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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尼麥茲的失望

年輕修士尼麥茲有着一頭棕黑色的長發,面孔中還有些走出教堂踏足戰場的青澀。

中年長官的拒絕讓他長嘆一口氣,他是學者、是牧師,不是戰士,如果沒人協助,很多工作他根本無法承擔。

他認為自己的研究對眼下困境會提供巨大的幫助,但中年長官不這麽想,對方措辭嚴厲,讓他放棄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專心于眼前。

尼麥茲表情麻木地去準備治療法術,接下來的戰鬥一旦有人受傷,至少要盡自己的一份力。

忙忙碌碌了一個下午,前後擊退兩撥迅猛龍的進攻,他滿身血污地回返營帳,累得一頭就躺在地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原地休息一會,他很快又堅持着爬了起來,借着微弱的月光翻看手中的筆記,試圖翻譯那些簡陋無比的巨魔語,從中尋找到巨魔巫術的奧秘。

“你那樣效率太低,這個送給你了,部落那邊用的巨魔語入門指南,不用謝我。”凡妮莎從暗處走出來,并從背包裏拿出一本小冊子扔給對方,這還是杉德爾寶藏裏的一件貨物,也不知道那個倒黴催的海盜船長是被誰忽悠了,沒兩張紙的破書當寶貝一樣放在寶庫裏。

凡妮莎純屬好奇,拿着随便翻看,現在正好送人。

“你!——”看到陰影中走出一個人,尼麥茲修士下意識就想叫人,可看到來者是個女人,凡妮莎又對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想了想還是原地後退兩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并任由那本書掉在地上。

“一個從暴風城走出來的貴族,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修士為什麽要待在這片叢林當中呢?他有大好的前途,有富足的生活,明明和家人打個招呼就能被調回暴風城,可他還是願意留在這裏,繼續鑽研那些野蠻的巨魔巫術,繼續在生死之間徘徊,他這是為什麽呢?”

凡妮莎不等年輕修士回答,自己說出了答案:“因為愛啊,單相思,年輕的牧師愛上了一位比自己大好幾歲的女牧師,如今女牧師瘋了,他想找到讓對方恢複理智的方法,我沒說錯吧,尼麥茲修士。”

“你到底是什麽人?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就叫人了!”把叫人說得理直氣壯,可偏偏一點也不違和,他這個牧師更像是個學者,自身沒多少戰鬥力。

“我告訴你一件事,即使你救回那位女牧師也沒用,她犯下了大錯,回到暴風城的下場只能是被絞死,還是秘密處決的那種,暴風城的律法無法接納她,而有些地方可以……如果你想做點什麽的話,來營地南邊找我吧。”

凡妮莎直接潛入暗影當中,快速離開了現場。這個營地太小,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聽到。

那個中年長官的等級不低,看起來有點超過中階戰士,不到高階的樣子,這種人頑固得像石頭,可不像年輕修士那麽好忽悠,讓他叛國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凡妮莎必須避開他的視線。

營地裏還有兩個沒事幹就研究閃光彈的獵人和幾只嗅覺異常靈敏的獵犬,哪怕她的潛行技巧絕對不俗,又有着專業的藥水掩蓋身上的氣味,可好幾次還是差點被發現。

說完該說的話,她直接消失了。

凡妮莎的話讓年輕修士臉色微變,不過還算有所預料,年輕修士很清楚自己的夢中女神現在什麽樣,幹了什麽事,即使對方恢複神智,以對方一貫的善良天性,也有可能經受不住打擊而自殺。

明知自己的努力沒多大用處,對方更不知道他的心意,一切都是白忙乎,可他還是想盡一份力,年輕啊!

“尼麥茲修士,你這裏有什麽事嗎?”中年長官在他的營帳外詢問。

“……呃,沒事,沒事。”他翻看着凡妮莎留下的巨魔語介紹,想了一下,還準備做最後的一次努力:“多倫上尉,真的不能派兩個戰士護送我去尋找巨魔的石板嗎?我已經有了重大線索,一定可以找到治愈……治愈大夥的辦法。”

相比來歷不明的凡妮莎,他肯定更加信任知根知底的多倫上尉。

可惜這次上尉依然拒絕了他,這個中年人像是石頭一樣固執:“或許白天我沒有說清楚,尼麥茲修士,作為庫爾森特種部隊的随軍牧師,你需要服從軍隊的命令,我現在以上尉的軍銜和臨時指揮官的身份命令你,放棄你那些荒謬的想法!我們要守住營地,等待暴風城的支援,會有更高階的牧師來處理他們的問題,我向你保證。”

“……好吧,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兩人的談話很快結束,多倫上尉以為自己說服了這個年輕人,殊不知對方對他失望透頂,心中的愛意讓他做出了一個全新的選擇。

深夜時分,尼麥茲修士避開值夜的營地戰士,獨自來到營地南方的密林之中。

約定在哪見面?那個女人不會要害自己吧?他攥緊手中的單手錘,希望武器可以給自己一點力量。

“來得可真晚,不過恭喜你,做出了最正确的決定。”凡妮莎從一旁的樹梢上輕巧落下。

“你能夠幫我?你要怎麽幫我?”之前黑漆漆一片,他并沒有看清凡妮莎的面貌,只知道是個女的,此時借着月色,他才發現是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不過……這位的歲數也太年輕了吧?

之前可以裝神秘,此時再藏頭露臉就不合适了,凡妮莎摘掉兜帽,年輕富有朝氣的臉龐在月光反襯下閃爍着一層熒光。

她的腳步輕盈,在落葉和殘枝上近乎沒有留下痕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迪菲亞兄弟會新的領袖,凡妮莎.範克裏夫。”

尼麥茲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色,他稍顯猶豫,良好的品德還是讓他說了實話:“呃……很有名嗎?我,我不經常出門。”

還在擺造型的凡妮莎直接傻眼:“……”

虧得她還想了一大堆關于善惡,關于正義邪惡,關于人性的雞湯,結果一句都沒用上,人家根本就沒聽說過兄弟會的名號。

我們已經扯旗造反了,難道大家都不知道嗎?!我們的存在感這麽低嗎?

