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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這是要住下來的節奏

“啊,這蟲子是從哪來的!”

春喜尖叫起來,立刻沖上來就要把蟲子給扔掉,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豔麗的蟲子,雖然看上去并不是很醜陋,但依然是只蟲子。

“別動。”

“慢着。”

慕容旭和秦漠異口同聲的阻止他的動作,畢竟他們可都知道這只蟲子是有毒的。

南宮婉卻是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沒有說話。春喜被吓了一跳,在關鍵的時候趕緊收回手,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

但是看着蟲子在桌上,他還是不忿:“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可以有蟲子在這裏,還不趕緊拍死!你可知道…”

“春喜,閉嘴。”

“王爺,可是…”

南宮婉的臉色十分的冰冷,她的小狼哪裏輪得到別人說,這小蟲子願意吃他們做的紅燒肉那是給面子,結果還要拍死!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春喜,伸出手把紅甲狼給抓起來,湊到嘴邊親了一下:“說了,不幹不淨的東西少吃,怎麽都不聽!餓了,等會帶你去找好吃的!”

不幹不淨!

這丫頭說的話讓春喜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又想要指責,卻被慕容旭給制止了。

“王…”

“春喜,你僭越了。”

“奴才該死。”

春喜顫巍巍的在原地跪下來,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來,畢竟王爺都還沒有意見呢,而且看着那位姑娘的态度,王爺不但沒有生氣,看上去還有幾分縱容的模樣,才驚覺自己果然是逾越了。

“算了,起來吧。”

慕容旭不在意的擺擺手,反正等會春喜和其他人便要離開,這些小事上也無須苛責。

“秦漠,婉婉姑娘坐。”

南宮婉抿唇,把紅甲狼塞到袖子裏面,然後坐下來就開始吃起來。許是很久沒有聞到這麽香的食物,紅甲狼在她的袖子裏面爬啊爬,不甘心的露出頭來,晃了晃觸須。

南宮婉沒有辦法,只好從碗裏面夾出一塊肉來,放在一邊,然後溫柔的把紅甲狼放出來,饒有興趣的看着小家夥慢慢的啃着。

“這…這…”

春喜很小的時候就是跟在王爺身邊,王爺住的地方都是熏了又熏,別說蟲子了,連蚊子都會仔細着。現在看到一只紅豔豔的蟲子這麽明目張膽的和王爺同食,怎麽看怎麽別扭。

“這紅甲狼到是挺能吃的。”

慕容旭看着蟲子晃着觸須吃的倒是挺歡實的,不由自主的也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它的後背,吓得春喜臉都白了。

紅甲狼到是無所謂,被戳了一下反而覺得挺有興趣的,轉了個方向又開開心心的吃起來。

“雖說這紅甲狼挺憨厚的,但身帶劇毒,王爺千金之軀還是當心的好。”

南宮婉對着紅甲狼就是瞪了一眼,真是不争氣,長得帥點你就沒有脾氣了。戳了戳,紅甲狼晃了晃,又不高興的戳了戳,紅甲狼擡起頭那小小的眼睛看了一眼,快速的把肉吃掉之後,往旁邊挪了挪,幹脆趴下來不動了。

呵,脾氣還上來了。

南宮婉無奈,伸出手戳了戳,見小東西不動,也就幹脆不理了。

慕容旭和秦漠都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也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只蟲子在南宮婉的心中只怕比在座的任何人地位都要高,這溫柔的眼神和寵溺的态度,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春喜到是沒有注意到南宮婉的态度,而是發現這只蟲子與衆不同之處,不由自主的瞪圓了眼睛。

一頓飯,大家吃的氣氛還算不錯,只是等到收拾好了,慕容旭自然的回屋休息,南宮婉的牙齒就疼了起來。

春喜知道王爺此番不會讓自己留在這裏,眼圈通紅,期期艾艾的抹着眼睛:“王爺,這裏實在是簡陋,您這千金之軀怎麽舍得,就算禮賢下士也不該委屈了自己啊。春喜知道人微言輕,奴才實在是舍不得王爺受罪啊。”

“奴才多嘴,但還求王爺一定要多留幾人,春喜愚鈍自然是幫不上什麽忙…春喜現在就走了啊,王爺您可得保重身體。”

“好了,春喜,本王頭都被你吵的疼。這裏雖然簡陋,但也無人來煩擾,挺好的。”

“王爺,那春喜能不能…”

“春喜,待那邊房舍建成,你再過來。”

慕容旭擺擺手,堅決的讓春喜離開。

終于把春喜給打發了,原本還有些擁擠的房子終于空下來,慕容旭坐在**上,随手拿起一本書來看,自然悠閑,到真的有幾分隐居的意味。

“屬下自是不知,王爺真的願意委曲求全,來此常住。”秦漠掀開門簾,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慕容旭頭也不擡,慢悠悠的說道:“本王也不知道,秦将軍竟然也有如此興趣的時候。”

明明讓他先離開,結果這個家夥偏偏留下來想要看熱鬧。

“哎,別說将軍了,這次我可是被急召回來,皇上到現在是什麽态度還不知道呢,我的虎符已經交還,現在可是閑散草民一人。”

“不急。”

“自然不急,我啊現在挺好的,沒事到處轉轉,這些年沒有閑下來,這次全部給補上了。”秦漠那雙黑色的眼中閃過一絲趣味,“我倒是發現這位婉婉姑娘挺有趣的。”

“是嗎?”

