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緣由與愛情
第三十五章 緣由與愛情
作者:鬼漢臣
林嘉民沒跑出去幾步,就被難着地給拽住了,并且由于用力過猛,幾乎不曾把林嘉民的袖子給扯下來。
林嘉民怎麽也沒料到這個枯瘦的老頭跑的這樣快,而且力量這麽大,幾乎給駭住了,半天才說出話來。
“你們想幹什麽?”
這時問着天氣喘籲籲地跑上來,喘着大氣問:“唉——唉呀!你——你跑什麽?”
“不錯,我們又不是洪水怪獸,你跑什麽跑?”
“我——我只是想回家了,天又這麽晚,所以想快點回家,才跑。”
“唉呀,你這孩子,撒謊也不會!”
“不錯,這點小把戲逃不過我們的眼睛的。”難着地笑了一笑又說,“我們不是壞人,要是壞人,早不會救你了。”
“你們當然不是壞人,一看就是令人尊重的長輩,不過天這麽晚了,你們也該回去休息了,我也要回去,明早還要上班。”林嘉民說。
“唉呀,急什麽,雖然我們答應那丫頭不難為你了,但是說會話也總行的!”
“哪個丫頭?”林嘉民想起剛才他們不認識他,竟然能叫自己的出名字,看來還是有些因由的。
“唉呀,就是周怡悅那小丫頭,這丫頭片子鬼精靈的很,我們這次上了她一回大當。”
“不錯,我們對外頭知道的太少了,中了她的圈套。”
林嘉民聽了周怡悅的名字,便點了一點頭,又好奇他們倆中了什麽計,便問情況,問着天大笑了起來說:“唉呀,這事說來,恐怕你忘記了,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你中了蠱,後來你同周怡悅去求我們幫助,當時我們告訴你,我們幫人是有條件的,你們也答應了。”
“不錯,條件就是你得同我們對題解悶。”
林嘉民聽了糊塗起來,鼓是什麽,他又何時同周怡悅去求過這兩個老頭的,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唉呀,你不用想了,你是想不起來的。”
“不錯,範文君的藥,就是再世華陀也難醫的。”
林嘉民聽了低頭沉思,這兩個老頭說的話聽也聽不懂,他們說明二娘是瘋子,恐怕他們倆也未必是正常人,我還不如趕緊應付幾句就走了好,免得他們發起瘋,我只有倒黴的份,便笑了一笑撂開話題問:“那麽你們問的什麽問題,怎麽又會中了周怡悅的計呢?”
“唉呀,別提了,那丫頭硬要改規距,讓她先問,結果她的問題我們沒答上來,只好服輸。”
“不錯,我們倆都答不上來。”
“那她問的是什麽?”
“唉呀,就是一幅地圖,國界之間,只要四種顏色就可以标示清楚了,她的問題看似很簡單,但實際你要去證明卻難的很,後來我想了很多天,都沒有答案,還是遇到一個數學老師才知道原來那小丫頭給我出的題目,是外頭的一大數學難題,叫什麽四色猜想。”
林嘉民聽了笑道:“怪不得你們會輸。”
難着地剛要說話,忽然拍手笑道:“丫頭來了!”
林嘉民轉過頭,看到周怡悅從樹後閃出來笑着說:“林嘉民,這次你要怎麽謝我?”
“原來這次又多虧了你,你說該怎麽謝?”林嘉民笑着反問道。
“要問我的話,那肯定是下館子了!”
問着天和難着地聽了高興的說:“唉呀,下館子好下館子好,這次也多虧我們,順帶上我們吧?”
林嘉民為難的說:“下館子的話,今天可不行,得等我發了工資,不過今天我可以請你們到家裏吃?”
“看你認真了,不過同你開玩笑。”周怡悅樂起來。
“唉呀,原來是玩笑!”
周怡悅對問着天和難着地說:“你們倆也就別摻和了,天也不早了,趕緊回去當緊,明二娘說不定還在等着你們倆呢?”
“唉呀,你這丫頭片子,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好歹我們也是為了你才去得罪她的。”
“不錯。”
“好好好,想聽好聽的,那可容易。”
“唉呀,你別說了,鬼靈精的,指不定又繞我們呢。”問着天拉了一把難着地說,“好了,我們回去了。”
林嘉民目送他們走後問周怡悅道:“你是什麽時候躲在樹後的?”
“我也是剛來一會,就聽見他們倆在說我壞話呢!”
“你怎麽知道我被明二娘纏住了?”
“我放學時看到她了,也不是特為你,就是讓他們倆盯着點,誰想到偏你倒黴。”
林嘉民聽了點了點頭笑道:”要不是你讓他們倆盯着,我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麽脫身呢!”
“所以我說你應該謝我?”
“當然得謝你了,怎麽個謝呢,如果吃飯道謝,就只能在家裏,其他的話你先說說看?”
“小氣鬼!”周怡悅想了一想說,“現在想不到,先記着。”
“那你可得早點想,要不然我可會忘了這事的。”
兩人邊聊邊往回走,林嘉民看了一眼路邊的小河問:“你說那明二娘是什麽人,怎麽突然跳河逃跑,她很怕剛才那倆老頭嗎?”
周怡悅笑了起來,剛要說話,馬峰在後面喊道:“農民哥哥,是你麽?”
兩人回頭,只見馬峰光着膀子,一邊揮着衣服,一邊連跑帶跳的朝他們跑來,一來到近前見了周怡悅,趕緊穿上衣服說:“唉喲,我當是還有誰呢,原來你們倆在這約會,難怪農民哥哥這麽急着回來!”