想靜靜的頓河

第 8 章 荊棘谷

一天後,凡妮莎和老礦工以及三個新提拔上來的小頭目在死亡礦井內展開搜捕。

幾人吓得不敢動手,她只好一人分配了兩支自己制作的解毒劑。

輕微的毒素感染,用藥劑配合自身體質就可以抵禦,這幾個人都有初階盜賊的實力,體質是遠遠強于普通人的。

當然了,要是一門心思就想追求永生,把亡靈瘟疫當營養快線喝,那多高級的解毒劑也沒用。

前前後後,一共殺掉十一個食屍鬼,屍體和生前接觸過的東西全部火化,骨灰撒入大海,暫時解決了後顧之憂,凡妮莎背上行囊,攜帶着武器和食物,穿行于礦井的地下通道之中,當她再次行走在陽光下的時候,已經來到了艾澤拉斯大陸的最南端,荊棘谷。

荊棘谷正北方是暮色森林,暮色森林西邊才是凡妮莎他們造反作亂的西部荒野,正常行程的話需要騎馬,連續穿過兩個區域,才能從一條小道進入荊棘谷。

這裏需要特別感謝大範同志,大範同志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手下人心思各異,為了防止他們給自己的大業添亂,他就讓礦工和盜賊拼命挖洞,此時以死亡礦井為核心,向四面八方蔓延的地下隧道極為廣大,規模恐怕也就僅次于北方諾森德的蜘蛛地下王國和矮人們的礦洞了。

大範是不是有海戰打不贏,那就打地道戰的意思不得而知,反正人已經死了,誰知道他生前怎麽打算的啊,如今這個地下隧道倒是方便了凡妮莎。

一道橫貫東西的赤脊山脈隔開了原本應該占地極為廣大的森林,山脈北面被卡拉贊的魔法、亡靈和夢魇中的怪物影響,樹木枯死,土地幹涸,生命快速凋零,現在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死亡森林。

南邊被山脈所保護,至今依然保持着非常原始的生态環境。

行走在仿佛是雨林一樣的環境當中,無數樹木的陰影都可以為自己提供遮掩,除了潮濕和蚊蟲過多,其餘方面凡妮莎覺得還可以忍受。

她擡頭看天,透過從樹蔭間灑落下來的碎光,辨識着方向,暗中對照自己看過的風物志和記憶,之後就向着東北方向跑去。

為了治療亡靈瘟疫,為了讓自己的軍事組織更加有序,她必須去找幾個牧師。

但這年頭的牧師在野外幾乎找不到,牧師都是有組織的,屬于吃皇糧拿鐵飯碗,畢業直接包分配的職業。

供不應求,完全不擔心失業的問題,這麽好的條件人家自然會對暴風王國忠心耿耿。放棄自己的鐵飯碗來和她打天下?有病啊!除非她攻破暴風城,取代烏瑞恩家族的王位,否則牧師這個群體基本不會為自己效力。

幸好世間的事總會出現一些意外,她記得很清楚,一只隸屬于暴風王國的特種部隊就駐紮在荊棘谷北方的入口處。

沒錯,就是為了應付叢林作戰而特意訓練的特種部隊。

暴風王國的軍事實力原本就稱雄于南方,在北方各國打完獸人打亡靈,打完亡靈又內戰的今天,暴風王國已經是實際上的人族第一軍事強國了。

國內共有成建制的軍團二十一個,按照大範估測,常備軍超過十七萬,兵精糧足,軍事戰鬥理念非常先進,他們已經提出特種部隊的這個概念并付諸實行了。

庫爾森特種部隊,如今凡妮莎就要去找這只被遺棄在叢林間的特種部隊,尋找他們的幸存者。

這只特種部隊有自己的常規番號,有正式編制,內部等級森嚴,職業劃分非常清晰,有戰士、有法師、有盜賊、藥劑師、牧師等一大堆職業。

成員尤其擅長叢林作戰,是名副其實的精銳部隊。

可惜,他們被暴風王國的貴族所遺忘,國王失蹤,小國王無法理事,一群貴族忙着争權奪利,什麽庫爾森特種部隊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沒有上級回返的命令,沒有物資補給,他們又遭到了邪惡魔法的侵蝕,如今內外交困,眼看就要扛不住了。

在密林的西北高地附近,這裏被人為開墾出一片很狹小的平地,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向河灘,入口處只安排了一個警戒人員,凡妮莎利用自身高超的潛行技巧,很輕松就混了進去。

“尼麥茲修士,我再對你說一遍,我們需要物資來抵抗那些瘋子,我的手下必須用出他們所有的力氣才能在這個該死的叢林內生存下去,他們不想,也沒有精力去替你尋找什麽蜥蜴血液,更沒時間去找什麽巨魔石板!!你聽清楚了嗎?!”

穿着全身甲,腰系挂着兩把長劍的中年男人一把推開眼前的年輕人,他那有些灰白的胡須還在微微顫抖,似乎因為尼麥茲修士的幼稚不懂事而氣憤。

似乎覺得自己話語過重,他張口想解釋一下,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有些氣憤地調頭向營地另一邊走去。

“不要松懈,叢林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

“拿好武器,小夥子,穩重點,想想我們的家人,我們所做的事并不是毫無意義,他們是為了守護家園。”

“快,你們幾個跟我來,去西邊!那裏發現一只迅猛龍,都帶上武器!”

中年人非常繁忙,安撫人心、做站前動員、擊殺敵人和布置營地防禦全靠他一個人來張羅。

曾經的庫爾森特種部隊有一個旅的編制,不過人員一直沒滿過。

在進入荊棘谷後,他們就開始大規模減員,悶熱的氣候,連綿不絕的陰雨和潮濕的環境都是敵人,持續不斷的戰鬥,讓一些人心智大變,他們變得瘋狂而嗜血。依然保持清醒的戰士不得不離開大部隊,進入叢林更深處,他們不但要在這裏生存下去,還要救治曾經的同伴。

本來人就不滿編,又減員,又內亂,這還能剩幾個人?

自稱為反抗軍的人非常少,說是營地,實際現場只有不到二十個人,中年戰士帶領這點人駐守,可以說壓力極大,每時每刻都有新的敵人出現,疲于奔命就是他們現在的真實寫照。

想靜靜的頓河

第 7 章 亡靈的威脅(求收藏,求推薦)

亡靈?亡靈!老礦工約翰森的眼睛瞬間瞪了起來,就好像在大白天見到鬼一樣。他指着腳下的地面,意思是在咱們這裏?就在咱們身邊?亡靈不是在大陸最北面嗎,咱們這可是最南邊。

“是傳說中發生在洛丹倫的亡靈天災?難道它們已經到南方了!!?”

他認為凡妮莎危言聳聽,可不敢當面質疑。

“跟我來,讓你看看。”凡妮莎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兩人進入原本的大範卧室,什麽紀念前身老爹的行為是不存在的,地面的血跡清理幹淨後,這裏已經被她改造成了一個稍顯簡陋的實驗室。

此時實驗臺正中間就有一個被綁住手腳,還在按照身體本能在掙紮低吼的迪菲亞盜賊。

“仔細看他的手臂和眼睛,是不是覺得皮膚顏色不對?因為他接觸了帶有瘟疫毒素的某些東西,自身已經開始亡靈化了,我估計最多兩天,他就會徹底失去理智,變成一具只知道吞噬血肉的食屍鬼。”

凡妮莎輕輕搖頭,按照她的理解,亡靈瘟疫就是一種微生物,它們侵蝕并破壞人體的免疫系統,更在很短的時間裏摧毀了中樞神經,這個過程完全不可逆。

如果是在感染初期,讓牧師或者聖騎士利用大量溫和能量沖刷,或許還有救,但現在無疑太遲了。

這個轉變普通人為亡靈的瘟疫毒素是早期詛咒神教的一種陰狠手段,他們把大量感染源投入農夫的谷倉,感染這些糧食,當農夫吃掉糧食後,很快就被轉化成了亡靈,詛咒神教靠着這種手段在初期獲得了大量兵源。

