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再遇明二娘
第三十二章 再遇明二娘
作者:鬼漢臣
樓下的那群人在那個老人的帶領下不停圍着火盆重複的轉着圈,一遍又一遍,好像在舉行某種神聖的儀式,林嘉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儀式,越看越好奇,便往下探着身子想聽那個老人唱的什麽,不料這時馬峰忽然往下扔了個東西,正砸中下面的火盆,把火盆打翻了,火紙翻了一地,那群人吓了一跳,都停住了走動擡頭往上看是誰砸的。
林嘉民見了趕緊縮回頭躲在窗子下面,馬峰一臉嬉笑的坐在地上抽着煙,正為自己的惡作劇得意,林嘉民瞪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他那腦袋是怎麽想的,會往下扔東西搗亂。
“我靠,你幹什麽呢?”
馬峰憋住笑說:“看你怕的,許他們在樓下玩,就不興我扔東西?”
“真怕了你。”
林嘉民側耳細聽窗下的動靜,靜悄悄的,即沒人嚷也沒人罵,安靜地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只有未燃盡的火紙輕盈的向空中飄着,他慢慢探起身去看那些人,誰知一看吃了一驚,樓下那群人并一地的火盆都不見了。
“真見鬼了!”林嘉民吶吶的說。
“怎麽了,那些人還在跳嗎?”馬峰笑着問。
“還跳什麽,全走了,火盆也沒有了。”
“嗯?”這顯然也出乎馬峰的意料,他趕緊站起來去看,果然樓下已經沒了人,連那些擺着菱形的火盆也不見了。
正當兩人疑惑不解時,突然有人敲門,林嘉民看了一眼馬峰說:“完了,這下找上門了。”
馬峰也有點慌了,知道自己闖了禍,便勸林嘉民不要開門,林嘉民想,開門肯定會被罵,不如不開門,兩人便坐下抽煙,任憑來人去敲門。
那人好像知道兩人在屋裏不敢開門,就一個勁的敲,兩人煙抽完了,那人還在敲,林嘉民坐不住了便說:“怎麽辦,都你惹的禍,你去開門。”
“哥,你這個時候不能丢下我呀,估計這人要找我操練呢,我要去開門,你可得幫我看着?”
“那還用說,趕緊開門去吧!”
馬峰極不情願的來到門前,摸着把手,猶猶豫豫的不敢拉開,這時門敲的更響了,好像知道有人就在門後面,馬峰被敲的火氣上來,一把拉開門,操字還沒說出口,就發現門前根本沒有人。
“咦,人哪?”馬峰伸頭向樓梯轉角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望着林嘉民。
“沒人?”
“沒有。”
“怎麽可能?”林嘉民想,就是跑也不可能跑的這麽快,他來到門口看了一會,即沒人上來,也沒有腳步聲傳來。
“真他媽的見鬼了,他剛拍了一下,我就開門,這孫子跑的夠快的。”
林嘉民預感事情絕非這樣簡單,一股冷風從樓梯的下面吹上來,林嘉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馬峰也感到涼意陣陣,便說:“進來吧,估計他們是想吓唬我們。”
進了屋,兩人沉默地對坐了一會,無話可說便各自回房,早晨上班時,林嘉民發現門上貼着一張紙條,上面用鉛筆歪歪斜斜的寫着“趕緊搬走”四個字。
“威脅我?”馬峰冷笑了一下說,“老子就不搬,看他們能把我怎麽着?”
“你覺得是那群人寫的嗎?”
“不是他們還有誰?”
林嘉民仔細看了看那筆跡,雖然寫的歪歪斜斜,但是看的出有寫字功底,不像剛會寫字的人寫的。
“我可不怕他們,你要想搬,你搬!”
“搬什麽,他要真敢來,我們還能怕他?”
兩人議論了一番,便來到樓下,那房門前的帳篷已經拆了,人也走了,并那些火盆和花圈也不見了,地上打掃的很幹淨,整個樓下看不出有人辦過喪事的痕跡,馬峰笑道:“這些孬種,都是膽小鬼,連夜搬的還挺幹淨。”
林嘉民覺得很可疑,那麽多人怎麽可能會怕他們兩個年青人,而且怕的連夜搬走,他來到那戶人家的窗子前,窗子已經被從裏面封死了,他試着去推門,門也鎖的很牢固,林嘉民不明白,是什麽讓那些人一夜之間全都走了呢,難道是因為昨晚馬峰扔了東西砸了火盆?
說起火盆,他又想起了鬼中聖的話,他們昨晚雖沒有去碰那些紙,可是他以前碰過,而且昨晚馬峰也砸過,會不會他倆招了冤魂,所以那些人走了呢?
馬峰見他眉頭緊鎖,便說:“想什麽,那些人肯定害怕了。”
“你覺得我們倆再能打,能打得了昨晚那一群人嗎?”
