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就算她在這裏,你這婚照樣得結!
華燈初上,瑞王府內到處一片燈火通明,那些客人也都被管家和春喜給送了出去。
到是厲王在臨走的時候,又是好好地囑咐了幾句,眉眼間都是嘲諷和得意,似乎等着今晚洞房花燭的好事。
秦漠到是被慕容旭給留下來了,兩個人坐在庭院之中,櫻花樹下那紛紛揚揚的花瓣在微風中旋轉飄落,美的讓人以為這是人間仙境,更何況加上非凡之姿,更是讓人覺得不容許亵渎。
秦漠看到這樣的慕容旭,啧啧了兩聲:“我就說嘛,這些年怎麽身邊都沒有人,你這個相貌真的讓人自慚形愧,那些女人估計都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
慕容旭淡淡的到了一眼,秦漠趕緊舉手投降:“得,就你這樣子也就婉姑娘能降服你。”
想到那位姑娘能夠在慕容旭面前輕松自然,也不由得佩服起來。
不過,顯然這句話并沒有讓慕容旭開心起來,特別是今日大婚,慕容狄已經讓人送了賀禮,可是言辭之中婉婉一句話都沒有,這種感覺……
難道還希望婉婉給祝福還是希望婉婉能夠回來鬧一場?
他究竟在希望什麽呢?
“喝酒。”
慕容旭把面前的酒壺拿起來,慢悠悠的給秦漠倒了一杯酒,自己又喝了起來。
“我說,今兒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把新娘子一個人扔在新房內真的好嗎?”秦漠一臉便秘似的看着慕容旭,作為男人,不管如何娶了妻子自然是要好好地溫存一下,更何況還是個美人。
對于他而言,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愛一個人可以,但并不妨礙他愛其他人啊。
慕容旭懶得搭理他,慢悠悠的喝着酒:“這酒叫霏霞,是婉婉最愛喝的一種,可惜了她不在這。”
“我說瑞王爺,你是不是有毛病,今兒軟玉溫香在房裏等着你,你卻在想着另外一個女人!還有啊,就算婉姑娘在這裏,你這婚還是得結,所以說那麽多的廢話有什麽用?”
“據我的了解,婉姑娘那人可是個性子驕傲的,讓她在這裏看着你成婚,怎麽你是想要祝福還是想要什麽?”
“你的了解?”
慕容旭淡淡的說道,雖然那雙眼睛的顏色很淺淡,但此時竟然有種讓人覺得深邃無底的錯覺。
“是……”
秦漠覺得下面的話都不敢說出來了,總覺得說出來的話會糟糕。
“本王倒是不知道,小侯爺什麽時候和婉婉的關系這麽好了,本王心悅婉婉已久,卻依然不敢說對她有所了解,不知道小侯爺可否好好地說一說,你是如何了解她的。”
突然覺得今晚好冷是怎麽回事。
他看着慕容旭依舊淡漠的面容嘆了一口氣道:“王爺啊,就算你不甘心,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新娘子在等你呢,還是回去吧。”
秦漠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我就先回去了,耽誤你的時間我絕對會被父親揍死的。”
說完,快速的就離開了,那步伐之中竟然隐隐有着慌亂的感覺。
等到秦漠離開之後,慕容旭又端着酒杯緩緩地喝了幾口,半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出來。
“王爺,夜深了……”
本該熱鬧的婚禮,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種冷清的感覺,雖然說王爺的洞房沒有人敢鬧,但也不至于如此的安靜吧。
“好,送本王過去。”
此時,在新房內,帶着喜帕的齊怡然端坐在那裏,旁邊站着幾個喜婆和丫鬟,安靜的等着王爺的來臨。可是随着房間內的蠟燭都燃燒了一半,依然沒有等到王爺出現。
陪嫁的丫鬟雲衫有些不樂意,小聲的嘀咕道:“這已經這麽晚了,前面都沒有聲音了,為何王爺還不來,這不是故意糟踐人嗎?若是傳出去,咱們姑娘的臉面往哪裏放啊。”
“閉嘴,什麽姑娘,該喊王妃了。”
旁邊年紀大的嬷嬷喝了一聲,雲衫趕緊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齊怡然坐在**邊上,頭上頂着喜帕雖然看不見面前的東西,但是也能聽得見旁邊的議論聲,一張漂亮的臉上浮現這其他人看不見的譏諷。
那鮮紅的唇微微的上揚,一雙眼睛卻是冰冷。直到聽到旁邊的人小聲的行禮:“王爺。”
“嗯。”
冷漠,一如記憶中的一樣,好像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似乎什麽都不在意,這樣的他反而讓人牽腸挂肚,只一眼便進了心,再也忘不了。
當喜帕被挑開的時候,齊怡然擡頭嬌羞的看着面前俊朗如神祗的男人,臉上浮現了屬于出嫁新人的那種羞澀。
“王爺……”
旁邊的喜婆準備教導他們該怎麽做,卻被慕容旭給制止了。
“你們先下去吧。”
“這……是……”
洞房裏的講究是很多人,她們原本就是在這裏教習兩位新人,可是沒想到王爺會直接讓她們離開。雲衫有些擔憂的看着自家的小姐,見她只是柔和的笑了笑,覺得眼圈都有些發酸了,這王爺根本沒把小姐當成王妃一樣尊重!
然而即使在委屈,她也不能留下來替小姐打抱不平。
等到房間內的人都離開之後,紅色的喜燭緩緩地燃燒着,不時發出一陣噼啪的響聲。
齊怡然的臉通紅,一雙含着風情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旭,見對方盯着自己看,只覺得心髒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柔柔的喊了一聲:“王爺。”
“嗯。”
慕容旭點點頭,看着面前的齊怡然淡淡的說道:“長大了。”
聞言,齊怡然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她不敢置信的顫抖的說道:“王爺,您還記得我?”
“嗯,自然。”
當初的那個小丫頭如今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兒家,那小小的一團軟萌的模樣,自然是影響深刻的,只是沒想到……
他的視線在齊怡然的脖子那裏停頓了一下,依然淡淡的說道:“嫁給我,你要受委屈了。”
“不委屈,只要能跟在王爺身邊,怡然不覺得委屈。”
說着齊怡然的眼圈就紅了,像是激動地無法自已,拿起懷中的手帕放在眼角的位置不着痕跡的擦了擦。等到心情平複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見對方一雙眼睛放在身上,又趕緊收回視線。
這樣來來往往好幾次,發現慕容旭依然盯着自己,臉蛋像是被火燒着了似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但是在這讓人激動地夜晚,不說話似乎又覺得十分的怪異,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王爺,您看……”
慕容旭不着痕跡的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道:“嗯,不早了,先休息吧。”
“可是……”
他們還沒有和交杯酒呢,還沒有……
“來人。”
然而慕容旭顯然是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一聲令下,外面立刻走來好幾個丫鬟:“把這裏收拾幹淨。”
“是。”
那些人快速而有序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帶走,還有兩個快速的把**收拾幹淨,上面那些帶着寓意的花生紅棗也被清理的一幹二淨。
齊怡然呆滞的看着這些人的動作,雙手藏在袖子中,有些委屈。
直到,一位丫鬟把雪白的絲帕放在**上抹平之後,才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王,王爺?”
“嗯,好好休息吧。”
慕容旭自然也是見到了那張白色的絲帕,面無表情的讓人打水洗漱,等到弄好了之後才對齊怡然說道:“本王身體不适,只怕不能陪你,你早點休息,本王先走了。”
“王爺?”
齊怡然愣愣的看着他轉動着輪椅去了外間,那雙眼睛裏面盛滿了疑惑和委屈,但很可惜慕容旭連頭也沒有回。
慕容旭!
齊怡然憤恨的看着那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第 151 章 這婚結的實在是詭異至極
當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大街上走了一圈之後停到了丞相府門前,慕容旭在高進的攙扶下坐在輪椅上,面色依然淡漠的沒有什麽表情,那雙眼睛就這麽淡淡的看着丞相大人。
丞相原本還想說幾句的,但是被慕容旭這樣的眼神看着,竟然有種被看透的恐懼,但為官這麽多年,做到控制住面部表情的能力還是有的。
“王爺。”
“嗯。”
這簡直就說不下去了好不好,連一聲岳父都不稱呼,這樣子難道還需要下跪嗎?
