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5 章 證件與老朋友
第585章 證件與老朋友
而其他人則需要踏過厚厚的雪地到更遠的砍伐樹木帶回來,他們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因為停下來就代表着死亡,幹活的時候雖然很累很辛苦,但是身上還是暖和的,但是如果停下來,他們只會被活活凍死在這裏,他們的屍體将被野獸吃掉,沒有人會把他們帶回庇護所善始善終,因為他們會擔心屍體上會有病菌,帶回去,會把細菌傳導到其他人的身上,所以如果他們真的被凍死了,他們的屍體只可能會被扔下大山。
伐木的隊伍在雪地中艱難的前行着,每走一步,腳都深深的陷入到雪地中,很難拔出來,每走一步都是吃力的,大人如此,更何況是那些身材瘦小的孩子們了,有的地方雪堆積的比較高,甚至直接可以把最小的孩子淹沒在雪中,為了那些孩子不影響他們伐木的進度,一行大人把他們背在身後,這樣就可以加快行進的速度了,寒風打在孩子們的臉上,身體上,他們的臉蛋被凍得紅紅的,有的甚至已經凍裂了口子,傷口一直在流血,就算是再疼,他們也不敢流淚,因為天氣太冷,眼淚會把自己的眼睛粘起來,沒有辦法睜開,就算是睫毛上落上了冰霜,他們也不敢閉上眼睛,因為他們害怕,如果真的閉上了眼睛,就真的再也無法睜開。
搬運樹木回到庇護所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樹皮褶皺粗糙,稍不小心,就會刮傷孩子們細嫩的手掌,一個上午下來,所有的孩子們的手掌都是血粼粼的,根本沒有一塊好肉,那破綻的皮肉在寒冷的冬天,活生生的張開了大嘴,由于這裏醫療條件有限,孩子們受傷的手掌只能經過簡單的清理和包紮,這樣讓不少孩子的手心都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和老繭,有的孩子的手掌甚至會被反複的割傷,最終導致手掌大面積的潰爛,加上凍瘡,日日疼痛不已。
大人們看在眼中,疼在心裏,可是就算是這樣,也無法避免他們每天必須出去砍伐樹木帶回去,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得到微薄的食物和溫度,不幹活的人,注定是吃不到飯的,所有很多大人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吃上一口飽飯,寧可自己餓着肚子,也要把自己的那一份分給孩子們,有的孩子饑餓過度甚至大把打把的抓着雪地上的積雪吃,還說連積雪都是甜滋滋的味道,就像是糖果一樣。
相對于孩子們受到的折磨,大人們受到的就更加是慘無人道的待遇了,男人們負責砍伐樹木,在這個山上他們沒有正經的砍伐工具,伐木鋸什麽都是不存在的,只有匕首,用貼身的匕首用着蠻力把樹木推倒,幾棵樹下來,就已經筋疲力盡大汗淋漓,可是他們不能夠停下來休息,因為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一個士兵持槍看守他們工作,如果持槍士兵發現了他們偷懶,就會有槍抵住偷懶的那個人的身體,對他發出警告,如果警告的次數太多,就會上去,狠狠的揍那個人一頓,以此來警告更多的人,讓他們老實安分一些。很多市民們反抗無效,反而吃了虧,漸漸的也就不在自讨苦吃了,因為自讨苦吃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他們在人家的地盤,也只能夠忍氣吞聲,聽從這些土匪士兵的命令了。
砍伐樹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可能幾個成年人嫩需要共同對付一棵樹,一上午也就自然砍伐不了很多的樹木了,這個時候女人們也自然不會在清閑着,他們會把大樹上的小樹枝掰下來,放在地面上,積攢的多了,就會被帶回去,相對于男人們手上還有鋒利的匕首,女人們這邊就顯得悲慘很多了,她們沒有鋒利的匕首,也只能用手用着力氣把樹枝掰斷從樹上掰下來,幸運的人會在雪地中找到一些石頭,用石頭撞擊着樹枝的根部,不斷的捶打把樹枝掰斷,石頭碎了的也只能夠徒手掰斷樹枝了。
