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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0 章 蒼白的謝謝

第190章 蒼白的謝謝

徐剛不知道小阿姨家庭條件如何,想必不會太好,或者是孤身一人前來龍城打拼。她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一條幼小的生命,捍衛自己的崗位,榮耀,可最終結果如何?單位無人問津,被救孩子的家長置之不理,醫院的冷漠無情和社會的漠視。

如果不是再次遇到徐剛,她的生命,怕算是走到盡頭。

徐剛不可能長久留在龍城,一旦他離開,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麽意外,若是再被趕出去,她還會這麽幸運麽?徐剛不會将人托付給這樣一個冷漠的團體。

“段師叔,方師叔,咱們走吧。雖然我有信心保住她的命,但還是盡早治療為妥。”徐剛淡淡說道,完全不理會胡麗靜。

“哈哈,好,走……”段天涯一笑,率先向靠過來的車迎了上去。

“段大師,方大師,請留步,這位想必就是小徐醫生吧,還請聽老朽一言。”就在徐剛等人轉身之際,第九醫院內,急匆匆趕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看上去與段天涯和方不同年齡相仿。而且看兩人臉色,顯然還是認識的。

“老先生若是勸在下留下病人,那就不用說了。反而浪費雙方時間,您也知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每耽擱一秒,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遺憾。”徐剛腳步不停,淡淡說道。

“小徐醫生,你也說了,時間就是生命。此地相距第一醫院将近十公裏,而龍城交通向來擁堵,等你們搞到,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您這樣做,難道就是為病人的生命負責麽?不妨聽老朽一言,先在此處進行急救,待病人情況穩定,再行轉院,你看如何?”

“徐剛,這老子小子說的不錯,若是堵車,就是堵上兩三個小時也是可能的。”方不同點頭道。

段天涯想了想道:“在這裏急救,病情穩定再轉過去的确是最好辦法。”

“這……好吧”徐剛也明白,這麽長的時間,若是真的發生變故,小阿姨怕是真的要性命不保了。

徐剛将小阿姨輕輕放回擔架,兩個保安很有眼力見的擡起擔架,一臉哀求獻媚的看着徐剛。

此時此刻,他們很清楚,他們的去留,只在徐剛一念之間。

當然,徐剛還不至于和他們一般見識。

“謝謝段大師,謝謝方大師,謝謝小徐醫生。”老者見徐剛答應,臉上露出喜色,轉身對胡麗靜吩咐道:“小胡,還不快去準備。”

“是,郝院長。”胡麗靜帶着小護士,轉身向醫院內跑。

“郝院長,我……”馬丕靜此時掙紮着站起來,想要說話解釋,那老者卻是臉一板道:“馬主任,你的行為,嚴重影響了我們第九醫院的聲譽和形象,更侮辱了醫生這個職業。你向財務領取三個月工資,另謀高就吧。”

“郝院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改,我以後一定改。郝院長,您念在我也是為了醫院的效益着想,您就饒了我一次吧。”

“我們第九醫院,雖然以西醫為主,但對于中醫從來不排斥。你今天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你不該沒有經過院領導同意無故驅逐病人;第二,你不該诋毀中醫,作為一個龍國人,對于老祖宗傳承了數千年的中醫,你不懂,不了解,情有可原,但你不該全盤否定和诋毀它。

中醫,西醫,目的都是治病救人,只是兩者各有側重。你今後當引以為戒。好了,去領了工資,走吧。”

“郝副院長……你說然是副院長,但你沒有權利開除我。我是外科主任,沒有院長同意或者院長辦公會的通過,你沒有權力私自開除我。”馬丕靜大聲道。

“那就召開院長會。”老者淡淡說道。

老者話音剛落,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停在兩人旁邊,一個年齡大約只有三十左右歲的年輕女人開門下車,看了一眼馬丕靜,淡然道:“不用召開了,馬丕靜,你被開除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們第九醫院的醫生。”

來人正是龍城第九醫院,神秘的新任院長,戴曉蝶。

“院長,你不能開除我,我也是為了咱們醫院……”

“住嘴,你不是為了咱們醫院,你只是為了你的科室,或者說,你的個人獎金。”女子漠然道:“我早就聽人說你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不但經常向病人索要紅包,還利用職務之便多給病人各種藥物。你簡直就是醫生隊伍裏的敗類。

本來對于這種事兒,只要說得過去,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懶得過問,但是這次,你可是糞坑裏玩跳遠,過分了。”

女子說完,不理會臉色蒼白,呆若木雞的馬丕靜,徑直走向徐剛,深深鞠躬道:“我代表第九醫院鄭重向您道歉,謝謝你給我們敲響了警鐘,謝謝你給我們挽回聲譽的機會。”

“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一個醫院的風氣,可不是一朝一夕養成了,更不是說改就改的。現在說謝謝,你不覺得太蒼白麽?

再者,聲譽的挽回,病人的認可,靠的是你們自己,而不是別人給機會。”說到這裏,徐剛嗤笑一聲道:“其實在你們的骨子裏,第九醫院,就應該排在第九,永遠追不上第一,第二,對不對?”

女子的身體猛然一震,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徐剛說的不錯,因為醫院叫龍城第九醫院,即便大家心中不承認,但還是或多或少的認為,自己醫院,在各方面都不如第一,第二醫院,甚至不如排在前面的一些醫院。

這是一種潛意識。也是不求上進,自甘懈怠的借口。

“謝謝,謝謝……”女子這次的感謝,卻是發自內心,發自肺腑。徐剛沒有說話,向着等在門口的胡麗靜走去。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在生命面前,一切的事後道歉,賠罪,或者感謝,都是蒼白的。

如果這位美女院長不出現,如果馬丕靜和那位郝院長扯皮,再牽扯出一位副院長什麽的,雙方扯皮,最終結果會怎樣?

如果今天小阿姨死了,院方或許會有人難過,但又有多少人會真正的反思?又有多少人會改?

徐剛對于女子的感謝,或者道歉,頗不以為然。

胡麗靜已經通知醫院各科室骨幹醫生,組成空前強大的專家治療團隊。不過徐剛顯然用不上他們。

這些人,只能成為旁觀者,奇跡的見證者。

徐剛先為小阿姨再次穩定傷情,以針灸為媒介,輸入木靈之氣,修複內府傷勢,而後開始對其進行接骨。在西醫,這樣的骨折傷勢,唯有手術,但在中醫,卻是可以通過各種手法進行骨骼的對接。

徐剛并沒有避諱人,只見他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從小阿姨身上掠過,似乎是在輕柔的按摩,但每道一處骨折之處,都會伴随着一陣輕微的,幾乎不可聞的咔嚓聲,而後徐剛便會快速行針,輸入木靈之氣加快傷勢愈合。

小阿姨的傷勢由于耽擱了最佳治療時間,很多傷處出現死氣,比徐剛預想的還要難以清除。

徐剛的手法越來越快,看得人眼花缭亂,而小阿姨身上的銀針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随着治療的進行,小阿姨的的臉色逐漸由蒼白變得紅潤,而徐剛的臉色卻由紅潤變得越來越蒼白,似乎徐剛的血液都進入了小阿姨體內一般。

額頭的汗珠滴滴答答順着臉頰滴落,雙腿甚至都在微微顫抖。

懶龍

第 189 章 有我在她死不了

第189章 有我在她死不了

“你是馬丕靜?”徐剛緩緩站起身,盯着那後來的女醫生。

“我是,你是誰?”馬丕靜之前見徐剛拉着小阿姨的手,猜測道:“你是病人家屬?你來的正好……”

“我不是,不過她的急救處理是我做的。”徐剛盯着她問道:“你懂中醫?”

“我,不懂,你想幹什麽?”馬丕靜被徐剛的眼神所懾,不由得後退一步。

“你不懂,呵呵,你不懂就敢拔下我留在她身上的銀針,你不懂就不知道問?就因為你的愚蠢無知,你差點殺死她,你知道麽?”

