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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2 章 神秘的追求者

慕容旭懶得和他在這裏廢話,想到剛才那個白衣女子,覺得很是古怪:“剛才我看到一個穿着白衣的女人,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但是身上應該是帶着鈴铛。”

他想了想:“我倒是覺得那鈴铛應該有蠱惑人心的作用。”

“所以呢…你被蠱惑了?”慕容清不以為意的看着他,“呵,那正好,見到婉婉我就可以說了,你被人給蠱惑了,跟着其他的女人跑了。”

“那我就有機會了…”

他笑的很是開懷,看的慕容旭真的想要伸手給他一巴掌。

“行了,這麽晚了你先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慕容旭見和他說不通,幹脆不再說了,“我也累了。”

“切!”

慕容清站起來,懶得搭理他,不過在出門的時候還是說道:“我沒聽見也沒看見,既然你看見了聽見了,自己小心點。”

說完,他便離開了。

慕容旭好笑的搖搖頭,這個七弟永遠都是嘴硬心軟。

夜漸漸的深了,慕容旭便穿着衣服**閉上眼睛。即使出門在外,依然有無數的暗衛在一邊保護着,連日的奔波讓他漸漸的沉睡下去。

“咯咯咯…”

清脆的笑聲清晰的傳到耳中,撞擊着他的耳膜,一聲一聲的。

“咯咯咯…”

“真是英俊啊。”

白色的身影竟然飄了進來,站在**邊咯咯的笑着,詭異的猶如幽靈似的。

“咯咯咯,真好。可惜了我今天還有事,期待再次和你見面如何?”說完,從懷裏逃了一朵木棉花放在了慕容旭的**,然後又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等到女人離開之後,慕容旭快速的睜開眼睛,盯着那沒有關緊的窗戶看了看,最終把視線放在了**的木棉花上,神情變得十分的凝重。

第二天,上馬車的時候,慕容清就皺起眉頭來:“什麽味道。”

“這個。”

“這是什麽花?”

“木棉。”

“這種花很少見的,而且這裏應該沒有這種花,你是怎麽得到的?”慕容清看着那紅色的花朵,臉色十分的古怪。

慕容旭沒有說話,想到昨晚近身的人,心裏面驚駭萬分。能夠輕而易舉的從那麽多的暗衛身邊這麽輕松地進來,要麽就是武功十分的高強,要麽就是…鬼?

呵,只怕是有人裝神弄鬼。

“沒什麽。”

馬車快速的在路上行走着,等到他們離開之後,穿着白裙的女人出現在那裏,看着那馬車離開的方向抿唇笑了起來:“哥,這個男人我好喜歡啊。”

“閉嘴。”

在她身邊出現一個穿着青色短衫的男人,五官很是普通,眼角的位置還有個淺淡的疤痕,結合到一起之後便給人一種十分淩厲的感覺,十分的具有侵略性。

“哥,那個就是瑞王爺嗎?早知道瑞王爺這麽好看,我早就去王城了…哥,欣悅就是喜歡嘛,爹娘可是讓你照顧我的,還說了讓我自己選如意郎君,我就選他。哥…你答應我的…”

女兒家長得本來就非常的嬌俏,那雙靈動的眼睛像是藏着無盡的柔情,只一眼便讓人心軟。那張櫻桃小嘴就這麽輕輕地一彎,就想要哭了似的,讓身邊的高大男人根本沒辦法拒絕。

“行了,難道你不知道瑞王爺和那位南宮小姐是一對嗎?”

“哥,你怎麽這樣呢,不是說因為害死家中的妹妹,已經被抓起來了嗎?”

“但是并沒有解除婚約。”

男人實在是擔心自己的妹妹,摸摸小妹的腦袋:“你啊,也別太魯莽了。我們鐘家的女兒怎麽可以當侍妾呢,就算嫁給王爺也必須是堂堂的正妃。”

“小妹,這世間的好男兒多的是,幹嘛非要看上一個廢人王爺。”

“他長得好看。”鐘欣悅抓着他的胳膊撒嬌,“我不管,不管,南宮婉算什麽,說起來不過是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哪比得上咱們鐘家,我不管啊,反正我就是要他。”

耍無賴,撒嬌,信手拈來,看來這位大小姐在家裏是多麽的受歡迎。

“好了,咱們先把正事辦完再說。”

“哼。”

看了看慕容旭行走的方向,鐘欣悅十分的不高興,但還是跟着哥哥往大秦國王城的方向趕去。雖然看上一個男人,但是她還是懂的分清楚輕重緩急的。

絲毫不知道被人盯上的慕容旭坐在馬車內,被慕容清那瞪着的視線看的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你想說什麽?”

“想知道這花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你這是對不起婉婉!你已經害了婉婉一次,難不成你還要對不起她!”

“那不是正如你意?”慕容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見對方別扭的把腦袋扭過去,又輕聲調侃道,“若是我有把柄在你手上,豈不是和婉婉告狀,你看我…”

慕容清真的看過去。

“我傻嗎?”

慕容清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但是偏偏又不知道怎麽說,哼了哼便不再搭理。

小鳥兒又送來消息,上面寫着婉婉果然是帶着熙兒去了雲州。

“又有消息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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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南宮婉身邊,熙兒抓着個大餅慢慢的啃着,見娘親不說話便把大餅遞過去:“吃。”

南宮婉笑了笑,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因為慕容狄已經上位,大赦天下,所以她現在也不算是有罪之身,便也沒有怎麽遮掩。

其實她知道,慕容旭哪怕知曉了她中毒身亡的消息,也是不信的。

不說她有個神秘的空間,就是這醫術和毒術也不會讓自己輕而易舉的被人殺死。

那個郁卒端來飯菜一看便知道裏面是有毒的,她給熙兒和自己吃了一粒假死丸,發作的時候就像是中了劇毒,然後沒有脈搏沒有呼吸,但實際上意識還是清楚地。

真該感謝想要她命的人竟然選擇這個方式。

“我不餓,你吃吧。”

如今已經吃初冬了,但是南邊的天氣依然是暖和的,暖暖的太陽挂在空中,讓人舒服的想要睡一覺。趕着一輛牛車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挺好的。

“熙兒,很快我們就能和師公見面了,開心嗎?”

“嗯,不過娘親,為什麽我們不和師公一起走呢?”熙兒歪着腦袋問道。

“你師公玩性大,不知道想要幹什麽呢,到時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地方,我們先過去準備好。”南宮婉笑了笑,耐心的回答熙兒的問題。

“嗯,我就知道師公是個靠不住的。”

說着又低頭開始啃大餅,大概吃的實在是太豪邁了,大餅上的芝麻黏在臉上,白皙的小臉上被點了幾個小點,看的十分的滑稽,卻又十分的可愛。

南宮婉笑了笑,拿着小鞭子在牛背上輕輕地一甩,拉車的牛便不敢随意出小差,放棄路邊的草慢吞吞的往前走去。

她完全不知道的是,慕容旭竟然帶着慕容清跟着她的後面,一路追來。

因為當初把那個扳指留下的時候,就在扳指裏面留字了:以後不再相見。

不管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被慕容旭的母妃給抓起來,然後毒死,這個感覺十分的不好受。既然他的母妃如此帶她,也沒有必要非要和慕容旭在一起。

想着,只覺得胃部有些惡心,幹脆把車子給停在了路邊,下車扶着樹幹嘔了幾下。

皺皺眉,十分不解。

自己并沒有吃什麽,怎麽會一直惡心反胃呢?

原本以為是趕路太累了,才會出現這種狀态,但是現在明顯的不是。一邊的熙兒十分的擔心,大大的眼睛裏面都是關心。看着這樣的小娃娃,突然有種想法出現在腦海裏。

她算了算日子,在沒有被抓到天牢中的時候,她和慕容旭是有過…

難道?

木雨飛揚

第 301 章 心懷不軌的安王

慕容旭看了一眼,便知道這話是說不下去了,用銀針直接點住了他的穴道,瘋狂的安王一下子就軟下去,昏迷不醒。

“帶走。”

“是!”

慕容狄的登基大典很快就要舉行了,全國上下都在為新皇登基而做準備,最大的功臣慕容旭卻是悄悄地離開了。不過對于大秦國的人來說,慕容旭作為一個說不定就會死去的病王爺,完完全全可以在家裏休養,登基大典皇上是不會介意的。

噠噠噠的馬車在官道上走着,一直往南,趕車的人似乎很着急,不過技術卻很好,雖然速度快卻沒有傷到一個人,只是旁邊的人還是受到了點驚吓。

車內,慕容旭靠在馬車的軟榻上,随手翻着醫書,想到婉婉也喜歡坐在那裏翻看醫書,嘴角的弧度就慢慢的勾起來。

“你這個樣子真惡心。”

坐在對面的慕容清嗤笑一聲,偌大的馬車內坐着兩個男人,一點也不嫌擠。

他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裏,雙腿就這麽随意的放着,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霸道,手中端着一杯茶水,大口大口的喝着,雖然動作有些粗魯,卻并不讓人覺得無禮,反而給人一種豪爽的感覺。

只是配上那雙紅色的眼睛,卻給人一種妖冶的美感,讓人心生畏懼,但有莫名的具有吸引力。

“我說,老二登基你竟然不參加,這個大功臣難道不該露面,真是的,碎了多少女兒家的心呢。啊,我這個謀反的罪臣竟然好端端的坐在你對面,難道就不怕老二多疑,懷疑你想謀反?”

