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奇異旅程受軍印

第八十九章 奇異旅程受軍印

作者:鬼漢臣

“鳳勇兄太過魯莽,現今又對上另一莽夫,只怕要動起手來,傷了他倒不打緊,得罪了魯王可就前程盡毀了!”馮将軍趕忙跟在後面,來到正廳,就見從外面直闖進三員大将,為首的正是劉雲濤,他邊走邊大聲說道:“姓馮的,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私自從我軍營帶走犯人,是何居心?”

王先鋒迎上冷笑一聲問:“是何事讓劉将軍如此動怒?”

“哼,原來你也在這,果然少不了你一份。”劉雲濤立在大廳前橫眉冷對着馮将軍與王先鋒問道,“馮将軍莫不忘了魯王說過的話,這裏是由我統領,你未上報本将軍,竟敢私自帶走奸細,該當何罪?”

“劉将軍好大官威,莫不是也忘了馮将軍是由大元帥派遣在此鎮守,而大元帥是由皇上親自授印任命‘三軍讨佞護國威武大元帥’——”

“王先鋒,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你是想造反不成?”劉雲濤紫脹着臉皮問。

馮将軍一看他話頭不對,知他心狠手辣,怕要動手了,雖素來與他為誰指揮的事上不和,那也是鬥嘴不動手,不過逼對方讓步罷了,如果真撕下臉,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便道:“劉将軍且莫生氣,此中有誤會——”

“誤會,何來誤會?”劉雲濤盯着他問道,“是你私自帶走奸細,企圖不明有誤會,還是誰主鎮這裏有誤會?”

“劉将軍,你抓的那三個人,原是我派去刺探消息的人,不想被你捉住,我知道了自然要帶回我的人。”

“你當本将軍是三歲小兒嗎?”

王先鋒說道:“劉将軍若不信,拿出他們是奸細的證據來?”

劉雲濤身後的一個短須将領說道:“王先鋒,你不在水寨來此有何貴幹?”

劉雲濤這才反應過來指着王先鋒說:“你——擅離職守,本将軍還未責問你,你竟敢在這裏頂撞本将軍,真是目無軍紀!”

“劉将軍,我為先鋒已經6月有餘,此間既無作戰計劃,也無部署安排——”王先鋒正說着忽然聽到軍鼓響起,五人慌忙跑到院外,看到河對岸已經一片火海,劉雲濤吓的臉色慘白,怔在原地。

這時只見一群将領跑過來說:“不好了,對岸遭到偷襲,已經亂作一團。”

“怎——怎麽會,白天有人偷襲?”

“這些人不是從前方過來,而是從後方來的,恐怕慶州失守了。”

“什麽?”劉雲濤吃驚的說,“我們被斷後路了。”

馮将軍想了一下說:“此事現在不能妄斷,現在還是想着怎麽收拾局面要緊,來了多少人?”

“不清楚,王将軍徐将軍已先帶兵過對岸了。”

馮将軍對劉雲濤說:“劉将軍,現在你的兵已經亂作一團,群龍無首,你必須回去指揮,我随後就到。”

劉雲濤點點頭帶上兩位随身将軍騎馬先去了,馮将軍又對王先鋒道:“鳳勇兄,請你現在立刻回寨,以防敵軍水師攻來。”

王先鋒得令去了,馮将軍随後整點軍馬欲過河支援,正上船時,忽然見從前方河面駛來黑壓壓的軍船,馮将軍大吃一驚道:“糟了!前方水寨已經淪陷了!!”

手下人問道:“将軍,還要過河嗎?”

“現在還過什麽,趕緊增派弓箭手,封鎖河面,阻敵前進!”

“只怕不支援,劉将軍就支持不住了。”

馮将軍擡頭向對岸看,發現河中大軍已經上了對岸,兩軍若彙和,劉雲濤就是呂布在世也再無回天之力。

馮将軍此時心都在顫抖,定了下神忙命人燒了木橋,把河中木刺調整方向,以防對方強攻。

對岸喊殺聲震天,慘叫聲不絕于耳,反賊封鎖河面之後,并沒有強攻此岸,馮将軍各處查看布防,又急派哨探刺探慶州消息,此一夜,馮将軍徹夜未眠,聽說林嘉民醒了,便過來看他,林嘉民也聽說了白天的事,想不到一劫逃過,又來一劫,現在受了傷,跑也跑不動,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倘若周怡悅在此,就是死在這裏,或許也沒有那麽大的悲傷和遺憾吧!

馮将軍見他氣色好多了,便說道:“原不該在林兄弟傷病期間再有煩勞,只是眼下情況危急,還請指點一二,以解我之憂?”

“馮将軍言重了,小子無知,何敢在尊駕面前诳言。”

“林兄弟,你我就不必客氣了,你的事跡我也聽王大哥多次說起,十分敬佩林兄弟的才智,眼下存亡之際,若能得林兄弟相助,某感激不盡。”

林嘉民想了一想說:“此戰疑點很多,第一,反賊是如何繞到後方偷襲的,這很關鍵;第二,慶州如果失守,他們回兵合圍,為什麽不一舉攻下這裏,而是只攻了對岸?”

“林兄弟的看法呢?”

“我想起了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一路上我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輕易的到了這裏,所以如果他們從別的地方,也會像我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攻打進來。”

馮将軍聽了大驚失色的說:“難道先前攻進來的,是外頭的人?”

“我的意思是也可能是他們——”

“沒可能,你們走的那一段是在防區內,也是失誤,因為我與劉将軍的不合,導致了每天換班排防的混亂,但是反賊如果想繞過去,是不可能的,王先鋒排兵布陣還是沒有纰漏的。”

“或許他們在打這裏的同時,也在攻打慶州。”

“我也是這樣想。”

“但你們只是防守,為何會設一先鋒呢?”