“你胡說,不過就是幾根細針而已,有什麽大不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污蔑。我是留米醫學博士,我比你更懂得如何急救。”馬丕靜大怒反駁。

“你懂你媽個蛋,你知道個屁。你以為你是博士就了不起?不懂就是不懂。我那些銀針,每一根封住病人身體一個穴位,每一根可以幫助防止病人內出血加劇。你這樣突然拔出,已經造成了病人再次內出血,你知不知道,愚蠢貨。”

“你,你胡說。幾根小小銀針,哪裏會有如此作用。中醫,笑話,中醫也能治病?中醫也能急救?中醫怎麽能和西醫比。”馬丕靜一臉的不屑。

“哼,我懶得和你争辯,把我的銀針拿來。”徐剛冷着臉道。

“丢了,幾根破針,誰稀罕。”馬丕靜冷笑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真是你的,那就更好了。就是因為你,胡亂插手救治,耽誤了最佳救援時機,造成病人生命垂危,如果病人死了,你要負主要責任。”

馬丕靜為自己找的這個理由沾沾自喜。本來将病人丢出去,她可是要擔着不小的風險,現在有這麽個傻帽跳出來,就算人死了,也有人頂缸,簡直完美。

“你們來兩個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報警。把這個假醫生抓起來。”

“嘿,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胡攪蠻纏,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徐剛突然踏前一步,逼近馬丕靜。

“你,你想幹嘛?別,別過來。”

“我能幹嘛,我還能強上你咋地?看你吓的,臉都白了。你放心,對你這種又老又醜,又沒人性的畜生,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徐剛撇嘴。其實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可惡的女人,但他不能這麽做。

對笑眯眯站在外面看熱鬧的段天涯和方不同道:“二位師叔,想必你們都有自己的診所,不如将人先拉到你們那裏去吧。”

“沒問題,龍城第一醫院有老夫一棟專家實驗樓,裏面有特護病房,我這就安排。”方不同馬上搶着說道。

段天涯指着他笑罵道:“你個老貨,這事兒也搶,明明第二醫院離這裏更近。”

馬丕靜臉色一冷,看向段天涯和方不同。

“你們是什麽人?和他是一夥的?你們一唱一和,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的話?”馬丕靜冷笑一聲道:“哼哼,我明白了,你們根本就是一個團夥。靠着病人訛詐醫院的賠償。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最開始胡麗靜也以為徐剛是剛剛趕到的病人家屬,後來又見徐剛質問馬丕靜,才明白,徐剛也是個醫生,而且是中醫。

胡麗靜對于中醫,西醫都有研究,算是龍城第九醫院中西醫結合方面的專家級人物。正是因為對中醫有所了解,研究,他才明白,徐剛所說的封穴,止血,雖然聽着匪夷所思,但實際上卻是可能的。

如果真如徐剛所說,那麽面前這個看上去一臉稚嫩的年輕人,在中醫方面的造詣,該有多麽精深,至少在針灸方面,絕對是國手級大師。

因此,她沒有插言。

而當段天涯與方不同同時出現的時候,胡麗靜一下子就震驚了。對于一位對中醫有着濃厚興趣的醫生,對于龍國中醫界有數的幾位泰鬥級人物,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您是段天涯,段老?您是方不同,方老?”胡麗靜有些激動的迎上去道:“這事兒是我們第九醫院的過失,您二老放心,我會向院長反映,減免一切費用,盡一切努力進行救治。”

“胡麗靜,你……”

“馬屁精,你給老娘閉嘴。你鬧的還不夠?丢人現眼的東西,馬上給我滾。”

馬丕靜對于胡麗靜的自作主張非常不滿,可一張嘴,就被胡麗靜毫不客氣的罵了回來。

她居然敢罵我,是誰給了她這個膽子。

馬丕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過,她雖然為人勢利,嚣張霸道,卻是最善于拍馬屁,善于察言觀色。之前胡麗靜對她的态度雖然惡劣,卻絕對不會如此不顧顏面的破口大罵。誰給她的膽氣,自然是面前這兩個老家夥。

他們是誰?那個小混蛋管他們叫師叔,難道這兩人也是中醫?看狐貍精看他們,就好像見到親爹一樣的表情,難道是什麽大人物。

段天涯,方不同……第一醫院,第二醫院,好像是享受國家特殊津貼,獲得終身成就獎的幾個人之一,身份地位,比院長還要高。自己居然誣陷他們是醫鬧團夥。

馬丕靜終于想明白,幾乎吓的快要昏厥過去。

“還是不要麻煩你們了,段師叔,就送到你們第一醫院吧。”徐剛淡淡的說道。

“呵呵,好好好……”段天涯好像撿到金元寶,高興的眉開眼笑。

胡麗靜有些驚訝的看向徐剛。只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年輕人,在兩位中醫泰鬥眼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究竟是誰?

“這位先生,病人現在情況相當危險,盡快住院接受治療才最合适。我馬上通知院長,安排最好的病房和醫護人員,組成最好的治療專家組,一定讓您滿意。有什麽要求,您盡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滿足。”

“哼,我看還是算了,萬一被人當成騙子抓起來,豈不是要把牢底坐穿。段老,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吧。”

“先生,請你不要意氣用事。病人真的很危險,您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你是個不錯的醫生,留在這裏可惜了……”徐剛搖頭,雙手一托,小阿姨的身體被徐剛平托起來,幾乎沒有受到什麽晃動。

胡麗靜一見徐剛真的要帶病人走,立刻急了。此時此刻,徐剛要帶走的,可不僅僅是一個病人,還有龍城第九醫院的聲譽。胡麗靜張開雙臂擋在徐剛身前:“先生,您不能将病人帶走。以病人現在情況,随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她必須立刻手術治療。”

“不用,有我在,她死不了。”

懶龍

第 188 章 )

第188章 人情冷暖(第六章)

“冰兒大美女,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難道是想我了?這是通知我去見見長輩,還是圓房?”電話一接通,徐剛率先笑着問道。

“想你個大頭鬼,你跟母豬圓房去吧。你的小情人救出來了吧?救出來就趕緊回來,東市出事兒了。”謝冰兒對着電話大聲咆哮,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夠不着,一定會将電話摔在徐剛臉上。

“嘿嘿,我說跟你圓房,你說跟豬圓房,你這比喻可不恰當。想要和豬比,你還差得遠。”

“徐剛,你就不能正經點?東市出大事兒了,你知道不?”謝冰兒怒道。

徐剛不以為然道:“嘿,能出什麽事兒。不就是勾四死了嘛。算算時間,也該死了。一個黑幫頭子,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勾四的大哥勾德軍乃是全國散打冠軍,本身實力強悍,而且據說還有一大幫師兄弟。如今他弟弟死了,豈能善罷甘休。”

“嘿,那和我有什麽關系?他弟弟被抓是罪有應得,病死只能說明老天有眼。”徐剛一副嘲弄的口氣道:“難不成,他還想将這一切歸咎到我身上?”

“哼哼,你猜對了。勾德軍已經放出話,給他弟弟辦完喪事,就會前往天河莊向你挑戰。你最好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吃虧哭鼻子。”說到這裏,居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似乎想到徐剛哭鼻子的情景。

“我去,他屬瘋狗的,逮誰咬誰。”徐剛無奈,“我說,勾德軍要找我麻煩,你怎麽反而很高興的樣子?”

“我當然高興,看到混蛋打流氓,難道不值得高興?”

“……”徐剛發現,謝冰兒的語言水平見長。這話說的,無論徐剛怎麽樣,不是混蛋就是流氓。

“我是混蛋加流氓,你等着,回去就辦了你。”

謝冰兒切了一聲,“小心我抓你,讓你把牢底坐穿。”

別看徐剛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裏卻是郁悶的不得了。如果勾德軍報複他,他自然不懼,可如果跑到天河莊鬧事兒,或者暗中下絆子,那就有點防不勝防了。

“小徐,好福氣,肯定又是一位美女。”斷天涯笑呵呵的說道。

“年輕就是好啊!”方不同手撚須髯,一臉感嘆。

“嘿嘿,兩位前輩,你們也聽到了,真不能在這邊久留,你們還是送我去龍城火車站吧。”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挽留你了,不過你下次來龍城,一定要到我們那裏多呆一段時間,咱們好好探讨一下龍國醫術。”

“一定……一聲,只要有時間,一定前去叨擾兩位前輩,只要到時候兩位前輩別嫌我煩就好。”

車子轉向,直奔龍城火車站。

“唉,估計又是醫鬧。”斷天涯看向龍城第九醫院,門前圍攏了不少人。徐剛和方不同也是扭頭看過去,方不同顯然見慣了,并沒有說什麽,徐剛的臉色确實變得有些難看。

“停車。”

“怎麽了?”斷天涯不解,但還是讓司機靠邊停車。

“那被趕出來的病人,就是我早晨救下的那個為了救孩子甘願自己受傷的小阿姨,沒想到……”徐剛臉上閃過一絲厭氣,推門下車。

兩個老頭子對視一眼,也跟着下車。

徐剛三步并作兩步走近人群,雙手左右一分,将擁擠的人群分到兩邊。

人群中間是一個擔架,擔架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小阿姨。此時她身上的銀針已經被拔下去了,但身上的傷卻并沒有得到任何處理。

徐剛發現,若不是自己先前的救治,使其內傷好了大半,此時怕是已經死了。

“這是誰幹的?為什麽将病人就這樣丢棄在外?為什麽不救治?她如果因此死去怎麽辦?難道你們醫院就不怕承擔責任?”徐剛運指如飛,幫助小阿姨穩定傷情,目光從圍觀衆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兩名保安身上。

兩名保安被徐剛一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為其氣場所懾服,其中一個有些驚懼道:“是,是外科主人馬丕靜,她,她說這女人沒,沒交住院費和手術費,聯系單位,單位不管,肇事師機逃逸,又聯系不上其家屬,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把人丢在大街上?沒錢就可以見死不救?”