魚龍混雜,被感染的糧食不會巧合地被全部吃完,總有一些殘餘,商人貪圖其中的利潤,或有意,或無意,他們把被感染的谷物賣到世界各地,而很多吃不上飯的窮人就變成了新的犧牲品,他們長期停留的地方又會受到毒素輻射影響變成新的感染源,之後一個新循環開始了。

迪菲亞的盜賊不至于吃不上飯,但大範之前派出很多手下去收集武器裝備,這其中就有大批在北方戰場殺過亡靈,并沾染到亡靈血液污染的武器流落到南方。

這些武器現在變成了新的污染源,天長日久接觸下來,體內毒素越來越多,那些經手的迪菲亞盜賊就在不知不覺間被轉化成了亡靈。

這個轉化過程比直接吞服帶毒的谷物要慢,但同樣不可逆。

“我聽說感染到發作的時間非常短?這個竟然還需要兩天?和個人體質有關嗎?”涉及到自己的生死,老礦工很急迫地問道。

“和體質有關,但不絕對,這個家夥應該只是皮膚接觸過,你看他的左手,再對比右手,左手已經和死人一模一樣了。”凡妮莎示意老礦工可以上去摸摸,對方直搖頭,只是抻着脖子看了兩眼。

确實如此,左手完全變成了鐵青色,肌肉徹底萎縮,皮膚緊緊貼着骨頭,五指蜷縮,像是某種動物的利爪,右手反倒還有一些人類的樣子。

“怕什麽?我們還有時間,瘟疫離我們還很遠。”她把這個心思不定的手下訓了兩句。

不得不說詛咒神教和天災軍團的套路既簡單又厲害,別說迪菲亞兄弟會這種純盜賊組織,就是牧師聖騎士一大把的血色十字軍也經常有士兵被亡靈瘟疫污染,被轉變成亡靈生物的事。

好在瘟疫的發源地都在北方,和他們這裏相隔數千公裏,他們這邊還沒嚴重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可以說在危機重重的艾澤拉斯大陸,凡妮莎腳下的西部荒野絕對是一個利于發展的寶地,這片土地不是荒漠,相反還很肥沃,只是被他們兄弟會折騰得廢棄了一大半而已。

消除矛盾,帶人好好開墾土地,自己種植糧食,截斷對外的商業流通,讓這裏變成一個封閉的農業社會,瘟疫就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損失,至于外邊的人,她是顧不上了。

“約翰森,你怕死嗎?別害怕,我的意思是,你想變成亡靈嗎?”

“當然不,我認為我現在的生活很好,可不想變成那些醜陋的東西。”老礦工這次回答得很坦誠。

凡妮莎點點頭:“我也不想,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牧師,需要驅邪術來幫助我們抵禦毒素的侵蝕。”

老礦工想了想:“可我們和暴風城的關系……?他們是不會派遣牧師來幫助我們的。”

別說他們已經扯旗造反,現在站在暴風城的對立面。就是沒造反,還是那群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良民,以暴風城那些貴族老爺的做派,他們也不會在意西部荒野這些窮漢的生死。

派牧師來救人?開什麽國際玩笑!暴風城連這幫人造反都不在乎,還在乎死幾個人?

凡妮莎表情淡漠:“我明白,所以我要出去尋找一個願意幫助我們的牧師,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個月,我就回來,留下你看家,沒問題吧?”

她不信任老礦工,可現在手下真是沒人可用,只能承擔一點風險。

“您要請哪位牧師?要不然我去走一趟吧?”他既想脫離危險,又想表表忠心。

要是你能去就好了!凡妮莎無奈地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還是我親自去找吧。”

整個西部荒野就是文明的荒漠,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大範同志在這裏扯旗造反了好幾年,暴風城楞是不聞不問,就知道這塊區域有多麽尴尬了。

要啥沒啥,根本就找不到一個牧師,僅有的一個聖騎士還是哨兵嶺的老大,是他們迪菲亞兄弟會的死敵。那個老騎士的品德讓人欽佩,無私的精神也值得肯定,但他參與了謀殺大範的事,那就是凡妮莎的敵人。

她不會去懇求自己的敵人,更不可能讓老騎士待在自己的死亡礦井裏,每天早上對着人群來兩發聖光普照。

對方不會答應,她也不會同意。在大範死後,雙方就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可能,有些仇隙可以化解,有些則不行。

她現在只能去西部荒野之外尋找牧師,之後或者是忽悠,或者是雇傭,把人弄回來。

想靜靜的頓河

第 6 章 掌控兄弟會

凡妮莎充耳不聞,強忍不适,再度擊殺了一名盜賊,想象自己是一個藝術家,自己在彈奏一曲死亡頌歌,她的心理舒服了許多。

約翰森還在苦苦哀求,希望她饒自己一命,另外兩個幸存的盜賊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凡妮莎化作一道陰影,出現在一名暗自準備點燃炸彈的盜賊身後,再度收割一條人命,同時把炸彈引線砍斷,這才回頭看向兩位幸存者。

“我是忠于範克裏夫家族的啊!”老礦工約翰森聲淚俱下地哭訴,另外一個盜賊更是忙不疊地賭咒發誓,宣布自己永不背叛。

永不背叛絕對是胡扯,她是不信的,可想了一下,也沒必要把這些小頭目一鍋端,即使需要增加兄弟會內的其餘職業,當前還是需要把手邊的那些盜賊管理好。

她揚手打出一道煙火,時間不長,魚人廚師就帶着三十多個依然忠于範克裏夫家族的水手和盜賊開着無畏艦趕到小島。

“整理戰利品,我們回去。”她所謂的戰利品除了杉德爾的寶藏,自然也包括這幫自相殘殺的盜賊,翻屍體向來是冒險者喜聞樂見的一件事,不過她的手向來很黑,前世三開戰獵薩曾經引起無數民憤,此時站在原地根本沒動窩,而是指使老礦工去翻屍體,挑選能用的物資。

“呦?你手很紅啊……”說着對方摸不着頭腦的話,她順手接過了一把精良級的匕首和一面盾牌。

之前大範使用的匕首已經在戰鬥中損毀了,凡妮莎只繼承到一把名為殘酷倒鈎的單手劍,目前使用的匕首只是普通的白板武器,現在她扔掉白板匕首,跨過優秀這個等級,直接換上了精良級的武器。

新匕首名為蜂鳴,她攥在手心,正刺、反刺、切、削都試了試,匕首稍微重了一些,但極為鋒利,空氣阻力近乎不存在,使用這把匕首,她的出手速度在常态下就快了零點一秒,堪稱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對匕首很滿意,鬧不清這是誰私人收藏的精良武器,反正她是直接笑納了。

老礦工還遞給她一塊精良品質的盾牌,她拿在手裏掂了掂,自己不會用這東西,像美國隊長那樣扔盾牌玩?沒這個技能啊。

直接把盾牌扔給老礦工:“這個給你了。”

一行人搬空寶庫,之後那些盜賊的屍體也沒放過。在野外殺人,之後棄屍荒野,威懾力稍顯不足,把這些屍體帶回死亡礦井,給所有盜賊看看,更能震懾一衆心懷叵測之輩。

巨艦無聲無息駛入秘密港口,衆盜賊聽說了寶藏的事,蜂擁而來,現場別說三百,只是大概看過去,就知道數量超過了一千。

凡妮莎站在高臺上,背靠巨艦,所有火炮都處于可激發狀态,明晃晃的炮口對準所有人。

她很俗套地讓老礦工搬過來一個大箱子,之後從側面一腳踢翻,金銀珠寶散落一地,同時那二十多具盜賊的屍體也像升旗一樣吊在巨艦的桅杆上。

興奮和恐懼并存,她手心裏捏着一把汗,可還是大聲說道:“迪菲亞兄弟會的人都給我聽着!我是埃德溫.範克裏夫的女兒,寶藏我有,匕首我也有,我現在要做這個首領,誰贊成?誰反對?”