孩子們自然也會在地面上撿拾一些昨晚被大風吹掉,或者被野獸撞倒的樹枝,等到這些積攢到了一定數量的時候,孩子們就開始往庇護所搬運了,他們會從雪地中把樹枝一個個的撿拾起來,放在布包裏面,兩個孩子為一組,拉扯着那塊布料,把樹枝搬運回去,如果是大顆樹木砍伐倒了之後,幾個孩子會雙手吃力的抱着那大樹一點點的拖拽回到庇護所的,雖然大人們也很想幫助他們,但是他們砍伐下了這棵樹,就要被逼着砍伐下一棵樹,中間絲毫沒有休息和喘息的時間,邊上的士兵也同樣會把他們盯得死死的,不讓他們趁機打別的心思。
而士兵們也并非只有看着幹活的份,他們也有一起砍伐樹木的,但是相對于幸存者們,士兵們手上還是有些工具的,可以幫忙砍樹,而且士兵那邊相對于自由一些,累了也是可以休息的,這就讓很多幸存者們感覺得到不公平,但是礙于那持槍士兵在這裏,也只能夠忍氣吞聲,打碎了骨頭往肚子裏咽。
到了下午日頭落山的時候是山上的溫度就一點點的開始變的低了,到了晚上就會變得最低的時候,在那之前所有幸存者們都要返回到庇護所去,雖然庇護所很簡單,但是卻很堅固,可以抵擋寒風,他們也就到了每天用餐的時間了,食物稀缺能夠保證一天一餐都已經是極限了,而這一餐也是大家一天中最期待的一餐,雖然內心已經知道了,不會有什麽的,但是心中還是會有所期待的,期待着能夠找到些食物,他們自己在山洞種植的作物還沒有生長出來,也不知道這場暴風雪對于山洞那邊有沒有影響,作物能不能夠安然無恙的生長出來。
留守在家裏的老人會把每日的這一餐準備出來,等着大家的歸來,所有人的夥食都在這裏了,每天首領都會給他們一些少的可憐的食物,這些食物根本就不夠這裏的人食用的,但是為了保證每天都會有食物可以吃,首領那邊把食物控制住了,每天出門前都會給予少量的食物讓留守的老人們煮制,這樣原本所剩無幾的食物卻能夠保證可以食用好幾天,也不至于讓大家沒了希望,在大家白天砍伐樹木的時候,首領也會帶着兩個士兵,親力親為的給大家尋找食物,盡可能的讓大家熬過這個冬季。
幸存者們也有過趁着首領不在的時候偷偷的翻找過首領的床鋪試圖找到食物,但是首領已經想到了大家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食物都是存放在山洞裏面的,需要的時候就會下去拿,不少幸存者們找不到更多的食物,甚至有過造反,但是被首領訓斥了之後,也就斷了偷食物的心思,饑寒交迫之際,就會十分想念曾經那些被自己浪費掉錯過的食物,然後感覺更加饑餓,把自己打回了現實。
而喪屍那邊,更是不需要日日進食的,他們每天都會圍在上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在雪山之下等待着食物撐不住了自己走下來,被他們吞噬掉,喪屍們在附近徘徊,在附近嚎叫,失蹤都不肯離去,因為他們知道雪山上有他們想要的食物,但是他們不能到山上去,因為山上是一片火海,上一次自己的很多同伴都是被大火焚燒掉了,連屍體都看不到,所以喪屍們不能上去,因為雪太大,上山的路陡峭,他們不好攀登,所以實力弱的喪屍們都已經放棄掉了,但是總想着會有其他更高等級的喪屍進入到那山頂去,自己或許也可以分一杯羹,只要能夠分到一點的食物就足夠了。
貪婪,欲望讓喪屍們遲遲不肯離去,日日夜夜的在山下看守,哀嚎着,不想放棄,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喪屍們從未放棄過山上的食物,因為他們不知道除了這座大山上有食物,還有哪裏會有這麽多的食物,而山上的人也就這樣日複一日的度過着,首領也在每年堅持不懈的聯絡着。
最終有一日,他們終于想到了武道先生,想着武道先生來回的時候是有直升機的,或許可以幫忙,于是他們顫抖着手,撥打着無線電話,電話中嘟嘟嘟的幾聲過後,武道先生接起了電話,聽着他那厚重的嗓音,首領眼淚都要留下來了,所有的委屈全都變成了顫抖,他顫抖着說出了事情的原委,而此時,武道先生聽着他的話,始終都皺着眉頭,眉頭莫展開,在大聲謾罵了他們的愚蠢之後,答應會幫忙想辦法讓他們逃離大山,首領含着眼淚感謝着武道先生,為了自己的失職和失敗忏悔不已,但是眼下說什麽也都晚了,畢竟已經死掉了太多的幸存者了,要不是他一只端着架子,認為自己可以,自己會有辦法帶着大家脫離大山,遲遲不肯尋求幫助,富士山,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的一座墳場。