慕容旭神色淡淡的,只是翻書的手指卻是頓了頓,半晌嘴角緩緩地勾起:“的确挺有趣的。”

秦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慕容旭的臉看了半晌,最終嘆口氣:“哎,以你的豐神之姿,若是…又何必受那些人掣肘。”

慕容旭依舊神色不便,這種置身涉外的淡定從容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身體既然如此破敗,又何必在意其他。”

“王爺此言差矣,只怕你不争,卻也是擋了人的路,還是萬事小心的好。上次那些人可找出來了,聽說都已經自盡,是否找出幕後之人。”

慕容旭搖搖頭:“既然敢做,自然是抹幹淨了痕跡。”

“不過…”

“什麽?”

“本王倒是發現了一件非常值得慶賀的事情,那些人若是知曉,只怕會後悔異常。”

“什麽事?”

“暫時不可言,待日後确定下來,自然會告知。”慕容旭眼神閃了閃,嘴角的弧度愈發的明顯。

木雨飛揚

第 21 章 王爺太自覺

秦漠已經習慣對方的冷漠,又看了看抱着包裹走的那個小丫頭,笑了笑,這個叫婉婉的還真是的是面冷心熱呢。

對于不遠處的施工隊,南宮婉冷眼看着,懷裏面抱着小鹿,有一下每一下的摸着,大概是這段時間吃的比較好,毛色鮮亮,摸起來特別的舒服。

小鹿大概也是被摸的很舒服,那雙碩大的眸子也眯了起來,偶爾動動耳朵,看上去特別萌。

秦漠坐在小凳子上,坐在旁邊看着南宮婉,半晌開口問道:“你在看什麽?”

“我在想這房子什麽時候倒。”

“這種想法真是大逆不道。”秦漠笑了笑,也看着那邊的施工,人頭攢動,正是吃飯的時間,大鍋燒起來,可熱鬧了。

南宮婉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頭看着村口的方向:“只怕你的那位王爺現在已經到村口了。”

“你是如何得知?”

秦漠的武功很好,但是對那麽遠距離的動靜可是沒有一點感覺,沒想到身邊的小女子到是如此敏銳。南宮婉撇嘴,她自然有她的本事。

也就這麽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果然一輛馬車就不緊不慢的過來了,前後都是跟着幾個高大的侍衛,那駿馬各個都是膘肥體壯的,即使不名貴也是好馬。南宮婉看了一眼中間的馬車,雖然從外面看并不是很豪華,但看着颠簸的幅度來看,這馬車質量應該不錯。

收回視線,南宮婉依然抱着小鹿,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主子,您小心點。”

一行人停了下來,略微尖細的嗓音帶着小心翼翼緩緩地響起,然後就看見趕車的旁邊下來一個穿着暗紅色棉衣的白面男人,從馬車的後面推出一輛輪椅來,掀開馬車的車簾,隐約可以看見那銀色的發絲。

馬車是特制的,若是平常的馬車自然是需要人站起來從上面下來,當慕容旭撐起身體的時候特別自然的往下滑,而旁邊的人稍微搭把手,就坐上了輪椅。

白面男人推着他,身後自然的跟着幾個侍衛。

“王爺。”

秦漠早已經站起來,雙手一捧,單膝跪地行了大禮。南宮婉看了一眼,不甘不願的站起來,也膝蓋跪地:“民女參見王爺。”

慕容旭笑了笑:“不用了,出門在外,無須多禮。”

秦漠站起來,看了一眼慕容旭,對方點點頭好像才第一次見面似的,有些疏離,看的南宮婉都想要翻白眼了。

“婉婉姑娘,好久不見。”

南宮婉低着頭裝作誠惶誠恐的模樣趕緊回答:“能讓王爺挂念,不敢不敢。”

慕容旭眉頭皺了皺,顯然是感覺到了南宮婉的不歡迎,不過看着低着頭的姑娘很快又笑了起來:“婉婉姑娘,多日不見,似乎有些見外了。”

南宮婉不說話,但是在慕容旭看不見的地方卻撇撇嘴,這位王爺身邊帶着這麽多侍衛,還別說周圍還有看不見的暗衛,她要是再像之前那麽随意,說不定脖子上的腦袋還真沒有了,她又不傻,在這個王權至上的時代,還非要梗着脖子裝特立獨行。

“進去吧。”