“吉時到……”
原本丞相還想好好地和慕容旭說幾句,誰知道站在一邊的喜婆不知道怎麽回事立刻扯着嗓子喊吉時到,讓他想要說的話都憋了回去。
沒有辦法,只好讓人把齊怡然從裏面背了出來。
“走吧。”
慕容旭淡淡的說,轉身就又回到了馬車上,至于齊怡然則是被喜婆給送到了轎子裏,然後在一聲高喊中,長長的隊伍調轉了頭又往瑞王府趕去。
這……似乎太簡單了點。
但是說起來,王爺也親自來接了,說明對王妃還是在意的,畢竟王爺身體不好啊,這情有可原。
等回到王府的時候,慕容旭只是讓人把轎子給擡到西苑,然後就去了前廳擺酒席的地方。作為皇上鐘愛的親王,來祝賀的人很多,陸陸續續的已經把前廳的院子給占滿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無數的祝賀響起來,春喜帶着人站在一邊收着禮物,一邊還要防止王爺一不高興甩臉子什麽的,真的是忙的心力交瘁。
好在王爺雖然沒有什麽喜意,但也沒有冷臉對人,反正王爺在外人的面前都是這樣,已經很好了。
“恭喜啊恭喜,六弟好福氣。”
慕容白帶着四喜和崔颢走進來,結果四喜拿着的賀禮遞過去:“今兒可是好日子,六弟穿的喜服可真是讓四哥我驚嘆啊。以前就覺得如此天人之姿究竟是誰家好女能配得上,如今看來這緣分還是得天定啊,看來丞相家的女兒也是貌如天仙。”
不得不說,慕容白雖然在誇贊,但這話裏話外都是在說容貌的事情,到有種把慕容旭比作女兒家的嫌疑。這樣的态度讓站在一邊的春喜有些不滿,想要說話卻被郝長書給制止了。
“多謝。”
慕容白也不以為意,打開手中的盒子,裏面竟然一株上好的櫻水晶,這種草藥對調理身體特別的好,但更重要的是用來給男人服用,補……身體的。
這簡直就是****的打臉,這就是當着無數人的面兒在說瑞王爺不行。
慕容旭臉上到是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其他人卻是看的眼睛都憤怒的紅了,這厲王根本不是來道賀的,而是來嘲諷的。
慕容旭淺淡的眸子看了一眼那株櫻水晶,沒有表情的臉上浮現點點笑意:“四哥有心了,春喜。”
春喜是一直服侍慕容旭的人,根本就是把他當做天來看待,現在見主子被人如此的侮辱,雙眼都紅通通的,但是最為下人沒有任何的立場說話,只好忍着心頭的怒火雙手接過禮物:“多謝王爺。”
“那就好,看來本王特地尋來的藥,時能用得上。”
慕容旭勾唇,沒有說話,只是那雙眼睛裏面卻是帶着一絲對方看不懂的深意,讓慕容白有些不确定他的想法。
“六弟,今日本來是你的大喜日子,本王不應該多話,但是前兩天從父皇那裏聽來了消息,總覺得還是應該和你說一聲。這已經有不少人上奏,說找到了證據,而且那些證據對你……哎,四哥是真的擔心啊,若是六弟有什麽證據能夠表明清白,還是早早地拿出來,不然惹了父皇不快可就不好了。”
“多謝三哥提點。”
大概是慕容旭的态度太平靜了,慕容白說了半天對方也只是如此的冷淡,讓他有些索然無趣。來了,該惡心的惡心到了,也就達到目的,也許這位六弟現在心裏面不知道怎麽難受呢,只是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打擾了。”
“慢走。”
等到厲王帶着愉悅的表情離開之後,慕容旭的視線在停在他的後背上。
秦漠代表着侯府前來送禮,正好遇見面帶笑容的慕容白,有些不耐煩的打了聲招呼變想去和慕容旭說話,誰知道那位厲王竟然擋在面前,笑的特別的友好。
“小侯爺。”
秦漠的職位在回京的時候,就已經免除了,現在只有承恩侯府繼承人的身份,走到哪都是一聲小侯爺,讓他有些不耐煩。
“厲王爺。”
“小侯爺也是來祝賀的?”
“自然。”
“呵,小侯爺真是有心了,只是本王這位弟弟不見得會開心啊,畢竟……哎,本王也是擔憂的很,這樣的身體娶王妃也不知道是福還是……可惜本王身邊沒有能人。”
“哎,想想本王也覺得六弟這些年過得實在是清苦,如今好不容易有個知心的王妃,但這身體……”
秦漠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一臉冷漠的看着厲王,看着對方竟然有種不想停下來的感覺,立刻雙手抱拳十分嚴肅的說道:“厲王爺,實在是抱歉,本候還要給瑞王道喜。”
說完就板着臉直接跨過他,十分潇灑的往裏面走去。
厲王的臉色一瞬間的陰鹜,但見到門口又來的人頓時有端着一張特別親切的臉和那些大臣們交談起來。
秦漠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玩轉的慕容白,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看着慕容旭身邊圍着的幾個帶着讨好谄媚的大臣,秦漠恢複到玩世不恭的模樣嬉笑的走過去:“瑞王爺,恭喜恭喜啊。”
幾個大臣看見秦漠過來,有些讪讪的,這位爺可是出了名的無賴不講理啊,以前玩世不恭被老侯爺扔到軍營中磨煉了五六年,結果不但沒有把性子扭過來,反而變本加厲更加的肆無忌憚,有時候霸道無禮的讓人恨得牙癢癢。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趕緊和秦漠打聲招呼,然後辭別慕容旭就跑了。
“切,一群牆頭草。”
秦漠對這些人嗤之以鼻,但也知道在朝堂之上若是想要安穩,也必須八面玲珑,只是這樣的人他看不習慣罷了。
“注意你的言論。”
慕容旭其實對這個兄弟也是有些頭疼,雖然吧作為承恩侯的嫡子,身份高貴,但是處處樹敵可不是好事。
“啧啧,反正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大家都知道。”
秦漠随手把禮物送上去:“上好的茶葉這是我的心意,其他的都是我父親給的。”
“嗯。”
“行了,今兒大喜的日子,怎麽也得開心一下。”
秦漠漫不經心的說道,見周圍沒有人湊上去小聲的說:“就算不高興也別表現出來,姓齊的那個老東西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別給自己招了敵人。”
“嗯。”
“啧啧,實在是太冷漠了。”
秦漠笑了笑,依然是那副不着調的模樣,左右看了看:“我說,那婉姑娘真的就這麽走了,聽說還差點殺了秦佩雲?”
慕容旭沒有說話,但是明顯的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分,也不知道是戳到了哪根逆鱗。
“得了,咱們也不廢話,你若真的想要那位婉姑娘,直接娶回來到側室便好,堂堂的王爺給她一個名分,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
那人如此的驕傲,怎麽可能被一個王爺的側室給束縛,只怕連王妃這個位子都不喜歡吧。
“不夠。”
“……這麽直接真的好嗎?”
秦漠有種被侮辱智商的感覺,怎麽覺得這婚結的實在是詭異至極。
“哎,所以這情情愛愛的玩意兒,本侯爺還是別碰的好,太傷神啊。”
第 150 章 我不會留下不聽話的人
三月三,瑞王大婚,王城上下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氛,甚至于在從瑞王府到丞相府的道路上的兩邊,早已經被人群占領,為的就是想要看看這個盛世婚禮的壯觀。
丞相府內,無數的人忙着都已經轉圈,給大小姐準備喜服,頭飾,吉祥物……喜婆和丫鬟來回穿梭,差點撞在一起摔倒在地。
丞相夫人走過來,看着女人已經穿上大紅色的龍鳳呈祥的喜服,頭上帶着鳳冠,那張漂亮的臉因為姣好的妝容更是明豔,不由得心頭一酸,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現在要嫁人了!
“婉儀……”
夫人眼睛一紅,看着乖巧的女兒帶着幸福的笑容,心裏面說不出來的酸楚和甜蜜:“以後就是別人家的人了,記住要以王爺為主,就算……日後王爺真的有其他的想法,作為王妃你也要端得住。記住,你是王妃,只要把這個正妻的位置做好了,就算後宅之中再多的女人也不足為懼……”
“怡然啊,嫁為人婦和在家是不一樣的,有的性子該收收就收,若是日後生個兒子,你的地位就定了。”
齊怡然看着娘親這樣絮絮叨叨的交代着,絲毫不覺得厭煩,反而笑着看着,伸出手抓住娘親已經不算光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娘,我知道的。”
“嗯。”
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啊,嫁人之後完全不一樣了,這單純又執拗的性子怎麽知道後宅的陰險。
“怡然,記住你是正妻,任何人都不可以淩駕于你的頭上,但是該大度的時候得大度,萬不可讓王爺厭棄,畢竟女人的天都是夫家給的……”
“娘,女兒知道了。女兒等了這麽多年,自然會和王爺相敬如賓,恩愛到老的。”
齊怡然笑着說道,只是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母女倆好好地聊了聊,但随着時間的流失,夫人還是不情不願的離開了,等到夫人離開,齊怡然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面容姣好,那對眼睛用眼線稍微的往上給勾了勾,眯着眼睛的時候,帶着點點的水漬,風情無限,美的充滿了**。
“真是美人兒……”
當房間內的人全部離開的時候,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鬥篷走了出來,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游走一圈,然後慢慢的靠近:“果然是個讓人欲罷不能的嬌俏之人,本尊有點後悔了……”
齊怡然的面色微紅,任由那雙手在身上摸了一圈,那雙風情無限的眸子裏的水霧更加的明顯了,等到男人的手将要放到胸口的時候,被她一下子給按住了。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所以呢?”
男人湊過去,被蒙住的臉根本看不清神情,但莫名的卻讓齊怡然有種被毒蛇給纏住的感覺,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半晌笑了:“主子,這吉時耽誤不得,慕容旭可不是簡單的人。”
那個黑色鬥篷的男人手指停了下來,卻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強橫的逼着她擡頭,看着女人因為疼痛而泛起的淚花,冷冷的說道:“記住你該做的事,不然的話本尊可是不會留下不聽話的,知道嗎!”
“知道。”
齊怡然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但那種刻在骨子裏的懼意卻始終無法抹除,顫抖的嗓音竟然有種蠱惑的意味,讓男人沙啞的嗓音之中帶上了愉悅。
“很好,我很滿意。”
男人放開她,意味深長的又看了一眼,一如剛才的出現,鬼魅般的消失在房間內。
齊怡然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被捏紅的下巴,神色莫名,然後慢慢的拿起旁邊的脂粉輕輕地塗抹上,遮蓋住了這幾個鮮紅的指印。
前廳之中,丞相并沒有因為女兒即将出嫁而開心,反而滿臉的擔憂。
之前慕容旭在朝堂之上被人圍攻,而他作為未來的岳家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于連他也相信端王的事情和慕容旭脫不了幹系,這讓他怎麽能夠心平氣和的把女兒嫁過去,若是慕容旭把對他的态度放在女兒身上,者又該怎麽辦?