“呵,想起來了,從小到大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怎麽會懷疑你呢。”

慕容旭聽着他帶着譏諷的話,挑眉慢慢的合上醫書,輕輕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茶杯,然後慢悠悠的說道:“小心茶潑你一臉。”

“什麽?”

哪知道話音剛落,馬車突然颠簸了一下,一杯還沒有來得及喝的茶就這麽潑在了臉上,順着臉往下滴,染濕了錦袍。

滴滴答答的,十分狼狽。

“你故意的!”

慕容清咬牙切齒。

“呵,馬車內喝茶,到是挺講究,只是你也不看看現在馬車的速度。”慕容旭輕笑一聲,自從出了王城之後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

“哼,看你笑的這樣,真是讓人驚訝,想當初那個要死不活的人現在竟然變成了笑口常開的人,這算不算奇跡呢?”慕容清厭惡的拍打自己的衣服,拿起一邊的絲綢帕子狠狠地擦了擦臉,但是依然覺得濕濕的,十分的不舒服。

“靠邊停,我要換衣服!”

“你确定?”

“怎麽,就算本王已經不是王爺了,難不成連一件衣服都沒有!”慕容清瞪着眼睛看着他,似乎他要是敢說一個是字,就撲上去。

“自然不是。”

“停車。”

慕容旭也不想和他争論,讓人把車停在路邊,慕容清哼了一聲便下車,而後便有人把衣服送來。

只是…

堂堂的王爺,哦,已經不是王爺了,但是在這荒郊野外的難不成就這麽坦誠的脫衣服,然後…這還是官道呢,說不定就有人會經過,就算看不見他也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

氣沖沖的回到馬車,惡狠狠地問道:“你是故意的!”

“哎…”慕容旭搖搖頭,又打開醫書慢悠悠的看着,銀色的發絲自然的搭在肩膀上然後垂下來,像是上等的絲綢,泛着淡淡的瑩白色的光澤,整個人又穿着白色的衣衫,只是在衣角的地方繡着祥雲的圖案,看上去十分的華貴。

“你啊,總是如此。”

慕容旭漫不經心的說道:“本王就算說了,你會聽嗎?”

自從知道婉婉出事之後,慕容清的态度變得更加的具有攻擊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大腦還是迷糊着呢。

找來太醫院的太醫才勉強把他體內的毒給壓制下來,恢複了些神智,只是這毒實在是霸道,太醫院的人根本無從下手,唯有找到下毒的人或者婉婉,才有可能活下來。

安王已經被斬首,安王的家眷全部被流放。封地被收回,家宅被抄,也就意味着根本就沒有慕容清這個人了。

但實際上,慕容清跟着慕容旭秘密的離開了王城,而慕容清的家眷也只是被貶為庶人,并沒有被流放。當然慕容清的府邸內并沒有什麽家眷,那些跟着他的仆人被遣散而已。

“哼!”

自然是不會聽的。

一陣鳥鳴,慕容旭伸出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着外面飛來的小鳥,笑了笑把它抓起來,然後拿下腳脖子上的竹筒。

打開,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明顯了。

“怎麽,是不是有婉婉的消息?”慕容清覺得反正封地也沒有了,安王也不存在了,還不如跟着慕容旭去找婉婉,雖然婉婉不喜歡他,但是見到對方安全好好的,那即使是死也就夠了。

“是。”

慕容旭知道他很關心婉婉,便把紙條遞過去。

“青州,這不是…”

“她看來并不是想要去青州,只是在那裏落了腳。”慕容旭靠在軟榻上,慢條斯理地說道,“江南的風景還是不錯的,雲州是個四季如春的好地方。”

“你确定?”

“并不。”

他和婉婉在青州發生了一些事情,以婉婉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去青州的,當然想到當初婉婉在自己暴露出來的秘密,心情就變得很好。

勾勾唇:“只是猜測而已。”

“哼!”

他最讨厭的就是慕容旭看上去什麽都是了如指掌的模樣,最讨厭這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好像顯得他很愚蠢似的。

雖然他真的沒有慕容旭聰明,但是也不代表他愚蠢。

懶得搭理這人,幹脆閉上眼睛裝睡覺。

“身體不好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別想得太多。”慕容旭繼續翻看手中的醫書,慢悠悠的,整個車廂內安靜的只有馬車轱辘的聲音。

“爺,咱們已經到了臨州城,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要找個客棧先休息休息?”

“好。”

是夜,慕容旭沐浴之後,穿着單薄的裏衣,上好的絲綢凸顯這男人颀長的身形,坐在**邊看着外面的景色,目光悠遠卻沒有個終點。

叮鈴鈴…

叮鈴鈴…

清脆的鈴铛聲打斷了他的神思,不由自主的看過去,之間到一抹白色的影子從窗前飄過,那清脆的鈴铛聲清晰的傳到他的耳中。

咯咯咯…

伴随着鈴铛聲,便是女子歡快的笑聲,清脆的,卻讓人覺得詭異。

想要看清楚,卻不想那抹白色的影子快速的飄遠了。

“喂!”

當他想要看清楚的時候,誰知道大門被慕容清給踹開了,再回頭那抹白色的影子已經消失了。

“我說,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麽時候,老子要出門!”

“天黑了…”

“那又怎麽樣,這地方難不成還有宵禁?”慕容清長腿一跨就坐在他的對面,冷笑道,“難不成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慕容旭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這個弟弟,然後扭頭看了看外面:“剛才是否聽到了什麽?”

“沒有。”

“真的?”

“我說你到底想說什麽呢,看看這個地方,鳥不拉屎的,害怕什麽!”

慕容清懶得搭理他,自從安王的身份不存在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脫缰的野馬,開始不停地往不着調的地方奔跑,甚至于連帶着這麽多年的養成的皇家的禮節都給扔到了腦後。

反正沒有人認識他對不對,想怎麽樣那就怎麽樣,多逍遙自在。

“你就沒有腦子嗎?”

“什麽意思!”

慕容清怒了,那雙眼睛立刻變得血紅。

“行了,這一路上難道你沒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嗎?”

“這個不是我擔心的,瑞王爺,要知道你現在可是鼎鼎大名的呢,呵呵。”

木雨飛揚

第 300 章 柔貴妃的理由

慕容乾的神色變得十分的柔和,似乎在懷念,又好像在同意對方說的話。

“可知婉婉去哪了?”

“不知。”

慕容旭神色淡淡的:“母妃說婉婉已經死了,兒臣不信。婉婉的本事兒臣還是知曉的,定然是惱怒本王的無能才會躲起來。”

“旭兒…”

雖然慕容旭平時也是這種冷冰冰的模樣,但作為疼愛多年的兒子,他的情緒變化還是可以摸得到的。他此時有些擔心,自己的兒子若是找不到婉婉該如何,若是婉婉真的…他又會做什麽。

這種想法讓身體漸好的慕容乾覺得有些擔心,但是看着兒子那淡定從容的表情,莫名的心頭的慌亂消失,變成了堅定,他也相信南宮婉沒有事。

“去吧,父皇老了,你們的事情父皇也幫不上什麽忙了。”

“謝父皇。”

慕容乾看着他:“自小,你便是個沉默的孩子,喜歡把事情都放在心上。當年朕知道你母妃利用你來博取朕的寵愛,便已經懷疑你身上的毒了。如今你也知道,朕便不在意隐瞞。”

“你的母親在未入宮前喜歡的人叫藍玉,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自然感情深厚,當時朕娶你母妃的時候只是個親王。朕并不知道你母妃為什麽同意嫁過來,但是婚後幾年還算是安穩,後來朕當上皇帝了,你也出世了,你的母妃變得越來越奇怪。”

“後來朕才知道,原來你母妃之前的那位竟然去世了,不知道誰把他生前寫的詩給拿出來,然後以謀反罪定了、藍玉被挖墳鞭骨,涉案人數達到三千餘人。”

似乎想到了當年的慘案,慕容乾的臉上也沒有了任何的情緒。

“朕當時很生氣,便下令處死這些人。大概你母妃便是從那時候怨恨朕的,朕還不自知。”

“說來可笑,你母妃如此維護的一個人竟然是前朝餘孽。”慕容乾冷笑:“幾百年過去了,前朝餘孽依然不死心,竟然滲透到大秦國的方方面面,朕如何不怒,如何不殺!”

“然而朕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藍玉竟然是詐死,不僅如此竟然還在江湖上找到了一批人來,妄圖颠覆我大秦國。而你的母妃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竟然想要逃離皇宮。”

“朕知道之後,便把你的母妃給關押起來,但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朕還是寬容了她。”

“只可惜,真的寬容換來的卻是如此的後果。”慕容乾輕笑一聲,他還是過于心軟了,曾經父皇就說過,他将會死在女人的手上,就是因為在感情上面投注了太多的精力,以為只要在他身邊的都是愛他的,都是需要好好關心的。

軟弱,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父皇,皇兄是不會這樣的。”

親手殺了自己王妃的男人,不可能在兒女私情上放太多的精力。

“朕自然是放心的,但是朕還有疑惑。”

“藍玉去哪了。”慕容乾看着他,“還有,朕懷疑,你有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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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孿生的?

那個人…殷離是嗎?

“真懷疑你母妃當初懷的是雙生子,然後出生的時候送走了一個,給的人便是藍玉。所以旭兒,無論如何找到那個人,不然大秦國的隐患依然未除!”

耳邊是父皇的叮囑,慕容旭沉思,他想應該找到殷離好好問一問他的身份。

“真的要走,不走不行嗎?”