見站在外面,一群人顯得有些突兀,慕容旭十分強勢的命令。

南宮婉看着那個白面男人直接把他往屋裏推的時候,差點就說這是她的房子,但看着一群人理所當然的模樣,只好低着腦袋跟在後面進了屋。

一進屋,南宮婉簡直是無語的看着那個忙碌的白面男人,現在她肯定了,這個男人一定是個太監。把手爐放在慕容旭的手中之後,又利落的收拾着房間,特別是桌椅還擦了又擦,恨不得把上面褪下一層。

“好了,春喜。”

慕容旭打斷了春喜的動作,以他的性格估計覺得這裏的所有東西都要換一換,但畢竟是南宮婉的屋子,不可太過。

春喜聽到王爺這麽說,趕緊停下來,但是放在身後的手還有些蠢蠢欲動,這裏怎麽可以住人,如此破舊,還這麽髒,看看屋頂上還有蜘蛛!王爺這麽尊貴的身體為何要委屈至此呢,想想都覺得可以流淚表示難受了。

“婉婉姑娘,看來又要打擾你了。”

南宮婉擡頭看了一眼,慢吞吞的說道:“王爺乃是尊貴之軀,民女這過于簡陋,實在是太委屈王爺了。”

“無妨,就當時體驗民間疾苦好了,畢竟在這也不能過于鋪張浪費。”慕容旭淡淡的說到,只是那眸光中卻是帶上了幾分不容拒絕,就這麽直直的盯着南宮婉,所含的深意顯而易見。

“是,王爺之前住的屋子還在。”

南宮婉不想和他廢話,就幹脆的答應下來,反正春天來了,她隔三差五就會去山上轉轉,說不定她還會去南疆找一找蠱王,這位爺若是待不下去,就會走的。

“那就有勞姑娘了。”

春喜立刻就竄到那間屋子,利落的收拾起來,然後幾個侍衛從外面的行李中拿出來許許多多的東西。被子、衣服、香爐…,等到忙好了,那房間內除了家具還是原來的,只怕其他的都要煥然一新了。

慕容旭就這麽強勢的入住了,雖然他知道南宮婉不高興,但是他的心情倒是不錯。

“秦将軍也不算外人,留下來一起用膳吧。”

南宮婉:…到底是他家還是她家,這也太自覺了吧。

“好。”

秦漠這段時間在這裏,自然是知道這位婉婉姑娘的脾氣,雖然到現在都沒有說話,只怕心裏早已經壓抑了郁氣。一直以來她都是神色淡淡的,若是能看到對方變臉,自然也是願意看這份熱鬧。

“快點,快點,把咱們帶來的東西拿過來,哎喲喂手腳都利落點!”

春喜立刻開始忙碌起來,南宮婉才發現原來慕容旭身後還有人,只怕是遲了一步才剛到。幾個小厮快速的把食物放到廚房,在春喜的指揮下忙碌卻又井然有序的做飯。

果然人多好辦事,不一會兒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來,雖然看上去挺普通的,但架不住做的人手法精致,第一眼就讓人食指大動。

慕容旭還沒有說話呢,就看見紅色的甲蟲落到桌子上,慢悠悠的往紅燒肉的方向爬去,看樣子還頗有些迫不及待。

木雨飛揚

第 20 章 泡溫泉,顯真面目

山上,雖然還覆蓋着厚厚的白雪,但是有的在稍微薄點的地方,竟然看見了點點的新綠,走過去刨開雪,露出一株綠色的植物,她笑了笑,毫不客氣的把它給放到空間裏。

已經康複的小鹿悠悠的在一邊晃悠着,看着前面有綠色,撒開蹄子就跑過去,快樂的吃着。

南宮婉看了一眼,沒有去管這些,把紅甲狼給拿出來,又往深山走去。在那山崖的一側可是個好地方,抓着樹藤往下跳,失重的感覺不是很好,但是卻讓喜歡冒險刺激的人感到舒爽。

往下**,在半山腰的時候,雙腳纏住樹藤,一個靈活的翻身,整個人纏住。纖細的身影蕩漾在樹藤之間,然後猛地一跳直接竄到突出來的一塊大石頭上。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走到北綠色植物覆蓋的峭壁前,拉扯開之後,露出黑色的山洞,一陣冷風吹來,渾身冰冷讓人寒毛直豎。

“走吧。”

戳了戳裝死的紅甲狼,擡腳就往裏面走。原本陰森森的洞穴誰知道裏面暗藏玄機,繞了好幾個彎裏面豁然開朗,一股熱氣飄來,就看見前面紅色的液體流動。走進一看竟然是一處溫泉,而因為富含各種礦物質,把泉水變成了紅色。

南宮婉把紅甲狼放到一邊,然後點燃一支香插在一邊的石縫裏,很快悉悉索索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原本躲在石縫中的各種各樣的蟲子都快速的爬出來,密密麻麻的特別的滲人,若是膽小的看見這一幕,只怕會吓死。

各種各樣的毒蟲,花花綠綠的,但是紅色的甲蟲在裏面玩的不亦樂乎。觸須晃動的不知道有多歡樂,沒辦法,作為蟲子中的霸主,不管什麽蟲子都吃的它,一出現,周圍的蟲子都會退避三舍,想要吃飽真的好難啊。