哎……
女兒對慕容旭的心意是改變不了的了,好在他雖然沒有幫慕容旭,但也沒有幫助任何人說話,如今瑞王能否把身上的嫌疑給洗清……不過端王如今已經到了汜水城,那就意味這端王雖然遇險卻沒有生命危險,而且看上去端王對慕容旭還是非常信任的,這段時間朝堂之上攻讦瑞王的人已經少了不少。
哎,齊丞相在屋內走了一圈,看着大紅色的燈籠,大紅色的繡花挂滿了整個丞相府,還能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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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王府內,慕容白冷冷的聽着外面喧鬧的聲音,原本就有些陰沉的面容變得更加的陰森森,那雙有些陰森的眸子裏燃燒着憤怒的火焰,他努力到今天,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得了幾分注意,但沒想到這個慕容旭廢人,父皇會如此的寵愛,只是娶個王妃竟然就這麽樣的隆重,那聘禮簡直是多的數不勝數!
站在一邊的侍衛面色冷凝,原本犀利的面容就給人無盡的壓迫感,再加上臉上那條猙獰的像是蜈蚣一樣疤痕,更是讓人害怕,總是不敢正視。他便是慕容白最衷心的侍衛——崔颢。
“崔颢,你說,本王究竟什麽地方不如那個廢物!”
慕容白陰測測的說道:“當初本王迎娶王妃的時候,父皇也不過只是讓禮部走個過場,而如今慕容旭的婚禮……”
憤怒加上嫉妒讓他失去了冷靜,崔颢見狀趕緊雙手抱拳:“王爺,小心隔牆有耳。”
慕容白深深地喘了幾口氣,慢條斯理的撫了撫身上的衣衫,然後恢複到溫文爾雅的樣子,面含淺笑淡淡的說道:“今天是六弟的大喜之日,本王也不好掃興,總該應該慶賀一下。走吧,咱們也去祝賀一下。”
“是!”
崔颢趕緊讓四喜準備好禮物,和厲王一同出門。
瑞王府內,張燈結彩,慕容旭在春喜的折騰下換了一身的喜服,大紅色的衣服襯托着銀色的發絲,竟然給人一種詭異的美感,特別是那雙清冷的幾乎沒有溫度的眼睛裏面映着紅色,妖邪與淡漠糅雜在一起,把小丫鬟們看的臉都紅了。
“王爺……”
春喜,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雖然王爺的确是美的讓人不敢直視,但是這表情實在是……一點點喜意都沒有啊,這可不行啊。
慕容旭淡淡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已,依然坐在輪椅之上,但是因為南宮婉在離開的時候幫他把體內的寒毒給解了,如今的臉色已經不像當初那麽蒼白,仔細看的時候反而泛着健康的白皙。
他揮揮手,讓春喜帶着人離開,然後獨自坐在房間內,面無表情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他的臉長得很好看,在幾個皇子之中可以說是最完美的,可偏偏天生的頭發卻是銀白色,雖然泛着光澤,但是太突兀的話卻是讓人覺得怪異。二十多年來,他承受着很多人的視線探究,甚至于很多人在背後猜測他能活多久。
一邊羨慕着一邊而已的揣摩着,即使明明沒有繼承大統的可能,那些人還是不放過他。
大婚,人生之喜,卻讓他覺得諷刺。
勾勾唇,那完美的唇線勾起迷人的弧度,原本是非常賞心悅目的一幕,但是那眼光卻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來人。”
“王爺。”
“走吧。”
高進也換了一身比較華麗的衣服,畢竟在大喜的日子裏,可不能再穿一身黑。
因為慕容旭的腿不方便,自然是沒有騎馬,而是坐着馬車去接親,這讓很多想要一睹王爺風采的人很失望,不過這些人的态度,慕容旭也是懶得搭理罷了。
而他手中卻是摩挲這那塊黑色的藥玉,耳邊喧鬧的喜樂似乎都被屏蔽了。
第 149 章 當說客真的不适合你
“婉婉也看出來了。”
“恩,他似乎對蠱毒并不吃驚,可見要麽見過要麽也是聽說過,只是為何不說只怕是牽扯比較大。”
南宮婉漫不經心的戳着紅甲狼,小家夥被戳的一下一下有些煩憂,想要調轉腦袋結果又被從這邊給堵住了。無奈之下,小家夥幹脆抱着她的手指,直接就不動了。
看着它耍無賴的樣子,南宮婉眉眼柔和,像是寵溺孩子一樣把它拿下裏放在掌心。
“實在是看不出,這小東西竟然是有劇毒的。”
“嗯,它脾氣好,不然的話只要小小的一下人就會立刻斃命,所以王爺還是不要碰的好。”
南宮婉笑着說道,見小東西在掌心裏爬來爬去,像是在尋寶似的,更是笑彎了眼睛。
“婉婉。”
“嗯?”
“本王只是覺得蟲子在你眼中似乎比人還要得寵。”
“當然,因為蟲子不會跟你耍心眼不是嗎?”
南宮婉輕笑一聲:“蟲子沒有那麽多的算計,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麽多。”
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總覺得六弟想要追求這位南宮婉姑娘難又難。
“端王有話就直說吧。”
南宮婉垂眸,眼中無波無瀾,無悲無喜,淡漠的讓慕容狄都有些猜不準她的心思。
想了想探口氣道:“其實也不需要本王說什麽,六弟的婚事就在十天之後,你……”
“我?”
南宮婉有些好奇,但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我和王爺沒什麽,既然他和那位齊家的大小姐是天作之合,我會祝福的。”
“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慕容狄想到六弟信中的囑托,覺得這個問題問出口真的有些難,畢竟兒女情長這四個字實在是不屬于那個冷冰冰的六弟。
南宮婉漫不經心的擡頭,看着慕容狄眼中的好奇,半晌才悠悠的說道:“當說客真的不适合你。”
慕容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為了得到答案,覺得這張臉不要也罷。
“其實本王也覺得六弟并不适合你。”
“哦?”
“你的性子實在是太淡漠了,而我六弟這個人簡直冷的像是冰山,有時候本王都覺得他很難溝通。實在是無法想象你們兩個平日裏相處的樣子。”
慕容狄越說越順暢,從上到下看了一眼南宮婉笑了,湊過去,那雙黑色的眸子裏面帶上幾分揶揄。
“要不,婉婉,你看本王如何?”
慕容狄眨眨眼睛,如此俏皮的模樣完全不像那個威嚴的端王,到是有幾分鄰家哥哥的氣質。
南宮婉見他如此,突然湊過去,專注的看着慕容狄。
被她這麽瞅着,慕容狄饒是再有打趣的意味在裏面也有些不自在,甚至暗暗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連身上的肌肉都僵硬起來,話也說的不是很利索,但開了頭哪有再收回來的意思,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婉婉,如何?”
“好啊,端王玉樹臨風,相貌堂堂,還是當今大楚王朝的親王,身份高貴,民女可是求之不得。只不過端王準備給民女什麽名分呢?”
說着她還故意湊過去,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這讓慕容狄差點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
“婉婉……”
實在是繃不住了,他尴尬的笑了笑:“這話若是被六弟知道,只怕本王日後可不好過了。”
“放心吧。”
南宮婉也不想繼續逗弄下去,坐直了之後依然漫不經心的說道:“估計很快就傳過去了。”
“怎麽?”
“咱們身邊藏着的影衛都是他送過來的,你認為這些人不會如實上報嗎?”南宮婉伸出手指指窗外,那裏可是随時随地都跟着武功高強善于藏匿的影衛呢。
慕容狄只覺得大腦翁的一聲,暗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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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春意盎然,往城內一片繁花似錦,在這喜氣洋洋的時節,大楚的百姓最津津樂道的便是瑞王慕容旭的婚禮了。
要知道,咱們這位瑞王從小生出來就與衆不同,不但頭發是少見的銀白色,連身體都孱弱的無法走動。随着年歲漸長,更是渾身都是病,甚至于太醫都斷言活不過二十。
但瑞王雖然身體差,但依然打破了那個魔咒,如今已經二十有餘,雖然不是很好,但也沒有變差。
所以皇家這次給端王舉辦的婚禮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熱鬧啊,而且對象還是左丞相的嫡女,更是讓無數人驚訝。
畢竟,左丞相的嫡女在王城之內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多少王孫貴族想要求娶,但好像那位姑娘始終表示只願意嫁給瑞王慕容旭。
所以,這是得償所願,美夢成真,苦盡甘來?
原本很多人不看好的,但是看着皇家的人大張旗鼓的準備,還沒有到時間那瑞王府的門頭上大紅燈籠已經挂起來了,甚至還有人說為了迎娶齊家這位姑娘,瑞王爺之前可是還特地從民間找了神醫給自己醫治呢,保證給對方一個完整的婚禮,怎麽聽着都覺得感人呢。
府內,瑞王看着手下人報道的消息,目光冰冷的像是一把刀:“平安鎮的人抓到了,竟然裝神弄鬼就是為了逼走那裏的人?”
“是的王爺,我們的人還發現了一隊身份不明的人經常出入平安鎮,而每次落腳都是在那鬧鬼最兇的宅院裏。”
“王爺,那裏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每次人進去之後我們都無法捉到他們出來的跡象,我懷裏裏面有密道。”
慕容旭坐在輪椅上,沉默的思考着,又看了看平安鎮的地形,冷笑起來:“原來如此。”
“王爺,您是否發現什麽異常?”