扯着嗓子喊,說實話有點難受,但這個世界的很多領袖都是高階戰士,天生自帶人肉揚聲器,個個都是大嗓門,都是鐵肺,氣沉丹田,吼一嗓子,兩裏地以內的人都能聽見,聲音大似乎可以和勇氣劃等號,這就導致一直到現在也沒人研究一個擴音器出來。

這個陋習可苦了她這個盜賊,盡管做一個紙喇叭不難,可她還是選擇入鄉随俗,提高聲音使勁喊,這個時候需要氣勢,拿一個紙喇叭實在是不好看。

山洞裏的回聲不錯,加上她站的位置稍高,盡管她的聲音稍顯尖細,但還不至于讓人聽不清。

巨艦上的大炮也在這個時候降低了攻擊角度,好似下方要是有人說‘不’這邊就開炮轟擊一樣。

這種場合下,誰敢反抗啊,要是一千人一擁而上,凡妮莎肯定得跑路,但為了同一個目标團結在一起?抱歉,盜賊們的字典裏就沒有團結這個詞。

在老礦工的帶領下,衆盜賊重申了範克裏夫家族對迪菲亞兄弟會的領導權,凡妮莎正式接管了這個霸占西部荒野多年的準軍事組織。

當天傍晚,在凡妮莎的脅迫下,老礦工和另外一個投靠過來的小盜賊頭目開始進行有目的的斬首行動,幾方人馬很快就卷了進來,你打我,我打他,随着殺戮的增加,互相之間的仇隙越來越深。

腥風血雨進行了三天,死亡礦井內的盜賊有逃跑的,有從外面回返的,有死的,有失蹤的,每天人數都不一樣。

凡妮莎用她那極為稚嫩的政治手段挑動幾方矛盾,當一切平息下來的時候,她把杉德爾的寶藏分出去三分之一,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別管內心如何想,至少在大面上,她已經完成了從埃德溫.範克裏夫到自己的權利過度。

如今能被她正式操控,願意接受她命令的盜賊一共有八百多個。

這其中大部分都是盜賊,只有三十多個戰士,七個獵人,以及兩個法師學徒,菜得摳腳的那種學徒。

沒牧師,沒聖騎士,這種畸形的職業構成和她想象中的軍團模式相差太大,必須立刻動手改革。

“小姐,今天又有三個兄弟失蹤。”凡妮莎坐在大範之前的辦公室裏,拿着一本艾澤拉斯風物志細讀,老礦工很恭敬地來向她彙報。

這是穿越後的第十天,在徹底掌握兄弟會後,凡妮莎就要求老礦工每天都去統計人數,查找其中的失蹤人口。

在老礦工看來這有點虛僞,不就是死了嗎?說什麽失蹤啊,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

凡妮莎放下手中的書,準備對老礦工講述一些秘密。

“你一定認為那些人已經死了,對吧?我來告訴你,他們并沒有死,至少沒死透,他們還游蕩在我們的礦井裏……只是他們不再是人類,而是變成了亡靈。”

想靜靜的頓河

第 5 章 寶藏(求收藏,求推薦)

大範一窮二白,僅有的那點錢全部投入他的偉大事業,那麽強的大盜賊天天穿着精良級裝備,別說神器,連一件史詩級裝備都沒留下。範克裏夫家族如今就剩凡妮莎獨苗一顆,哪裏有什麽秘密寶藏啊。

不過站在船頭指路的凡妮莎也沒忽悠他們,西部荒野沒有範克裏夫家族的寶藏,但是有別人的,有一個叫做杉德爾的倒黴海盜船長就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寶藏。

兩塊銀錠,一件破棉襖,一個破布袋就算寶藏?那是在游戲裏!現實中這筆寶藏的數量不會太誇張,但也絕對不會少。

大範在附近海域盤踞多年,很多情況都了如指掌,兄弟會看不起海賊,認為對方沒技術,就一個搶字,大範也看不上這個杉德爾的寶藏,占據着西部荒野的三大金礦,一心攀科技樹造巨艦要炮轟暴風城,他每天的錢像流水一樣潑出去,寶藏?那點錢都不夠他兩天消耗的。

大範是單純的看不上,不過他留下了文字記錄,結合前世記憶,凡妮莎很快就圈定了範圍。

帶着兄弟會那群心思各異的盜賊,凡妮莎在海岸線往西三海裏多一點的一座小島登陸,辨識一下方位,她就邁開兩條長腿,向島嶼偏北的方向走去。

露天擺放是不可能的,沒有哪個海盜會那麽蠢,這也是凡妮莎帶着這一大堆人一起來的原因,挖坑、破壞陷阱、探路,這都需要人手,反正是廢物利用,即使有損耗她也不心疼。

“在我這裏!”這幫心思各異的盜賊對兄弟會完全沒有忠心可言,平時分派任務能躲就躲,可現在對尋寶的熱情卻高得不像話,專業能力發揮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個個目光銳利,凡妮莎還在四處打量的時候,就有人發現了隐藏起來的地下寶庫。

沒有挖掘機,一切都要靠人力,一堆盜賊挽起袖子,掄起鐵鍬、鏟子就開始刨地,這個時候不能落後,熱火朝天工作的他們根本沒注意,帶路的凡妮莎已經消失無蹤了。

挖開地洞,前後搭進去三條人命,衆盜賊破壞了杉德爾船長設置的七道陷阱,這才推開了寶庫的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還有諸多的刀劍、盔甲、卷軸,一些卡利姆多大陸的手工制品,獸人用的戰斧,牛頭人的圖騰柱,亂七八糟一大堆。

衆盜賊的眼睛都亮了,這些東西別管具體是什麽東西,珠寶也好,武器也行,只要拿到外面去,這些都是錢啊!

老礦工約翰森察覺到了一絲反常,他左右看看,驚訝地發現己方的領頭者不見了。

“你們誰看見凡妮莎小姐了?”他連忙問身邊的同伴。

“誰管那個小XX!住手,那是我的金子!”同伴還沒說完一句話,就發現有盜賊對最容易攜帶的黃金出手,他連忙沖過去争搶。

“這是我的!”

“放下那頂王冠!我命令你給我放下!”