“馬主任說,我們醫院不是慈善機構,沒錢的不治。”

“那,又是誰拔的她身上銀針?”徐剛沉着臉問道。

“也,也,也是馬主任。她說,那幾根針還值幾個錢,就當,急診費了。”另一個保安戰戰兢兢的說道。

“嘿嘿,你們倒是清楚。”

“當時,她,她就是在這裏說的,很,很多人都聽見了。她,她是主任,我們不得不聽她的。”

就在兩名保安戰戰兢兢的回答徐剛問話的時候,醫院內走出前後兩批人,前面兩人,一個四十左右的女醫生身邊跟着一名二十左右歲的小護士,後面三人,同樣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女醫生,身邊跟着兩個三十左右的男醫生。

前面女醫生叫胡麗靜,一邊走,一邊問小護士,“病人在哪裏?簡直太不像話了。就算病人交不起醫療費,也不能把人就這麽丢出去。我們是醫院,我們是醫生,怎麽連一點做人的道德底線都沒有?”

“胡醫生,馬主任跟出來了,他可是馬副院長的人,您別再說了。”小護士急的都快哭了。

“哼,馬屁精,我管她去死。”胡麗靜顯然很不買馬丕靜的賬。對于馬丕靜當上外科主任,自認各方面都勝過對方的胡麗靜心中很不舒服,不就是會溜須拍馬,不就陪着領導出去旅了趟游,有什麽了不起……

“讓開,讓開,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麽,還不把人趕緊擡進去,萬一病人出了問題,你們負得起責任麽?”胡醫生先是對兩個保安下命令,然後對身邊小護士吩咐道:“病人情況危急,随時有生命危險,彭靜,你去通知麻醉師和其他人,馬上準備手術。”

“是”小護士扭頭往裏跑。

“站住,沒有我的允許,我看誰敢把人往醫院裏擡。”後來的女醫生就是馬丕靜,一掐腰,擋住彭靜的路,很有點母夜叉的做派。

“狐貍精,你敢把人擡進醫院試試,我們開的是醫院,不是慈善堂。你要是覺得她可憐,你可以替她出醫藥費。不想出,就別裝好人。”

“馬屁精,你滾開。這是我的醫療實驗對象,按着規定,可以減免百分之九十的費用。其餘費用,我可以個人補上。”胡醫生怒道。

“哼哼,醫療實驗對象,那也得先申請審批通過才行,現在她還不是。我說不能入院,就是不能入院。”

懶龍

第 187 章 )

第187章 不用等一年(第五章)

對于歐陽三兄弟的激動反應,徐剛視而不見。正如段天涯與方不同所明白,此時的歐陽德馨,正是真真正正的回光返照,徐剛同樣明白。

但他就是要徹底激發歐陽德馨的全部潛力和生命力,借助這猛然勃發的龐大生機,帶動他全身機能的運轉。

這個過程很危險,稍有不慎,将前功盡棄。

徐剛在三兄弟撲上來的時候,突然一甩手,将三人甩飛了出去,口中冷哼,在三人耳邊如驚雷般炸響。

三兄弟此時才清醒過來,自己的行為有多麽愚蠢。當真是關心則亂。

三兄弟雖然狼狽,卻沒有一個對徐剛有所怨憤,只希望不要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才好。

徐剛手中五行針共有五十枚,每種十枚。徐剛以五行為基,對應五髒輔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行針,每根針送入一絲木靈之氣所化生機,融入五髒之中,使其生機不斷。

“銀針,越多越好。”徐剛一邊手指飛點歐陽德馨全身穴道,一邊不斷輸入木靈之氣,使其始終保持如今這種狀态。

歐陽德馨的精神狀态非常好,也知道徐剛正在救他,臉上露出微笑,非常慈祥。張嘴想要說什麽,被徐剛阻止了。

“老人家,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等您痊愈,想說多久,就說多久。”

歐陽德馨微笑點頭。

段天涯和方不同身上都沒有銀針,不過兩人徒弟身上都有,總共收集了百來枚。

這時候也來不及消毒,只是以手在銀針上一撚,然後飛快的刺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呼吸平穩,神态輕松。一雙渾濁的眼睛,居然慢慢變得光彩照人。

歐陽德馨的變化非常明顯,給段天涯和方不同的感覺是絕對的震撼。

“老方,恐怕你要輸了。”段天涯輕聲說道,眼睛卻是不放過徐剛每一個動作。方不同同樣盯着徐剛,咧嘴一笑道:“能見到此等奇跡,就算輸,我也心甘。真是沒想到,徐天川那個老匹夫,居然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

“呵呵,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這已經不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那麽簡單了,恐怕就連徐天川自己,也不會想到。”

“哈哈,不錯……”

歐陽德馨雖然看上去依舊有種垂暮之感,但卻絕對沒有重病之感,一種健康的氣息漸漸滲透出來。

随着歐陽德馨臉色越來越紅潤,徐剛的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摔倒。

揮手收去銀針,徐剛的聲音沙啞難聽,好似砂紙在摩擦。

“幸不辱命,老爺子已經脫離危險,只要好好調養,再活一兩年,絕對不是問題。當然,如果你們想要老爺子活的更長久,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所需藥物的費用卻是相當高,延壽一年,需要一億,兩年四億,三年八億以此類推。”

說完,徐剛退到一邊,直接坐在地上開始打坐恢複。

歐陽德馨老爺子活動活動筋骨,居然自己翻身下了床。

“爸,您剛好,還是多休息休息。”歐陽凱旋想要上前攙扶,卻被老爺子一瞪眼,吓得退了回去。另外兩兄弟自然也不會上來觸黴頭。

“媽了巴子,老子躺了好幾個月,好不容易可以起來活動活動,你居然還讓老子躺着,老子早躺夠了。”

三兄弟只聽得目瞪口呆。

這還是素來以儒雅着稱的老爺子?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能有聽到老爺子爆粗口的一天。

老爺子看看打坐恢複的徐剛,臉上有感激,又有佩服。擺擺手道:“咱們先出去,不要打擾他。”

“幾人均是點頭。”

“爺爺……”

“爸……”

突然見到歐陽德馨出來,所有人均是一愣,接着孫子孫女,女兒們就都激動的圍攏過來。

歐陽德馨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仰頭望天,看着那久違的陽光,臉上閃過莫名的悸動。

他還記得,當年臨參軍的那年,他去同鄉一位頗為有名的相士那裏去算命蔔卦,當時那人就斷言,他福大命大,天生的将軍命,只不過九十二歲有一道坎,若是信西醫,命止于此,若是信中醫,其壽過百。

他只認中醫,不僅僅有惜命的原因,還因為這卦。他倒要看看,準還是不準,如今看來,卻是準了。

“徐剛呢?爸爸,徐剛怎麽沒出來?”歐陽雪晴左右看看,沒有發現徐剛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擔心。

“小雪晴,原來那位小徐醫生是你的朋友,很好,很好,這次爺爺的命可是多虧了你啊!”歐陽德馨笑眯眯的說道。

“爺爺,徐剛真的治好了您的病?那,他……”

“哈哈哈,他沒事兒,只是太過疲累,需要休息而已。”歐陽德馨欣慰道:“我家小雪晴眼光真是不錯,不錯……”

“爺爺,不是您想的那樣……”歐陽雪晴俏臉緋紅,一臉羞澀。

看她窘迫的樣子,歐陽老爺笑的更是開懷,所有歐陽家人都是露出微笑。就算之前極為看徐剛和歐陽雪晴不順眼的歐陽夏,同樣露出欣喜的微笑。

歐陽老爺子就是歐陽家的定海神針。只要有老爺子在一天,就不怕任何風浪。

“爺爺,徐剛也是我朋友。”歐陽明頗為自豪的探頭過來。

“哈哈,好,好,明明長大了,能教到徐剛這樣的朋友,不錯,不錯……”老爺子笑的更開心了。

大約一個時辰,徐剛臉色依舊蒼白的走出來,腳步甚至有些輕浮,不過人精神了不少。

“徐剛,這套五行針,是你的了。”方不同遞過針包。

“這,難道您不等到一年以後?”徐剛微微有些詫異。

“我和老段剛才已經給老歐陽檢查過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再活一年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可以活的更久。願賭服輸,沒什麽可說的。”

“呵呵,拿着吧。這五行針放在你的手裏,更能發揮其作用,也不辱沒了祖宗留下的好東西。”段天涯笑道。

方不同有些不滿的瞪了段天涯一眼道:“你個老家夥,很是幸災樂禍是不是?怎麽?五行針在我手上,辱沒了他怎地?”

