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奇怪的第六感
出了房子,我迫不及待地問杜衡這是怎麽回事。
杜衡輕輕地握住我的手,“蕭玥,你知道第六感嗎?”
“第六感?我知道啊,你是說我剛才就是感應到了這棟樓裏的……那些東西是麽?”我驚恐地看着他,我沒想到看上去那麽美麗和諧的一棟樓,會是鬼氣森森的。
“不,第六感出現異樣并不代表樓裏就有髒東西,也可以表示你的生成八字跟這裏的一切不合适,住在這裏的話會不順利。”杜衡淡淡地說着,忽然意識到他握着我的手,于是便又迅速松開了。
杜衡告訴我,他的一個朋友的妻子第六感也很強,他們第一次去看房子的時候,去了一個新開的樓盤,無論是采光還是環境,風水都特別好,但是他的妻子進去之後就開始頭暈,四肢發軟,他們趕緊離開了樓盤,很快那些症狀就消失了。
“适合自己的才是好的,每個人的風水格局都不一樣,要不就像一塊墓地一樣,這個人安葬下去會興旺後代子孫,而那個人安葬了下去則會讓家人事事不順,甚至是遇到厄運。”
杜衡的話讓我心裏拔涼拔涼的,杜衡的表姨家他是确認過的,不會有髒東西存在,只能是因為我的八字跟它不合而已。
“沒關系的,那我就繼續住那裏好了,等什麽時候我遇到了合适的房子再搬走也行。”
我剛說完,杜衡就張了張嘴,但是卻又沒說出話來。
“怎麽了?”我有些緊張地問道,我最怕別人欲言又止的樣子。
杜衡撓了撓後腦勺,“要不你搬去我家住吧,其實二樓還有一間卧室的,只是因為我一直都沒打理過所以空着。”
我臉一紅,“這怎麽行呢,周圍的鄰居會說你閑話的,我倒是無所謂,你畢竟是人民警察,讓別人說來說去的不好。”
“怎麽會呢,咱們經常往來,大家都知道我們是朋友,你住二樓,我住一樓,這有什麽?沒事的,流言止于智者,你要是願意的話我馬上跟你搬東西去。”杜衡的眼神顯得有些羞澀,像個害羞的少女一樣。
我不忍心拒絕他,其實我內心也是強烈的希望能夠跟他住在一起,無論是為了方便上下班,還是為了安全,還是那什麽,啧啧,那就不要假裝了,勇敢地點頭吧。
當天,我便住進了杜衡家的二樓卧室,我們一起收拾了家,還一起做了一頓晚餐,盡管時間有些倉促,但我們彼此都很開心。
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我每天下午下班後都會趕回去,給杜衡做了吃的送到所裏,我不想讓他老是吃泡面和快餐,我跟他的解釋是,就權當做是我的房租好了,我不能就這麽白白地住着。
日子過得飛快,漂流瓶事件沒有再發生,好像就這麽中斷了一樣。
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初,距離新年只有四十五天了。
零點的鐘聲剛剛敲響不到五分鐘,城市已經安靜了下來,鮮少有人還在歡愉。
而郊區的一所精神康複中心裏,更是出奇的安靜。
值班的護士巡查過病房,便回到了值班室裏,天氣太冷了,誰都不想在外面多停留一秒鐘。
寒風呼呼地吹着,将院子外面的樹枝吹得東倒西歪的,像是怪獸在嘶吼一樣,聽起來格外吓人。
“嘩啦——”一聲門響,三樓盡頭的一間病房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只穿着條紋病號服的病人。
他身材高大,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嘴角挂着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快步離開了病房,從三樓下到了一樓,整個過程中他絲毫都沒有猶豫,似乎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很明确的目的地,他要去哪裏,只有他自己知道。
穿過院子,翻過那堵牆,他到了康複中心後面的花園裏,那裏只有白天才會開放,護士會帶着病人們到花園裏曬太陽,做康複訓練,而晚上會鎖上那道鐵門,防止意外的事情發生。
他在花園裏轉了一圈,不知道在尋找什麽,微涼的月光照在他的後背上,在花叢中若隐若現着。
忽然,他停在了一棵樹前面,這棵樹光禿禿的,只有鋒利的枝丫,一片葉子都沒有。
一聲怪異的笑聲從他口裏發出來,在安靜的冬夜顯得特別瘆人。
時間好像凝固了……
早晨,我坐在杜衡的摩托車後面,從後視鏡裏看着他凝重的臉,不敢多言。
“一會兒現場你就別去看了,在外面等我,可能會很血腥,我怕你晚上不敢睡覺。”杜衡側臉看了我一眼,嘴角帶着溫暖的笑意。
“沒事的,我也一起過去看看吧,我現在都變成你們的編外調查員了,所有的環節我都想參與一下。”我認真地說道,雖然心裏有幾分忐忑。
就在十分鐘前,杜衡接到了所裏的電話,康複中心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精神病患者離奇死亡了,死狀詭異,暫時不能确定是自殺還是他殺。
這所康複中心建立于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雖然經過了幾次重修,但還是難以抹去歲月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斑駁的牆皮,院子裏雖然打掃得很幹淨,但是卻四處都有青苔,更是增添了幾分蕭瑟。
總之,這座坐落于郊區的康複中心,跟市裏的醫療機構一對比,年代感立刻就出來了。
因為出了這樣的案子,一直都很安靜的康複中心,變得惶恐而不安,醫護人員和病人将花園門口堵得水洩不通,想要看到裏面的現場。
我跟着杜衡穿過人群,被院長和刑警隊的同志領到了花園裏,“這就是現場,今天早上負責打理花園的秦大爺發現的,秦大爺可是被吓壞了,本身就高血壓,心髒也不好,連滾帶爬的出來叫了人,就昏了過去,現在還在醫院裏搶救。”
說話的人是院長,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中等身材,其貌不揚但是目光炯炯有神。
杜衡點點頭,朝着花園深處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當我看到死者的一瞬間,心還是抽搐了一下。
一棵枯樹跟前,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雙眼大睜,嘴角挂着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的心髒和太陽穴被兩根樹枝穿過,而胳膊和雙腿也插了十幾根細小的樹枝,鮮血已經凝固了,乍一看像是一只被殺死的刺猬一樣,讓人心驚膽寒。
杜衡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趕緊回給他一個鎮定的表情,他這才轉過身去,繼續觀察起現場來。
現場不像是搏鬥過的,除了那顆被折斷了樹枝的樹顯得有些狼狽之外,周圍的花花草草都沒有受到任何的破壞,整個現場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