本來就不是友善的團夥,在利益面前,那點所謂的交情和上下級關系立刻抛到了九霄雲外,幾個身體較弱的盜賊率先向夥伴刺出匕首。

“噗噗”利刃刺入身體的聲音此起彼伏,在貪欲的操控下,二十多個盜賊自己就打成了一團。

争鬥中的他們都沒發現,一層淡淡的白霧正在緩緩包圍衆人。

缥缈如同夢呓的耳語傳入每個人心間:“來吧,來面對你們的噩夢,看看你們心中是否有那麽一丁點可以稱之為勇氣的東西……”

衆盜賊幾乎只是一愣神的工夫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死亡礦井,從迷霧中走到他們眼前的正是死亡礦井的前任工頭,巨大的食人魔像是一堵牆一樣,怒吼着一拳就打爆了一個盜賊的腦袋。

鬧不清這個死人怎麽又活了過來,他們只能反擊。

食人魔意外的弱,很快被擊殺,之後他們就迎來了數之不盡的噩夢。

三個地精、重拳先生、埃德溫.範克裏夫輪番上陣,最後甚至連暴風城裏的伯瓦爾.弗塔根大公爵都出現了。

他們之前只是小角色,別說大範、大公爵這些接近傳說級的人物,就連綠皮隊長這個精銳地精都打不過,可此時他們不但抵禦住了這些大人物的進攻,還互有勝負,打得有聲有色。

混戰影響了他們的頭腦,面對明晃晃的刀劍也沒時間細想,反正對自己揮舞刀劍的都是敵人,殺就對了!

在外圍一顆最高的樹上,凡妮莎眺望着這群互相砍殺的盜賊久久不語。

讓她親自上陣,多少還是有點心理障礙,但用一些毒藥讓他們産生幻覺并自相殘殺,她覺得可以接受,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什麽大範、大公爵都是一衆盜賊自己想象出來的,神經毒素讓他們恐懼,恐懼催生了這些幻象。

這是凡妮莎前身的一個獨門秘方,連大範都不知道,配方極為巧妙,而且就地取材,制造容易,此時看起來效果更是驚人,有點DC世界稻草人的意思……

殺戮終究會走到盡頭,當在場盜賊已經不足五個的時候,她準備親自動手了。

一個在刀尖上跳舞的盜賊沒見過血?那就是笑話了,她必須邁出這一步。

身影化作一道驚鴻,從樹梢躍下,并瞬間出現在一名盜賊的身後,手中匕首稍稍有些遲疑,可看到對方那張嗜血殘暴的臉龐,她還是硬起心腸,用一種毫無聲息的動作把匕首刺入對方的後頸。

刺進去,拔出來,在鮮血還未噴湧的前一秒,她就抽身而退了。

感覺很不好,和練習木樁時的觸感完全不同,她原本輕盈的腳步有些散亂,被依然幸存的老礦工約翰森聽到了。

人老成精,作為石匠工會時代的舊人,從一開始就跟着大範打交道的老部下,他早早就看清了這個殺局,可惜自身無力改變一切,只能躲在一邊裝死。

凡妮莎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喊道:“範克裏夫小姐,不要殺我!我向您效忠!我是忠于範克裏夫家族的啊!”

想靜靜的頓河

第 4 章 各懷心思

大範的保镖,牛頭人重拳先生身受重傷,一種非常罕見的劇毒正在侵蝕他的生命,哪怕牛頭人一向以體質強悍而著稱,此時的重拳先生也只能躺在床上,像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等待死神的降臨。

不知曉毒藥的具體配方,即使凡妮莎在這方面頗有天賦也無法配置解藥,只能靠一些常規解毒劑維持生命。

除了兩個逃跑的地精,大範年代的幾個重要首領裏只有身邊的魚人廚師算是毫發無傷,其餘的骨幹全沒了!

凡妮莎亦喜亦憂。

好消息是目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她這個頗有天賦的中階盜賊算是在場最強的!

壞消息是目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她這個頗有天賦的中階盜賊算是在場最強的……

她想了想,轉頭問之前不在礦洞,因此逃過一劫的非著名礦工約翰森,這家夥三天兩頭不在崗,別說兄弟會的奸細,就連大範這個老板有時候都不知道他在哪。

不過今天凡妮莎很慶幸對方的溜號行為,看看之前那些大範的手下都是些什麽玩意?地精、魚人、牛頭人!現在終于有一個正常人類能和自己交流了,真是謝天謝地。

“咱們還剩多少人?”她問道。

一幅老礦工打扮的約翰森還算恭敬,并不因為凡妮莎年輕而倨傲,他很感謝埃德溫.範特裏夫,這個前首領能容忍他的溜號行為,以後不說,至少現在應該給個面子。

作為老礦工,約翰森在兄弟會內多少有點人望,他那張滿是滄桑的面容上浮現出沉思的表情,想了一會,才回答道:“或許不到三百。”

不到三百!凡妮莎就覺得後槽牙有點疼,鼎盛時期的迪菲亞兄弟會有三千多人,現在就剩不到十分之一了?

因為大範的倒行逆施,讓很多有志之士都離開了兄弟會,可按照凡妮莎之前的記憶,兩千人還是有的。三天前的那幾個刺客開無雙了嗎?殺了一千七百多人?明顯不可能,這些家夥都躲起來了。

“其實,凡妮莎……”老礦工約翰森見到她的清冽眼神連忙改口:“呃,範特裏夫小姐,兄弟會的很多骨幹還在暴風城的監獄裏,如果把他們營救出來,兄弟會還是可以振作的。”

凡妮莎“哦”一聲就沒了下文,笑話!老東西也憋着壞呢,監獄裏那些人都是大範的左膀右臂,把他們救出來,到時候是聽他們的還是聽我的?

此時不低調發展,反而帶着三百個殘兵敗将去首都的大牢裏劫人?這事能成?即使能成功,最後接受暴風城報複的除了自己還能有誰?這個老東西在挖坑害自己。

暗中給老礦工約翰森打了個叉,凡我族類,其心必異!

老礦工沒有得到她的回應,想了一下,再度說道:“另外,我們可以聯系豺狼人,和他們一起去洗劫哨兵嶺。”

他把目光看向另外幾個小頭目:“我早就說過,那些地精都應該被吊死!你們看看現在!他們卷走了我們所有的積蓄,我們需要武器,需要糧食和各種生活物資。”

“老約翰森說的對啊。”

“範克裏夫小姐,我們确實需要一些……一些物資,要不然手下就控制不住了。”

“或許我們還應該叫上魚人和狗頭人一起行動?”

他們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嘴上說缺這個,缺那個,實際他們一點也不缺,就是賊性不改,想出去搶一把。

成功了,皆大歡喜,不成功,凡妮莎背鍋。

如果她還是前身,面對這麽一群不善之輩,确實不好處理。

大範來者不拒,兄弟會內聚集了東部王國一半的盜賊,還都是名聲不怎麽好的盜賊,這幫人對兄弟會、對埃德溫.範克裏夫沒多少忠心,更不在乎他的雄心壯志,聚集在這裏只是因為一樣東西,錢!

