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6 章 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們一家目送牛小離開，看着牛小下山遠去的背影，內心十分的複雜，如果我們現在挽留或許真的能把牛小留下來，但是父親并沒有，牛小穿着母親改小的雨衣，一步步的走入了山林，我們站在樹橋上，一直等到他的背影離開再也看不到的時候這才回到了房間，父親調處監控，看到了牛小确實是安全下山了，這才放心下來，此時客廳內的氣氛有些尴尬，牛小的離開，讓短暫歡樂的我們一家頓時變得沉默了，雖然和牛小的接觸時間還很短暫，但是我們卻記住了這個小男孩的堅強和樂觀，或許我們還會再見把，那個時候希望牛小已經恢複了原樣，或許我們此去一別不會再見，畢竟這是未知的末世。
牛小小心翼翼的抱着我們給予的行李，一步步的往山下走去，山路由于下過雨的緣故，特別的光滑，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滾落山崖喪失掉性命，牛小艱難的頂着風雨在前行，他的內心是複雜的，雖然和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很短暫，但是我們一家并不嫌棄他的樣子，甚至還願意幫助他，家裏的每個人都很友善，大家生活在一起，互相陪伴互相照顧，他們甚至把牛小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心疼一樣對待，這樣安逸的生活無疑不是牛小現在最想要的，雖然有萬般不舍想要留下，但是他知道山下還有他的親人們，陪伴他長大的夥伴們，照顧他長大的叔叔們，他也十分的不舍的他們，但是世間的事沒有兩全其美的時候，有得必有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在心中默默權衡了很久的牛小，最終選擇了和親人在一起，畢竟他們是看着他長大的人，自己已經長大了，必須要有所擔當，叔叔伯伯們如今還都在危難之中，自己又怎麽可以獨自去享受生活，那樣是不會心安的，所以牛小選擇了後者，或許安頓好了大家，他還有機會會回來的。
牛小下山了，雖然天還是那麽黑壓壓的，但是他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橋洞處，敲門進入，大家看到牛小回來後十分的高興，畢竟這孩子已經去了一天的時間了，這雷雨交加的天氣，人能平安回來就是好的，倒是不求牛小是否真的讓我們收留下來，不過當大家把牛小帶回到橋洞內，映着篝火的光影，大家看清了牛小現在的變化，最先發現的，當屬牛小頭上的角了，角比以前小了，甚至戴上了帽子，牛先生看到牛小的頭頂的那一刻，忍不住的指着那帽子問出了話。
“小啊，你頭上的角呢？怎麽看着好像小了，還有你頭上的帽子哪裏來的，難道樹屋真的收留了你們？”
聽到牛先生如此問，牛小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帽子，如果叔叔不說的話，連他都要忘記了，此時的牛小這才想起來，當時上山的還有另外一個不太熟悉的大叔，并不是自己一個人，但是怎麽那個大叔就不見了吶？去哪裏了？牛先生看到牛小一副若有所思不說話的樣子，就料到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也不會牛小一個人回來，在詳看牛小身上的穿着打扮，一定就是去過樹屋了，這些肯定是樹屋那邊的，那麽牛小找到了樹屋，但是男人卻沒有，在看牛小那樣子，估計是也不知道男人去哪裏了，或許男人已經遇到了危險，或者自己離開了也說不定，不管是哪種結果，都是男人自己的選擇，想離開就離開吧，大部隊只會拖累他們那些年輕人，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不應該攔着，想到這裏的牛先生已經完全接受了他離開的事實，不管是出于哪種原因，人已經離開了。
“小啊，累了吧，趕緊過來休息休息，山上的情況怎麽樣？”
牛先生一改往日的嚴肅，突然對着牛小溫柔了起來，邊上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內心也迅速的接受了，這兩天牛先生的舉動都一反常态，但是大家知道，他都是為了大家好，為了大家考慮，所以偶爾的變一變大家也漸漸的适應了，牛小聽着牛先生的話，湊到了篝火的位置，一邊取暖，一邊把自己的包袱打開，跟家人們分享裏面的食物。
“這是樹屋給咱們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也是一份心意，在山上他們就吃的這些，想來他們的生活也沒有那麽好，雖然種植了作物但是作物還沒有成熟也是不能吃的，我已經說了咱們的想法，但是他們的樹屋有限，住不進去咱們這麽多的人，而且也沒有足夠的食物供應咱們，但是她們建議咱們還是往京都的方向出發，那裏有幸存者基地，有食物和其他的人，考慮到咱們現在安家的橋洞太簡陋了，在前方高速路上會有一家餐廳，咱們可以一起過去，收拾收拾住下，比躲在這裏面要好很多。。。。”