“看這裏。”
慕容旭伸出手指點着平安鎮的後面:“這裏是山,而這裏竟然有個天然的山谷,看周圍,地勢險要而且還十分難被發現,最适合什麽?”
“藏兵。”
高進立刻發現了異常:“王爺,這裏十分适合藏兵,若真的是這樣的話,不可能一點點的痕跡都發現不了啊。”
“所以,你們現在必須找到那個地方,好好地觀察一下。還有那個鬼屋裏面究竟有什麽名堂,若真的是藏兵的話必須要斂財。”
“所以王爺您是懷疑鬼屋裏面是他們藏金銀的地方?”
慕容旭淡漠的看着他:“十有八九。”
“屬下明白了。”
等到高進離開之後,慕容旭坐在輪椅上,管家郝長書在外面求見。
“什麽事?”
“王爺,宮裏來人,想要問問關于這次婚禮您的意見,他們送來了禮單,看還要不要有什麽需求。”
慕容旭神色淡淡的:“沒有,一切按照母妃的意願去吧。”
“是。”
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只可惜當事人卻是冷靜的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喜色,全王府的人都知道,即使到處都已經挂上紅色了,但實際上王府內卻是冷清的讓人不敢多言。
王爺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只有坐在池塘邊看着那長出來的金蓮神色才緩和些許。
郝長書無奈的嘆口氣,王爺對于大婚根本就不在意,他作為管家有心無力,只好周旋在柔貴妃和王爺之間,簡直就是戰戰兢兢的。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慕容旭打開一封密信,那雙淡漠的眼睛裏面都是冰冷寒意。
“來人。”
“主子。”
黑色的影衛出現在他的面前,慕容旭伸出手把密信放在燭火中給燒掉了,漫不經心的說道:“左丞相到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了。”
“好好地看着他們,別弄出什麽花樣來。”
“是,王爺。”
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兒家,竟然會有如此的身手,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第 148 章 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衆人:……
“快點啊!”
南宮婉從随身的包裏面掏出用來針灸的針,見幾個大男人都不動,幹脆直接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郝士恩的上衣給扒下來,那動作快的讓人瞠目結舌。
這,這,這個女人還真是豪邁!
慕容狄站在一邊嘴角都抽搐起來了,想到這位可是他六弟心心念的姑娘,又想到六弟那龜毛的性子,若是被知道婉姑娘如此的豪爽,啧啧,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來。
對于衆人的想法,南宮婉可是沒有什麽心思去管,她伸出手指順着**的胸膛慢慢的往下試探,然後另一只手拿着銀針對着幾個穴道快速的紮下去,不一會兒就見到原本平坦的小腹那裏慢慢的有個東西鼓起來。
“這,這是什麽?”
幾個人看着他們的将軍肚子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臉色都十分的不好看。雖然打仗的時候在野外很多東西都吃過,但是活的蟲子在肚子裏實在是少見,而且看這個樣子……真的好惡心啊。
若不是他們都是見過世面的,只怕恨不得沖出去好好地嘔吐一番。
南宮婉快速的用銀針在那個蠕動的東西周圍落了針,然後那東西便不再動彈。指縫間露出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片,快速而利落的對着那鼓起就切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給夾了出來。
衆人一看,竟然是只如同蠶大小的黑色蟲子,長得特別的怪異,頭似乎很堅硬,尾巴上還有倒鈎。而且被抓出來的時候還是活着,扭着那身體想要掙紮,兩個人看着實在是忍不住了跑出去好好地嘔吐一番。洛文将也想啊,但是作為這裏軍銜最大的,反而不好意思出去。
“這……”
“其實我可以讓它從将軍的嘴巴裏出來,但是想着以後肯定會影響食欲,便直接切開抓出來了。”
說着,她拿出小瓶子把蟲子裝進去,然後快速的把那傷口縫合,又撒了點藥粉,對跪在一邊的軍醫說道:“會包紮吧,包紮好點就行。”
“好,好。”
軍醫也是多年的老大夫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谲的手段,特別是剛才縫合傷口的手法,讓他靈光一閃,恨不得沖上去詢問,但現在顯然不是好時間。
“等會就會醒了。”
南宮婉拿起幹淨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後把一粒藥丸扔到郝士恩的嘴裏:“你們這些人什麽東西都敢吃啊,還真的是不忌諱。”
“你……你是說這蟲子是吃到肚子裏的?”
“也許吧。”
南宮婉有些無趣的撇撇嘴:“記住陌生人的東西不要吃,還有啊,就算一般的蟲子吃到肚子裏也不會長這麽大。”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蠱蟲啊,挺神奇的。不過大楚國歷年來是沒有的,偏偏這幾年到處可見,我倒是好奇了,你們這裏怎麽會有。”
“這……”
怎麽感覺毛毛的,為什麽有種防不勝防的感覺。
南宮婉擡頭看着洛文将一臉便秘似的表情,冷哼一聲:“放心吧,蠱蟲一般都是很珍貴的。”
言下之意就是像你這種小卒子想要被下蠱毒還不行呢,這話說的可就有些尴尬了,但是洛文将卻不覺得,反而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咳咳!”
**上的人終于有動靜了,原本還站在一邊的人全部圍上去,盯着他看。
郝士恩睜眼的時候發現身邊圍着很多人,不但如此連端王和他身邊的女人都湊了過來,一時間有些不明白,想要起身行禮發現肚子很疼,再看,竟然上身**包紮着繃帶。
誰能告訴他發生什麽事了?
“将軍你之前暈倒了,還發狂要……要……殺了端王,幸虧這位女神醫幫了你。”
洛文将簡單的把事情給說了一遍,郝士恩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見周圍的人都是一副肯定的樣子,立刻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從**上爬起來,跪在地上:“王爺,還請王爺責罰。”
慕容狄溫和的笑了笑:“将軍也無需自責,雖然情況危急,但好在沒有損傷。到是将軍受苦了,竟然被毒蟲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如此還請将軍好好地休息休息啊。”
郝士恩無奈,便在慕容狄的堅持下躺在了**上。
“王爺,末将究竟是怎麽回事?”
“蠱毒聽過嗎?”
“蠱毒?”
郝士恩沉默了片刻,雙眸之中似乎有什麽閃過,被南宮婉敏銳的捕捉到了,冷聲道:“看來郝将軍是有所了解,只是不知道将軍是否知曉在哪裏能中上如此陰毒的毒蟲?”
郝士恩沒有說話,南宮婉也不逼迫。
慕容狄看了一眼笑了笑:“婉婉,不要為難了郝将軍,這東西畢竟是少見,只怕将軍也不知。”
郝士恩抿唇擡頭看了一眼,依然不回答,反而問了其他的:“王爺,不知道您今日來有何事?”
“哦,本王既然以後在這汜水城住下來,自然是要拜訪當地的官員和守軍。只是本王在巡查的時候發現,今年的雪水太大,只怕過不了多久便有春澇,本王思量着該如何解決,可是偏偏裴大人生病了,無法幫助本王,實在有事困擾啊。”
“裴大人生病了?”
“是啊,昨日本王特地去知府衙門,才知道裴大人竟然兩天沒有上任,病來的很急。”
慕容狄慢慢的說着,雖然臉上是一副擔憂的樣子,但眼中卻是譏諷。這樣的态度讓郝士恩的心理咯噔一下,一看這位王爺可不是來玩樂的,只怕想要好好地管制這裏。若是這樣,裴淞和這位爺遲早會對上的,他……
“本王聽聞郝将軍愛民如子,心裏面裝的都是汜水城的百姓。去年冬天雪災的時候,身體力行,可是贏得了百姓們的一致好評,本王也實在是佩服。”
郝士恩的眉頭越皺越緊,也就是端王在還沒有到汜水城的時候,已經把這裏的情況給摸透了。他看着站在旁邊看似溫潤的王爺,其實心思深沉,立刻回道:“王爺,末将只是個粗鄙之人,只要王爺吩咐定然聽從命令!”
慕容狄也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既然表态了,也算是值得了。
“那本王就不打擾将軍休息了,先走了。”
“末将恭送王爺。”
說着就要從**上爬起來,卻被他給制止了:“将軍身體有恙,還是休息的好,畢竟你可是這裏所有士兵的精神支柱,萬不可有任何的閃失。”
“多謝王爺!”
慕容狄和南宮婉離開軍營坐上了馬車,車內南宮婉漫不經心的打開瓶子,把那只惡心的蠱蟲拿出來。剛放到桌子上,那蟲子就想要往人的身上鑽去,被南宮婉用銀針給定住了。
“這……和當初的那些士兵身上的一樣嗎?”
“不一樣。”
南宮婉垂眸看着這只蠱蟲笑了笑:“沒想到那個人到是挺舍得的,這蟲子可不好養啊。”
“有什麽說法?”
“這蟲子可不是簡單的用毒養出來的,也不是污穢的東西養出來的陰邪之物,而是吃其他蠱蟲長大的,若是繼續再養下去的話完全可以培養成蠱王。”
“知道蠱王嗎,可以說是蠱蟲之王,那些小東西在它的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南宮婉笑了笑:“不過這只……啧啧真是可惜了。”
“怎麽說。”
“從肚子裏面抓出來的,吃過人肉喝過人血,髒了。”
想到蟲子被抓出來的瞬間,慕容狄沉默了,的确是有點髒……
然後他看着南宮婉從随身的袋子裏把紅甲狼摸出來,放在蟲子面前。小家夥興奮地晃着觸須沖上去就把那個黑色的蟲子給咬住,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真好吃!啊,又忘記個阿雪帶好吃的了!不過這麽醜,還是我吃吧。
看着它滿足的樣子,南宮婉笑了笑:“這郝将軍到是挺有意思的。”
第 147 章 把他的衣服掀開
“王爺,哪個王爺?”