組織內的人心有問題,組織成員職業劃分也有問題,兄弟會裏一水兒的盜賊,近乎沒有戰士,沒有法師,更別提牧師、聖騎士了,逃跑的時候個個身輕如燕,可輪到他們賣命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這個組織需要動大手術才能重生。

一個叉,兩個叉,三個叉,嗯,這個态度稍好,可以留下,這個觀察一下也可以留下。

打量着幾個聲音最高的頭目,一直到室內重新安靜下來,她才緩緩起身。

“豺狼人?狗頭人?有一句古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你們沒聽過,我告訴你們,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信任的只有同族,只有人類!”

這話比較政治正确,幾個盜賊心中不以為然,可也沒反駁,他們心中從來就不認為什麽狗頭人、豺狼人是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生命。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看起來頗為陰沉的盜賊拉着長音說道:“範克裏夫小姐,下面的兄弟們需要一些物資,要不然他們就不服從命令啊!”

“是啊,小姐,我們苦點沒事,不能讓下面的兄弟吃虧啊。”

“我們也不想打劫哨兵嶺的那些窮人,這不是沒辦法嗎?”

凡妮莎似笑非笑地看着這群人,這幫人都把她當傻子糊弄,那就看看誰糊弄誰吧。

她咳嗽一聲:“誰說我們沒錢了?”

聽到錢,一群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兄弟會有一筆秘密財寶就埋在西部荒野,是範克裏夫家族……是家族在多年前留下來的預備金,如果你們認為有需要的話……現在就可以啓封。”她說的很猶豫,似乎經歷了一場激烈的內心鬥争才說出這個秘密。

哦?!竟然還有秘密寶藏!

幾個兄弟會的小頭目均是一愣,不過随即就是釋然,這很合情合理,埃德溫.範克裏夫那麽強的一個大盜賊,留下一些寶藏沒毛病啊。

寶藏,寶藏!他們腦海中全被這個詞彙填滿,凡妮莎讓他們帶着心腹手下一起行動的命令,他們想都沒想就接受了。

當天稍晚時分,五艘小船帶着二十多個盜賊駛出死亡礦井的河道,沿着海岸線向西北方行去。

想靜靜的頓河

第 3 章 殘破的兄弟會(求收藏,求推薦)

無論是攻敵還是逃跑,巨艦都是一件利器,如果凡妮莎的小目标達不到,她就準備效仿先賢,戰略轉進,泛舟海上了!

巨艦非常重要,可要她一天二十四小時守着也不現實。

為了把巨艦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凡妮莎很快就找到了最早投靠自己的魚人廚師曲奇。

這家夥在大範死後自封艦長,艦長的職位肯定不能給他,自己找一個魚人當艦長?丢人!

“哇啦啦啦啦……”魚人廚師拿着燒火棍,瞪着兩只死魚眼跑到她面前,擡頭看她,似乎很奇怪,剛剛見面,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嗎?怎麽又叫我?

“嗯……”凡妮莎也有點犯難,之前光想着大炮了,這個語言的問題她沒注意,現在該怎麽交流呢?

這邊說的不是英語,而是被稱作通用語的一個新語種,字母大概相似,但拼寫完全不同。

這個通用只限于大部分智慧種族,比如人類、獸人、精靈、侏儒、地精這些種族,魚人很抱歉,不在通用語的範圍之內。

“無畏艦屬于範克裏夫家族……”她話沒說完,就見魚人廚師往她腳邊扔了一塊奶酪,這是怎樣一塊奶酪啊!外表泛着綠光,就像是一攤被烤熟的爛泥,其中更是散發着一股子刺鼻的氣味,感官靈敏的女盜賊連忙用紅色面罩捂住自己的鼻子。

對方不想和你說話,所以對你扔了一塊毒料理?這就是魚人廚師表示自己不滿意的意思,對吧?

她捂着鼻子,話鋒一轉:“不過,範克裏夫家族不會虧待任何忠心耿耿的部下。”

這時候就見魚人廚師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把地上的毒奶酪收了起來,并瞪着大眼睛等她下文。

要是不讓這貨當艦長,他就要毒死我!

凡妮莎暗自計算着利弊,自己需要戰艦,但不是說現在就要開着戰艦出去打仗,很多時候,這艘戰艦是一個威懾,更是對繼承前任領袖地位的一個證明。

魚人廚師對戰艦的獨占欲可以暫時為她所用,他會為凡妮莎擋住一切試圖染指戰艦的黑手。

想了一下,她這才開口:“範克裏夫家族需要看到你的能力,你要證明自己,這樣吧,給你一個試用期,看看你是否能夠勝任無畏艦的艦長職務!現在你就是試用期的艦長了!”

試用期多長時間?沒說!試用期過後是否正式上崗?她也沒說!

不懂現代社會的拖字訣,更不知道話語裏的陷阱,魚人廚師那叫一個高興啊。

“哇啦啦啦——”

“嗚哇啦咯嗚啦哇啦哇——”

語言完全聽不懂,但是抑揚頓挫,富有奇異節奏感的同時,隐約還有點唱歌的意思,就見魚人廚師像鴨子一樣,邁着八字步,一撇一撇的從甲板上跑進貨倉,時間不長又跑了回來,那興奮勁就跟孫猴子大喊‘我有名字了,我叫孫悟空’差不多。

順利收編或者說騙到了自己的第一個手下,在臨時艦長的帶領下,凡妮莎試了試這個世界的大炮。

轟隆一聲巨響,聲音在山洞內傳蕩出去老遠,凡妮莎的眉頭逐漸舒展。

這個世界擁有超凡力量,人類的身體素質更是全面超越她的前世。

不說別人,就說她自己,跑出百米六、七秒的速度和玩一樣,啓動埃德溫.範克裏夫教給她的疾跑秘技,百米距離有個三秒多就沖過去了。

盜賊們會使用一種叫做能量值的東西加持自身,大範教導過前身很多技巧,都是關于能量值的使用,從凡妮莎的現代人視角來看,這東西和法師們使用的元素能量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反倒像是精神力配合腎上腺素的一種使用技巧。

游戲為了公平,所有人都是一百點能量,現實可不是這樣,大家的能量值都不同,有的人天賦異禀,這個數值就極高,有的人相對平庸,能量值就比較稀少,像大範,他可以一直維持在能量加持狀态戰鬥很長時間,有點子彈時間的意思,敵人在他眼中全是慢動作,他在敵人眼中則快得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按照凡妮莎的理解,大範血管裏流的不是血,那全是腎上腺素!當然了,她現在也有這個趨勢,當她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別說這個年代速度還不算快的炮彈,就是帶有指向性的法術都能躲避。

可這依然無損火藥武器的威力,卓越有天賦的人就那麽幾個,大部分普通人還是無法抵禦火藥。

這是一個科技樹嚴重點歪的世界,火藥、獵槍和刀劍并存,未來的聯盟更是開挂一樣弄出了飛天戰艦,是不是很熟悉?聯盟的黑科技和漫威世界的神盾局有一拼!