慕容狄看着面前整裝待發的人,想要挽留,只是也只能是這一句的挽留,穿着龍袍的男人即使還沒有登基,身上的氣勢也已經非同凡響了。

他手中拿着一張紙,嘆了一口氣遞給慕容旭:“既然留不住你,這個給你。”

慕容旭接過來,平靜的面色上稍微有所動容:“慕容旭,既然想,那就去吧。朕等你好消息。”

“好。”

“把慕容清帶着,也許還有機會…”慕容狄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心善的人,但是能夠讓慕容清變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不放心,若是哪一天有人用同樣的辦法,那麽他這個帝王豈不是坐如針氈?

“好。”

慕容旭自然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麽,點點頭什麽話都沒有說。

在皇宮隐秘的冷宮之中,慕容清像是一頭暴躁的雄獅,在不停地來回走動,哐當哐當的聲音在房間內回響着,撞擊着人的耳膜,那雙通紅的眼睛像是淬了血似的,尤其恐怖。

門被打開,原本就暴躁的慕容清咬着牙嘶吼着,當看見慕容旭進來,像是瘋子似的沖過去,想要抓住。但在離他還沒有幾步的距離,被扯住了。

“慕容旭!你竟然還敢來!要你的命!”

他的雙手就這麽不停地揮舞着,那慘白的臉色配上血紅的眼珠,像是惡魔。

慕容旭悲憫的看着這樣的他,輕聲問道:“究竟怎麽回事,你…身邊的人呢?”

當老七被抓住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去封了安王府,結果發現除了那些奴仆們,那個叫石雪凡的女人竟然消失不見。

“石雪凡你是怎麽遇到的?”

“你想幹什麽,想要抓住雪凡!”慕容清的大腦渾渾噩噩的,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想法,殺了慕容旭。

“老七!”

慕容旭的手指微微一動,雖然醫術上比不過南宮婉,但是久病成醫,手指動一動便是幾根銀針飛過去。準确的紮在了穴道上,那個瘋狂的安王突然間冷靜下來,眼中的血色也稍微淺淡了一些。

“六…六哥?”

“老七。”見他神智清明,慕容旭才緩慢的湊上去,看着身體消瘦的他嘆口氣道,“你究竟是在什麽地方遇到石雪凡的?”

“石雪凡?”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在聽到慕容旭的問題之後,慢慢的回憶,片刻才問道:“最近本王一直頭疼,看來這是被人下了毒。呵,沒想到本王竟然會有這麽一天,引狼入室。”

“不怪你。”

“是啊,你們當然是好心腸了,自然不會怪罪本王,只可惜本王真的是想坐上那個位置啊。”

慕容清緩慢的說着,雖然心神終于平靜下來,但是語氣并不是很好。

“為什麽不殺本王。”

慕容清問道:“啊,自然是不能殺,本王的模樣一看就是被人控制,不管是你還是慕容狄都想知道,本王身上究竟是什麽毒,對不對?”

“可惜了,婉婉不在。”

“就憑你們,就憑那些酒囊飯袋,只怕不行吧。”

“婉婉出事了…”就在慕容清大聲的說着的時候,慕容旭的話打斷了他的發言,讓原本還一臉譏諷的慕容清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滑稽。

“怎麽回事!”

慕容清本來想要當皇帝,就是因為內心對南宮婉的隐秘渴望被無限放大,所有的動力就是來自南宮婉,現在突然告訴她婉婉出事了,這是什麽意思!

“婉婉…被母妃毒害,生死不知。”

“毒害?”

“你母妃!”

慕容清的雙手再一次揮舞起來,想要沖上去狠狠地揍慕容旭一頓,只可惜腳脖子上面的鐵鏈限制了他的動作。憤怒的扭曲了五官:“本王就知道,你根本就靠不住!毒殺!你竟然敢人!慕容旭,你…”

“老七!”

慕容旭見他精神不穩,那雙眼睛再一次爬滿了血絲,雖然力氣看上去很大,但是他卻覺得慕容清的生命在流逝。

“老七,切莫如此,婉婉沒事!”

“本王不信,宮中有多少陰毒的東西你我都知道,就算婉婉醫術好,但是她能解掉天下的毒嗎?”慕容清整個人瘋狂起來,頭疼欲裂的他不停地嘶吼着,像是困獸一般。

哪還有安王的意氣風發。

木雨飛揚

第 299 章 本王的母妃

奢華的宮殿裏,柔貴妃坐在軟榻上,漫不經心的看着坐在面前的慕容旭,微微一笑:“旭兒今日來是為了何事?”

“母妃。”慕容旭看着她,“婉婉人呢?”

“本宮如何知曉,她已經被打入天牢,是生是死不還是當今聖上一句話的事情嗎,哦,本宮忘了這還沒有登基呢,暫時還不算皇上。”

柔貴妃說話慢悠悠的,但是內容卻是尖酸刻薄的很,絲毫不符合她的身份。

“呵,本宮到是生了個好兒子,竟然為了個女人三番四次的來質問他的母妃,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怎麽,你幫助那位登上了皇位,結果卻是把母妃給囚禁在這裏,作為兒臣不為母妃辯駁,反而口口聲聲找母妃要另外一個女人,呵呵。”

柔貴妃臉上的細紋已經很明顯了,她冷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裏承載了冰霜。

慕容旭就這麽看着她,等到她不說話了才緩緩地開口:“母妃,當年雲姨和父皇的事情你是否插手了?”

“呵…”

“不過本王很高興娘親當年的算計,若不是娘親,本王也不會和婉婉相遇相知,這也算是母妃抵了一份罪孽。”慕容旭淡漠的說着,“母妃怨恨父皇,甚至于怨恨同樣姓氏的兒臣。所以母妃這麽些年做的就是要颠覆這秦國,是不是?”

柔貴妃依然是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父皇病危的消息也是你傳出去的,九皇子得聖寵也是你傳出去的,你故意放出消息,讓琪妃的母家以為可以上位,甚至暗中資助他們,只可惜安國侯他們并不知道,你在資助他們的同時卻也暗中支配了老七。”

“以前本王不明白,母妃是從哪來的能力,當本王看見殷離的那一瞬間便什麽都明白了。”

“之前在那永壽宮,母妃很擔心父皇,擔心秦國,但實際上在老七已經混沌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只會更加刺激他動手。”

“原來還以為母妃是想要推自己的兒子坐上那個位置,結果本王才明白,我們所有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而你的目的便是把我們一個個的鏟除,慕容血脈毀掉。”

“對不對,母妃?”

柔貴妃淺淺一笑:“旭兒,如此荒謬的事情怎麽會呢,本宮是你的母妃。一個住在深宮裏的婦人,又怎麽會有能力做到這些?”

慕容旭搖搖頭,輕笑一聲:“你知道本王和端王已經有所準備,便讓老七在二哥的路上設下埋伏,然後逼得二哥無法露面。”

“然後你又讓蘇玉濃和南宮芷蘭刺激南宮婉,告訴她們只要害死婉婉,便把南宮府給她們。只可惜他們失敗了,不過你也沒想到蘇玉濃這麽狠,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然後告狀,便順水推舟把婉婉給抓起來,然後想要秘密處死。”

“婉婉被捕,一方面可以擾亂本王的心神,很有可能露出破綻,另一方面殺了婉婉那麽南宮府的秘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所謂的開國寶藏就找不到,到時候秦國內憂外患,根本就支撐不下來。”

“母妃,兒臣說的是否正确。”

柔貴妃坐在那裏,慢悠悠的端着茶喝了幾口,然後才把茶杯放在茶幾上,笑着說道:“這是上好的碧螺春,母妃愛喝你倒是記得。”

“就是不知道,母妃還能喝多久。”

她似乎并沒有被拆穿而感到局促,甚至一點點的慌亂都沒有,更別說她還被秘密的圈禁在原來的宮殿中,似乎這裏的改變對她而言并沒有任何的威脅,既然談笑如風,冷靜自持、

“母妃若是喜歡的話,兒臣自然會讓人送來。”

“那旭兒是有心了。”柔貴妃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慈愛。

“本宮後悔的是,當初和那個女子見面之時,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了她。真是可惜,沒想到她竟然是南宮家的人,更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林洛雲的女兒。”

“旭兒,你萬萬不能和她在一起,林洛雲當年是個江湖兒女卻勾的你父皇念念不忘,這個南宮婉說不定還是你妹妹呢…”柔貴妃的語調十分的柔和說的卻是最惡毒的言語,讓慕容旭的手都顫抖起來,只是寬廣的袖子遮蓋着,根本看不出來。

“呵,做娘的搶人的夫君,這做女兒的又過來**本宮的兒子,真是一對好母女啊…”

“母妃。”

慕容旭冷靜自持的面容終于有些許變化,他看着這個從小尊敬的女人,有些急切:“母妃,別逼兒臣。”

“本宮逼你?”

“本宮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當年你被診斷活不過二十歲,是誰四處求醫幫你診治!是誰帶着你在寒冬臘月懇求你父皇!是誰…”

“可是,又是誰在本王身上下毒的…”慕容旭輕飄飄的打斷了柔貴妃的話,“以前兒臣并不知道,為何每次兒臣病發,母妃都會那麽着急,而每次病好了之後,母妃又告訴兒臣:是男兒就該自己扛。如今才驚覺,兒臣不過是母妃争寵的工具罷了。”

“你是如何得知?”