“林兄弟有所不知,按照先前安排,我本督水師配合中路大軍光複中州,誰知中州失守之後,通陽關馬文德棄關逃跑,致使中路未按照先前約定的時間到達中州,右路與我左路兩路人馬受到埋伏,損失慘重敗退,皇上震怒,派了魯王督戰,魯王到此,便到處安插親信,意欲控制軍權,所以這幾個月來,我一直與劉雲濤争奪指揮權,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林嘉民點頭想,指揮混亂,确實很難無往不利,眼下如果慶州真的失守,那麽此關傾刻間便會丢掉,必須确定慶州情形如何。

“派人去慶州打探了嗎?”

“派了,但至少得晚上才有消息。”

“不管慶州結果如何,我總感覺他們會如發炮制,給我們來個前後夾攻,我建議我們晚上來個空城計,調兵埋伏在寨外——”

“林兄弟所言正中我下懷。”

馮将軍回去便暗中調兵遣将,淩晨兩三點鐘,果然兩路軍馬一水一路殺進寨來,馮将軍在寨外見了,射了響箭,埋伏人馬立刻沖殺進去,一直激戰到中午,大勝敵軍,衆軍士刀都砍鈍了,慘烈程度可見一般,到處屍橫遍野,把河水都染的血紅。

中午探子才來回報說慶州剛剛失守,馮将軍便下令撤退,撤退前先讓軍上吃飽喝足唱歌祝興,迷惑敵軍,一到晚上,全軍馬摘威武鈴,丢掉辎重,輕軍撤退,至天明時,已經快到大明府。

這時前軍有人回報,洪元帥不讓進城,讓馮将軍駐紮在下屯,并附上親筆手信,馮将軍看了,便前往下屯。

下屯人幾乎逃光,僅剩些年老走不動的,聽說有軍兵進來,吓的上吊投井的就有數十人,所以顯得周遭更加荒涼了。

到下屯整修兩三日,馬峰挨的輕,調理後很快便生龍活虎了,林嘉民也可以拄着拐杖行走,獨鬼中聖年紀大好轉的慢。

一天清晨,馮将軍喜沖沖的來找林嘉民,手裏拿了一份官文說:“林兄弟,我把你的事情上報元帥,元帥給你記了功并封你為讨佞先鋒——”

“什麽,你怎麽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林兄弟不願意嗎?”馮将軍有些不高興。

“馮将軍不知道,我這次來是為了找人的。”

“找人好辦,等你領了軍印,派人去找不就行了?”

“這種小事情怎敢勞煩還要打仗的士兵。”

“林兄弟就不要推辭了,元帥委任書與印信已經下來,豈是能更改的,現在反賊受到右路馮良道将軍伏擊退守慶州,不日大軍起程就要前往克複慶州,林兄弟還是以大局為重。”

林嘉民推辭不得,十分為難,馮将軍走後,林嘉民便尋了馬峰去找鬼中聖商議,鬼中聖坐在床上想了半日說:“軍令如山,這事情怕是更改不了了,你若是害怕,就同馬峰一起逃走吧!”

“那你呢?”

“我現在全身疼的厲害,哪能走路,還是你們走吧。”

“這怎麽行呢?”

馬峰聽了說道:“猴哥,這主意我看行,我去收拾下東西。”

鬼中聖一聽急了說:“你們真要丢下我?”

“你老都這樣說了,怎麽能不聽師父的話。”

“哼,你倒啥時候聽我的話了。”

林嘉民笑着說道:“現在不是打岔的時候,這打仗什麽的不是開玩笑的,怕是認錯人了,我以前也不記得打過什麽仗,但是現在軍令已下,明日就要出征,這可怎麽辦好?”

“不記得也許是有原因的,這裏頭的人不願意被外面打攪,都會對進來的人喝上忘卻藥,喝過之後出去就會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知道這個,叫孟婆湯。”馬峰脫口而出說。

“這事沒頭緒的很,如果是我還好,如果是別人卻認成了我,帶兵打仗不是做游戲,真要流血丢腦袋的。”

馬峰說道:“怕什麽,我還沒打過仗呢,說不定能建功立業,封王成候,再說了,打仗誰說就一定死了,也有笑到最後的。”

林嘉民不理解的問:‘你在這裏封王封候有什麽用,到了外頭不還是平頭老百姓?’“至少咱也風光過,平時在外頭,整日做夢能當個俠客或者将軍元帥的,有幾個真有機會親身經歷,我以後可以告訴他們,我不只做夢,我還真經歷過。”

“就怕你沒有機會再出去。”

“哎,我說你怎麽老是這麽悲觀?”馬峰也有點不理解他了,對鬼中聖說,“老頭子,你說下你覺得我這樣想對不對?”

“馬峰這樣想也有他的道理,不能說錯,我年輕那會,也夢想着除強扶弱,兼濟天下,不曾想到碰到了災難。”鬼中聖頓了一頓又繼續道,“當然,林嘉民的想法也沒錯,人都想風光,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運氣。”

馬峰聽了道:“你老到底贊同哪一個,就會活稀泥!”

“也不是活稀泥——”

林嘉民聽了煩悶的說:“你們先争論吧,我要靜一靜。”林嘉民拄着手杖出去,馬峰要追出去,鬼中聖道:“讓他自個靜一下吧!”

“有什麽好靜的,現在在別人手裏,不同意還能咋辦?”

“他不像你,他考慮的太多了,英雄不要江山要美人,注定情關難過。”

“有了江山還愁美人!”馬峰頗不解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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