“呵呵,自然沒有辱沒,只是,在小徐手上,更能發揮其作用。”段天涯笑眯眯的說道。

“嘿……”方不同有些洩氣,沒有說什麽。活這麽大年歲,一直被尊為國醫聖手,如今卻被一個孩子比下去,自然心中不舒服。

徐剛拒絕了歐陽家的宴請,也沒有讓歐陽雪晴送,讓她留在家裏多陪陪老爺子。他則跟着方不同和段天涯的車離開。

“徐剛,到我那裏住幾天?”段天涯熱情的邀請。

“老徐是我昔年好友,徐剛作為他的徒弟,自然要到我那裏住。你不是和老徐有仇麽?”

“誰說我和哈那老混蛋有仇?我只是看不慣他臭屁的樣子。徐剛,別聽那老貨的,去我那住幾天。”

“我……”徐剛剛想說話,看着亮起的手機,苦笑道:“看來,我得回東市了。”

電話是謝冰兒打來的,她從來不會打電話與徐剛談情說愛。

徐剛猜測不錯,東市确實出事兒了。

懶龍

第 186 章 )

第186章 回光返照(第四章)

“不錯,肺部已經壞死,癌細胞幾乎擴散整個肺部。”段老爺子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欣賞。單憑這份眼力,就不一般。

方老爺子卻是不以為然,認為肯定是歐陽雪晴已經将病情告訴了徐剛。徐剛卻裝出一副才發現的樣子,讓他很是不齒。心中更添幾分厭惡。

徐剛不敢怠慢,探手入懷去拿銀針,卻猛然想起,自己的銀針都用以救治小阿姨沒有收回,此時卻是連一根都沒有。

略微有些尴尬,徐剛看向白發老者道:“這位前輩,晚輩的銀針之前為了救治以為因為車禍而生命垂危的幼兒園小阿姨,封住其一身血脈,沒有在身邊,可否借您的一用?”

除了覺得徐剛言行輕狂,老者對徐剛的總體印象其實不錯。

“這……老方,把你的針拿來給小徐用用。”段老對方老頭道。

“哼,就憑他的醫術,怎配用老夫的針,豈不是平白辱沒前輩遺留。”方老頭冷哼道。

“你這老倔種,費什麽話?你和徐天川一樣,一對老混蛋。”段老爺子不容分說道:“拿來。”

“哼哼,老夫早就給歐陽老家夥針灸過,根本沒有效果。”方老爺子不屑道:“難道他還想憑針灸救人?”

徐剛有些詫異,略一感應,不由得頗為驚訝起來,馬上運起木靈之眼向方老爺子懷中看去。

徐剛一笑道:“前輩懷中的,想必是赫赫有名的五行針吧?晚輩就是想憑針灸救人,不知前輩有何意義?晚輩鬥膽,想和前輩打個賭,不知前輩敢否?”

“哦,你竟然知道老夫的五行針,想必是你那老不死的師傅告訴你的。”馮老爺子冷哼道:“想必你是看中了老夫的這套針,只是不知道,你用什麽對賭。”

“這……徐剛略一沉吟,從背後取下精鋼百疊傘。這是家師所留,不知晚輩可否以此為賭注?”

“百變傘,沒想到那老匹夫竟然連自己賴以成名的兵器都給了你。雖然不及老夫的五行針,但也算珍貴。說吧,如何賭法。”

“呵呵,簡單,我就賭歐陽老爺子死不了,最少可以延壽一年,而且在這一年裏,可以如正常人一樣,不會受到病痛困擾,如何?”

“好,老夫就跟你堵了。哈哈,到時候輸了,可不要哭鼻子。”方不同大笑。

“嘿嘿,希望前輩能夠信守承諾。”說着,徐剛一伸手。

方老爺子用鼻子哼了一聲,探身入懷,取出一個繡有蓮花的針包。

只是入手,徐剛就感覺到五種與衆不同的氣息,透過針包傳遞過來。

“好針。”徐剛忍不住一個贊嘆。

“兩位大師,家父如今已入彌留,怕只在旦夕之間。兩位卻與一個娃娃拿家父的生死作為賭注,未免有些于禮不符。”年紀最長的歐陽凱旋開口說道。

徐剛一進來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只是三人一直說話,沒有冒然打擾,此時卻是不得不說。

“歐陽局長,歐陽德馨老首長的情況你也清楚,真的已經回天乏術。不過,這小家夥既然誇下海口,信誓旦旦說能救治,想必還是有些本事的。凡事求個萬一,萬一真的有一線生機,難道您就不打算給老首長留麽?”

歐陽建設不無埋怨道:“家父一生,只信中醫,如今病危,依舊堅持。若是早日按着西醫方法治療,或許已然痊愈也未可知。”

“老三,你閉嘴。”歐陽凱旋一瞪眼,而後對方不同,段天涯道:“二位所言不錯,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

“呵呵,說來不是外人,他叫徐剛,乃是老朽昔年一位老友的弟子。我那老友,不但一身修為了得,醫術更有神鬼莫測之能,不說生死人,肉白骨也差不多少。”段天涯笑眯眯的說道。

“我去,還真敢吹,就算自己現在也不敢說生死人,肉白骨。老家夥哪裏有這個本事。”徐剛暗自腹诽,不過這時候卻是不能拆臺的。

“噢,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奇人……為何之前沒有聽兩位提過?”歐陽勝利詫異道。

“哼,那老混蛋飄無定所,誰知道躲在哪裏。他的武功固然厲害,但說到醫術,卻也未必比我和老段強到哪裏去。我們都無法治愈,找他也是無用。”方不同冷哼一聲接口道,顯然對于段天涯吹噓自己的老仇人,很是不滿。

不過在場都是明白人,方不同不滿歸不滿,對于徐天川的高超醫術,實際上還是認可的。

“既然如此,就請小徐醫生為家父診治。”歐陽凱旋讓開位置,将床邊讓給徐剛。

徐剛也不客氣,展開針包,消毒之後,直接在譚中,命門等幾處性命攸關的大穴下針。

“我滴個乖乖,這小家夥真敢下針……”看到徐剛幾針位置,方不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位置,都是人體大穴,生死攸關之處。向來都是醫者最忌諱的位置。

徐剛卻是不得不如此。這些穴位,固然重要,動辄生死,但同樣也是人體生機源動力所在。只要保證這些穴位生機不絕,人就不會死。

徐剛現在是續命,先保證生機不斷,然後才能說救治。

一縷縷木靈之氣,順着五行針渡入歐陽德馨體內,刺激穴位,激發身體機能潛力。僅僅一瞬間,歐陽德馨整個身體,卻好似突然恢複如初一般,不但臉色紅潤,就連緊閉的雙眼也突然睜開,那眼神,居然顯得睿智而有神。

“父親,您,好了……”

“父親,您,醒了……”

“父親……”

兄弟三人齊聲驚呼,紛紛撲到床前,人人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這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僅僅幾根銀針,居然将一個彌留之人喚醒,而且似乎精神狀态好的不得了,就算沒有生病之時,也不過如此吧。

段天涯與方不同兩人眼中同時露出詫異之色,不過緊接着,兩人的臉色卻是同時一變,不由得為徐剛擔心起來。

病人本來病入膏肓,生命再難延續,最多還有三天壽命。如今徐剛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顯然是直接激發了病人體內潛能,使其全部釋放。将三天的命,集中在一瞬。可病人本身又有多少潛能?一旦釋放完畢,必然會立刻死亡。

這明顯就是回光返照。

懶龍

第 185 章 病入膏肓

第185章 病入膏肓

歐陽家一片愁雲慘淡,幾乎所有在外的歐陽家人都回來了。

徐剛作為一個外人突然出現,立刻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其中更是有數道滿是敵意的目光。

“徐村長?”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徐剛循聲一看,原來是歐陽明。

“歐陽明?你回來的夠快。”徐剛點頭笑道。

“真的是你!我是昨晚的飛機,你怎麽過來了?你不會是想追求我二表姐吧?”歐陽明湊近,小聲問道。

“你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歐陽雪晴瞪了他一眼,吓的歐陽明縮縮脖子,偷偷向徐剛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搞得徐剛一陣哭笑不得。

“別理他,整天就知道八卦,比女人還女人。”歐陽雪晴俏臉微紅道。

“呵呵,挺好,年輕人嘛。”徐剛笑道。

“噗,你好像比明弟還小四五歲。”歐陽雪晴想笑,又覺得環境不對,憋了回去。

徐剛聳聳肩膀,嘆道:“年齡不是問題,我的心已經老了!”