“說啥呢?”林嘉民趕緊推了馬峰一把。
周怡悅紅着臉說:“你就狗嘴吐不出象牙吧你!”
“第一,狗嘴吐出象牙,那還叫狗嗎?第二,這黑燈瞎火的,你們倆在這裏不是約會,難道是讨論四化建設呢?”
“就不興我們是剛好碰到嗎?”
“你這話只能騙騙一歲小孩,你放學這麽遠不騎自行車?車呢,難道你為了陪嘉民散步,把自行車扔河裏了?”
“實話告訴你,我還真扔河裏了。”
“得了吧,我就不逼問你們倆了,今兒我有幸得佳人一吻,所以呢我也希望你們倆也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這家夥,再說我要翻臉了?”周怡悅顯然有點不高興了,馬峰便笑嘻嘻的住了嘴,摟住林嘉民脖子說:“你這家夥,算的可真準,後來陳莫莫果然走了,我就大着膽子向尤小彤表白,她答應我了,後來——”
“原來是你追求人呢,還淨在這裏瞎說別人?”
“小周同志,咱們可是讨論很嚴肅的問題,不是有句話說‘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男人追女人,是很正常的現象,和你們讨論的四化可是有莫大的關系。”
周怡悅聽了不解的問:“和四化有什麽關系?”
“不明白了吧,這男人要是不追女人,哪來夫妻,沒有夫妻,哪有祖國的花朵,沒有祖國的花朵,誰來建設四化,我跟你說,這不但關系着四化建設,也關系着祖國的未來。”
林嘉民和周怡悅聽了都笑起來說:“真能扯,我看你這學沒學別的,光學貧嘴了。”
三人正說笑着,忽然河邊轟隆一聲,把三人吓了一跳,林嘉民說:“不會是明二娘吧?”
周怡悅說:“不會,你當她是魚呢!”
“明二娘是誰?”馬峰不解的問。
林嘉民剛開口,周怡悅先說道:“是這附近村裏的一個瘋女人,最愛晚上在路邊吓人。”
“幸好沒叫我碰到,否則我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照樣揍她!”
馬峰折了路邊的小樹當作棍子,同林嘉民走到河邊去看,卻原來是晚上下籠捉黃鳝的,一不小心滑到了河裏,此時正一身濕漉漉的泥水爬上來拍衣服呢,見馬峰和林嘉民拿着棍子過來,先是吓了一跳,用燈照了照兩人問:“你們是誰?”
林嘉民說:“剛才聽到聲音,我還以為這河裏是誰呢,怎麽,滑裏了?”
“嗯,這水下了,忒滑。”
馬峰蹲下看了看問:“我說大哥,你這能抓到黃鳝嗎?”
那人笑道:“抓是能抓到,要看運氣的。”
“一天能賣多少錢?”
“好了能賣一百多,差了十幾塊也是有的。”
“能賣一百多呢,不錯呀,平均的話,比我們上班可好多了。”
“好啥,也不是一年四季都能抓的。”
說了回閑話,想着周怡悅還在路上等,兩人便回來了,周怡悅笑問:“抓到什麽沒有?”
林嘉民笑說:“是一抓黃鳝的,滑河裏去了。”
馬峰說道:“我說,這夏天也快到了,咱們哪天也整幾個籠子抓黃鳝吃怎麽樣?”
“你說真的?”
“誰跟你開玩笑,明早我就去買籠子。”
“好了吧,說說就行了,這兩邊滑的很,大晚上的你滑河裏可沒人救你。”
“不怕,下籠子的時候,我們找一個繩子系着樹上,就是洪水來了也沖不走。”馬峰說,“我現在一提黃鳝,就特想吃。”
“你可真會想着吃,幸好沒說天鵝,否則你還不抓天鵝吃。”周怡悅說。
“吃是人生一件大事,人活着是為了什麽,不就為了吃飯嗎?”
“除了吃飯你就不幹別的?”
“你幹別的,最終還是一個目的,吃飯!”馬峰狡辯道,“所以,我現在看的十分明白,對于吃,絕不能虧待自己。”
林嘉民笑道:“小周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她快要高考了,哪天不是大魚大肉的。”
“快別提了,我現在吃的都快成豬了,這腦子也快補成豬了,林嘉民,你有空了得幫我好好補補,要不然我恐怕要落榜了。”
“吃這麽多還補啊?”
“當然得補了!”周怡悅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便笑着打了林嘉民一拳。
“這是你的福氣,你知道這世界上我最羨慕什麽嗎?”
“什麽?”
“豬啊,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它與衆生不同的命運,它富貴而不驕傲,可愛而不做作,每天被人伺候着享受三餐,吃完——”馬峰還沒說完,就被周怡悅追着打了幾拳。
“你才是豬,我咒你下輩子也變成豬!”
林嘉民笑說:“你這可是說到他的本家了。”
“農民哥哥,你的本性暴露出來了,沒你這麽落井下石的。”
說笑着不覺已到了家,馬峰進去換了衣服出來,林嘉民看了奇道:“這都快睡覺了,你怎麽換起衣服來了?”
“你不知道,我這衣服可是我的小彤擁抱過的,我要把她的體香永遠的保存起來——”
“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打算把那汗臭味洗了是不?”
“你咋這麽俗呢,這是愛的見證!”
“那你是不是打算把她碰過的一切東西都給保存起來?”
“是的。”馬峰想了一想說,“當然,這是不現實的,所以我覺得只保存這一件衣服,當然還有這個吻。”
林嘉民聽了,斜着眼睛瞅着他,好像在看一個神經病,馬峰卻笑嘻嘻的坐下,翹起腿說:“快點,把煙掏出來,我都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