“母妃,寒毒雖然厲害,但是卻不致命。而相思卻才是最根本的,兒臣自幼體弱,卻不是早夭之症,只是體內的毒素越積越多罷了。”

“相思,只有近身的人才能做到。”

“母妃,兒臣這些年受的苦,不知能否償還生養之恩。”慕容旭有些無力,這些年母妃做的事情,如今想來真是諷刺。當初遇襲差點身亡的時候,還以為是老八做的,結果這背後都有母妃的影子。

“旭兒…”

“母妃,沒有兒臣拖累,你還有個強大的助手。”

“旭兒。”

一直淡定的柔貴妃的臉色突然大變,她瞪着眼睛看着慕容旭,尖聲問道:“你究竟知道了什麽,你懂什麽?”

顯然對于慕容旭的話,不知道那句刺激到她的神經,猛地把茶幾上的茶杯給打到地上,憤怒的叫着。

慕容旭看着地上的茶水,瓷器的茶杯就這麽四分五裂,吓得外面的人低着頭不敢大聲的出氣。剛才裏面還是和風細雨的,怎麽突然間吵起來了。

不過主子吵架,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奴才,稍不注意腦袋就要搬家。

不多時,慕容旭慢慢的從裏面出來,身後是柔貴妃尖銳的指責聲。

“慕容旭,你就和你那個父皇一樣,自私薄涼,心都是冷的!你竟然把自己的母妃扔在這裏不管不顧,慕容旭,你真是好樣的,真是母妃的好兒子!”

然而不管她怎麽說,慕容旭還是離開了這裏。

那精致的漂亮的房門就這麽被關上了,隔絕了柔貴妃憤怒的嘶吼聲。

“王爺…”

“把貴妃娘娘照顧好了。”

“是…”這些宮人都是新換的,柔貴妃身邊的宮女太監全部已經收監,大清洗之下早已經沒有了可用之人。

慕容旭從她那裏離開之後,便徑直往慕容乾修養的宮殿走去,許是永壽宮之前死的人太多了,血腥味太濃郁,自從把皇位給了慕容狄之後,他便搬離了那裏,直接去了養樂殿。

“父皇,身體可好些?”

“還行,沒想到當初你給朕的藥竟然這麽好。”明明是将死之人,竟然被一粒藥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給救了回來,若是以前定然是不信的,但是現在…

太醫的診治表明他的身體越來越好,繼續調養下去,即使恢複不到四十多歲的頂級狀态,但是健康的站起來,再活十幾年下去還是可以的。

他真的做到了…

也許,真的可以放肆一下,離開這裏。

“婉婉的醫術,從來都是最好的。”

木雨飛揚

第 298 章 皇位已定

慕容清想要掙紮,不停的嘶吼着,配上那雙通紅的眼睛看上去真的和野獸沒有區別。慕容狄走過去,伸出手對着他的脖子就惡狠狠地來一下。

“安王竟然敢謀權篡位,打入天牢。”

慕容狄看了一眼幾乎瘋狂的慕容清,搖搖頭說道:“七弟,好自為之吧。”

說着,就讓黑甲軍把慕容清給押走了,至于送到什麽地方就很難說了。雖然有人表示應該斬首示衆,而且立即執行,暫時面對着渾身冒着煞氣的黑甲軍也只敢說說。

“旭兒,怎可如此輕松地把人送到天牢!”

柔貴妃站起來,身邊的大太監白明伸出手輕輕地扶着她,現在端王掌控了局面,他們可是站在贏得這一面。

“來人,把這些人給本王押下去!”

“是!”

之前那些阿谀奉承的直接就被抓起來,而且還有藏在人群中的一批人都給抓起來了。

“端王爺,臣什麽也沒做啊,臣沒有…”

“端王,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沒有參與安王謀反啊…”

“端王…”

人群之中被抓起來的大臣們紛紛叫嚷起來,然而端王卻是冷笑:“是啊,你們是沒有參與安王的謀反之中,但是你們有沒有和安國侯商量呢?真當本王是眼瞎嗎,什麽都看不見?”

“老臣沒有!”

“是嗎,來人!”

可見端王做好了準備,手中的東西一扔,那些人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抖的和篩糠似的,相對比之前的委屈和冤枉,現在的模樣真的是可笑之極。

很快這些人都被拖了出去,剩餘的那些人雙腿戰戰,生怕會被端王給拖拽出去。

“端王,皇上急火攻心,再加上身體虛弱,只怕…”在端王進來之後,太醫已經自覺地去給皇上診斷,只是結果卻是十分的難料。

聽到這話,慕容旭緩慢的推動者輪椅來到慕容乾的面前,他伸出手從慕容乾的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快速的塞到他的嘴裏。

“瑞王!”

“旭兒!”

随便給皇上吃藥,這可是大忌,若是皇上出事的話,他們的腦袋…

柔貴妃站在一邊,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捏碎了,但是面上卻還是帶着擔憂,将作為妻子的關懷變現的淋漓盡致。只是掩飾在眼底下的薄涼卻是實實在在的。

“瑞王,皇上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夠吃藥,稍不注意便有可能…”太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吐血昏迷的慕容乾緩慢的睜開眼睛,似乎想要開口結果一口冷氣吸進去,便不停地咳起來。

“狄兒…”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贖罪!”

他單膝跪地,緊接着所有的黑甲軍都跪在地上,沉默的等待着皇上的吩咐。

“好,好,好。”慕容乾一連三聲,可見心情有多麽好。只是體虛的他在說完這幾個字之後就變得有些喘,他伸出手指着橫梁上方,顫巍巍的說道:“诏書…”

“父皇,兒臣知道!”

慕容乾早已經把诏書寫好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所做的,現在既然端王已經回來了,他便安心了。

慕容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站起來讓人把橫梁之上的诏書給拿下來,打開上面的傳位明明白白的就是慕容狄。

“朕今日傳位于你,你将是我大秦國的第十二個皇帝!将那些亂臣賊子給絞殺,我慕容家業怎麽可以出那樣的不忠不孝之徒!”

一口氣說完,慕容乾累的是氣喘籲籲,他無力的躺在**上,整個人散發着陰郁的氣息。

“父皇,兒臣知曉。”

“好,好,朕乏了,你們先下去吧。”

慕容狄立刻跪地,然後帶着人離開了這鮮血淋淋的充滿殺機和腐朽的永壽宮,很快就有人把這些屍體給帶下去,然後清掃幹淨。

“皇兄…”慕容旭擡頭看着他,輕聲道,“我們之前說好的,這件事交給本王,皇兄安心的準備登基大典便好。”

“好。”

慕容狄猶豫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帶着人快速的離開。

一夕之間,安王入獄,安國侯抄家滅族,琪妃娘娘和慕容子桓被囚禁,閣老被殺了十之五六,而病危的皇上不知生死。

禁衛軍、禦林軍、黑甲軍在王城之內大肆的搜捕,一時之間血洗王城。

抄家、流放、殺頭…王城的百姓永遠忘不了這幾天,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侯門王府,頃刻之間就變成了階下囚,紅色的血液似乎染紅了所有人的眼睛,百姓們都瑟縮在家裏,商戶不敢開,小販不敢擺攤…連最熱鬧的**都變得冷清,甚至于大門都不敢開。

等到所有的事情安定下來之後,皇榜貼出,皇帝把皇位傳給了端王慕容狄,下月初二将舉行登基大典,在這之前将要祭天。

直到此時,王城內的腥風血雨才漸漸地安定下來。

禦書房內,慕容狄看着裏面的擺設,嘆口氣道:“老六,你真的要走?”

“是。”

“朕如今還未登基,你便要離開,這可如何是好。南方水患,北方大旱,還有西南邊境諸國的挑釁,朕才剛剛開始,老七如今人不人鬼不鬼,老四重病提出去封地休養,你說朕身邊還有什麽人?咱們合作了這麽多年,若是你也走了,朕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慕容狄說的是酸楚,只可惜對面的男人卻是一臉冰霜。

“哎,朕說了這麽多,你好歹給個反應是不是,這麽冷冰冰的模樣誰會喜歡你呢?”

這句話說完,對面的男人擡起頭,淺淡的眸子裏面承載着的都是不悅。

“哎,你說你…柔貴妃還好吧。”

生硬了轉移了話題,慕容旭點點頭:“還算可以。”

“什麽都沒有說?”

“嗯。”

慕容狄嘆口氣,翻開桌子上的奏折,随意的看了一眼之後煩躁的扔到一邊:“瞧瞧,瞧瞧,朕還沒說什麽呢,這些人就開始求情了,還說什麽大秦國的基業不可以拔出,這些世勳貴族才是國之根本,呵呵,他們是根本,朕算什麽?”

“這又是在提議朕立後,立後,呵,朕在最落魄的時候他們的女兒為了優渥的生活,可是拼死要留在這裏呢。現在朕回來了,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的閨女給推上來,真當朕是軟柿子?”

“一群蠢貨。”

慕容旭坐在那裏聽着他絮絮叨叨的話,沒有半點的不耐煩,等到對方說完之後才漫不經心的問道:“可以走了嗎?”

“哎,你真是…”

“算了算了,既然留不住你,朕也不強求,但是!”慕容狄臉色一變,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東西扔到他手中,“你看看。”

慕容旭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

“南宮府失火,南宮晉包括府內的一切都沒有了,那個什麽傳說咱們根本就沒有線索了。但是你看看,朕覺得南宮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卻是這淩雲山莊。”

慕容旭的手緊了緊:“你要做什麽?”