牛小整理了一下思緒，把在山上母親和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給了牛先生，并且把食物分給了大家，雖然不多，但是每個人也是能夠分上一個烤土豆的，牛先生嘴上不說，但是依然接過了那已經冰冷的土豆，其他人也都接過去了，每人一個，不争不搶，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了，每日都是野菜雨水湯，如同刷鍋水一般難喝，關鍵是也只能灌個水飽，沒一會的功夫就餓了，所以當他們看到土豆的那一刻，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那軟糯的口感，瞬間感覺自己的咬肌都興奮了，一口一口細細的咀嚼，不舍得吞下，這才是吃飯的感覺，這種需要咀嚼的食物才是對咬肌的尊重，那穿腸過的野菜雨水湯是再也不想吃了。
大家狼吞虎咽的吃光了手上的土豆意猶未盡，是啊，都是餓了很久的成年人，一個土豆怎麽可能夠，牛先生見狀，忍住了并沒有吃自己手上那個土豆，讓給了牛小，牛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餓，最後牛先生這才把土豆一分為二，最小的部分自己吃掉了，剩下大塊的，給其他的同伴分了分。
“見到你那四個大哥哥了麽？他們也應該上山去了。”
牛先生喝着熱湯，問着牛小，牛小聽到後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到，牛先生點了點頭不再多問，所有人把目光轉移到了牛小的頭上，看着牛小頭上那兔毛的帽子十分的好奇帽子下邊的牛角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後牛先生讓牛小摘下了帽子，牛小沒有拒絕，反而大方的和大家展示全新的自己，當牛小把帽子摘下的那一刻，映入所有人眼簾的是那斷了的牛角。
“小啊，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角怎麽斷了？”
人群中一個男人發着沙啞的聲音從人群中發了出來，此時所有人給沙啞先生讓出了位置，讓沙啞先生走到了前邊，沙啞先生瘦骨嶙峋的身體走到前邊來，用手摸索着牛小頭頂上的角，十分的心疼，想來這個孩子一定遇到了什麽，要不然好端端的怎麽會斷了角，雖然大家都想把自己頭上着沉重的角去掉，但是真的去掉了又不知道會不會死掉，所以看到牛小斷角的時候，沙啞先生是震驚的，因為他擔心牛小會不會因為斷角的事情發生什麽改變。
“不會的先生，樹屋已經給我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的，我還留了一些我角上的樣品給他們做實驗研究，剩下的我自己帶回來了，算是留個紀念，角去了一邊之後感覺頭也不那麽重了，輕松了不少，而且我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都挺好的。”
牛小知道沙啞先生是擔心自己，更是耐心的解釋着，争取讓自己說的話非常清楚人，讓沙啞先生能夠迅速理解。
“檢查？難道那樹屋還是萬能的不成？”
沙啞先生聽着牛小這麽說，脾氣頓時上來了，雖然他身體不好，沒有上去過樹屋上，但是那樹屋也是人造的，哪有什麽萬能的地方，怕不是人家糊弄他年紀小不懂事罷了。這樣就把角截取了一部分，日後會不會有其他的變異都不好說，萬一在不幸感染了，死掉了都找不到人的，豈不是白白的讓他們得到了研究的對象，如此一想，沙啞先生更是十分的生氣。
牛小好似看出了沙啞先生此時有些生氣，臉上的表情也都變了，想了想，自己剛沒有說錯話啊，于是趕緊解釋了一番。
“不是的，樹屋上有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是醫生，她好好的給我檢查了一番，下邊的牛角是連接着神經的不能動的，但是上邊的沒有神經而且是空心的可以截取下來，所以才幫助我截取了牛角，雖然只是少了一部分，但是頭頂和肩膀都覺得十分的輕松，他們擔心我會感染，所以特意制作了這個帽子送給我的，我只要帶着就不會有事的。”
周圍的牛人聽到牛小這樣說半信半夜的摸了摸身邊人頭上的牛角，因為自己頭上的牛角太大了，摸起來十分的不方便，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弄傷了，所以還是摸了摸身邊人的，大家看着牛小那堅定不移的表情，親自體驗着同伴用手敲擊頭上牛角的觸感，頓時相信了，此時的大家十分的興奮，如果可以和牛小一樣截取一部分的牛角，那麽大家就會減少一部分的重量，頭頂也會很輕松，不會一直被壓得重重的，不敢呼吸，大家情不自禁的讨論了起來。
此時的橋洞內是混亂的，大家興致勃勃的讨論如何把自己頭上的牛角截取一部分，剛才還據理力争的沙啞先生此時的臉色很不好看。邊上的牛先生看着大家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摘除牛角也是他的想法，只不過他并不表現出來而已。
“那個，小啊，你剛才說餐館的位置，你可記清楚了，有沒有信心帶着大家找到那裏。”
牛先生看着牛小的樣子一字一句的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話，此時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或許這也是大家最迫切想知道的把，牛小托住下巴，好好的思索了一會，在地上用柴火畫着圖畫，半天這才回應出來。