跟在主人身邊才有吃飽的可能性,真是舒服啊。

南宮婉見它吃的高興,走到溫泉旁邊,緩緩地脫下衣服,露出纖細白皙還不夠飽滿的身體。

十六歲的身體已經發育了,相對于**,她的身體可以說是完美無缺,這麽多年藥物的淬煉,皮膚光滑的幾乎沒有任何瑕疵,連汗毛都幾乎看不見,在這洞裏被血紅色的溫泉水反照,如同漂亮的白玉,美的驚心動魄。

修長而勻稱的腿往前慢慢的往前走,激起淡淡的一層水波,白色的腿和紅色的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彎腰,捧起水往臉上擦了擦,幾下之後,原本清秀還算漂亮的臉瞬間變了樣。眼還是那樣的眼,鼻子還是那樣的鼻子,但是無端的卻讓人驚豔。

為了不惹麻煩,她平時都是用藥物稍微改變了一下五官線條。

細微的改變,讓她變成了一朵豔麗炫目的花,那雙眼睛的眼角微微有些上挑,在看人的時候,冷漠之中竟然帶上了幾分**和風情,那薄薄的嫣紅色的唇,像是飽滿的玫瑰,芬芳而誘人,簡直是誘人犯罪的存在。

“呼……”

她直接坐下來,讓紅色的液體漫上胸口,黑色的長發随着水飄蕩着,閉上眼享受着這一刻的舒爽。

許久,她睜開眼睛,看着紅甲狼趴在那裏不動,随手抓起一只闖到溫泉裏的蟲子,拎到眼前看了看:“不好,長得太醜。”

“這只也不好,完成不了大事。”

又多看了幾眼,結果就沒有一只看上眼的。

“哎,看來你們只能當食物了,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在這裏活了這麽久,竟然還沒變化。哎,看來想要多養幾只蠱王太難了。”

思來想去,她有些糾結要不要去南疆那邊看看,畢竟那裏溫熱容易生長毒蟲,很多蠱都是從那邊過來的,想想都有種小激動呢。

閉上眼,幹脆睡了過去,紅色的液體緩緩地滌蕩着她的身體,讓她舒服的喟嘆一聲。

秦漠在南宮婉的家裏等着,誰知道這個姑娘帶着那只鹿上山之後,一直沒有消息。

村裏人過來找幾次,見南宮婉不在家,原本還有人想要偷偷摸摸的從家裏面拿點東西回去,結果看見秦漠一臉陰沉渾身煞氣的坐在那裏,都悻悻的走了。

南宮婉這一走,便是十來天,路上的雪在連日的陽光照射下已經消融的差不多了,黑色的泥土露了出來,甚至很多地方已經長出了綠色的植被。

秦漠無奈看着院子中的狼皮,準備把它們收起來。

“別動。”

南宮婉的聲音傳來,身邊依然是帶着那只鹿,慢悠悠的看上去精神很好。

秦漠無奈:“我還以為你走了。”

南宮婉笑了笑:“為什麽,因為那位王爺?将軍不是也說了,王爺愛才,不會濫殺無辜的,我為什麽害怕呢?”

走過去,伸手摸了摸狼皮,覺得不錯,然後從屋裏面找出好幾種草藥出來,點燃扔在銅盆裏,慢慢的熏着這幾張狼皮。

“這在幹什麽?”

狼皮鞣制還需要這個步驟嗎?

“藥熏過之後,對身體好。”

秦漠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對她的醫術有感興趣了幾分。

等到狼皮愈發的柔軟之後,才滅了銅盆裏的火,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湊上去聞了聞,十分滿意。

拽了兩張狼皮,扔給秦漠:“把這個縫制成被子,想來對那位爺的身體有好處。他身上的寒毒只怕也要發作了,有這個會舒服很多。”

“你知道?”

“嗯。”

顯然是沒有繼續說的想法,這讓秦漠又好笑不已。這個姑娘嘴硬心軟,雖然看上去很讨厭他們,但實際上還是挺替人着想的。

“我想不用我送了。”

秦漠把狼皮放在桌子上。

“什麽意思?”

“王爺派來的工匠明日就可以到,至于王爺大概在五天之後也會達到。也許到時候還要你好好地照顧呢。”

說着,還給了一個自以為十分帥氣的笑容來,邪氣而狡猾,看的南宮婉嘴角抽搐了一下。

若說這位秦漠秦将軍,大大方方的承認和瑞王之間的關系,就不怕引起上位者的忌憚?不過轉念一想,那位瑞王爺的身體有疾,這輩子都和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沒有關系,所以才會讓皇上那麽縱容吧。

只是看之前那次傷,想了想,只怕有人不放心呢。

“村長會安排的。”

南宮婉不想惹麻煩,但是麻煩總是會惹上門。如同秦漠所說,第二天幾十個工匠在村長的帶領下直接來到她的家門口,看着笑臉如花的村長,南宮婉只覺得頭疼。

“村長,有事嗎?”