“雪晴,他是誰?你怎麽能随便往家裏帶外人?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麽?”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突然站出來,擋住兩人的路,一臉憤怒之色。

“四姑,我還沒有嫁人,這裏還是我家,我帶誰回家,似乎沒有請示你的必要。”歐陽雪晴似乎很不買賬,回敬了一個不遠不硬的軟釘子。

女人一瞪眼:“我嫁人了怎麽樣?就算嫁人了我還是姓歐陽,你倒是沒嫁人,卻将人領回家裏來了。”

“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歐陽小姐現在為我工作,是我的專職秘書。我聽說她的親人得病,出于對下屬的關心,所以過來看看。”

“為你工作……”女人上下打量徐剛,嗤笑道:“就你這渾身上下不超過二百的行頭,一看就是地攤貨。就憑你個土鼈樣子,請得起我們歐陽家的人為你工作?你以為你是誰?”

“我不是誰,我只說事實。”徐剛笑笑道:“這位老奶奶,您倒是人五人六的,可說話怎麽就不如土鼈呢?為什麽每天還腆着臉吃土鼈種出的糧食?你那麽能,自己光合作用多好。”

“噗嗤”歐陽雪晴知道徐剛毒舌厲害,聽到他管自己最小的姑姑叫老奶奶,再看看女人身上一身綠色長裙,忍不住笑出聲來。

“歐陽雪晴,現在是什麽時候,你爺爺重病在床,你居然還有心情笑,你長心了沒有?”女人有些惱羞成怒,将怒氣轉向歐陽雪晴。

歐陽雪晴想要反駁,可是自己的确是笑了,不由得語塞,眼圈微微泛紅。

“你倒是有心,穿的花花綠綠,更野雞似的。外面穿綠就算了,裏面居然還穿紅色私衣,紅色私褲居然還有好多窟窿,是為了省布麽?你要是窮的買不起好的貼身衣物,我可以送你兩條。那種露窟窿,可不能再穿,傷身體。”徐剛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好像是一個背書的老學究,給人一衆極為莊重的感覺。

“你,你,流氓。”女人大驚失色,還以為自己走光了,可是檢查之下,一切完好,可是他怎麽就知道自己穿什麽顏色,難道他帶了透視眼鏡。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穿确實不好。狠狠瞪了徐剛一眼,急匆匆向後院走去,顯然是去換衣服了。

“我們走吧,你爺爺快不行了,晚了,怕是真的沒救了。”徐剛目光向內堂看了一眼,淡淡說道。

“你,你說你能救我爺爺?”歐陽雪晴驚喜道。

“嘿,丫頭,你請我來,不就是為了救你爺爺麽?”徐剛無語道:“難不成還是為了讓我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我可沒有這個習慣。”

“可是,可是爺爺的病真的很重,段爺爺和方爺爺說他活不過三天。段爺爺和方爺爺都是國醫聖手,醫道高明,醫病診治,從來沒有錯過。”歐陽雪晴黯然道。

“呵呵,不是還有三天嘛,放心,只要還沒死,我不讓他死,他就死不了。”徐剛很是自信的說道。

“年輕人,話說的不要太滿。人不可與天争。歐陽德馨的病情之嚴重,已經到了無藥可救,回天乏術的地步,就算勉強續命,也不會超過十天。”正堂門一開,一個白發老者緩緩走出。

徐剛只是一眼就斷定,這是一位高手。就算不是先天,境界也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呵呵,老先生所言甚是。不過世事無絕對,總有一線生機。沒有試過,怎麽知道不行?”

“年輕,有自信是好的,但狂妄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知你師傅是誰?”

“家師徐天川……不知老先生可否認識?又怎麽稱呼?”

“嘿,我當是誰的徒弟,原來是徐天川那個老混蛋的徒弟。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師傅狂妄,你比你師父更狂妄。老夫段天涯。”老者嘴上咒罵,但看向徐剛的眼神卻是格外溫和,這讓徐剛知道,對方必定是自己師傅的老熟人,而且是朋友,不是敵人。

“見過段前輩,前輩之言,晚輩不敢茍同。前輩們治不了,不代表晚輩也治不了。晚輩行醫經年,醫禽獸無數,從來沒有失手,醫人同樣如此。而且晚輩從來不認為自己狂妄,從來不說大話,向來言畢踐,行必果。

晚輩說歐陽老爺子死不了,那他就死不了。就算他現在真的死了,晚輩也會将他從閻王殿拉回來。”

“狂妄……”又一個老者從內堂走出,盯着徐剛上下打量,嗤笑道:“好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簡直目中無人。老夫方不同,不知道你那混賬師傅給你提過沒有。”

“呃,沒有……”徐剛愕然,而後一笑道:“嘿嘿,晚輩是否狂妄,不妨讓晚輩一試。只需三分鐘,必然可以立見成效。”

“試試,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兒,是說試試就試試的麽?你們歐陽家也是的,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裏請,真真豈有此理。”方不同冷聲道。

“這位前輩說的有理,如前輩這般,徒有虛名,名實不符之人,卻是不該請,來了也只是多了個酒囊飯袋而已。”

“你,小畜生,你罵誰?”

“自然是罵的老畜生你。”

“老方,你與徐天川有隙,何必将火氣發在一個孩子身上。”白發老者微微皺眉,而後看向徐剛道:“你也是,怎能如此沒大沒小。你應該就是徐剛吧?我曾經聽你師傅提過,說你乃是不世出的醫學天才。既然你想試試,那就試試。”

“前輩教訓的是,是晚輩失禮了。”

“老段,真的讓他試?萬一出了問題怎麽辦?沒法向歐陽家交代啊。”那方老爺子不滿道。

“出問題……如今這種情況,還會出什麽問題,最多是早死晚死幾天的事兒。借此機會,指點一下後輩也好。現在愛好,精通中醫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方老遲疑一下,嘆了口氣道:“好吧,就依你。”

徐剛跟着兩人進了內堂,屋內另有三人,最長者,年近六旬,最小的四十六七歲年紀,正一臉焦急的守在床邊。

三人乃是歐陽德馨三個兒子,長子歐陽凱旋,次子歐陽勝利,小兒子歐陽建設。外面還有四個女兒,分別是歐陽美,歐陽麗,歐陽華,歐陽夏。

看歐陽雪晴和徐剛不順眼的,就是歐陽夏。

屋內再無他人,居然沒有西醫,這讓徐剛微微有些詫異。

一張大床上,歐陽老爺子安靜的躺着,臉上的肌肉偶爾因為痛苦而微微抽搐。

“肺癌,晚期。”徐剛只是一看,立刻做出判斷。

懶龍

第 184 章 帶你回家

第184章 帶你回家

本來徐剛還以為遇到了世外高人,卻原來不過是一個意圖借題發揮,欲行不軌的卑鄙小人。不過是後天中期巅峰的暗勁高手而已。

當然,就徐剛的眼光來看,此人的實力,的确要比沈狂高出一個檔次,境界同樣高出一點。

同樣是暗勁高手,但對力量的掌控,卻是天差地別。而境界高低,對于實力的影響同樣巨大。

徐剛,沈狂,中年道士,岳瓊,同樣是暗勁高手。但境界上卻是徐剛最高後天巅峰。如果徐剛境界占十分,中年道士則是五分,岳瓊四分,沈狂四分。但是對于力量的掌控,徐剛十分,中年道士五分,沈狂三分,岳瓊卻只能是兩分。所以,她不是沈狂的對手。

正因如此,中年道士才将徐剛看成普通人,因為他根本看不出徐剛的修為境界。

“真是一丘之貉。”徐剛冷笑,同樣突然一腳踹了出去。

“轟”中年道士驚駭,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被徐剛一腳踹飛了出去,同樣的下丹田,一腳踢散全身氣勁。

“你,你,是你……真的是你……”中年道士嘴角溢出鮮血,驚駭的看着徐剛。他不明白,一個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人,怎麽會有如此高的實力。

我還真是瞎了眼。

“岳瓊姐,他對你可是沒安好心,肯定是見色起意。如果是我,肯定忍不了。”徐剛笑着挑撥道。

“哼,我看你更是沒安好心。”岳瓊白了徐剛一樣,緩緩走向中年道士。

“岳姑娘,你不要聽那小賊亂說,貧道真的只是想請岳姑娘去清風觀,直接向掌門師兄解釋,絕對沒有其他意思。”中年道士忙道,眼中居然有了恐懼和祈求。

“我去,竟然是這麽一個貨色……”徐剛真是無語。

岳瓊遲疑,最終卻是沒有出手。

“真是婦人之仁。雙方已經是敵人,勢同水火。你居然還手下留情,你想死麽?”徐剛皺眉道。

“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不嚴重?如果沒有楚大俠的一拳頭,或許沒有那麽嚴重,只要休息一段時間,被震散的氣勁就會慢慢歸攏,可是現在……”徐剛苦笑一聲道:“難道等清風觀衆人報複到你的頭上,才叫嚴重?”