武道先生那邊很快就聯絡到了莫子先生把富士山上的情況交給了莫子先生去做,莫子先生聽到有其他的人類目前遇難了,又是自己的同伴,所以自然不會拒絕,畢竟他手上有士兵有炸彈的可是比在樹屋的武道先生有辦法的多,于是乎,莫子先生滿口答應了下來,武道先生也就自然把這件事交給莫子先生去做,放心了下來。
這樣,富士山上的幸存者們也算是有了救,當初之所以在富士山上建立基地,是因為那裏的地形易守難攻,而且也不見得喪屍們就會爬山,所以在山上他們還是有一線希望能夠活下去的,但是卻不想,發生了變異的事情,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讓喪屍體混入到了基地裏面,咬傷了人類,這才爆發了變異風,最終導致基地被大火焚燒,他們要是提箱預料到了這些,又怎麽可能把基地建立在這麽個寒冷的地方去,有利自然有弊,這會子他們被困在上邊,求生不得的也算是最大的弊端了把。
莫子先生那邊接到了武道先生的電話之後,并沒有立刻安排士兵出去解救受困的人類,反而是自己在基地先研究研究解決的辦法,那個地方地形特殊,車輛根本就上不去,他們倒是可以開客車過去,但是人上不去啊,這麽的暴風雪,爬山指定是有困難的,而且聽那電話中的意思,好像是山下還有喪屍,那不能走山下,也只能夠從空中想辦法了,那就需要飛機,可是他們這個情況,到哪裏去尋找飛機呢?
飛機就算是到了山上也沒有辦法落地停靠,最主要的是,他們沒有人回來飛機,最終他們想到不行就找直升機把,最近的能夠找得到直升機的地方,無非就是警察局總局那邊有一架警用的直升機,于是乎,莫子先生決定先去警察局看一看,說不定就能夠找到那架警用直升機。
确定好了行程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之後,莫子先生叫上了一個士兵,帶上武器和炸彈,跟他一起去警察局那邊看一看,倒不是怕士兵們單獨執行任務不放心,而是這件事也必須自己親力親為,因為士兵們去警察局如果警察局還有幸存者的話,他們未必會借到直升機,但是自己出面就方便的多,所以莫子先生把基地交給其他兩個心腹的士兵照顧,其實客運站基地這邊也沒什麽安排,就是維持正常的秩序,就可以了,他們有取暖的設備,有過期的食物,只要不出去到處走惹出禍端,就沒什麽事情,所以還是比較好看管的,更可黃這邊有大量的炸藥,如果喪屍來了,也自然會有武器對付的,倒是不至于會有多擔心,畢竟這裏的日常已經步入正軌了,就怕會有不良企圖的人,趁着他離開之後,獨自攜帶炸藥逃出去,再把喪屍吸引到這裏來,所以才要讓其他的士兵代為看管和照顧。
莫子先生帶着一個士兵,開着大巴車攜帶了一箱子的炸藥離開了,這些炸藥說不定待會就能用的上呢,大巴車一路朝着臨城的城市行駛着,這一路上十分的紮眼,雖然他們有特意選擇一輛比較低調的大巴車,希望大巴車可以看起來和雪地中的顏色沒有什麽違和感,但是在大巴車快速行駛在公路上的時候,還是很明顯的,希望這附近不要有喪屍群把,要不然,他們一定會被圍攻的。
兩個人說走就走,出發的很順利,這一路上,道路坎坷,十分的難走,因為公路長時間沒有人修繕,不光有地面斷裂的地方,還會有垃圾堵住了前行的路,他們不得不一邊小心開車,一邊停下車搬運阻擋前邊車道的垃圾,而這些垃圾,就是喪屍們破壞的城市中建築的一些殘骸,阻擋在馬路上,阻礙着通行。
他們就這樣一路開車,一路清理路面,前行的速度倒是十分的緩慢,到了晚上,他們不敢打開遠光燈,害怕燈光太過明亮會把喪屍們吸引過來,本是可以再路上休息休息在上路的,但是他們知道,還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們在大山上等着他們去營救,所以他們不能夠停下來,他們停下來一夜沒有什麽事情,但是大山上的人類們說不定會被被凍死,已經能不能夠有人類在因此減少了,所以莫子先生還是執意開啓近光燈照亮前方的路,大巴車緩慢的在路上行駛着。
半夜三更,他們總算是找到了警察局總局的位置,警察局的牌匾依舊還在,只不過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輝煌,警察局的大門緊閉,不知道裏面還會不會有幸存的人類,為了不驚吓到裏面的人類,莫子先生還是打開手電筒下了大巴車,來到了警察局的門口,敲擊着大門,他此刻多麽希望,會有人把大門打開,詢問他是誰,來幹什麽,然後把他帶入到警察局內部,但是卻沒有人回應他,莫子先生嘗試着用手推開大門,但是大門顯然是被封鎖住了,從外部根本就無法把大門推開。