“去那裏,找到線索!”慕容狄認真地說道,“你知道,這寶藏對我們大秦國的重要性,如今南宮芷蘭已死,只有南宮婉有那麽一絲的可能性,朕希望你在尋她的同時,花點時間卻找到這寶藏。”

“該屬于咱們大秦國的,就是大秦國的,朕要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知道,大秦國從來就不是可以随意欺淩的。”

此刻,慕容狄不是那個碌碌無為的端王,也不是那個故作優雅的太子,他是大秦國的帝王,那種懾人的氣勢足以表明,他是帝王,能夠讓大秦國振興的皇上。

慕容旭看着上面的記載,沉默片刻點頭:“好。”

木雨飛揚

第 297 章 失敗,打入天牢

曾經的好兄弟,如今的敵人,就這麽沉默的對視着。

“知道嗎,本王真的很讨厭你。讨厭你虛僞的面具,讨厭你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更讨厭的是你對婉婉那不在乎的模樣…你這樣的人,就該待在府中日漸死去,為什麽還要抛頭露面,為什麽還要和本王争…慕容旭,你太讓人讨厭了。”

“真是想要毀了你這張臉啊。”

說着他手中的匕首已經往慕容旭的臉上劃上去。

“不要!”

柔貴妃驚恐地叫着,然而匕首經過的地方還是滲出了鮮血,殷紅的,刺目的,讓吓得柔貴妃癱軟在那裏。

“父皇,真的不寫嗎?”

慕容乾因為憤怒手已經開始抖起來,但是…

他看着面前的妃嫔、皇子、大臣,那些已經快要幹涸的鮮血,那些腥味已經讓人發瘋,甚至于有的人已經蠢蠢欲動想要維護慕容清,這種種落入眼中,讓他無力的承受着,原本瘦弱的身體變得更加的無力。

“朕…寫!”

說着,他拿着毛筆顫巍巍的在空白的聖旨上寫着:傳位于七子慕容清的話,然而還沒有寫完,一口血噴了出來,毛筆從手中落下來,整個人就這麽耷拉着,人事不省。

“皇上!”

“皇上,你怎麽了!”

慕容清十分的不悅,因為聖旨已經寫好了,就差蓋上印章了,可是這節骨眼上皇上竟然吐血暈了過去,實在是個便讓人歡喜的事情。

他站起來,慢慢的走過去,伸出手把那張聖旨拿過來。

白明吓得臉色慘白,甚至于想要跪在地上。但好在還是忍住了,這聖旨可沒有蓋印呢,還不算。

“呵,真是不高興呢…”

慕容清拿着聖旨撇撇嘴巴,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笑道:“看了嗎,這就是聖旨,本王要親自蓋上印章。還有誰要反對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聰明的,立刻就爬出來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以他為皇帝。

緊接着很多人都開始口稱萬歲,當然那些性子耿直的,看不上慕容清的卻始終一言不發,即使身邊的屍體已經便僵硬了,對他們而言,不該坐上那個位置就不應該,這根本就是謀朝篡位,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的。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旭,看見了嗎,本王說了一定要坐上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一定要給婉婉最好的。本王要把你比下去,讓婉婉明白,這個世上能夠保護她的只有本王,不,是朕!”

“朕讓你明白,什麽叫做正統!”

慕容清的眼睛越來越紅,讓所有人都十分害怕。

慕容煜擡頭看了一眼,雖然他醫術不精,但是也感覺到慕容清的不對勁了,這樣的眼神,還有他行事的方法都不對勁。悄悄地看了一眼慕容旭,就見到對方冷靜的開口:“你确定自己可以當上皇帝?”

“朕乃九五之尊,你竟然敢用這樣的話說朕,來人,把他給朕拉下去杖責一百,然後扔到天牢裏面好好地反省。”

“是!”

“老七!”

“閉嘴,朕是皇上,爾等是何身份,竟然敢如此放肆!”慕容清冷冷的看着說話的慕容煜,手上的聚集了內力狠狠地對着慕容煜的胸口拍去,這一掌十成十的內力。慕容煜雖然武功不錯,但是常年的專注力卻是放在花花草草上面,偶爾附庸風雅裝個潇灑的公子哥去騙騙小姑娘,自然是比不過長年累月習武的慕容清。

這一掌直接把人劈倒在地,口吐鮮血半天沒有爬起來,那慘白的臉色似乎在告訴所有人,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此時,大殿上的人,承認慕容清的那一部分面露喜色,而另外一部分人卻是擔憂的看着被侍衛帶走的慕容旭,他們不知道這場風雲變幻給大秦國帶來的是什麽,但是聽着這位口口聲聲是為了一個女人铤而走險,說明未來的路方向絕對不是好的一方面。

當慕容清拿着玉玺準備蓋印的時候,一支箭破空而來,直接把他手中的聖旨給定在了牆上。

衆人吓了一跳,全部回頭看過去,便見到無數穿着黑色鐵甲的士兵快速的沖進來,直接對上那些侍衛,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這些侍衛給壓制住了。

這些士兵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黑色鐵甲帶着濃濃的塵土和血腥的味道,像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每個人都像是餓極了的野獸,虎目圓瞪,死死地看着在場的這些人。

濃濃的煞氣遮蓋住了血腥味,讓本來就受驚的大臣和妃嫔們全都慘白了臉。

“七弟,好久不見。”

就在所有人疑惑的時候,熟悉的嗓音傳來,所有人看着那些鐵甲士兵自然的讓開一條路來,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慕容狄緩緩地走過來,在經過慕容旭身邊的時候嘲諷的笑了笑:“怎地如此狼狽,真是讓本王有些開眼。”

“呵…”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個冷笑。

慕容狄看着宮殿內的情景,眼眸微微一沉,轉而看着慕容旭。

“七弟不對勁,若是可以,盡量不要傷他。”

慕容旭小聲地說道,這次宮變他們早已經布置好了,就等着魚兒上鈎。原本以為這件事老七不會參與,誰知道老七竟然變成了宮變的執行者,而那個原本讓他們下殺手的安國侯反而毫無作為。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老七,真是多日不見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慕容清血紅的眼睛盯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朕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竟然蟄伏起來,這些人大概就是我大秦國開過之後皇帝的那只秘密軍隊吧,沒想到父皇真的給了你,哈哈哈…朕還以為,當初你呗廢黜是不得帝心,原來只是裝模作樣呢。”

“老七,你別太荒唐了!”

慕容狄招招手,黑甲軍立刻把所有人都給包圍起來,看着那些跪拜在地上,以慕容清為主的大臣冷冷的笑了笑,看的那些人心驚膽戰。

“別過來,朕可不是随便就會退縮的。”

說着慕容清拿起長劍,看着不遠處的柔貴妃,冷冷的笑了笑,抓着柔貴妃的手就威脅:“怎麽樣,要皇位還是這位貴妃娘娘的命,你們自己選。”

柔貴妃吓得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盯着慕容旭,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在感覺到脖子上的冰冷的長劍,不敢多言。

“七弟!”

慕容狄也是看着這位弟弟長大的,自然是不信這個弟弟變成這樣,但現實卻并不是很美好。

“你可曾記得七歲那年…”

慕容清陰狠的看着他們,聽着慕容狄說着小時候的事情,只覺得混沌的大腦有那麽一絲的清明,猩紅的眸子漸漸的退去血色,整個人有些呆滞,低聲道:“二哥?”

但是剛剛喊了一聲二哥,就覺得大腦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地敲擊着,疼痛讓他手都開始抖起來。長劍劃破了柔貴妃的脖子,那位端莊娴靜的貴妃娘娘驚恐地大聲叫了起來。

“旭兒!”

柔貴妃大聲的叫了起來,此時此刻誰還能記得慕容乾,那個已經昏迷多時的老皇帝。

“滾,都給我滾!”

慕容清的眸子此時已經全部變成了血紅色,像是餓鬼一樣,他陰狠的看着慕容狄,嘶吼道:“滾,不然我就殺了她。”

慕容狄沉默的看着他,轉頭和慕容旭對視一眼,突然抄起長劍就沖上去,對着慕容清的胸口。

慕容清沒有想到對方就這麽直接過來,下意識的就要去殺柔貴妃,誰知道一根金線飛出,直接打在手腕上。他那麽一吃疼,長劍落地。

慕容狄快速的上前,壓制住他:“來人,綁起來!”

木雨飛揚

第 296 章 逼迫,寫诏書

跪在後面的安國侯整個人開始打哆嗦,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清,咬牙切齒的瞪着:“好啊,你竟然騙我!”

“騙你,你是誰?”

慕容清那雙血紅的眼睛盯着他,陰森森的,讓原本還理直氣壯地安國侯瞬間就慫了。他明明和安王說好了,皇上病危,看皇上是否傳位給九皇子,若是不傳便逼迫皇上修改诏書。

明明都已經說好的,他們一起推選九皇子,畢竟安王雖然是個王爺,但是生母的身份實在是太低了,根本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就算皇上真的傳位,那些老臣也不會服從的。

對于那個閣老們來說,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的以為,琪妃是你的妹妹,自己就是國舅爺了?”慕容清冷冷的笑了笑,“本王之前也是魔怔了,現在卻是明白了,你說推老九上位,為何不自己當皇帝呢?本王也是正正規規的皇子,也是有了封號的…”

“你!”

“來人啊,把他給本王拖下去!有些人啊就喜歡做夢,今天就該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夢醒了。”

說完,幾個侍衛就上前,直接把安國侯給拖拽了下去。

“皇上,皇上,這個安王簡直就是欺君罔上,謀反之罪大于天吶皇上,你萬不可被他威脅了,我大秦國的天威怎麽可以被這樣的小人冒犯…”

“皇上,皇上啊…”

安國侯凄慘的聲音在外面傳來,生生控訴,然而作為心懷不軌的人之一,他的言論也沒有什麽可信度。但是有一點說對了,作為卑賤出身的安王是不可以坐上這個位置的。

“皇上,萬萬不可。”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臣站在來:“安國侯說得對啊,我大秦國之主乃是天之驕子,乃是金龍拖生,每一個都是高貴的血脈,怎麽可以讓如此污糟之人玷污,皇上老臣鬥膽…”

“呵,真的以為自己是三朝元老說話就不用考慮結果了嗎?”安王突然走過去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猛地一甩,便把這個老頭子給扔到了**邊,咕嚕的滾過去撞在那裏,整個人暈乎乎的,差點就斷氣了。

“寫!”