“婉婉啊,有位大人想要在這裏建房子,我瞧着離你這挺近的,你沒事的話多照應照應着。”

“我能幫什麽忙?”

“有啊,有啊。”

村長笑着搓着手,把銀子拿出來,“你只要不嫌棄就好了。村裏的媳婦們會在那邊幫忙做飯,你多照看照看。”

雖然不知道婉婉的身份到底是什麽,但是這幾年婉婉對村裏人特別的照顧,想來有她在那些工匠們也不敢放肆,村裏的媳婦們也可以賺點銀子補貼補貼,真是好差事呢。

南宮婉無奈,看着站在身邊的幾個村裏人,七嘴八舌的表示絕對不會打擾她。

“我知道了,這些天我會在家的。”

“哎,那就好,那就好,這銀子你收着,要是家裏缺什麽……”

“不用了,我也不幹活,這些就不用了。既然是那大人給的工錢,你們收着就好。”

南宮婉推據,只是舉手之勞,也沒什麽。

等到村長帶着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去看場地的時候,南宮婉對着跟在後面的草兒招招手:“過來。”

“婉婉姐。”

“你爺爺最近身體怎麽樣啊,老寒腿是不是還疼?”

“是啊,前段時間下雪,爺爺疼的都沒辦法下**。”

草兒眼睛一紅,想到爺爺年紀大了,還要照顧她,就覺得難受。

“好了,別難受了,草兒也能幹活了。”

南宮婉笑了笑,轉身從房間裏拿出一個包裹:“給你爺爺的,晚上蓋在身上很暖和的。”

“謝謝婉婉姐!”

草兒沒有拒絕,開心的抱着大包裹就走了。

這時,躲在暗處的秦漠走出來,意味深長的摸摸下巴:“沒想到你也挺熱心的。”

結果回應他的是南宮婉毫不留情的背影。

木雨飛揚

第 19 章 殺狼,剝狼皮

貓着腰快速的跳到一棵樹上,尋着聲音來的方向,她看到了大約十幾只灰色的身影在那裏撕扯着什麽,鮮血淋淋的。鼻尖動了動,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這群狼是吃過人肉的,若是在放任下去的話,村子肯定要遭遇屠殺。

拿着鞭子,飛快的在樹枝上跳躍,輕盈的身姿竟然沒有讓樹枝動,可見她的輕功十分了得。

“嗷……”

狼群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突然發出陣陣的嚎叫聲,警惕的看着周圍,就在它們尋找危險的時候,一抹暗色的身影竄到面前,暗紅色的鞭子舞動起來,殘影陣陣,猶如毒蛇一般游走在狼群之中。

啪啪的鞭子抽打在狼的身上,每一下都帶起一道血痕,深可見骨。狼群不甘心奮力厮殺,然而南宮婉的身形實在是太快了,手上的動作也毫不手軟,不一會兒幾只強壯的公狼就到底不起,身上都是傷痕。

其他的狼看着來人這麽兇悍,龇牙咧嘴的往後退去,然後把南宮婉包圍在裏面,看上去準備來最後一次搏鬥。

南宮婉皺皺眉,看着地上的狼,揮了揮手中的長鞭,氣勢強悍夾雜着殺意,周圍的風雪被刮的像是刀子一樣,若不是這些狼有着厚厚的皮毛,只怕早已經皮開肉綻了。

許是南宮婉的氣勢太強,這些狼弓着腰,龇着牙慢慢的往後退去,然後快速的鑽到密林中消失不見。

南宮婉皺皺眉,看着地上的幾只狼,愁眉苦臉的看了看,然後任命的掏出匕首來,快速的把狼皮給剝了下來,至于狼肉直接給扔到不遠處的坑裏掩埋。

五六張狼皮有些重,再加上血腥味讓南宮婉嫌棄的表情越來越明顯,但是又舍不得,剛才殺狼的時候她可是盯着這幾只強健的狼,專門往腦門上劈的,身上可沒有傷口,這麽好的狼皮不要才是白癡。

花了很長時間才把狼皮給帶回去,準備用獨家秘方給鞣制出來。用上各種藥材,狼毛不僅看上去蓬松軟和,而且一點點的味道都沒有,光滑而鮮亮,等到過幾天天晴了拿出來晾曬之後,就可以縫制衣服了。

恩,這個冬天可以熬過去了。

興奮的她又給小鹿準備了點吃的,然後又給紅甲狼一點點的肉沫,雖然有些委屈,但好歹也是肉。

“好了,別耍脾氣了,看樣子過段時間就會暖和起來,到時候一定給你吃好吃的。”

