這事兒要是換凡妮莎，她是萬萬不敢的，也就天命之子敢這麽玩，單刀赴會？玩得好叫英雄，玩不好叫傻逼，這需要巨大的武力值做後盾！
薩爾靠着一張嘴，硬生生策反了六千多獸人加入他的麾下，算上原本的霜狼氏族，他手下的兵力現在也超過了八千。
這八千獸人就和人類那邊的殘兵敗将一樣，看起來數量不少，實際很多都不頂用，如果帶回卡利姆多，只有一半能夠符合部落士兵的标準，剩餘人只能做一些伐木和打獵的工作，現在拉出來完全就是搖旗吶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