“沒問題，我記好了，肯定會找的到的，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牛先生對牛小的樣子十分的滿意，愛憐的摸了摸牛小的光頭。
“把帽子戴上，收拾東西，這就出發。”
大家聽到了牛先生的話，頓時興奮了，太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這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這一天終于來到了，沒想到頑固的牛先生居然也會有開竅的這一天，所有人都十分的興奮，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行李咩有很多，抱着被子，其他的都可以不要，反正他們也沒有什麽好玩應，都是路上撿拾到的廢棄物品，就算是不要了也不心疼。
“那咱們不等大哥哥們回家了嗎？”
牛小小心翼翼的問出了話，擡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牛先生。
“不等了，等下你把那地圖留下，如果他們發現了會去找咱們的，如果他們不去找咱們也就代表他們不會跟着大部隊了。”
牛先生思索了一陣，摸了摸牛小的光頭，牛小點了點頭，一行人打包好了行李，在牛小的帶領下，沖入雨中，一步一步的朝着馬路餐館走去。
那在山上的迷路的四個年輕人，兜兜轉轉最後找到了我們的工具間，看到了像模像樣工具間的那一刻，他們的心終于放下了，看來真的是找到位置了，這裏有一個人類的工具房，那麽就是代表這裏一定會有樹屋上的人類，只要它們仔細尋找一定是可以找的到樹屋的，希望就在眼前，此時的四個年輕人鬥志昂揚，一改剛才的疲憊，仿佛打了雞血般，看到了生的希望
，繼續在雨中找着那最夠大的樹屋，和山洞，四個人攜手并肩，俨然一副成功就在眼前的樣子。
“大哥，太好了，我們找到了工具間，就離樹屋不遠了，他們肯定就在這附近。”
“是啊，到時候咱們就一起沖上去，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樹屋就是咱們的。”
“沒錯，給他們攆下去，什麽都不許帶走，這裏的一切都是咱們的了。”
四個年輕人在暴雨中，大聲和對方喊話，那樣子仿佛如同自己已經是勝利者一樣的興奮，就差上去領獎了。
此時的四個人走着走着，來到了我們種植作物的天地處，四個人看到那還沒有成熟的玉米地，在風中搖曳，雨水太大了，排水渠裏面灌滿了積水，積水緩緩的往外流出，就算是這樣，玉米地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沒辦法，誰讓天公不作美呢，四個人看到了種植的作物，頓時心裏開始癢癢了，這麽大片的玉米地，要是成熟了，就有吃不完的玉米了，以後根本就不用擔心糧食的問題，有了這些玉米害怕過不了一個好年嗎？
四個人繞過玉米地，繼續向前出發，此時他們不知道的是餓狼一直埋伏在山林的把他們四個人的一舉一動全部都看在了眼裏，對于又來了食物，餓狼還是十分滿意的，有吃的不去吃那不是個傻子嗎。送上門的不吃還等什麽呢，但是奈何眼前的人數太多，自己雖然是頭狼，但是未免有些太瘦弱了，眼前的着四個人身強力壯，如果真的打起來自己未必不會吃虧，所以餓狼決定還是啓用保守捕獵的方式把，就是躲藏起來等待時機，等到眼前的四個人，完全分開的時候在逐一突破，到時候把他們四個全部叼回家，在下它幾天的雨都是不怕的。
此時四個人已經進入了我們監控器的視線範圍內，相應的，家裏的報警器發出了警報聲，全家人這才放下手中的夥計把全部的視線放到了顯示器上，父親切換了攝像頭，找到了報警的攝像頭，旋轉，放大，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況，只見四個牛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邊尋找着什麽，好似在找食物，也好似在找什麽寶物，他們走路的樣子十分的奇怪，不在地上找，反而是往樹上看，那樹上能有什麽，雨這麽大，昂着頭，自己遭罪不說，也沒有什麽新鮮的東西，不過就是樹葉而已。
“他們是不是再找咱們？？也只有咱們是在樹上的。”
在一旁始終不說話的松下，突然喃喃自語的說了話，這句話如同晴天驚雷一般炸裂在大家的耳朵裏，頭腦裏，是啊，沒錯，就是再找咱們，要不然為何在我們家的工具間附近徘徊，為何尤其看我們額作物，為何朝着樹上找什麽。
“他們該不會也是橋洞來的人把？”
看着四個人頭上的角，母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幫牛人果然不能幫助，越幫越是在給自己添麻煩，怪不得他們頭上長牛角別人不長呢，他們的心眼都是壞的，未免也太貪了把，幾次三番的過來，表面上看着和和氣氣的，實際就是想霸占我們的樹屋，別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樹屋是我們全家人辛辛苦苦努力出來的憑什麽拱手讓人，憑什麽，真是越想越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