建築在,武器裝備也不缺,凡妮莎很欣慰,可礦井內人心浮動,還是讓她樂觀的心态蒙上了一層陰霾,大範一死,這裏的人心立刻就散了。

行走在蜿蜒又有些狹小的地下通道之內,透過昏黃的燈光,凡妮莎能感覺到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探詢眼神,偶爾有幾個走在明處的兄弟會成員臉上挂着冷漠,無視了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前領袖之女。

靠着僅存的威望,她艱難地聚集起了還活着,或者說還沒逃跑的幾個大小頭領。

大範倚重的大将,工頭拉克左被發現的時候,他的腦袋從上到下被劈成兩半,這個醜陋又貪婪的家夥毫無疑問是來不了了。

操控伐木機的地精斯德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貨見勢不妙,逃之夭夭了。

另外一個地精熔煉師更狠,庫房內熔煉完畢的金子被他一卷而空,一塊都沒留下。這貨平時一幅大爺的模樣,一步三搖,幹活的時候全靠手下,自己只負責指點,經常對大範抱怨,說自己年老體衰,命不久矣。可據幾個目擊者反應,這家夥從庫房出來,身後背着一個沉甸甸,比自己身體大三倍的背包,平時的懶散全部消失不見,不光走,他還能跑呢。

“別讓我看見,看見我就剁死你!!”凡妮莎氣得臉都青了,這原本都應該是自己的金子。

輪到大範手下最後一位地精的時候,她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綠皮隊長戰死,身中十多刀,臨死前還殺了三個刺客,算是沒有辜負大範的厚望。

想靜靜的頓河

第 2 章 遺産

利用三天時間,凡妮莎已經掌握了前身的全部戰鬥技巧,在這個危機重重的世界沒有武力,沒有逃跑的能力萬萬不行。

埃德溫.範克裏夫那種像是藝術一樣的技巧她比不了,無論是年齡還是經驗都差得很遠。

她剛十四歲,力量、速度和體質遠遠沒有達到自身的極限,但此時已經有了一點不凡之處。

腳步輕盈,走路毫無聲息,目光銳利,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都無法逃脫她的雙眼,前身的記憶被完全吸收,顧盼之間,已經有了點未來毒翻一衆高階盜賊,争搶無冕之王時的英姿。

按照前身從大範處獲得的記憶,暴風城的官方刺客組織軍情七處對盜賊們作出過一個相對較為精細的職階劃分。

見習,顧名思義,就是菜得摳腳的那種水平。

初階,能熟練使用各種專業武器,可以适應一般性質的盜賊工作。

凡妮莎的前身就停留在這個階段,死而複生後,穿越者在前身的基礎上再上一層樓,現在達到了中階的職階,這個職階非常了不起,已經和大多數普通人拉開了差距,很多人一輩子也無法達到這個職階,考慮到她的年紀,未來還會有一部分成長空間。

中階後就是高階,高階後是傳說,大範就是非常接近傳說階的高階盜賊。

人類的壽命太過短暫,學無止境的話在哪裏都适用,等學完所有技巧,這個人的壽命也走完一半了,要是在行動中受傷沒有及時治療,壽命會更短。

精靈們的高階盜賊一抓一大把,傳說也不稀罕,可人類這邊,目前來看,并沒有傳說階的盜賊存在。

傳說再往上,軍情七處只是粗略設置了半神階和神階兩個職階,屬于既沒見過,更沒聽說過的等級。

凡妮莎完全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與能力,原主有一些毒藥配置上的天賦,在這個很多藥劑還處于手工制作的年代,配置藥劑需要靠經驗和一點感覺,她的感覺就特別優秀,每次都能用最合适的劑量配置出效果最強的藥劑,或者說是毒藥……

“要先整合兄弟會,以前的那些壞事不能再幹了,必須低調發展,争取民心,現在的名聲太差,高築牆,緩稱王……”她走進大廳,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緩緩整理着自己的想法。

“哇啦啦啦啦…….”

凡妮莎面色古怪地低頭,看着一幅廚子打扮,只有自己膝蓋那麽高,拿着燒火棍的魚人廚師曲奇。

“我讓人去叫幾個頭領,怎麽只有你過來了?”

“哇啦啦啦啦…….”

凡妮莎“……”

鬧不清大範生前是怎麽和這貨交流的,完全無法溝通啊!

她滿臉苦悶,擺擺手:“行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先下去休息吧。”

趕走魚人廚師,等了半個小時也無人前來,她發現複仇的事要延後,現在有一件更迫切的事需要處理,迪菲亞兄弟會的控制權不能旁落。

暴風城的刺客擊殺大範,兄弟會群龍無首,這個組織人心浮蕩,目前看來兄弟會的成員們并不認可她的領導權。

原時空的凡妮莎選擇逃避,孤身一人逃離了父親一手建立的軍事堡壘。經歷無數磨難和痛苦,看清世人的真面目後,這才回返始點,想繼承原本應該屬于她的命運,可那個時候已經太晚,太遲了。

她不準備跑,去一個新的地方另起爐竈?或者去達拉然拜師學藝,當個法爺?未來兼職學學法術也未嘗不可,反正這不是游戲,沒有什麽職業限制,但不是現在,外面很安全嗎?笑話,自己腳下的死亡礦井才是新手區好吧!

從前世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變成現在這個技藝精湛,躲子彈跟玩一樣的刺客,她的自信心爆棚,大有拳打阿傻子,腳踢腦殘吼的架勢。

當然了,只能是想想……

凡妮莎在死亡礦井這座軍事堡壘裏溜達了一圈,很快産生一個感想,那就是形勢嚴峻。

作為一座巨大金礦挖空後改建的地下軍事堡壘,這個地理位置絕對談不上好。

哪怕沒看過兵書,可諸葛亮、關羽動不動就火攻水淹的套路她也知道,都叫礦井了,肯定是一個低窪地帶,這要是水攻?呵呵……自己現在改行去當冰法還來得及嗎?

前身的老爹,那位大範同志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敵人沒想到水攻,他幫人家創造條件,愣是在礦井下方又挖出一條通往大海的河道,人為制造了一個隐秘的軍事港口,平時利用這個港口和地精做做生意,賣點金子和木材什麽的。

自己要是穿到暴風城那邊,都不用派刺客玩命,找到幾個放水點,轟隆一聲,來個水攻這邊就得GG。

大範是石匠,是高階盜賊,但不是一個好領導,更不是一個戰略家,不是将軍。

可不得不說,除去他那身精湛的盜賊技藝,他的建造能力絕對是當世第一流的水平,甚至還是名列前茅的人物。

埃德溫.範特裏夫一生有兩件足以稱雄的成就,一個是主持并修建了氣勢雄偉,可以稱之為城中之王的暴風城,另外一個就是眼前停留在凡妮莎視線內的巨艦。

确實是巨艦,這艘戰艦名為無畏艦,木制的風帆戰艦,造型有點像加勒比海盜裏皇家海軍的攔截者無畏號,造型大氣,結構嚴密,全長接近七十米,帆槳齊備,最讓凡妮莎欣喜的是船兩側,加起來足足有三十門火炮!