看着紅甲狼晃悠着觸須吃着不喜歡吃的肉沫,她覺得心情很好。

雙手放在腦下,呆滞的盯着房頂,耳邊傳來小鹿偶爾噴氣的聲音,勾勾唇幹脆的閉上眼睛。

這場風雪持續了一周左右,門前的積雪已經快到小腿肚了,南宮婉只好拿起工具去掃雪。結果剛走去沒多久,突然一大團的雪從屋頂上掉下來,差點把她砸趴在地上。但即使這樣,整個人半個身子都被雪給掩蓋住了,她回頭看了看自家的屋子,有些無奈的對上面招招手。

穿着黑衣服的人從上而下飛身到她面前,南宮婉把手中的鐵鍬遞過去:“幫我把這些雪給清掃幹淨吧。”

秦漠尴尬的摸摸鼻子:“新年好。”

“好,紅包。”

南宮婉白了一眼,這個家夥除夕夜離開了,今天倒是出現了。不過……南宮婉看了看屋頂,這家夥看來是想要偷偷摸摸的回來,哪曉得屋頂的雪太厚,掉了下來。

秦漠無奈只好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然後放在她的手中,然後就去掃雪了。

南宮婉掂了掂手上的銀子,挑挑眉轉身回屋,這人滿身的涼氣,估計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她實在是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好東西吸引他,讓他不肯離去。

屋內的炭盆燒的很旺,和外面的嚴寒相比較,要舒服的多。她拿出狼皮,然後放入清水慢慢的搓揉着,直把狼皮上的雜質一點點的去除,一點點的味道都沒有之後,才拎起來拿到院子裏晾曬。

“這是狼皮。”

秦漠走過來,看着一張張完整的狼皮有些詫異,這裏最起碼有六七張,看着狼皮的大小完全可以估算出狼是有多大,他看了看南宮婉,見對方十分的淡定,所有的疑問就壓下去。

“嗯,質量不錯。”

南宮婉把最後一張狼皮晾曬好了之後,才盯着秦漠問道:“有什麽事嗎?”

秦漠笑了笑:“有,我只是過來看看,準備在村子裏選一塊地蓋房子。”

南宮婉不說話,眨巴着眼睛盯着這位,半晌才沒好氣的說道:“與我何幹。”

“因為已經選好了,就在那邊,離你比較近。”

秦漠依然是笑着,雖然感覺到了南宮婉十分不悅的心情,但還是繼續說下去,“王爺準備過來住,王城到這裏,若是快的話大約半個多月,慢的話可能需要一個月。”

“這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秦漠見她不耐煩,幹脆擋在南宮婉的面前,有些無賴的湊上去,那雙黑色的眼睛就這麽盯着她:“其實本将軍也很好奇,若說醫術這天下有能力的多了,而且願意為王爺效命的也不在少數,可是王爺偏偏是看重你了,本将軍只是想要解疑罷了。”

南宮婉看着秦漠,能夠清楚的看見秦漠眼中的戲谑和深思,掩藏在溫和下的那股戾氣,果然是身經百戰的将軍,即使表現的再溫和,态度中也夾雜着一股上位者的霸道。

“作為将軍你太喜歡八卦了。”

“八卦?”

“就是如同市井之民,茶餘飯後。”

秦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整個人的氣息變得鋒利起來,他冷冷的看着南宮婉,慢慢的開口:“可知,你這句已經是以下犯上!”

“是嗎,那就治我的罪,是按照律法,還是按照軍法?”

南宮婉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大将軍哪來的閑情雅致在這裏和她扯這些有的沒的,還有那位瑞王爺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到這麽偏遠的地方住,都是智障還是傻缺,反正絕對不是好人。

秦漠被南宮婉這淡漠的語氣給氣到了,想到王爺的吩咐還是忍下來:“姑娘,王爺是個愛才之人。”

言下之意,也不是任何人能夠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以下犯上一次可以原諒,若是一直這樣高傲的話,只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南宮婉自然也是知道的,這些人顯然是沒有任何想要隐瞞身份的想法,這麽大方的把身份拿出來,可見除了想要以身份壓人之外,只怕更多的是想要表達他們是多麽的親民。

呵。

“民女知道,将軍您請自便。”

南宮婉低頭,不輕不重的說道,這态度讓秦漠有些無語,可見這個姑娘的防備心真的特別的重,啧啧嘴,摸摸下巴,心中好笑。只怕剛才那話又得罪了這個小心眼的姑娘,哎喲王爺,屬下可不是故意的,原本是想幫你立威的。

這叫什麽?