洛文将正在營帳內看地形,準備讓人去修水渠之類的事情,在聽到外面有人禀告趕緊把東西收起來。畢竟他們只是守衛汜水城的士兵,在沒有上面的命令,是不可以私自做事的。
“端王。”
“端王,他來幹什麽?”洛文将對這個端王的印象很不好,但是畢竟是王爺,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趕緊對身邊的人說道,“去,告訴将軍,就說端王過來了,我先去迎接着。”
“是!”
慕容狄和南宮婉在幾個人的陪同下,十分簡略,站在軍營外面看着無數的營帳井然有序的排列着,那一隊隊士兵來往巡邏,看上去這裏被郝士恩治理的很好,不由得對那個将軍的看法改變了一些。
“王爺!”
洛文将是粗人,而是是個非常耿直的粗人,本來就不待見端王,在看見他身邊的南宮婉之後,這個不滿幾乎飙到了最高值。
“王爺,屬下失禮,但是這裏是軍營,女子是不得入內的,抱歉。”
南宮婉也不介意,面無表情的看着洛文将,那清冷的目光把這個糙漢子看的有些不自在。
洛文将心裏暗忖,果然女人就不應該到軍營來,看看,就這麽站在這裏多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實在是太恐怖了。
其實今日的南宮婉到是很簡單,把長發束起,也就是簡單的馬尾。穿着灰色的勁裝,看上去飒爽利落,只是這張臉實在是太漂亮的,別說是這種幾年看不見女人的軍營,就是走在大街上也是吸引人的存在。
“婉婉,這……”
“無事,我在這裏等你。”
南宮婉擺擺手,擡頭看了看這裏,轉身就準備離開。
“洛副将,不好了,将軍暈過去了!”
“什麽!”
洛文将也顧不上和這位王爺在這裏說話,趕緊帶着人就往裏面沖,因為這句話守在門邊的士兵也有些惴惴不安,慕容狄和南宮婉也跟着進去就沒有阻攔。
“将軍!”
郝士恩已經被擡到**上,那張堅毅的面容竟然蒼白的沒有血色,一對劍眉死死地皺着,可見身體十分的難受。就在洛文将喊他幾聲之後,躺在**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那眼底都是紅色的血絲,猙獰的讓人害怕。
“将軍,您怎麽了?”
誰知道洛文将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見到郝士恩猛地從**上跳起來,睜着猩紅的眼睛快速的抽出身邊的刀對着慕容狄就砍下來。
“将軍!”
洛文将傻了,這是怎麽回事,之前他嗆了王爺幾句就被訓斥,怎麽現在将軍竟然自己拿刀刺殺王爺。若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的,只怕他們這些人都得死。
想到這,洛文将趕緊沖上去就要奪掉将軍的刀,但是郝士恩的武功很厲害,甚至于可以說在軍營裏是最厲害的。再加上他的刀不是一般的刀,是玄鐵冶煉出來的,鋒利無比,見血封喉,誰也不敢直接上去。
再加上郝士恩是他們的将軍,怎麽也不能傷着,五六個人圍着他一邊打一邊想要阻止,可是偏偏郝士恩像是得了失心瘋似的,不管不顧,刀刀致命。
不多時,幾個人身上都挂了彩,但即使這樣,他們也不敢有一點點的放松,而且他們也發現了郝将軍是要端王爺的命。
慕容狄看着大刀看過來,臉色一沉,從腰間掏出軟劍直接擋住了對方的攻勢,手腕靈活的一轉那軟劍就像是蛇一樣,順着對方的手腕繞了一圈,然後這麽一拉,郝将軍的手腕就出現一道血痕,因為吃疼,對方的手頓了一下。
洛文将瞪人見狀快速的沖過去,一下子奪掉他的刀,然後幾個人抓着他,不讓他動彈。
“啊……”
然而被抓住的郝士恩依然不願意放棄,拼命的掙紮着。
南宮婉站在一邊看了半天,見他們快要撐不住了,走上去拿出幾根針對着他的穴道快速的紮下去。讓原本還狂躁不安的人瞬間就安靜下來,然後兩眼一閉再一次暈了過去。
“你在幹什麽!”
洛文将梗着脖子問道,他是郝士恩一手提拔上來的,感情自然深厚,見将軍暈過去了整個人都暴怒起來,差點就要和南宮婉打起來。
“你要是想你們将軍七竅流血死于非命的話,就繼續。”
她淡淡的說道,眉眼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怒火,平靜的讓周圍幾個人面面相觑。
洛文将咬牙切齒的嘶吼:“你什麽意思,我們将軍怎麽會死,你不要在這裏妖言惑衆!之前将軍都是好好地,為什麽你們一來将軍就生病了!”
不得不說,這家夥的腦袋還算能轉過來彎,明顯的是有人故意的。
“當然是有人故意的。”
南宮婉漫不經心的看着他,對于這個家夥的威脅絲毫不在意,走上前看着兩個人緊張的都要拔出武器嗤笑一聲:“你們家将軍就這個樣子還需要我刺殺嗎,不出三刻便會死,我只要坐在這裏等就好了。”
幾個人面面相觑,洛文将還是紅着眼睛,想要相信她的話但是又不敢相信,大手一揮:“去吧軍醫叫來!”
南宮婉見他不相信自己,也不在意,退到後面站在慕容狄的身後,饒有興趣的看着慌慌張張趕過來的軍醫,看着那個都已經有花白胡子的老頭子戰戰兢兢的給将軍把脈,一臉的痛苦和為難。
“怎麽樣?”
洛文将抓着腰間的武器,冷聲問道。
“洛将軍,老夫無能,查不出将軍是什麽毛病。”
“你說什麽!”洛文将的臉色簡直已經不能用詞語形容了,那鼓脹的肌肉還有手背的青筋都顯示着他的心情。
“洛副将,您就是殺了老夫,老夫也是無能。将軍脈象并無異常,但偏偏呼吸急促,眼底泛紅又像是癔症,又像是中毒,但老夫無法确定。”
慕容狄從頭到尾看到了,總覺得郝士恩的情況和當時他身邊的那些士兵很像,便扭頭看了一眼南宮婉,結果對方無聊的正在把玩自己的紅甲狼,低眉的模樣到是乖巧,但他可以保證這個女人心裏面絕對在嘲諷。
“婉婉?”
南宮婉這才擡頭,見慕容狄給自己使眼色,挑眉表示不滿。
“洛副将,若是不介意的話讓婉婉看一看怎麽樣?”慕容狄面帶微笑,整個人看上去依然溫和有禮,對于剛才郝士恩想要殺他的舉動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
“洛副将放心,婉婉的醫術很高超,本王之前中毒也是婉婉所救。”
既然都這麽說了,洛文将就算是不願意也得嘗試一下,若只是因為太累而産生癔症還好說,但若是中毒了……他無法想象,在這軍營裏怎麽會中毒!
“王爺,不是末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郝将軍是汜水城守衛軍的統領,一點點差錯都容不得。若是他出事了,這汜水城可就亂了。”
“本王知道。”
“所以末将對你們的懷疑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自然,若是本王,本王也會有所懷疑,畢竟我們來的時間實在是太湊巧了。無巧不成書,總是讓人懷疑的。”
見端王這麽好說話,即使洛文将也沒有什麽話再說,擺擺手讓其他人讓開,給南宮婉讓道。
南宮婉走過去在郝士恩的臉上看了看,然後掀開眼皮又瞅了瞅,最後伸出手在他的胸口摸了又摸。
這……
幾個大男人見狀,臉色都變得十分的古怪。
看病不是望聞問切嗎,怎麽這看上去像是非禮似的,若是男人碰女人這樣還能制止,可是一個女人這樣摸男人他們還真的不好說什麽。
南宮婉可沒有心情搭理他們,手指在對方的腹部按壓了幾下,皺皺眉道:“把衣服打開!”
第 146 章 他倒是挺會借刀殺人
等到仆人把院子收拾好了之後,他們也是精疲力盡了,草草的用了餐便回房休息去了。
南宮婉看着熙兒睡得熟,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個莽漢,又想了想今天那個看上去客氣實際上卻是處處挖坑給慕容狄的裴知府,明顯的那兩個人心思不正。
到是那個郝士恩,雖然對慕容狄有些不屑,但看起來還算是正氣。
正在思量着的時候,天空中傳來熟悉的鳥鳴聲,有些詫異的走出去,果然火鳳從天而降,傲然的在院子裏巡視了一圈,那黑豆似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後湊上來,用那漂亮的鳥腦袋蹭了蹭她的臉。
南宮婉有些好笑,大概是這家夥走之前她的臉還是之前那張普通的臉,現在大不同了大概是有些詫異。不過看着這只鳥不停地在身上蹭來蹭去,她的臉黑了。
“行了,你可是一直磁性,別搞得好像是沒見過美女似的,顏控是病,得治。”
說着,伸出手把火鳳給推開,哪知道這家夥偏偏還黏上了。
“矜持點,知道嗎,你這樣是找不到婆家的!”
她十分嚴肅的給火鳳上了一課,然後義正言辭的把它推開,雙手抱胸,擡着下巴看着它:“怎麽突然間來了,我記得你們這種鳥似乎不大願意下山啊。”
然後就看見火鳳特別嚣張的把爪子擡起來,她看了一眼,發現腿上面綁着信。
眨眨眼,能夠用火鳳傳遞消息的除了某個人似乎就沒有了,畢竟知道她和火鳳關系好的也就那個人了。
打開一看,熟悉的字跡就出現在面前,上面寫的話不多,卻讓南宮婉冷寂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婉婉見信,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然三秋不足以表達本王對你的思念。天氣漸熱,池塘的金蓮已經長出,雲竹照料的很好,本王很是欣慰。另,本王期待你回來。”
南宮婉看了一眼,翻來覆去的又看了一遍,然後面無表情的把信給扔了,但轉念一想又撿起來放到了随身的盒子裏面。
“啾啾?”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糾結了,火鳳歪着腦袋看着她,似乎在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看什麽看,你這個小腦袋知道什麽!哼!”