當然,如果徐剛出手救治,兩人恢複如初卻是尋常事,只是,徐剛是絕對不會出手救治的。

“這事兒本來就和我沒關系,為什麽要報複到我的頭上。你別想把我拉下水。”岳瓊不滿道。

“嘿嘿,這可不是我想把你拉下水,而是他……”徐剛指着中年道士道:“他想把你拉下水。如果我沒有猜錯,或許清風觀與你們岳家無仇,但這個人與你們岳家肯定有仇。”

岳瓊秀眉微皺,遲疑半晌,最終卻是沒有動手。

徐剛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倒也沒再勸說。

“楚大俠,你又多了一個仇人,一頭羊是趕,兩頭羊是放,要不要再試試手感?這個可是比沈狂厲害好幾個檔次的高人,馬上就要達到後天後期境界了。”

“徐先生原來才是深藏不漏,玉龍佩服。看來之前是玉龍魯莽了。慚愧,慚愧。”

“哈哈,楚兄何必自謙,對于楚兄仗義出手,我還是很佩服的。感激不盡啊!”徐剛大笑道:“若是不嫌棄,進來坐坐?岳瓊姐,叫人把這兩個貨扔出去,再準備一些飯菜,我與楚兄一見如故,正要借你的地方把酒一敘。”

徐剛彎腰,一手抓住沈狂的腳脖子,一手提住中年道士的脖頸,甩手将兩人丢出包廂。

岳瓊苦笑一聲,款款而出,一方面安排人重新擺宴,一方面等候救護車到來。

中年道士眼中寒光一閃而逝,搖搖晃晃站起來,彎腰抱起沈狂,看也不看岳瓊一眼,徑直往外走去。

他已經決定了,只要傷勢複原,今天在場的人,一個都不放過。

岳瓊愣了愣,眼底閃過遲疑。對于徐剛的話,她并不是沒有往心裏去,只是過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弱真是……我岳家也不是吃素的。”岳瓊眼中閃過寒光。

新的酒席擺上,徐剛和楚玉龍杯來盞去,又是一陣風卷殘雲。用兩女的話說,比豬吃的還多。

只見往肚子裏進,卻不見往外出,真不知道兩桌子飯菜,都裝到什麽地方去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徐剛與楚玉龍揮手而別。

“去哪兒?”歐陽雪晴扭頭問徐剛。

“當然是去火車站,該回家了。”徐剛懶洋洋的靠在副駕上道。

過了半天,沒見她發動汽車,不由歪頭看她道:“怎麽不走?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事兒?”

“恩,我想,帶你回家看看。”歐陽雪晴低聲道。

“我說丫頭,我可是你老板,怎麽能随便帶去你的閨房,你動機不良啊。”徐剛歪着頭,斜眼看她,一臉壞笑。

歐陽雪晴沒有笑,而是一臉糾結道:“我,我想帶你回家族。”

“回家族,歐陽家族?你不會是想讓我假裝你的男朋友吧?”徐剛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笑眯眯的向她吹了一口酒氣道:“沈狂應該不會再纏着你了,難道你們家族裏還有人逼你?是了,如果不是如此,你也不會遠赴東市去找工作。你那工資,連個車輪子都買不起。”

歐陽雪晴窘迫的俏臉緋紅,忙解釋道:“不,不是的,我,我是想讓你幫着爺爺看看病……”

“嘿,我當什麽事兒,那還等什麽,咱們走吧。”徐剛坐直身子,卻是酒意全無。

“謝謝,可是,家族裏有些人很是勢力,看到我帶你過去,肯定會說些風言風語,你,到時候別往心裏去……如果他們讓看,你就給看看,如果不讓,咱麽就離開。”

徐剛擺手道:“剛才你接電話的時候我都聽見了,本來就想着要給你回去看看,又怕你信不過。至于你們家其他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不過,若是過分,哼哼……”

徐剛不說歐陽雪晴也明白,如果過分,依着徐剛的脾氣,肯定不會忍着的,到時候……可是,爺爺如今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他能救爺爺麽?

歐陽雪晴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她雖然知道徐剛醫術不錯,但事實上,對徐剛并沒有太大信心。之所以最終找上徐剛,也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

懶龍

第 183 章 實話沒人信

第183章 實話沒人信

沈狂從外面沖進來,整個身體将門擋住一大半,更是幾乎将徐剛的身體整個遮住,外面的人幾乎看不見徐剛。而徐剛突然出腳,将沈狂踢的倒退,在場除了岳瓊,就連歐陽雪晴都沒看見。

但現在,卻被人一語點破,怎能不讓徐剛驚訝。

徐剛正想說話,只見人群一分,一個五十左右歲,身穿灰布道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一股淡淡的殺氣散發出來,讓徐剛心生警惕。

中年道士探手入懷,拿出一個白玉瓶,倒出兩粒散發着濃郁香氣的紫紅色藥丸,給沈狂喂了下去。

徐剛目光一掃那紫色藥丸,不禁贊嘆:“靈芝玉參丸,好東西!”

中年道士微微驚訝的看向徐剛,卻并沒有多說什麽,低頭開始為沈狂檢查傷勢。

“丹田潰散,內府重創……”中年人搖頭一嘆。行家都知道,沈狂完了,就算救活,若是沒有天材地寶,從此再與武無緣,已經徹底成為一個廢人。就算真的得了天材地寶,想要完全恢複,也絕對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中年人起身,目光在屋內三人身上掃過,而後落在岳瓊身上,聲音中帶着冷意道:“岳姑娘,我清風觀與你岳家素無恩怨,卻不知姑娘因何下此毒手?”

“噗,呵呵呵……”徐剛本來已經做好準備,一言不合便要動手,可沒想到臨了,人家的矛頭卻根本沒指向他。而是指向了無辜的岳瓊,真是太搞笑了。

這讓徐剛有種蓄勢待發,卻一拳打在空氣中的郁悶。

不過,徐剛敏銳的感知到,那中年道士嘴上雖說‘素無恩怨’,但眼底眉梢,卻均有着一股隐藏不住的殺機。

岳瓊微微一愣,臉上閃過詫異之色,狠狠瞪了一眼幸災樂禍,憋得幾乎快出內傷的徐剛一眼,而後對中年道士道:“這位道長,想必是誤會了。小女子雖然會些微末功夫,卻較之沈公子相差甚遠,自問不是對手。何況小女子當時距離沈公子之間有超過一丈的距離,而且中間還隔着桌子,我又如何能夠攻擊到他。”

“哼哼,你岳家先祖據說乃是陶氏門徒,曾有先祖修習百步神拳無影掌,橫行武林,罕有敵手,想必岳姑娘也修煉過此種絕藝。”

徐剛微微詫異,心中恍然,原來岳家還有此淵源,想必這中年道士正是抓住這一點,借題發揮。

那麽,他究竟是真的發現了有人動手,還是猜測?

“道長所言不不錯,小女子确實曾經修習,只是,小女子資質欠佳,卻只能修得一些皮毛,無法真的做到隔空攻敵。道長将沈公子受傷的原因按在小女子身上,實在是太看得起小女子了。”

“哼哼,究竟是否練成,怎可憑你一面之詞而定。”中年道士似乎認定了岳瓊就是兇手,冷笑道:“岳姑娘,貧道也不想為難岳姑娘,只請岳姑娘随貧道前往清風觀,觀主師兄自會秉公而斷。”

徐剛冷眼旁觀,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岳瓊若是真的跟着此人前去,怕是兇多吉少。

“道長,你此舉怕是有些過于武斷了吧。這屋內共有三人,而距離沈公子最近的卻是徐先生,你為何一定認為,出手的人是我?”岳瓊感覺冤枉。

“這位姑娘,一看就是身體羸弱的普通人,自然可以排除在外。這位徐先生明顯乃歲尚幼,雖然全身氣血旺盛,肌肉發達,內蘊不俗力量,卻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如何能一舉擊敗沈狂師侄?只有姑娘修為精湛,怕是已然達到暗勁層次了吧。”

“道長果真是‘好’眼力……”岳瓊冷笑,其中嘲諷語氣神态十足。

“咳咳,這個,這位道長,其實這位沈大少爺,是我打的,是我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徐剛忍着笑道。

“呵呵,這位小哥一看就是忠厚善良之人,怎地說謊也不會?如你這般莊稼人,雖然有把子力氣,卻不會武功,怎麽可能造成如此傷害。以小哥年紀,計算從娘胎裏開始修煉,又能有幾分修為,就算沈狂閉着眼睛讓你踹,你也休想碰到他一根汗毛,如何傷他?