南宮婉走出去,沉默的看了一眼外面,遠處一股青煙緩緩地升起,整個村子的寧靜被這青煙打破了,勾勾唇,把之前的那股煩悶給扔到腦後。

不管這個瑞王爺到底有什麽想法,反正她只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至于這個神秘兮兮的将軍,不去打仗反而跑到這裏來,難道大楚國現在是風平浪靜的連将軍都不需要了。

轉身,正好看見秦漠摸着下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三觀再一次被刷新,幹脆不再搭理他,招招手,被養在後面的小鹿撒開蹄子就跑過來。

“走,我們去山上玩玩。”

然後就不再搭理那個抽風的将軍,帶着小鹿晃晃悠悠的往山上走去。

木雨飛揚

第 18 章 被某人盯上了

鞭炮放的盡興,南宮婉拍了拍發燒的臉頰,幹脆的把碗碟扔到廚房,感覺渾身都是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算了明早再說。”

秦漠看了一眼:“我去守夜。”

雖說忘憂的酒勁很大,但是喝得不多再加上秦大将軍是個能喝的,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異常。而且孤男寡女的實在是不妥,便一個飛身直接跳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去,抱着長劍閉上眼睛就準備守夜。

南宮婉呆呆的看了一眼,撇撇嘴,雖然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要幹什麽,但是與她何幹?

聽着熱鬧的鞭炮聲,她給紅甲狼喂了不少好吃的之後便什麽也不管,直接睡覺了。

此時,在樹上的秦漠猛地睜開眼睛,快速的從樹上跳下來,身形游走消失在原地。來到比較偏僻的地方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冷冷的問道:“何事?”

“将軍,主子調查到一些事情,需要将軍幫忙。”

地上的人雙手把一封密函遞過去,秦漠點燃火折子看了看上面的內容,面無表情的臉上再一次浮現了如同冰霜一般的表情,然後點燃燒掉。

“我知道了,我會即可動身。”

“是。”

秦漠看着消失的人,又看了看遠處的小房子,皺皺眉連夜消失在這個小村子裏。

看來想要這位姑娘出手,還得下次再說了。

南宮婉喝了點酒,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對于外面發生的事情并不知曉。直到外面傳來叽叽喳喳的吵鬧聲,才坐起來懶洋洋的睜開眼,呆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睡的有些過了。

趕緊起來,看見五六個小蘿蔔頭在草兒的帶領下歡歡喜喜的跑來拜年,南宮婉笑的從櫃子裏拿出各種小零食,把小孩子的每個口袋都裝的滿滿的。

“謝謝婉婉姐!”

草兒的聲音最大,拍拍滿當當的口袋,笑眯眯的,一年到頭也就過年最開心了。

“去吧,看樣子等會要下雪了,別亂跑。”

“知道啦!”

幾個小蘿蔔頭離開之後,春嬸子也笑眯眯的過來了,兩手空空的卻是抓起桌子上的東西往口袋裏裝。

“還是婉婉這裏有好東西啊,這些吃食只怕只有汴梁城才有。喲,還有這些呢,這布料好啊,上次嬸子在汴梁城最大的那家布莊看到了,一匹布都要好幾兩銀子呢,婉婉啊,你看嬸子想給春根娶媳婦,怎麽也要幾個好東西吧。”

“你也用不上,要不給嬸子,反正你不缺是不是。”

說着走過去,直接把放在外面的那匹上好的錦緞抱在懷裏,然後笑眯眯的就準備往外走。

南宮婉眼眸微沉,擋在春嬸面前,面帶淺笑伸出手把布料給拿過來。

春嬸不想給,誰知道手臂一麻,手就放開了,看上的那布料就被婉婉給奪了過去。

“婉婉,你這是什麽意思?”

“春嬸,據我說知,春根才十七,還沒有物色好對象呢,布料放久了就不亮了,金寶過完年就要娶妻了,應該送給他。嬸子你說是不是。”

春嬸的臉色特別的難看,這塊布料鮮豔又漂亮,正好拿回家可以給閨女做幾身好衣服,哪知道婉婉竟然這麽不講情面,明明有那麽多好東西,都藏着掖着,也不看看是誰收留她在村子裏,簡直就是白眼狼。

“婉婉啊,你看二丫現在也大了,也得給說說對象是不是,可咱們家的情況……哎,要是有幾身好衣服裝裝門面,也能談個好人家是不是。”

“嬸子這話也就不對了,想來若是二丫穿的太好,到時候要陪嫁的話可能也不是少數,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婉婉也沒搭理她,便把布料給抱到卧室裏收起來,再出門發現桌子上的吃食已經全部不見了,挑眉,無奈的嘆氣。

春嬸只怕是村裏面為數不多的斤斤計較的人了,只怕這次回去又要說些什麽了。

此時,在千裏之外的王城,慕容旭看着手中的密信,眼中劃過

木雨飛揚

第 17 章 這愛好承受不來

馬大年陷入了糾結中,不甘心又害怕,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猥瑣的臉上浮現一抹潮紅,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激動地兩眼都泛光。

“婉婉啊,你的命格不好,可不能害人。雖然這個男人長得高大,但是說不定命弱呢,對不對,要是把人防死了,就是你的不對了。”

南宮婉被他氣笑了,這家夥是在告訴其他人,她的命不好,不能交男友呢。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是除夕家裏忙着呢。”

馬大年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她,再三的囑咐:“你可不能害人啊。”

“知道了。”

站在一邊的秦漠看的牙齒都有些酸,這個叫馬大年的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還有這位小姑娘怎麽就能夠忍受他胡言亂語的。

等到馬大年一步三回首的離開,南宮婉終于是嘆了口氣,想了想又覺得好笑。這樣子還想當惡霸,只怕也是讓人嗤笑。

“你就這麽能忍他?”