南宮婉被它的小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才竟然做出了那樣的舉動來,竟然把一封信放在了盒子裏當做寶貝似的收起來,想想都有些不靠譜。
轉身飛到屋頂上,看着昏黃的太陽落到西邊,正在做最後的掙紮,一時間有些迷茫起來。
火鳳也跟着過來,見她躺在屋頂上,也幹脆蹲下來,伸出大翅膀覆蓋在她身上,像是貼心的小棉襖似的,惹得南宮婉笑了起來。
“哎,你說,我到底是什麽心思呢?”
“之前說實話我覺得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我喜歡閑适的生活,他卻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總是生活在危機之中,這種感覺……不過我也不知道什麽叫喜歡啊。”
“不過現在他要娶妃了,還給我寫信幹嘛呢?”
“不對,鳳兒,你怎麽會去王城,那裏那麽多的人,你去多危險!還有你堂堂被封為神鳥的家夥,竟然當信差,你的格調呢,身份呢,尊嚴呢你!”
被南宮婉這麽訓斥一番,火鳳不但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展翅飛翔,在天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展示着自己靓麗的外表,和絢麗的羽毛,嘚瑟的模樣讓南宮婉牙疼。
“婉婉?”
下面傳來慕容狄的聲音,南宮婉趴在屋頂上從上而下的看着他,火鳳也不知道抽什麽風,竟然也伸長了腦袋從上而下看着他。
慕容狄在看到火鳳的時候,先是一愣,但看着南宮婉和火鳳幾乎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
“婉婉,怎麽上去了?”
“想問題。”
她利落的從上面跳下來,潇灑的問道:“有什麽事?”
“有。你看看。”
他從懷裏面掏出密信來:“如你所想,去年的雪災實在是太大了,如今天氣漸暖,山上的雪化的非常快。我派人去看了看,發現有的地方水已經漲上來了,若是這氣溫持續上漲的話……”
南宮婉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想來王爺已經有了辦法。”
“呵,知道嗎,本王已經讓人去通知各地的府衙,讓他們做好春澇的準備,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
“是嗎?”南宮婉絲毫意外都沒有,畢竟裴淞是這裏的土皇帝,現在有人來搶,自然是不會支持的,誰願意把自己碗裏的肉交出去呢?
“其實,端王有沒有注意到那位郝士恩郝将軍?”
“你說……”
“之前嗆聲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身邊的副将。”
慕容狄有些不悅的皺皺眉,那個粗魯的士兵直接就上來嗆聲,可見對方并不歡迎他,甚至有可能故意在私底下做些事情。
“王爺,雖然那個人比較粗魯,但看起來還是耿直的,這樣的人應該好接觸。”
兵痞子有什麽好接觸的?
“你是說郝士恩和那個裴淞和有可能不和?”
雖然慕容狄對那些當兵的興趣不是很大,但是也不是個笨人,自然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嗯。之前聽那人說,在等王爺來的時候他們特地上山抓了野味,但很奇怪的是他們明顯不是自願的,但是誰能讓他們動起來,除了裴淞以你的名義之外,就不可能有其他人,所以這股怨氣都集中到王爺身上了。
“
“不得不說,這個裴大人到是挺會借刀殺人的。”
南宮婉笑了笑:“不過裴淞估計也想不到你這麽不給面子。”
當時若是慕容狄因為那個家夥嗆聲而去參加什麽接風宴的話,只怕那個郝士恩真的瞧不起慕容狄了,可是現在……
慕容狄想了想:“此言不錯,看來本王得好好地和這位将軍接觸接觸了。”
此時,城外的軍營,郝士恩坐在營帳中,身邊還有還幾個副将,他們盯着面前的地圖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将軍,這次春澇不是有端王負責嗎,咱們操這個心幹什麽!”
“閉嘴!”
郝士恩捏了捏鼻梁,這些日子實在因為災民的事情而煩躁。剛剛過去的雪災,現在看樣子又要有春澇,他們只是士兵,手中的糧草只能夠維持下面人的生活,根本負擔不起百姓的生活。
“你要知道,咱們都是父母百姓生的,沒有他們咱們算個屁!”
郝士恩的脾氣也算不上很好,但是這樣說粗話卻是很少:“現在端王說起來是過來赈災的,但是誰又知道他究竟是幹實事的還是只為了博個名聲,咱們得做好完全的準備。”
“将軍,咱們可以讓士兵們去修水渠,加高堤岸……”
“這些你去安排。”
“是!”
“對了,糧草這塊咱們缺少,該怎麽辦?”
“這……裴大人手中有糧草,可惜了不會拿出來。”
“不行,咱們就搶!不是說那個王爺帶了糧草和銀子過來了嗎,不行咱們就從半路上給……”
郝士恩有些煩躁,只覺得太陽穴的位置鼓脹鼓脹的疼,臉色一白揮揮手:“再議!先去好好地把百姓給安撫好,找到幾處高地,到時候好方便轉移。”
“将軍,你沒事吧?”
洛文将看見他的臉色不好,有些擔心:“将軍,你近日擔心的東西太多了,您該好好休息休息,其餘的咱們也是知道的,定然會辦理妥當的。”
郝士恩擺擺手:“大概吧,你們先出去,我休息一下。”
“是!”
等到人都走了之後,郝士恩突然覺得胸口一悶,腦袋嗡的想了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将要破出來,難受的恨不得以頭撞牆。
砰的一下,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 145 章 我不希望計劃有任何的遺漏!
慕容狄帶着人,來到了汜水城的住處,這裏原本是個富商的府邸,但是那個富商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汜水城,這座宅院便一直空了下來,正好被裴淞拿來做人情,給慕容狄當住處。
南宮婉從馬背上下來,看着這座還算不錯的莊園,笑了笑:“這府邸倒是不錯,剛才看了一眼裴知府的宅院,挺寒碜的,這麽一對比你倒是變成了為富不仁的對象。”
“而且,這既然是富商的住宅,是買下來還是租下來了,若是一分錢都沒有付的話……端王,這名聲只怕是難說了。”
南宮婉似笑非笑的看着端王,那雙眼睛裏面透着一絲戲谑,讓慕容狄有些愣神。自從南宮婉不再掩藏容貌之後,這張揚而美豔的臉,偏偏卻是冷清而近乎冷漠,這種矛盾的氣質特別的吸引人。
“沒辦法,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了。”
“嗯。”
南宮婉帶着熙兒直接走到院子裏,雖然沒有南邊的建築曲徑通幽,但是也有古樸大方的特色,別有一番風味。
“娘,我們住哪?”
“後面吧,走吧。”
端王要做什麽她沒有興趣,帶着熙兒找了一處比較偏僻的位置住了下來,看這個樣子裏面的灰塵不多,只怕常年有人打掃,到底是誰,這個就是個非常敏感的問題了。
“娘……”
熙兒有些無語的看着紅甲狼躺在地上,那紅色的後背在這個灰色的房間內看上去特別的明顯。
“怎麽了?”
“小紅總是欺負阿雪啊。”
南宮婉回頭,便看見紅甲狼甩着觸須用小爪子一下一下的踹着肉乎乎的天山雪蠶,那模樣似乎非常不高興這個對方怎麽可以長得這麽胖!
“他們在玩呢。”
熙兒無語的看着紅甲狼一會兒壓在天山雪蠶的身上,一會兒用觸須碰了碰它的身體,到是天山雪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那模樣特別的鎮定。
——起來運動,長這麽多肉以後背不動你了。
——走開,天氣越來越熱了,我要睡覺。
兩個小家夥在一起,看上去到是特別的友好。南宮婉笑了笑:“你陪他們好好地玩一玩啊,我去收拾收拾。”
“好啊。”
熙兒點點頭,饒有興趣的看着兩只蟲子在玩耍。
一會兒,就見到從地縫裏面鑽出來一只白色的長長的蟲子,似乎十分害怕什麽似的,不停地往外跑,而紅甲狼立刻不再和天山雪蠶打鬧,轉頭就快速的從桌子上爬起來,那速度讓熙兒都詫異的不得了,畢竟這紅甲狼平時懶得都恨不得天天睡覺。
那只蟲子飛快的往外面跑,但是卻比不上紅甲狼的速度,快速的追上去就把那條蠶絲一樣的蟲子給抓住。
“娘,快來啊,快看。”
“怎麽了?”
南宮婉聽到熙兒大聲的叫嚷,趕緊走過去,就看見紅甲狼一下子就把那蟲子給吃下去。
“娘,小紅好惡心啊,怎麽什麽蟲子都吃啊。”
南宮婉沒有說話,紅甲狼可不是什麽蟲子都吃,那蟲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從哪裏抓到的蟲子?”
“地縫中爬出來的。”
熙兒指着不遠處的地縫,說道:“娘,那蟲子長得真醜。”
南宮婉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伸手把紅甲狼給抓起來,對熙兒說道:“我帶它去洗洗,你在這裏看着天山雪蠶知道嗎。”
“好。”
南宮婉帶着紅甲狼便來到慕容狄的住處前,看着不少人在這裏進進出出,看來很忙。
“婉婉,有事?”