想必你對這岳姑娘很是中意,願意為她受過,不過我清風觀,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中年道士淡淡說道,一臉的正氣淩然。

“噗嗤”歐陽雪晴聽了中年道士的評價,實在忍不住,最終笑出聲來。居然有人說這可惡的混蛋忠厚善良,天啊,地啊……

“道長,果然是世外高人,徐剛佩服。”徐剛微微施禮,而後對着岳瓊攤攤手道:“沒辦法,說實話人家也不信。”

“笨蛋,他不信,你不會揍到他相信。”岳瓊撇嘴道:“你不會真的打算讓我替你頂缸吧?”

“呃,我與道長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麽能随便打人。俺師傅說了,随便打架是不對滴。其實我覺得,你跟着道長走一趟也是不錯的。清風觀,想必景色肯定不錯,就當旅游好了。而且觀裏肯定都是了不得的世外高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你,肯定會給你解釋的機會。”徐剛壞笑道。

徐剛又對中年道士道:“這位道長,造成沈公子重傷的,可不僅僅這位大美妞一個人,還有那個楚大俠,他也是兇手之一啊,也不能放過了。”

“徐兄,我可是為了幫你,你不能恩将仇報啊。”楚玉龍哭喪着臉道。

“呃,我這人不會說謊,這個,楚兄,實在是抱歉,見諒見諒。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賠罪。”徐剛笑的見眉不見眼,整個一只小狐貍。

“道長,徐剛先生已經說了,沈公子的傷乃是他所為,您為何還要不依不饒?難道覺得我岳家好欺負不成?”

“岳姑娘如此說就不對了。雖然徐兄弟關心你,心甘情願願意為你受過,可是你當貧道眼瞎不成?若是真的将其帶回觀中,豈不是被衆多師兄弟笑話。”

屋內三人聽了,心中均是想到,你不但眼瞎,心也瞎了。居然将一個大高手看成普通人。

“你……難道道長帶我一個修為低下的小女子回去,就不怕人恥笑?道長此舉,怕不是為了給沈狂報仇吧,不然為何有意放任兇手不管?”

岳瓊為之氣結。

徐剛實在憋不住,笑的幾乎打跌。

當然,他是不會真的讓人将岳瓊帶走的。

笑了一會兒之後,徐剛轉向中年道士,正色道:“道長,沈狂仗着武功前來挑釁,結果技不如人,重傷垂死,怨得誰來?有你們這種護短的門派,難怪培養出來的弟子如此跋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要不依不饒,一定要帶岳瓊前往清風觀?這一切的緣由,不過是因為你與岳家有仇罷了。”

“徐先生說笑了,貧道乃是化為之人,怎麽會與岳家有仇。”中年道士矢口否認,但徐剛卻是從其心跳的細微變化中察覺到了不同。

看來,這道士,還真的有公報私仇的意思。

“如此說來,那便是只許你們清風觀的人為非作歹,卻不許別人反抗。只許你們清風觀的人殺人放火,卻不許別人反殺。是不是這個話?”

中年道士眼中閃過怒氣,殺機一閃逝,不悅道:“徐先生慎言,還望不要辱沒了本門數百年的清譽。”

“呵呵,哈哈哈哈……我說老牛鼻子,你不要說的那麽好聽好不好,還數百年清譽。那是我們辱沒的麽?明明是你自己不要面皮,強詞奪理,以長淩幼,倚強淩弱……既然做了裱子,還立什麽牌坊,真是讓人可發一笑。”

“好大膽的小畜生,竟然敢在貧道面前大放厥詞,看來今天貧道不得不替你家大人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說着,擡手一巴掌向着徐剛扇了過去。

懶龍

第 182 章 楚玉龍

第182章 楚玉龍

沈狂大張旗鼓而來,吸引的人不在少數,甚至比他弟弟之前吸引的人還多。

狂妄,霸道,那種寰宇之內無敵手的氣勢,一覽無餘。

“我勒個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這綠帽子戴的不冤。”徐剛伸手抓起盤子裏吃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的肘子,甩手丢了出去,贊道:“表演的好,賞,剩骨頭一根。”

“啪……嗚……”骨頭正好飛進沈狂大張的嘴裏。

“噗哧……”兩女再也忍不住,雙雙笑出聲來。

人家氣勢洶洶找上門,明顯找你麻煩的,你卻将對方看成小醜賣藝之人,這也就算了,居然還賞賜一根骨頭,他是狗麽?

歐陽雪晴是覺得好笑,而岳瓊卻是驚駭。

對方是誰?沈狂,號稱最年輕的暗勁高手,年輕一代第一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沒能躲開徐剛看似随意丢出的肉骨頭。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徐剛的實力遠勝沈狂。兩者,甚至不在一個層次上。

“好……哈哈,該賞,哈哈……”人群中,卻是有人鼓掌,叫起好來。

沈狂原本還算白皙的臉色變幻,由白變紅,由紅變青,由青變紫色。他什麽時候受過如此待遇,當即惱羞成怒。

“你,找死。”沈狂甩掉骨頭,咬牙切齒的盯着徐剛道。

“呃,這個沒法賞你,要不,你陪這位仁兄去廁所,他肯定願意拉給你,新鮮熱乎,味道好極了。”徐剛笑呵呵一指剛才鼓掌叫好的年輕人。

那人哈哈大笑道:“沈狂,我很樂意幫你這個忙,免費的……哈哈哈,哈哈哈……”

“楚玉龍,你想死,我成全你。”沈狂扭頭,怒視那青年。

楚玉龍嘿嘿一笑道:“沈狂,你當我怕你不成?不過,今天我可不是主角。你還是想想,如何感謝這位主人的賞賜吧。是搖尾巴,還是伸舌頭,哈哈哈……”

“小子,我弟弟的事兒,是不是你幹的?”沈狂沒有在搭理楚玉龍,再次看向徐剛。

“你弟弟?你是說之前在廁所裏跳脫衣舞,然後粿奔的家夥?身材不錯,表演差了些,小弟太小了,羞于見人,也好拿出來顯眼,丢人。”徐剛品評的意味十足,然後上下打量沈狂,點頭道:“你比他強,至少身上的肌肉還有些看頭。要不,你也出去粿奔一圈,我再賞賜你兩塊骨頭,這次肉多。”

徐剛的話,可謂極盡奚落,絲毫沒有留情面。

對于注定對立,不會成為朋友,又注定成為敵人的人,徐剛從來不會手軟。他,就是要激對方先動手。

徐剛的目的達到了。

“嘿嘿,哈哈哈哈,小子,你是第一個敢于如此羞辱我的人,我保證,也是最後一個。我真不知道你憑什麽如此狂妄……”

沈狂怒極反笑。

沈狂自視甚高,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從來沒将同齡人放在眼裏,更何況徐剛這個明顯比他年輕許多生瓜蛋子。

沈狂大怒,如瘋虎般撲來。

徐剛站在那裏沒動,甚至臉上還帶着微笑,似乎根本沒反應過來。

“快躲……”岳瓊驚呼提醒,喊完才響起,憑着家夥死裏,沈狂根本奈何不了。

“不好……”楚玉龍閃身而來,一拳打向沈狂後心,企圖讓沈狂回身迎戰自己,以解救徐剛之危局。

徐剛修為遠高兩人,甚至已經摸到先天境界的門檻,随時可以跨過,加上徐剛修有木靈訣,自身更加貼近自然,自有一種返璞歸真之感,所以在場之人,除了知道一些徐剛底細的岳瓊,都不知道徐剛乃是一位高手。

就算是被徐剛賞賜了一根骨頭的沈狂,也只是以為那是意外。是大意了。

徐剛微微一笑,不閃不避,就在沈狂的手即将搭在自己肩上時,突然一腳踢出,又快又急。根本沒人看清徐剛是如何出腳的。

後發先至。

沈狂根本沒有将徐剛放在眼裏,所以心中大意,沒做防備,結果等他發現危機的時候已經晚了。

“嘭”一腳,結結實實蹬在沈狂丹田之上。

沈狂的眼睛好像充氣了一樣突出,差點努出眶外,臉上更是無比驚駭。

身體猛然倒飛,卻是剛剛飛出不到一尺,楚玉龍的拳頭到了,一拳打在沈狂後心。

本來被徐剛一腳踢散了全身氣勁,再無防禦之力,又被楚玉龍近乎偷襲一拳命中,結果在外人眼中,就見沈狂沖進包廂,然後後撤似乎要回身防禦,卻沒來得及,只得硬接了楚玉龍一拳。