“不可以啊…”

不知道是誰在大喊,接着無數的人都在反對:“安王殿下竟然有此野心,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大秦國怎麽可以交給如此暴戾的人之手,不可以的。”

“是啊,皇上,若是被安王所得,這大秦國就要完了啊…”

無數人都在喊,慕容清的眼睛越來越紅,那爬上來的血絲讓他像是從地獄裏面爬起來的惡魔似的,讓近處的人看到了心生恐懼。瑟縮着的琪妃早已經呆滞了,她想到被抓出去的哥哥,咬咬牙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慕容旭,見對方依然沒有神色變化,甚至于連慌亂都看不出來,心竟然在瞬間安定下來。

“老七!”

慕容煜有些不敢相信,若說誰對這個位置最沒有興趣,除了他唯一敢肯定的便是老七慕容清。

然而他竟然看走眼了。

“老七,你在幹什麽!”

“四哥…別阻止本王,不然的話咱們的兄弟情義也就沒有了…”慕容清淡漠的說着,勾起的唇角形成了嗜血的弧度,此時的他只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坐上這個位置,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顧,這個位置就該是他的。

他想要奪下來這個位置,所以一切擋着他的人都要死。

“老七你…”

慕容煜被這樣的慕容清給震驚了,他看着這個從小就不受寵的皇弟那猶如惡魔般的容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解。

難道,這是因為多年的仇恨想要爆發嗎?

“寫還是不寫?”

慕容清似乎沒有了耐心,走到皇上面前直接把之前暈乎乎的老臣給抓起來,一只手拎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拿着匕首橫在脖子上。

“逆子,你竟然敢如此,朕一定…”慕容乾氣的大聲的喘氣,原本蒼白的臉變成紅色,反而看上去更健康了些。

“既然父皇不願意,那本王便只能如此了…”

說着匕首狠狠地劃過那位老臣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慕容清的衣服,也噴濺到皇上的龍**上,紅色很快就暈染開來。

“動手!”

剛才叫的最歡實的幾個人很快就被砍殺,那鮮紅的液體就這麽肆無忌憚的染紅了永壽宮的地磚,粘稠的,血腥的,腐爛的…讓在場的人瑟瑟發抖起來。

之前那些叫嚣的人在生命的面前都安靜如雞,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裏面,但可惜的是他們無法躲避,唯一能做的便是服從。

“父皇,你看還算滿意嗎?”

“你,逆子!”

“父皇,本王知道你最不滿意的便是本王,可是若是這些人都死了呢?你真的舍得大秦國慕容的家業落在了別人手上。”慕容清笑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他的目光在幾個王爺皇子身上慢慢的游走一圈,最終落在了慕容子桓身上。

慕容子桓是慕容乾的最小的兒子,今年才五歲多,長得粉嘟嘟的很是可愛,此時的他被琪妃抱在懷裏,一雙眼睛都是懼怕。

“父皇…那麽就試試第一個…”

“夠了,朕寫!”

慕容乾憤怒的看着他:“朕就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皇上,不可。”一直沒有說話的柔貴妃突然間開口了,“若是這樣的話,即使安王坐上皇位,但出身低賤不能服衆,到時候大秦國又如何自處。現在邊境的彈丸小國屢次挑釁,若是在這個時候國內再出現君臣不和,這大秦國豈不是…”

柔貴妃的嗓音很輕,但是每個字卻很清楚,字字落地,讓慕容乾拿着筆的手頓了頓。

是的,若真的這樣的話,大秦國還在嗎?

“寫還是不寫?”

慕容清冷笑,伸出手就把慕容子桓從琪貴妃的懷裏給抓了出來,然後掐着脖子冷笑道:“從小便已經知曉,你是個薄涼自私的人,今天看來,果然不假。”

“九皇子,別怪做哥哥的無情,怪只能怪你的父皇不要你。”

說着手上的力道加大,琪妃見狀大聲的尖叫:“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殺他!”

琪妃一生無子,為了老有所依便把九皇子過繼到自己名下,從小便養在身邊的,就算不是親生的,但是這麽多年的相處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頓時爬過去:“求求你,安王殿下,求求你了,別殺他。我帶他離開這裏了,離開王城,只求安王饒了我們。”

慕容清有些好笑的看着琪妃,一腳把人給踹走,看着慕容乾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冷笑起來。

“七皇弟…”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慕容旭緩緩的擡頭,慢慢的開口:“從本王開始吧,既然知道本王才是父皇最疼的兒子,你應該拿本王威脅才是最有效果的。”

慕容清看着他,許久扔下已經快要斷氣的慕容子桓,漫步踱到慕容旭的面前,整個大殿的血腥味讓無數人的臉色慘白,除了殺死的幾個人,還有人的脖子上橫着刀,只要慕容清的手指動一動,他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皇兄。”

慕容清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盯着慕容旭,實在是太詭異了。

“清弟,你應該回去休息休息,找個大夫…”

“呵,皇兄的意思是本王有病?”慕容清輕笑一聲,那雙紅色的眼睛更加的詭異,像是嗜血的惡魔,在吸取人的靈魂。

大殿上,因為這句話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遞過來,他們其實早就發現安王的不正常,但是誰敢說?

安靜的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木雨飛揚

第 295 章 宮變,意想不到

“行了,上次那些人沒弄死你,還真是遺憾。”

瑞王爺見他這樣,懶得搭理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可得想好了,這件事很危險,遇到那些瘋子只怕沒有那麽輕松。”

“想好的人應該是你,畢竟那人…”慕容狄嘆口氣,“想當初幕後病逝,也是那位多番接濟于本王,可如今卻要成為敵人,本王實在是有些不忍。”

慕容旭沒有說話,淡漠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平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只要不後悔便夠了,我想她既然這麽做,自然也想到了失敗的後果。”

“慕容旭啊慕容旭,本王是該說你一聲大義滅親呢還是說你天生薄涼呢?不過于本王而言,卻是再好不過了。”

“閉嘴吧你。”

“呵呵,好了剩下的一場戲咱們可要好好地演一演了。”

“行了,這個你拿好了,讓人把那玩意拿過來,別給人毀了。”慕容旭把手上的扳指遞過去,面無表情地說道,“自己保管好了,本王可不負責。”

“真沒想到,你倒是有本事認出來這些。”

慕容旭沒有說話,似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勾了勾,連眸子裏的溫度都上升了。

“啧啧,看着牙疼。”

“雨荷的小曲兒果然是最好的,本少爺聽了雨荷的曲子這一天的心情都是通暢的,來來來,這珠花最适合你了。”房間裏,杜少爺的聲音清晰的傳出來,外面的小厮捂着嘴巴笑,其中一個還做出了口型:少爺,又在哄人開心。

另外一個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兩個人又乖乖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過去了,雨荷不意外的留宿在杜少爺的房間內,直到太陽升起來,杜少爺才慵懶的帶着依依不舍的迷戀從房間裏出來,邊走還邊拾掇着腰帶,那雙眼睛還留在房間內:“雨荷,等本少爺下次來啊,等着,下次爺再給你帶好東西。”

纨绔的模樣淋漓盡致,看的兩個小厮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等到他們回到之前的院子裏,兩個小厮換上黑色的衣服跪在坐在輪椅上的人的面前。

“王爺。”

“嗯,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就推他們一把,本王等的也不耐煩了點。”

慶元三十五年,皇帝慕容乾病危,下诏将所有的兒子叫回來。永壽宮中,虛弱的沒有一點力氣的老皇帝躺在病**上,下面跪着妃嫔、皇子還有皇孫、大臣,滿滿當當的把整個宮殿都擠滿了,品級不夠的直接都跪在了宮殿的外面。

而柔貴妃和琪妃娘娘則是站在龍**邊上,靜靜地等着。

瑞王爺坐在輪椅上,慕容煜、慕容清則是帶着九皇子跪在一邊,身後便是德高望重的老臣。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皇上醒過來。

而負責皇上病情的太醫們則是神情緊張,小心翼翼,滿頭大汗的忙碌着,直到秦太醫把皇上腦門上的最後一根銀針給拔出來,看着慕容乾那緊閉的眼睛動了動,衆人在悄悄地吐出一口氣來。

這皇上還沒有立儲君呢。

柔貴妃神色淺淡的跪在那裏,而她的身邊則是最近風頭鼎盛的琪妃娘娘。身後的人看着兩位娘娘,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如今皇上的子嗣凋零,上次端王回來卻不知道為何皇上雷霆震怒将其趕走,他在回汜水城的時候卻不想突然失蹤,至今沒有音訊。

四皇子賢王,這麽些年都是寄情于詩詞書畫之中,前段時間因為南宮府的事情,竟然被人暗害,聽說以後再也不能有子嗣了。這鬧得也算是沸沸揚揚的,一個不能有子嗣的王爺怎麽可能繼承大統?

至于慕容清?