火炮的作用不言而喻,是個現代人就知道,哪怕這些火炮口徑偏小,出膛速度也不快,炮彈更是那種結構極為簡單的鐵球,可覆蓋打擊之下,一般二般的人也頂不住。

超凡者終究是少數,科技才是人類在面對獸人、亡靈大軍,以及後期漫山遍野惡魔的重要依仗,輕輕撫摸打造精良的炮管,這些利器給了她莫大的鼓勵,更是為她提供了一條後路。

船堅炮利,自身也有一定的作戰能力,那還怕什麽啊!有不服的,大炮轟之!

想靜靜的頓河

第 1 章 新生(求收藏,求推薦)

眩暈的時間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黑色短發少女眼前的記憶呈碎片狀分布。

記憶就像碎玻璃一般零散,有自己帶着游戲公會推boss時的喧嚣,也有一個瘦弱身影在夕陽下山後,獨自對着木樁揮舞匕首時的心酸。

很多碎片的尾聲都有一個中年男人在耐心地為自己裹傷。在人前,他紅巾蒙面,有着一頭稍顯淩亂的長發,是傳說中止小兒夜啼的大魔頭,但在人後,他只是一個和女兒相依為伴的可憐人。

“快!躲進去,我來料理這些老鼠!”中年男人讓少女躲在衣櫃內,匆忙地拿起武器,迎戰蜂擁而入的外敵。

他的身手極為矯健,哪怕是猝不及防,可面對十數人的圍攻依然是那麽的游刃有餘。

在刀尖上跳舞,就像彈奏音符一樣,在鮮血和哀嚎中奏響一曲名為死亡的挽歌。

匕首是琴弦,長刀是琴鍵,室內所有的陳設都是他的踏板。

任何東西都可以被利用,都可以變成殺人的利器。

走一步算一步是常人,走一步算三步是天才,中年男人能夠走一步算十步,只有敵人的咽喉遇到已經等待多時的匕首時,才會意識到對方早早就開始布置這個殺局,而自己每一次笨拙的反抗只會讓自己離死亡更近、更危險。

能逃脫殺局的終究是少數,好幾個刺客在死亡降臨的那一瞬間還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那麽蠢,怎麽會那麽巧就被對方的匕首異常舒服的刺死。

外面的敵人不斷湧入,面積不大,甚至可以說有點簡陋的居室內鋪滿屍體。

敵人似乎意識到技巧無法占據上風,他們開始利用己方的人數優勢來強殺。

“暴風城的老鼠,就憑你們也想殺我?”中年男人的怒吼伴随着淩厲的殺招像旋風一般在敵人中盤旋。

鮮血在地面流淌,少女躲在衣櫃內看着這場殺戮,年幼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她根本無法明白,這些陌生人為什麽要闖入自己的家,來殺自己的父親。

她覺得自己更暈了,腦袋裏好像突然冒出一些奇怪的記憶,甩頭時的動作稍大,她根本沒注意到,鮮血從衣櫃縫下緩緩流入,并在腳邊低窪處淤積了一小灘,她好巧不巧地一腳踩了下去。

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她踉跄着從衣櫃內跌出,少女直接暴露在了衆刺客面前。

其中一個刺客看也不看,擲出手中的匕首,間隔數米,鋒利的匕首劃出一道弧線,從少女的脖頸間飛速掠過。

“我要殺了你們!!”精通刺殺之道的中年男人眼眶像是要生生裂開一樣,他很清楚這一擊的威力,更明白這一擊所造成的結果。

看着女兒捂着脖頸,無助地倒在血泊當中,中年男人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放棄了那秒到巅峰的技巧,像是個狂戰士一樣,匕首與長刀亂舞,圍攻他的三個最強刺客瞬間就被砍成了屍體。

“殺了他!”

“殺了他!都上,一起上!”

敵人也不再玩什麽技巧,只知道拿着刀劍往他身上捅。

優雅不複存在,腳步不再挪移,中年男人以傷換傷,憑借着心中的怒火,斬殺了所有敵人,同時自己也氣若游絲地倒在了少女身邊。

此時他意外的發現少女的傷勢已經痊愈了,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玄機,他的神志正在逐漸模糊,只來得及在女兒和衆多支持者面前大喊一聲:“告訴那些暴風城的走狗!我的行為是正義的!”

原主當場身亡,她的未來她的過往都被取代,穿越者占據并治療了這個新身體。

即使已經過去了三天,那個中年男人的怒吼依然在凡妮莎.範克裏夫耳邊不斷徘徊。

埃德溫.範克裏夫,這個前世被戲稱為大範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死在自己面前,想想真是諷刺。

一次卑劣的暗殺,暴風城的精銳刺客傾巢而出,利用叛徒的指點和一些運氣,完成了一次以多欺少的醜陋任務。

雙方并不複雜的誤會被貴族們漠視,明明可以通過對話揭穿其中的陰謀,可貴族們采用最激烈,或許也是他們心中最簡單的辦法來處理問題,誤會變成誤解,誤解變成敵視,現在敵視變成了血仇。

二十五名刺客被當場擊殺,而前身的父親,迪菲亞兄弟會的領袖,埃德溫.範克裏夫也身中數刀,滿懷悲憤地倒在了血泊當中。

作為暴風城軍情七處培養出來的最強大刺客,大範的技藝足以碾壓一衆來襲者,叛離暴風城,并舉起反旗後,類似的刺殺時有發生,原本這幾個刺客不是第一批,也不該是最後一批,可凡妮莎的意外改變了一切。

自己和埃德溫.範克裏夫沒什麽關系,前世的她還在網絡上發過一大堆揭露埃德溫.範克裏夫醜陋面目的帖子。

他可憐不假,但也可恨,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善人、好人,想他死的人從西部荒野排隊能一直排到暴風城,這些人裏不光有貴族,他們大部分是平民。他們不懂埃德溫.範克裏夫和貴族們的恩恩怨怨,他們只知道這夥人破壞了自己的生活,讓自己背井離鄉,讓自己妻離子散。

如果說埃德溫.範克裏夫有冤屈,要向暴風城複仇,那這些平民的冤屈該去向誰訴說?

這家夥不是好人,就連最後他對刺客們的憤怒、怨恨、狂暴殺戮為的也是那個少女,不是她。

可這個身體還是無法介懷這份血仇,讓她和刺殺者,和那些貴族握手言和,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過?抱歉,做不到,這是身體內唯一的執念,自己至少要為他報仇,讓那些腦滿腸肥的貴族聽到自己的聲音,為埃德溫.範克裏夫這個可敬、可悲又可恨的中年男人畫上一個句號。

穿上破損嚴重還有些許血跡的皮甲,拿起名為殘酷倒勾的單手劍,她對着鏡子系上披風,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短發。

清麗的面容上還帶着稚嫩,眼眉間似乎還能看到這次暗殺遺留下的餘韻,她豎起皮甲的立領,擋住了被劃破但又重新痊愈的脖頸,一只手推開大門。

埃德溫.範克裏夫的女兒或許已經不在了,但凡妮莎.範克裏夫還在。 為了情懷,為了艾澤拉斯!其實從寫書開始就想寫這個故事,但一直拖延到現在!這次準備非常充分,我可以說,為了今天我準備了十五年!請大家放心收藏,這次很穩!

想靜靜的頓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