“嗯。”
南宮婉看了看周圍的人,示意他們都離開,等到人都走了,才把紅甲狼放在地上,只要有它在,任何蠱蟲都會感覺到危機想要逃跑的。
“怎麽了?”慕容狄不是第一次看到紅甲狼,一直以為是她的小寵物,但看着南宮婉神色嚴肅的模樣,便知道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等等。”
南宮婉看着紅甲狼興奮的往房間裏沖去,跟在後面便看着小東西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直接就往**上跑。不一會兒就跑出來好幾只白色的蟲子,若不仔細的看,只怕還以為是**上掉落的絲線。
小家夥興奮地沖過去,幾下子就把蟲子給吃掉。
然後晃着觸須趴在**上不動了。
——好久沒有吃的這麽飽了,好開心。
——應該帶點回去給阿雪吃的,一不小心全吃了,真是不好意思。
——阿雪會不會不開心?
——那就不告訴他!
小家夥的心思南宮婉完全不知道,但是她卻是認出這些蠱蟲到底是什麽東西。
一種能夠引起人性情大變的蠱蟲——千變。
“這些是……”
“蠱蟲。”
“蠱蟲?”
“嗯,之前你身邊的人突然間反水,甚至狂性大發,我就在懷疑是不是蠱蟲弄得。畢竟在南疆這種控制人性情的蠱是很多的,只是我沒想到在這汜水城內竟然還有蠱蟲。”
“怎麽說?”
“南疆的人一般不願意出世,雖然他們很厲害但是更多的卻是用蠱蟲治病,不怎麽研究這些惡毒的東西,當然不代表所有的人。”
南宮婉淡淡的說道:“之前在王城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蠱師,在厲王身邊。但是大楚國內蠱師卻不常見,現在在這裏看到,我懷疑這裏有人是厲王的人。”
慕容狄沒有什麽表情,摸了摸下巴:“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就算蠱蟲跑出來,他看見了只怕也是以為被子落下來的絲線罷了,被無聲無息的侵蝕只怕是易如反掌。
“沒想到我這個四弟竟然有如此的手段。”
慕容狄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婉婉,好在有你。”
“紅甲狼在的地方,蠱蟲不會出現,但是其他的地方就難說了。”
她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把這些放在水裏融化,然後灑在院子院落周圍,會把蠱蟲給逼出來。”
“好,本王立刻讓人去辦。”
這時,知府府衙內,裴淞摸着胡子若有所思的坐在太師椅上,漫不經心的摸着胡子,看上去特別的悠閑自在。
“大人,您說……那些玩意是不是已經得手了?”
之前的那個瘦高的男人小聲的問道:“那位爺可是手段高深啊,咱們這位王爺只怕……嘿嘿……”
裴淞漫不經心的睜開眼睛,看着他半晌才冷聲道:“你說這位端王在路上都中了劇毒,竟然好端端的出現在我們面前,你覺得他是個簡單的人嗎?”
“可是,那玩意屬下可是第一次見,饒是王城那邊也是沒有人知曉的。那位爺就算是通天地,也不會知道的。”
“嘿嘿,裴大人,您就等着吧。”
裴淞的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來,想到那人過來時候說的話:“恩,但願吧。”
“你可見過端王身邊的女人?”
“屬下不知啊。”
洛文将搖搖頭:“之前的線報的确是說他有個女人跟在身邊,但是直說是普通的模樣,如今看來完全不是啊,這樣漂亮的女人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所以趕緊去把這個女人的消息給找出來,本官不希望有任何的遺漏,若是因為一絲的差錯導致計劃的失敗,可不是你我能夠承擔的。”
“是,大人。”
南宮婉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但是她也絲毫不介意,畢竟走出來就沒有想繼續低調。
“果然,這裏的确是有問題啊。”
慕容狄看着被趕出來的各種各樣的蟲子,意味深長的說到。
南宮婉扭頭看了一眼,然後看着下人們把這些死蟲子給掃走,慢悠悠的說道:“這些都是普通的蟲子,沒什麽特殊的。”
慕容狄:……
所以只有他們房間裏有蠱蟲?
不知道還真的有點丢臉。
第 144 章 莫非這汜水城改姓裴了?
汜水城的城門和它的風格很像,古樸巍峨,但同時也很蕭條,給人第一反應就是貧瘠。
“走吧。”
不管将來會發生什麽事,現在他們必須進城了。
汜水城不僅僅有縣官、知府,還有當地的鎮守将軍,這些人浩浩蕩蕩的站在城門兩邊,态度恭敬地迎接着這位即将成為汜水城的主子。
“臣等恭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幹官員按照官職的大小恭敬地跪在那裏,慕容狄緩緩地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裴知府的面前,微笑而平和的說道:“裴大人請起,各位大人、将軍請起。”
“謝王爺。”
裴淞笑着說道:“王爺,汜水城實在是貧瘠,下官有些惶恐,還請王爺不要介意。”
慕容狄不着痕跡的皺皺眉,感覺這個裴知府話中有話,再看便見到周圍很多人的目光有些不屑,似乎對他很是不滿。
看來這裏的人并不歡迎自己啊。
“哪裏,裴大人嚴重了,本王在來之前便已經知曉汜水城的情況,如今災後重建,正式百廢待興的時候,本王到是有些慚愧。本應該早點過來,卻不想路遇歹人,才會耽誤這麽久,讓各位擔心了。”
兩個人虛僞的寒暄了幾句。裴淞不着痕跡的打量了這位曾經的儲君,暗暗地有些警惕,這位爺可不是好糊弄的。
“王爺,下官在知府府衙內已經準備了酒菜,給各位接風,還望王爺不嫌棄。”
慕容狄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裴大人客氣了,本王一路風塵仆仆,現在倒是希望可以休息片刻,裴大人只怕會浪費你一番好意了。”
“無妨無妨。”
裴淞眼中閃過一絲暗芒,擡頭看了看穿着铠甲的那位鎮守将軍郝士恩,果然看到對方臉上的不虞,低頭的瞬間嘴角都是冷笑。
“王爺,大家夥都在準備給王爺接風,裴知府可是從前幾日就在準備了,咱們幾個還特地跑到青山上打了幾只野味,這麽不給面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站在郝士恩身邊的一個壯實的漢子面色不善的說道,嗓門大聲音又響亮,周圍的人都聽見了,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們紛紛竊竊私語,想到這位王爺還沒有到就讓汜水城的官員如此的勞師動衆,還真的是讓人不喜呢。
慕容狄神色淡淡的,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轉臉看着那個滿臉都是絡腮胡子的男人,又看了看周圍都是看熱鬧的百姓和官員,緩緩地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本王需要給你面子?”
“還是說,你淩駕于本王之上?”
“并非如此,都說端王愛民如此,禮賢下士,咱們這群人在汜水城這麽多年了,沒有什麽見識。本想着王爺是個豁達之人,想給您一份驚喜,可是咱們這些心血結果都浪費了,實在是有些難受。”
那個穿着铠甲的人甕聲甕氣的說道,“心中總是有些不忿啊,還請王爺見諒。”
慕容狄眯着眼睛,看着這群人不罷休的模樣,正準備說話,馬車內到是響起了南宮婉的聲音。
“見諒?”
“呵呵,你們是什麽身份,所謂的迎接便是把王爺擋在城門不讓入內,讓已經疲憊不堪的王爺飽受質疑,還逼迫王爺接受你們所謂的接風宴?”
“不說你,就說汜水城的知府,也不過是從四品罷了,敢如此嚣張的當着王爺的面如此态度,怎麽,難不成這汜水城不是姓慕容而是姓裴了?”
衆人聽着清脆婉轉的嗓音緩慢的說着,雖然平淡卻給人無盡的壓迫,紛紛看過去便見到馬車的車簾已經掀開,一個女人緩緩地擡起頭來。
明眸皓齒,朱唇點染,清冷的氣質讓人有種不可靠近的距離感,黑色的長發自然的垂着,即使沒有華貴的頭飾點綴,也擋不住那美麗的面容絲毫半分。
特別是那眼神,淡漠而清冷,可偏偏左眼角下的一顆淡淡的淚痣增添了無盡的風情,妖媚與高貴的氣質竟然詭異的糅雜在一起,不但不覺得怪異,反而覺得本該如此。
太漂亮了,別說在汜水城內,就算放眼整個大楚國也很少能見到如此的美人。
不管在什麽時候,漂亮的人總是有特權的,當她從馬車中下來,面無表情的質問這些人的時候,他們也有些不自在。
“你是什麽人,膽敢如此放肆!”
大概是惱羞成怒,那個絡腮胡子的男人漲紅了臉,握着身上的刀呵斥道:“娘們家,這些事是你管的嗎?”
“呵,我一個娘們家都知道什麽叫上下有別,也知道在大楚國的律法中有以下犯上需杖責五十的條律,難道你個老爺們不知道嗎?”