這一刻,莫子先生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這裏說不定會有其他的活着的人類也說不定,要不然是誰緊閉的大門,但是萬事還是小心為準,莫子先生手握着手槍,示意士兵,一個人老實的在車上等着,萬一他在裏面遇到什麽危險,也會第一時間跑出來,跑上車的,士兵點頭答應,就這樣把大巴車調轉了方向,如果等下莫子先生進入到警察局裏面真的有什麽危險的話,他們也可以馬上啓程往回家的路跑去,保證喪屍追趕不上他們的腳步。
大門緊閉了,也只能夠找其他的地方重新進入了,警察局總局的大門附近還有停車庫的,用于平日停靠一些警車的,所以莫子先生打算在這邊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夠進入到車庫裏面,說不定車庫裏面會有暗門,可以通入到裏面的辦公樓裏面去,于是乎,莫子先生一個人實用工具打算撬開車庫的門,他發誓他是第一次這樣幹,這可是警察局,沒有人會撬警察局的車庫門的。
在莫子先生乒乒乓乓的撬了半天大門依舊紋絲不動,但是他的聲音卻吸引來了裏面人的聲音。
“什麽人在撬門?”
莫子先生聽到了是人類的聲音,特別的激動,也不管附近有沒有喪屍了,直接大聲的朝着緊閉的大門裏面喊話,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示意裏面的人開門,自己不是壞人,是來尋求幫助的,最終裏面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大門,莫子先生這才得以進入到警察局內部。
裏面的人把莫子先生帶入到一個封閉的房間,裏面沒有窗戶,所以不用擔心手電筒的光亮會把外面的喪屍吸引過來,兩個打開手電筒,這才看清楚彼此的容貌,莫子先生也在這一刻,看清楚對方的身份,那是一個老警察,年齡很大的警察,看他滄桑的樣子,想必也應該是到了退休的年級,那個老警察,說出了自己留守在這裏的原因,他因為歲數大了,不舍得崗位,所以被留在這裏看守大門,平日照顧照顧車輛,放行什麽的。
老警察看到莫子先生的那一刻倍感親切,總算是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類了,不激動是不可能的,老警察提及到了那一日發生的事情,老淚縱橫,那一日,這個城市發生大範圍內喪屍襲擊的時候,所有的警察全都出動鎮壓了,他作為看門的人,自然是被留在了這裏,但是自從那一日開始之後,這裏所有的警察就再也沒有回來,不管是剛剛加入警察局的,還是已經工作很多年的老警察了,都沒有回來過,整個警察局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也想着要做些什麽,但是自己歲數大了,已經沒有體力的,所以自己只能夠留守在這裏,收容一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他們都是在喪屍來襲之後逃難出來的人,他們失去了家人,無家可歸,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與其讓他們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漂泊,随時都有可能被喪屍吞噬掉,倒還不如躲在這裏更加安全一些,讓這裏死去的警察的亡魂保佑着他們。
說着話,老警察示意莫子先生帶着他去看一看這裏居住的其他幸存者,莫子先生沒有拒絕,兩個人就這樣一路來到了警察局的休息室,哪裏現在已經成為了幸存者們的住處,推開門,所有的幸存者們都已經休息了,他們睡得很香,在這裏沒有壓力,不會害怕,所有人團結一心,相互陪伴,大家帶着共同的希望,希望末日會早早結束,希望國家會主動火力清剿喪屍,還他們一個安全的家園。
莫子先生看到這些人類,再一次的和老警察說出了來意,并且擔心老警察不放心自己,來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雖然在這個末日,證件這種東西,就是廢紙一般,沒什麽用處,但是老警察,仍然盡職職責的借着手電筒的燈光,仔細的查看着證件,反複的撫摸,好似看到了熟悉的老朋友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