沈狂身體被打的飛了起來,直接撞在對面的牆上。

“噗嗤”沈狂的身體從牆上摔落,噴出大口鮮血,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轉身看向徐剛與沖進來的楚玉龍,想要說什麽,可嘴一張開,大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臉色變得蒼白,嘴唇顫抖,用手指着楚玉龍,眼中滿是不甘心。

“這位楚兄,好功夫,佩服,佩服,如果不是兄弟出手,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徐剛一臉惶恐,似乎後知後覺一般。

楚玉龍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眼看着沈狂傷勢沉重,岌岌可危,不由得一陣後悔。

只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沈狂的功夫明明比自己強,卻為何被自己一拳打成重傷?難道他之前就有傷在身?也唯有如此,才可以解釋。

你說你有傷不在家好好養着,出來嘚瑟什麽?你這不是害人麽?你要是真死了……

沈家必定瘋狂,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我……”沈玉龍真的一點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事到如今,似乎只有自認倒黴一途。

岳瓊張了張嘴,最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整個過程,也許只有她看得最清楚。

徐剛自然知道她想說什麽,扭頭對了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岳瓊姐,還請你馬上聯系急救中心,若是晚了,怕是這位頗具王八之氣的大家公子就要駕鶴西游了。本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若是死在這裏,實在是不太吉利。”徐剛笑眯眯的說道。

“……”岳瓊無語的瞪了徐剛一樣,若不是你那一腳踢在沈狂的丹田,踢散了他的全身勁氣,幾乎廢了他武功,又怎麽會被楚玉龍一拳打的重傷垂死。

楚玉龍純粹是替這家夥背了黑鍋,簡直是太壞了。

就在徐剛內心得意,楚玉龍心焦若狂之時,人群後,卻是突然傳來一聲冷哼,“哼,好個虛僞的無恥之徒,既然有膽暗算傷人,怎地無膽承認?”

楚玉龍為之氣結。老子明明就在這,怎麽就不敢承認了?

可這話聽在徐剛耳中,卻是另一番情景。

懶龍

第 181 章 沈狂

第181章 沈狂

“我說美女,雖然你很漂亮,但是,如果你污蔑我,我還是會告你的。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沈浪喜歡裸奔,還喜歡去女廁所裸奔,可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是他內心的邪惡作祟。”徐剛很是無恥的說道。

“哼,信你才怪。”岳瓊撇撇嘴,很是不以為然。

歐陽雪晴笑道:“老板,你這也太壞了,不過,這種人渣,就該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岳瓊有些擔心道:“這樣做,解氣固然解氣,但卻是一下子将人得罪死了。以後,對方肯定會報複的。徐剛,你要小心了。”

“嘿嘿,就算我不找他們麻煩,你覺得就能息事寧人了?恐怕不能吧。就算我退讓,解釋,對方一樣會拿我立威……可惜,他們選錯了對象。”徐剛看看歐陽雪晴,不禁搖搖頭。

“老板,你幹嘛這麽看我?人家找你麻煩,和我有什麽關系。”歐陽雪晴有些心虛道。

“嘿,人家沈浪說了,我給他哥帶了綠帽子,所以準備教訓我,讓你知道,除了沈家,你別無選擇。你說,我這是不是無妄之災?還綠帽子,到現在連小手都沒摸過,還不如和岳瓊姐的關系近,真是虧大了。”

“哼,活該……全世界的男人都來找你麻煩才好,揍死你。”歐陽雪晴揮舞着小拳頭,惡狠狠的說。

徐剛不禁汗了一個,不至于這麽狠吧。

“要說大酒店就是不一樣,這做菜的水平果然不是蓋的。味道不錯。”徐剛的筷子所過,好似飓風過境,就差連盤子都一起吃了。

“老板,咱能顧忌點形象不?這是只有我們三個,要是多了,保準被人笑話。”歐陽雪晴夾了幾口青菜,然後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剛吃,最後實在是忍不住。

“笑話就笑話,總比餓肚子好……”徐剛嘴裏含糊不輕的說,頭也不擡,一通胡吃海塞。

笑話,這些大小姐哪裏知道,徐剛早餓的前腔貼後腔,還管什麽形象不形象。再者,徐剛本來也不是個紳士,他只是一個窮山溝裏的小農民。人家眼中的土鼈。可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和自己肚子過不去。而且,一會兒,怕是還要有麻煩需要應付呢。

“岳瓊姐,看來如果不給咱們的天蓬元帥弄些油水大的,咱倆怕是只能餓肚子了。”

岳瓊哼了一聲,拿出手機按了幾下,不大一會兒包廂外傳來敲門聲,然後就是一盤盤的大魚大肉端了上來。

“呃,你們太不像話了,有好吃的居然……呃……好飽,吃不下了……”

“不行,必須吃。”兩女對視一眼,突然一口同聲的吼道。

“你們這是食物孽待……這肘子不行,一看就是飼料激素崔起來的,這個魚也是養殖的,還有這雞,啧啧,三十天都不到,這個甲魚,滿肚子都是油……我說,岳瓊姐,你這是殺人于無形啊!”徐剛一邊那筷子指指點點,一邊品評,一邊夾了往嘴裏塞。

其實龍城大酒店的東西還是不錯,雖然都是養殖,卻是生态養殖,并沒有徐剛說的那麽嚴重,否則……就比如那一盤蝦,徐剛就連動都沒動。

“徐剛,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無恥……不好吃,你還吃那麽多。”岳瓊氣的将大蝦端到了自己和歐陽雪晴面前,還一副不給你吃的表情。

“兩位美女,我是為你們好。你們想想,現在桌子上能吃的也就這些,我多吃點,你們就少吃點,中毒就輕點。我這是舍己為人,多麽偉大的情操。再說了,這些菜油太大,吃多了會變胖,對胃和肝髒的負擔很大,所以,還是将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我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們不怕。”兩女同時怒吼。

“呃……你們早說啊,早說我就少吃點,這把我撐的。你們說現在咋整,這事兒鬧的,總不能吐給你們吧。”

兩女都有種反胃的感覺,本來就沒吃什麽東西,一下子被徐剛氣飽了,現在連僅吃的一點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岳瓊姐,咱們吃大蝦,一個都不給他留。”

“對,饞死他。”

兩女一人抓一個,而後看向徐剛,再剝蝦皮,再看徐剛,然後惡狠狠的一口将蝦肉吞進嘴裏,惡狠狠地看着徐剛咀嚼。

“如果我是你們,肯定不吃我碰都不碰的東西……”徐剛風輕雲淡的說道。

“你……你怕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歐陽雪晴又拿一個大蝦,在徐剛面前晃來晃去。

“這些蝦本身重金屬含量超标,而且生長環境被污染了,還含有微量放射性物質,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吓應該受到過核輻射,只是比較輕微。”

“你,你不要危言聳聽。”

兩女都不信,卻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太膈應人了。

“這些,應該是進口的吧,國産蝦應該不會有這種問題。”徐剛笑道。

“這些的确是進口蝦,但這些蝦都是經過嚴格監測的,絕對沒有問題。”岳瓊很是肯定道:

“是檢測本身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這就需要你們自己去查,不過這蝦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吃,雖然少吃并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很快就會被代謝出去,但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

這是大事兒,岳瓊不敢怠慢,立刻讓人帶了蝦,前往檢疫檢驗實驗室。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岳瓊姐發現你騙她,會很不高興的。”歐陽雪晴笑眯眯的說道。

“騙,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騙她?我可沒那麽無聊和她玩狼來了的游戲。”徐剛十分篤定道:“這些蝦,絕對有問題。”

兩人正談着,包廂門突然被一腳踹開,一個模樣與沈浪有幾分相似,卻強壯數倍的大漢,出現在門口。大漢目光在包廂內一掃,落在了歐陽雪晴身上,先是閃過一絲欣喜,但接下來就變得陰郁起來。

此人正是沈狂。

徐剛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

“你不配和雪晴在一起,立刻滾蛋,我可以既往不咎。”沈狂不愧一個狂字,當真狂傲的可以。

“呵呵,配不配,你說了也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雪晴說了才算,對不對,親愛的?”

歐陽雪晴渾身一顫抖,貴死神差的居然點了一下頭。

沈狂怒聲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就算她說配又能如何?只要老子說你不配,你就不配,配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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