大家夥自然的都把他給忽略了,反正一個身份不高的宮女生下來的,當初若不是柔貴妃心善給了一線生機只怕早就死了,別說還有個九皇子,就算沒有,慕容清的身份那些古板的老臣也是不會同意的。

所以…

在這裏,很多人的确很悲哀,但是究竟是悲哀自己還是悲哀皇上,這就是個問題了。

“咳咳咳…”

安靜的宮殿內,各懷心思,但卻是統一的沒有出聲,似乎為了不打擾到那位連呼吸都特地放輕了。在聽到一連串的咳嗽時,所有人像是被打開了開關,小聲的啜泣着,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出自己的忠心。

“咳咳,都來了啊…”

慕容乾老态龍鐘,看上去似乎随時有可能去世。

跪在後面的琪妃的兄長小心的和琪妃對了個眼色,然後快速的把腦袋給低下去,小心翼翼的避開其他人的目光。

“皇上。”

後宮之中,柔貴妃的位分是最高的,自然的站起來走到皇**邊,溫柔的問道:“皇上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無礙,已經習慣了…”

他的視線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看着所有人都是一副潸然淚下的悲傷,心中冷笑,閉了閉眼睛。

“鄧公公…”

慕容乾喊了一聲,結果沒有任何反應,睜眼看了看自嘲的笑了笑:“白明。”

“奴才在。”

“朕要宣旨。”

“是。”白明趕緊去找來空白聖旨,然後小心的把占了墨的毛筆遞過去。

“惟王乃祖乃父,服膺明哲,勳德光于四海,…,應受上帝之命,協皇極之中,肆予一人,祗承天序,今禪位于兒子端王慕容狄…”

皇帝邊寫邊念着,底下的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特別是琪妃的哥哥,簡直不敢相信,他原本以為皇帝會禪位給九皇子,畢竟九皇子現在是最大的可能性。哪知道,那個不知死活的二皇子竟然是首選。

他怎麽甘心,他陰狠的盯着上面氣數将盡的帝王,嘴角冷冷的勾了勾。反正這個诏書能不能拿出去還是一回事呢,悄悄地攥緊了手指,裝作恭敬的低頭。

正當慕容乾準備蓋印的時候,突然慕容清站起來,猛地走過去伸出手就把诏書給搶過來,然後惡狠狠地撕掉扔在了一邊。

“你幹什麽!大膽,竟然敢如此嚣張!來人!”

慕容乾大概是沒有想到他這個從小就不受寵的兒子竟然如此大膽,敢沖上來撕毀诏書,趕緊讓侍衛上前抓住他。

“呵,父皇,你真是老糊塗了,你真的以為二哥會回來?”

無數侍衛拿着刀沖了進來,寒光泠泠的模樣讓人擔憂,就當慕容乾以為這些人是來保護自己的時候,所有侍衛的刀橫在了那些老臣、妃嫔和皇子皇孫的脖子上,氣勢洶洶。

“你…”

慕容乾沒想到自己看不上眼的兒子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父皇,沒想到吧。”

慕容清的一雙眼睛通紅無比,他咧開嘴笑了笑:“怎麽,還以為你的兒子能回來呢,知道端王為什麽會失蹤嗎,那是因為本王讓人做的。”

坐在輪椅上的慕容旭手指微微一動,卻沒有說話,低着頭看上去是在思考。

“父皇,你老了,總以為什麽都是正确的。你可曾想過這裏有多少人讓你死呢,但是兒臣是個孝順的,只要你把诏書的名字寫成本王的,那本王也會好好地侍候着您,怎麽樣?”

慕容乾氣的臉色發青,伸出手指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個字:“滾。”

“哈哈哈,滾,從小到大你說的最多的便是這個字,可惜了你以為本王現在還是以前的慕容清嗎?”

他的眼睛血紅無比,像是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他冷冷的看着跪在那裏的人冷笑道:“父皇,你以為沒有你的诏書本王就坐不上這個位置了?”

“只要這裏的人死了…誰還能阻止本王呢?”

“你說對不對啊,安國侯?”

木雨飛揚

第 294 章 秘密進行

殷離無奈,易過容的臉實在是太普通了,蠟黃蠟黃的,透着不健康的顏色。一點點的威懾力都沒有,再加上故意裝作的病怏怏的模樣,以之前那溫潤爾雅簡直判若兩人,即使是相熟的人站在面前只怕也不一定能夠認出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牢房裏出來的,只知道當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看見茂密的樹林和漫天的繁星,當時就呆了,還以為做夢呢,直到耳邊傳來了師父的笑聲,才知道他們真的離開了吃人的天牢。

“師父,妹妹現在肯定很着急,我們這一路走一路耽擱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她呢。”

師父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走吧,現在不早了。”

殷離無奈的看着笑得一臉高深的師父,嘆口氣。

“兒子,爹腰疼。”師父又開始作妖了。

要是南宮婉在這裏,一定會說:每天看着師父花樣作妖。

心好累。

“放心吧,婉婉一定不會有事的,那孩子怎麽會把自己弄傷呢。”師父很信任南宮婉,便和殷離慢慢吞吞的往江南的方向趕去,他們曾經約定過,以後定居便住江南。

“師父,婉婉真的逃出來了嗎?”殷離似乎還有些擔心,再次問道。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老頭子能把你帶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婉婉是個有本事的,但是你讓我保證她出來了,呵…不過我還是堅信她可以跑出來,哼區區天牢而已…”

說的這麽肯定,讓殷離也覺得理應如此。

“其實我還是擔心啊…你說要是婉婉真的出不來,我的好徒弟好徒孫該怎麽辦喲。”突然老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幹嚎起來,看的殷離目瞪口呆。

殷離實在是不知道這個老人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花樣,似乎根本不着急婉婉的事情,但偏偏天天挂在嘴巴上的也是婉婉。

“你…”

“不走了,我的婉婉哎…這個該死的慕容旭害死我的徒弟哎…不行,我不能就這麽走了,要是婉婉出事了,師父就應該給她報仇!不然我這個師父就是太窩囊了!婉婉哎,婉婉,師父回來了,你不要擔心啊…”說着他站起來竟然真的想要往王城的方向趕去。

“師父?”

殷離簡直是不敢相信,沒想到這個人說回去就回去,這到底是在幹什麽呢?

所以這個堂堂的鬼醫現在就是老瘋子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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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瑞王府內,銀色發絲的男人坐在輪椅上,面前的幾個人有條不紊的把事情給吩咐下去之後,便讓人退下去,又把高進給招了進來。

“可有婉婉的消息?”

“回王爺,并沒有,婉姑娘…我們也去了亂葬崗,找到了這個。”高進把扳指雙手送到王爺的手上,糾結了一下又說道,“裏面的屍體都已經腐爛了,屬下找了仵作去驗屍,還需要時日才能确定。”

“閉嘴!”

慕容旭雙眸通紅,閉了閉眼睛:“婉婉不會有事的,你們不要去驗屍體了,她一定早已經離開了!”

“王爺…”

“聽見沒有!”

“是!”

等到高進離開之後,房間裏傳來了噼裏啪啦的聲音,似乎是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音。高進的腳步一頓,看着站在門口搖頭的春喜,默默地離開。

慕容旭坐在房間內,等到沒有任何動靜了,才坐在輪椅上慢慢的來到**後面的牆前,這裏挂着一幅畫,很漂亮。然而慕容旭并不是來欣賞畫的,他掀開畫,後面露出一個很小很小的圓孔,伸出手指往裏面輕輕地一摳,一根細線就露出來了,然後一扯旁邊的一面牆就緩緩地打開。

他慢慢的進去,然後牆就合上了,那副畫也回到原地,絲毫看不出來這裏竟然還有個密室。

黑暗似乎是密道唯一的顏色,對于他而言卻早已經熟悉,等到走完這又長又黑的密道之後,便發現已經出了瑞王府的範圍。

早早守在那裏的影衛快速的給王爺換了一身衣服。

推着他來到一處院子,進去之後不一會兒一個黑發穿着玄色長袍的男人,從院子裏走了出來,身邊跟着兩個身形修長的小厮,看上去像是某位世家公子哥。

然後他們就這麽堂而皇之的來到城內最大的**。

“喲,幾位爺,你們這是…”

“一間上房,把雨荷叫來,杜少爺來了,還不趕緊的。”

“哎,好好好。”

兩個小厮把為首的杜少爺給送到了上房,然後便站在門口守着,不一會兒,就見到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子捧着琵琶來到門口,對兩個小厮點點頭便施施然進去了。

房間內,黑發男人正在那裏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對于雨荷的到來似乎并沒有什麽意外,輕飄飄的看了一眼之後輕笑道:“雨荷,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到本少爺了,是不是早就想本少爺了?”

“杜少爺,奴家自然是想你了,今兒來,小丫頭說我還不信呢,到現在還以為是在夢中似的。”

“喲,這小嘴甜的,爺今天心情好,來給人彈個小曲助助興,換快點的啊。”杜少爺歪坐在榻上,眯着眼睛整個人看上去**潇灑,即使那目光透着淫-邪,但因為面容過于英俊而并不顯得猥瑣。

“是…”

雨荷笑的特別的開心,捧着琵琶坐下來,手指這麽輕輕一撥,清脆的聲音就流瀉出來了。

外面兩個小厮對看一樣,擠眉弄眼的笑了笑,然後有幹勁站直了。生怕被其他人看到他們在暗自揣測主子,這是要被趕走的。

悠揚的曲子從房間裏面傳出來,偶爾還夾雜着杜少爺拍掌贊嘆的聲音,外面來來往往的人走過,對裏面來**作樂的人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

然而,若是有人進來的話,發現,原先在榻上的人早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竟然只有那個談着琵琶的女人,偶爾她的嘴巴裏面會模仿男人的贊美聲,偶爾竟然還有鼓掌的聲音。

這是個會口技的女人。

在一處秘密的房間裏,之前那個纨绔少爺如今正坐在那裏,看着對面的人漫不經心的說道:“都布置好了嗎?”