這樣面無表情的嘲諷才是最厲害的,原本周圍的人還在質疑王爺,但現在反而覺得這位軍爺有些自找沒趣了。這是看着端王好欺負,才會如此的嚣張吧。
“王爺,咱們這邊都是些粗鄙之人,說話呢都直來直去的,還請您見諒。大概這幾位爺帶着滿腔的熱情去打獵,只是為了招待王爺,所以心裏面有些失落才會口不擇言。”
裴淞适時的出來圓場,陪着笑看上去态度放的很低,在汜水城這麽多年當大爺,現在突然降低身份了,總讓人有種委屈的感覺,特別是被他統治的民衆,也覺得有些受不了。
慕容狄神色依舊淡淡的,看着這個裝模作樣的裴知府,倒也沒有了心情和他在這裏做戲。面上的神色一收,整個人顯得特別的高冷,目下無塵的高傲讓周圍的人心咯噔一下,紛紛思忖着這位主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撇開這些人的心裏想法不提,慕容狄又上了馬車,至于南宮婉到是利落的翻身上馬,面無表情的盯着剛才說話的那個軍官,然後緩慢的把視線移到了他旁邊的那位将軍身上。
那人長相十分普通,但緊皺的眉頭卻顯示着男人身上的氣勢,看上去應該是經歷過血的洗禮,身上的透露出來的氣息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個姑娘是誰啊,長得真好看,就是有點厲害。”
“不知道啊,既然是跟着王爺來的,肯定是王爺身邊的人。”
“哎,不是說王妃失蹤了嗎,怎麽現在身邊又有人了,這男人還真的不靠譜。”
人群中有人對南宮婉的身份十分的好奇,當然更多的卻是在盯着這位王爺身後的東西。
聽說皇上可是給了很多讓這位爺帶過來呢。
“将軍,你看這位王爺……”
那個壯漢十分不虞的湊到郝士恩的面前:“什麽東西,除了王爺的身份還有什麽!”
“趙山,閉上你這張嘴,遲早要被他害死!”
郝士恩冷聲喝道,目光深邃悠遠,看着那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城內走去,便跨騎在馬背上帶着趙山等幾個人快速的離開。他們只是來迎接的,至于什麽接風宴本來就不想參加,還不如回軍營訓練呢。
“将軍,您覺得這位王爺怎麽樣?”
走了一段路,身後一位年輕的小将湊上去:“我怎麽覺得這裴大人是故意的呢,把這位王爺放在城門口還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難道不怕王爺發怒嗎?”
郝士恩緊皺的眉頭依然沒有打開,手中的馬鞭輕輕地敲擊着馬背,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汜水城只怕要有麻煩了,咱們什麽都別管,只要管好分內的事情就好了!”
“将軍,你說這次王爺會不會和裴大人……”
那個小将伸出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試探的問道。
“那又如何?”
郝士恩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這麽說的,将軍,您得知道這汜水城簡直就是裴淞的囊中之物,現在有人過來搶,他會甘心嗎?”
第 143 章 這汜水城怕是要變天
慕容旭在得到消息之後便暗地裏和慕容狄聯系上了,兩個人彼此交流了一下他們的處境,簡單的商量了一下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六弟讓我好好地照顧你。”
慕容狄笑了笑:“從來沒有見過他會竟然這麽在意一個人,到是讓我有些意外。若之前我只是有些懷疑的話,現在本王到是肯定了,他對你到是一心一意。”
南宮婉到是并不在意這句話,面無表情的說道:“一心一意又如何,感興趣又如何?他反正是要娶另外一個女人,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慕容狄有些複雜的看着她,許久才輕聲道:“其實像我們這樣的,很多都是身不由已。”
南宮婉不發表意見,對方見她不說話,只好打住這個話題,閑适的靠在車內的軟榻上,任由黑色的發絲自然的垂在胸口,半眯着眼睛,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只懶散的獅子。雖然平時看上去特別的溫和,但實際上卻依舊掩蓋不了,那股作為上位者的霸氣,偶爾一舉一動之中就會流露出來。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便收回視線,馬車慢悠悠的晃着,畢竟這道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在着急也沒法。熙兒早已經睡着了,馬車內一時間到是安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音。
昂——
突然傳來一陣馬叫聲,馬車一下子就停下來,因為慣性,她的身體往前栽了一下,看着熙兒眼看着就要撞上門,快速的伸手一撈,把人抱在了懷裏。
“怎麽回事?”
慕容狄冷聲問道,立刻就有人前來:“王爺,前面的山路似乎被什麽東西擋住了,我們覺得周圍可能有埋伏,您小心。”
“嗯。”
“看來是真的不想本王去汜水城啊。”
慕容狄的手指緩緩地敲擊在桌子上,一聲一聲的特別的有節奏,在這氣氛緊張的時候到是十分的引人注意。
南宮婉抱着熙兒,感覺到外面傳來聲音,小聲的說道:“熙兒等會就在馬車內,不要害怕。”
“我才不怕呢!”
熙兒乖巧的點頭,因為馬家村的事情,小家夥很多天才緩過來,不過經歷了那晚之後,他對生死到是十分的淡定。
“真乖。”
“小心點,人來了。”
慕容狄的聲音剛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了兵器的撞擊聲,然後馬車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立刻就有武器從窗戶沖了進來。
南宮婉套上特制的手套,刀槍不入,直接抓住刀就往裏拽,然後手一松那人就摔倒了。她掀開馬車的車簾,身體輕盈的飛了出去,看着幾十個黑衣人沖到這邊,從懷裏掏出軟鞭,滿臉的寒霜,毫不客氣的就開始殺人。
這次,她的長鞭不再是簡單的武器,上面塗上了她特制的毒。原本紅色的鞭子在淬了毒之後變成了暗紅色,甩在人身上便是噗嗤的聲音,而那些人在中招了之後立刻就斃命了,根本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
“小心,那女人有毒。”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原本沖上來的黑衣人見狀趕緊往後退,給了南宮婉喘息的時間。
“我們要的是馬車裏人的命,無關的人趕緊離開!”
黑衣人中有人嚣張的說到,好像只要把慕容狄叫出來,他們就不用死似的。可惜在南宮婉的毒面前,根本就是虛張聲勢。
“找死!”
南宮婉掏出一把銀針,直接甩了過去,漫天的銀針不仔細看都無法看清楚,很多人中了招,死的不能再死。
原本藏在暗處的影衛還想幫忙的,誰知道這些這麽簡單的就被滅了。
影十五藏在那裏,看着身邊的影三,小聲的問道:“我以前覺得婉姑娘特別厲害,沒想到只是看到一小面啊,這……啧啧,感覺咱們影衛都上去也不是她的對手。”
“噓,閉嘴。”
影三立刻制止他的話,南宮婉這麽厲害他們只要藏在暗處保護好慕容狄端王能夠順利的到達汜水城就好。
“喂,那些人都死了。”
“嗯。”
南宮婉看着地上的屍體,面無表情的甩了甩鞭子上的鮮血,轉身看着慕容狄抱着熙兒站在馬車前,走過去:“熙兒乖,上車。”
“娘,我不怕的!我就知道娘很厲害!”
“這些都是壞人,他們該死!以後熙兒也要學本事,保護娘親。”
“嗯。”
慕容狄看着地上那些死的慘烈的人,各個都是七竅流血,面色青紫,十分的猙獰。
“走吧。”
前面的道路已經被清理幹淨了,慕容狄淡漠的看着地上的屍體:“走吧,這樣被耽誤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麽。”
南宮婉點點頭,随手把長鞭放在身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鑽到馬車內。
農歷二月初一,南宮婉和慕容狄一行人終于來到了汜水城外,一路上磕磕絆絆的耽誤了不少時間,但同時這群人的兇名早已經傳到了汜水城內。
汜水城的知府衙門內,好幾個官員坐在客廳之中,面色憂愁的看着坐在主位的那位知府大人。
“裴知府,如今端王帶着五百士兵過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坐在下首的一位長得胖乎乎的縣官擔憂的說道,只是這一皺眉那雙眼睛就看不見了,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但是說出來的話大家都不覺得好笑了。
另外一個人也十分擔憂的說道:“今年汜水城遭遇了雪災,端王本應該在你年前過來,誰知道竟然開了春才到,這什麽意思,明白的是咱們辛苦他來撈功勞的嘛!啧啧,這故意的吧,本官都懷疑之前說的遇襲是假的了,不然為什麽還好好地出現在這裏?”
“裴大人,聽說上面可是給了這位端王無上的權利啊,咱們這汜水城這是要變天嗎?”
“就是,裴大人這麽多年辛辛苦苦的打理汜水城,結果呢出了點成績就被端王給拿去了,實在是讓本官都覺得寒心。”
坐在上首的男人是個中年人,面瘦一雙眼睛犀利無情,下巴上長着山羊胡子,看上去就是個非常精明的人。
聽着衆位官員在這裏抱怨,煽風點火,心裏一聲冷笑,嘴上卻是說着客氣的話:“各位大人關心之情,本官已經知曉了。但端王畢竟是王爺,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官操勞點為王爺分憂是應該的。”
“可是……”
“聽聞斷網的人已經到了城外,咱們作為汜水城的官,應該夾道歡迎的。”
裴淞笑着說道,那雙眼睛裏面折射着算計,然後又仔細的囑咐了幾句,把這些人給送走了。
等到他們離開,旁邊一直坐着的瘦弱的男人站起來,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些人的背影,小聲的冷哼道:“這群人,當初有好處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貪得無厭,現在有麻煩了又想讓您出頭,真是一群無用的人。”
“呵呵,這些人吶……”裴淞笑了笑,“不足為懼,都是些酒囊飯袋的人。對了,端王就要到了,上面的人可是說了,要咱們好好地招呼一下這位王爺,可不能懈怠了。”
“自然,自然。”
那個瘦瘦的男人笑起來,只是特別的難聽,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慕容狄掀開車簾,看着近在咫尺的‘汜水城’三個大字,終于吐出一口氣來,這段時間真是累乏了。
“婉婉,咱們到了,今兒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南宮婉淡漠的掀起眼皮,面無表情的說道:“別高興的太早了,汜水城雖然皇上賜給你當封地,但并不代表着裏面的人都是對王爺您言聽計從的。”
“婉婉。”
慕容狄無奈的說道:“有時候太通透了其實不好。”
南宮婉沒有說話,人蠢那必須有老天保佑,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裏,還是聰明點才安全。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