“打架可不能光憑人多,那是要靠能力和狠,就昨晚那些老人和婦女,我一個人就能撂倒他們。”
“就吹吧!”林嘉民白了他一眼,馬峰說:“行了,管他們去哪,要是真來,咱們就和他幹,現在趕緊上班去。”
林嘉民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便索性丢開,要真打架,他也并不害怕,有時候打架也真如馬峰所說,靠能力和狠,有句話說,打架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就是真來了,也就豁出去了。
兩人到了廠裏,老陳果兌現了先前的話,把兩人調到自己身邊,言傳身教的指導兩人,而且态度極為和善,不再像以前那樣冷酷無情,有時候心情好了,還把兩人帶回家吃飯,俨然一個慈師良父的形象,但是因為先前的交惡,馬峰和林嘉民都對他沒有好感,但是也不願再得罪他,所以這一段時間相處也頗為融洽。
廠裏現在到處都流傳着孟琳琳與牛經理相戀的消息,更有人說雙方已經各見了家長,準備結婚了,因為先前馬峰曾親眼所見,對此也十分相信,自此也死了心,轉而去追尤小彤,而林嘉民先前因為孟琳琳突然對他好,不免會錯了意,以為對方有意思,現在才明白,不過剃頭挑子一頭熱,也從此打消了念頭。
因為馬峰追尤小彤的緣故,四人常常下班後出去玩很晚才回家,這天馬峰又要拉着尤小彤出去玩,尤小彤因為剛和馬峰相熟,雖然明白馬峰的意思,但不願意這麽晚了單獨同馬峰出來,于是又帶着陳莫莫,馬峰見林嘉民那頭失了孟琳琳,一個人孤單,便想把他和陳莫莫湊一對。
陳莫莫性情大大咧咧,最近又新剪了頭發,幾乎和林嘉民的頭發一樣短,馬峰把意思和他說了,林嘉民便直說沒有感覺,因為陳莫莫同他理想中的女友差太遠了,因此玩了一會,便說想睡要早點回。
馬峰假裝留他,林嘉民背着她們倆笑着對馬峰說:“你小子的想法我還不清楚,你巴不得我滾遠點,我走了,陳莫莫未必好意思一直跟着當電燈泡,你們倆不就有單獨處的機會了,如果你真不想讓我走,那我就留下!”
馬峰放慢腳步,從口袋裏把煙掏出來塞給林嘉民說:“哥,你趕緊走吧!我會記得你的好的,改天請你吃飯。”
“怎麽,煙也不抽了?”
“我得在她面前樹立我好男人的形象。”
“行了,一看你也就是那怕老婆的主。”
“這不還沒到手嗎!”馬峰嘿嘿笑道。
林嘉民對她們說有事,便先走了,馬峰約會專往偏僻的地方帶,這次跑的地方更遠,林嘉民走了一個小時候,才繞到回家的那條路,他一邊抽着煙一邊等車,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車來,便只得邊走邊等,天漸漸黑了下來,公交車還沒來,林嘉民一邊咒罵這該死的公交車,一面加快了腳步,走到一個岔路口時,只見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坐在岔路口邊的草地上哭泣,因為天黑也看不清長的什麽樣,那女人只低頭哭,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林嘉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還是個女人,便只管走沒理會,誰知道剛走幾步,那女人便叫住他。
“小兄弟,我懷了孕,剛剛又摔了一跤,崴了腳,走不動了,你能扶我回家嗎?”
林嘉民聽了便問:“摔的嚴重嗎,要不要我去叫人來?”
“這會子你能去哪叫人,我等了半天了,也沒個人影。”
“那你家在哪?”
“就在前面,一會就到了,不會太麻煩你的。”
“不是嫌麻煩。”林嘉民笑道,“我只是擔心你別摔壞了。”
“也沒摔多狠,只是腳扭的疼。”
林嘉民上前扶她,那女人掙紮了半天起不來,只嚷腳疼的厲害,讓林嘉民幫她看看是不是斷了,林嘉民只得蹲下去看,天黑了也看不清,林嘉民便用打火機照着,那女人忍着痛挽起褲子,露出白嫩的長腿,林嘉民紅着臉不敢看,那女人便笑說:“你把火機給我,我幫你照。”
林嘉民把火機遞給她,那女人熟練的點着了,林嘉民借着光看了一下,并沒有腫的跡像便說:“沒事的。”
“腳疼,你把我鞋脫掉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林嘉民只得硬着頭皮脫掉她的鞋子,那女人的腳很小,穿着綠色的繡花襪子,不看人的話倒像個小孩子的腳,她擡起腳一直湊到林嘉民胸前問:“流血了沒?”
“沒有。”
“胡說,你又沒看?”
林嘉民瞥了一眼說:“沒事。”
那女人見她臉紅了便笑說:“那好,你扶我起來。”
林嘉民小心地扶着她,那女人一瘸一拐起來,身體都壓在了林嘉民身上,半個*軟軟的貼在林嘉民的右胸前,臊得林嘉民耳根發熱,加上她身上傳來的香味,更加讓他熱汗淋漓,右邊身體緊繃着,好像扶着的是一個十分名貴的花瓶。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那女人說話時,一股暖氣直撲他的臉,林嘉民臉也不敢轉了,只緊張的說:“我叫林嘉民。”
“林嘉民,真是個不錯的名字。”那女人在他耳邊輕輕地笑了。
“你叫什麽?”林嘉民想找話題化解尴尬,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這一句。 “我嘛,家裏人都叫我芙兒,未出嫁時,別人叫我明若芙,現在都叫我明二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