“自然,本王已經把那些人都聯系上了,郝将軍、山東的馬長宇将軍已經西南的趙将軍都已經得到命令。本王已經讓文青率領三萬兵馬趕回來,那些人好不容易聚集的十萬人根本就是烏合之衆,沒有上過戰場的算什麽?再說了,究竟有幾個人忠心還不知道呢。”

“你倒好,躲在後面布局,倒是把本王放在了人前,連累了婉婉。”

說話人的聲調早已經變了,仔細一聽讓人震驚的便是那廢人瑞王慕容旭。

“呵,推到人前,你怎麽不說是你家的那位氣性太大了呢。”對面的男人也很熟悉,雖然稍微化了妝但仔細辨認便知道那個是許久不見的端王慕容狄。

“氣性大,本王喜歡的就是她那份氣性。聽着婉婉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外面傳言她已經去世了,但是本王不信。”婉婉有那麽多的保命手段,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被殺呢?

當時的婉婉是被關在了牢房裏,想要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殺死婉婉除了用毒,但是婉婉最不怕的就是毒。

“行了,我沒時間在這裏聽你說你的婉婉。”慕容狄不耐煩的擺擺手,“三天之後便是那些人動手的時間,你可得做好準備,我這個失蹤的端王也該上場了,不然的話還真的以為本王是個死人了。”

他說的輕飄飄的,但明顯的,眼中卻已經浮上一層暴虐。

木雨飛揚

第 293 章 死人變活人

亂葬崗裏,一只黑色的影子快速的竄到死屍堆了,似乎在尋找着最新鮮的血肉,然後放心大膽的吃了起來。

但是很快像是感覺到危險似的,快速的擡起頭,看見不遠處走來的人影趕緊消失在夜色中。

之間那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似乎擡着什麽東西,直接把那沉甸甸的東西給扔在了這屍堆裏之後,小聲的嘀咕到:“你說,這要是被那位爺知道了,咱們這小命…”

“人都死了,誰會知道,別自己吓自己了。”

“可是…”

“行了,你究竟是幫誰做事的,這人死了,就算在長情那又怎麽樣,還不是轉瞬就忘記了,你就別在想了。要知道得罪了那位,可不就是丢了命的事情。”

兩個人邊說邊走,便消失在這裏,他們絲毫不在意扔下的屍體會怎麽樣,畢竟亂葬崗這個地方,四面環山,而且都是食腐的野獸出沒。說不定明天一早這屍體邊只剩了骨架,誰還能認識呢。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之前躲起來的黑影又出現了,它發出嗷嗷的細微的聲音,似乎在興奮又來了新鮮的肉,激動地撒開四只腳就撲上去,想要吃那鮮活的肉。

當它好不容易把草席給撕扯開的時候,突然一道紅色的小影子快速的飛來,然後這個東西整個一僵,不出半盞茶的時間突然發出起立的叫聲,然後就這麽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了。

紅色的飛蟲又回到原處,動也不動,但不出一會兒的時間,原本靜止的屍堆忽然開始動起來,似乎那一具具早已經腐爛的肉體又活過來似的,讓人心生恐懼。但很快的才發現,讓屍體動的不是其他,而是那些長在屍體裏的蟲子,它們像是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不停地飛快的往外面爬。

原本靠吃屍體的那些蟲子,全部湧出來,飛快的蠕動着,惡心的讓人想要吐。

紅色的蟲子飛快的沖進去,不消一會兒在它的身邊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空白圈,然後就見它這裏飛一下那裏飛一下,不一會兒就吃的肚子溜圓,而那些飛快逃跑的蟲子很快就消失不見,鑽到樹林裏去了。若是有人站在這裏看的話,只怕會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一次奇景。

時間就這麽慢慢的流失,當太陽升起又下去,月亮再一次升起的時候,原本裹在草席裏的屍體突然間動了動。紅色的蟲子快速的飛過去,停在那個纖細的手指上,然後就見到手指又動了動。

借着胳膊也動了起來,很快屍體就坐了起來,若是有人經過只怕會被這詐屍給吓得魂飛魄散了。

“行了行了,紅寶石別鬧。”

屍體說話了,有些沙啞,卻很熟悉,這是南宮婉。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丸吃下去,活動一下自己的筋骨,看着依然沒有聲息的熙兒便快速的給他為了點配制的上好的靈藥,等到藥物下肚,那冰冷的小臉漸漸地浮現了緋色,那蒼白的唇也開始恢複了。

“熙兒?”

“熙兒。”

她溫柔地喊了幾聲,原本硬邦邦的屍體漸漸地軟了下來,然後那緊閉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似乎有些不相信,揉了揉眼睛,看見坐在面前的南宮婉,小心翼翼的問道。

“娘,我這是死了嗎?這裏是地獄嗎?真好,我和娘還沒有分開呢,投胎之後我還要做娘的兒子。”

絲毫沒有因為死亡而感到恐懼,他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

南宮婉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蛋,湊上去笑道:“小家夥,你想死啊,還沒有機會呢,別想這麽多我們起來。”

她覺得四肢有些僵硬,沒有力氣,站起來活動活動,很快熱氣便流變四肢,舒服了很多。

怕熙兒不習慣,還彎下腰給熙兒做了個全身按摩。

“感覺怎麽樣?”

“啊,我還以為死了呢,但是我好像感覺到疼了。”

南宮婉笑了起來:“傻小子,娘怎麽舍得讓你死呢。”

說着抓着他的手:“走吧,我們離開這裏。”

“娘,我們去哪?”

“去哪都行,只要不在這裏就好了。”南宮婉低頭,看着脖子上的扳指,皺皺眉,想着扳指裏面寫着的東西,便小心翼翼的把扳指給放在了屍堆的一具屍體上,然後拉着熙兒離開了。

他們就這麽往前走,方向和王城是反方向。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她将自己和熙兒易了容,并且把随身帶着的兩只蟲子給扔到了空間。

“以後你叫我姐姐。”

“啊,哦,姐姐。”看着原本豔麗的一張臉變成了普普通通的樣子,南宮熙有些接受不能,對着水面看着自己,見原本白皙肉嘟嘟的小臉竟然變成了黑瘦黑瘦的,那雙大眼睛也變得狹長沒有光澤,眨巴着眼睛,摸摸臉:“姐姐,我好像都不認識自己了。”

南宮婉笑了笑,她遮掩了五官,換了身簡單的粗布衣服,背個小包袱,拉着熙兒,就像是從遠方趕來投靠親戚的無依無靠的姐弟倆。

“不認識就好,記住我以後叫敏敏,而你叫天天。”

“哦。”

熙兒待了,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對娘親的佩服,就這麽随便的拿着寫莫名其妙的東西往臉上揉了揉,便直接換了張臉,簡直是神奇啊。

“姐姐,我們找…爺爺?”

原本還說師公,但是想到師公的身份,趕緊換了一個稱呼。

遠處的茶寮,頭發花白的老頭子穿着打着補丁的衣服,身邊跟着一個病怏怏的年輕人,看上去特別的羸弱,好像随時都會喪命似的。周圍的人見狀,趕緊躲開,說不定這個人得了個什麽毛病呢,別到時候傳給自己。

老頭子似乎見慣了這個場景,顫巍巍的對老板說道:“給我兩碗水,四個饅頭。”

老板見他們這個樣子,老的老弱的弱,便趕緊把茶水拎來:“老人家這天氣這麽涼,穿的衣服實在是單薄了點。”

“沒事,沒事,我這身子骨硬朗着呢。兒啊,等到下個城市,等爹找到了你妹妹,就好啦。到時候給你扯布做衣服,別凍着了,你這身子可不好。”

“謝謝爹。”

“哎應該的,應該的,誰讓你是我兒子呢。”

老頭子說完了,眼睛裏面都是笑容,而坐在對面的年輕人眼角不停地抽搐着,他實在是不能夠了解這個老瘋子是什麽心理。裝作父子就裝父子呗,為什麽非要走一路說一路,還每次都是兒子兒子的叫着歡,若是不搭理的話,就不停的說,除非你喊一聲爹,這真是惡趣味。

“你們父子的感情真好。”

“那是當然啦,親生的當然好。”

老頭子嘿嘿的笑着,笑的年輕人頭皮店鋪麻:“行了,咱們走吧。說不定妹妹就在下一個城等咱們呢,若是等不到咱們,肯定着急了。”

“對哦,對哦,再給我幾個饅頭,我要帶在路上吃。”

“好唻。”

兩個人上路了,大概是年輕人的身體不好,老頭子過去攙着他,哪知道那個年輕人竟然避開了,讓老頭子難受不已。茶寮的人見狀,紛紛搖頭,覺得這兒年輕人實在是太不孝順了。

等到茶寮遠離他們,年輕人抿唇不高興地說道:“師父,你怎麽這樣呢。”

“怎麽了?”

“這一哭上非說我是你兒子,還一聲一聲的說的可歡快了,你…實在是…”

“呵,你叫我一聲師父,師父師父,就如同父親的存在,怎麽了叫我一聲爹怎麽了,就這麽委屈!”

“不是。”

并不是叫爹委屈,而是這老頭子實在惡趣味太濃,而且一點都不緊張婉婉,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就像是游玩似的。

“師父哎,咱們趕緊走吧,這已經好幾天了。”

“殷離,你這小子就不讨喜了吧…”

木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