“怎麽了?”

“命格不好,可大可小,若是這種言論散發出去,對你以後的人生頗有影響。”

“無所謂,村子裏的人都知道,而且這個言論是我故意的。”

秦漠沉默片刻:“為何。”

“煩人啊。”南宮婉疑惑的看着他,見客廳裏面已經堆滿了東西,而那幾個車夫已經離開,彎着腰開始收拾,準備看看哪些是村裏人用的上的,哪些是自己需要的。

“此話怎講?”

“不想嫁人。”

簡單的回答噎的秦漠詫異了半晌,覺得自己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姑娘,哪個女兒家不是為了嫁個好人家努力着,甚至于早早地就讓人物色好的人選,誰知道這個姑娘竟然會不!想!嫁!人!

這麽離經叛道的事情,為什麽她說出來的時候,還覺得理所當然呢。

雖然大楚國對于女子少很多限制,甚至可以自由活動,經商行醫,但是不嫁人這種說法卻真的沒有聽過。

秦漠實在是不理解這位,但是看着她在滿屋子的年貨裏面挑挑揀揀,便開口問道:“不知道可否滿意。”

南宮婉點點頭:“都是好東西。”

整理了一上午才把東西分類好,南宮婉累的是一頭大汗,看了看時間便對秦漠說道:“秦将軍之前所說是否是真?”

“何事?”

“你真的要在這裏過年,不回王城?”

秦漠淺笑:“自然。”

南宮婉點點頭,飯後拎着一刀肉站起來:“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秦将軍生火吧,畢竟除夕,太簡單了也不好。”

秦漠:…

沒想到這個姑娘膽子如此之大,還敢命令他。

不過,他還真的沒法拒絕。

廚房是最簡單的土竈,秦漠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在南宮婉的目光中,硬着頭皮拿起火折子點燃稻草,然後塞木柴。可是偏偏像是和他作對似的,一股青煙冒出,剛點燃的火苗就滅了,如此三四次才狼狽的把火點燃,匆忙的塞木柴進去,然後拿着一邊的蒲扇拼命地扇着,很快廚房就被濃煙給侵略了,當南宮婉進門的時候,除了嗆人的煙霧之外,就剩下秦漠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

簡直都要把肺給咳出來了。

南宮婉嫌棄的看着他,發現堂堂的虎贲大将軍竟然頂着一張花臉,詫異的看了看,然後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秦漠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多麽的狼狽,目光微沉,整個人散發着濃濃的煞氣,整一個黑臉包公。

“給你。”

南宮婉回屋拿了一個小藥包:“放在身上會好點。”

秦漠接過來,淡淡的藥香味鑽進鼻子,果然那嗆人的味道好多了。

南宮婉把窗戶打開,走過去,拿起木棍稍微這麽挑了挑,原本快要滅掉的火焰一下子拔高,然後煙霧就小了下去。

秦漠看着擠在身邊的南宮婉,目光變得有些暗沉,特別是她身上還有種特殊的味道,很是特別卻說不上來是什麽。

正失神着,就看見一只紅色的甲蟲晃悠悠的爬到她的肩膀上,那黑色的眼睛像是在看他似的,頭上的觸須也晃悠悠的來回擺動着,吸引了秦漠的眼神。

“這只蟲子…”

“別動,它有劇毒,你想死嗎?”

南宮婉絲毫不在意,自家的蟲子這麽可愛,肯定是萬衆矚目的存在,殊不知在聽到劇毒兩個字的時候,秦漠的眼神是多麽的怪異。

竟然有女子喜歡養蟲子,還是劇毒,就算是大夫,也不至于随身帶着蟲子吧,這種另類的愛好是不是有點…

紅甲狼絲毫不知道對面的人在腹議它,晃晃觸須然後又慢慢的爬回去,好香,想要吃。

不一會兒,南宮婉已經準備了好幾個菜,紅燒兔肉,爆炒雞雜,板栗燒雞,紅燒魚,還有一碟幹菜和一鍋山藥排骨湯。

“你手藝很好。”

“還行,不過現在還不是吃的時候。”

南宮婉走出去,拿出毛筆和紅紙,略微思考了一下變揮筆寫了龍飛鳳舞的大字,秦漠再一次被震驚了,這種字體還是第一次見,而且沒有幾十年的沉浸也不可能寫出如此其實磅礴的字來。

“有問題?”

“沒有,只是覺得你太讓我震驚了,每一次的接觸都會發現與衆不同的地方,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呢。”

南宮婉拿起對聯,吹了吹,遞過去:“貼上吧。”

“現在。”

“嗯,不早了。”

說着拿起毛筆來繼續寫,根本沒有任何搭理秦漠的時間。

秦漠無奈,只好拿起對聯去貼,結果還沒貼好就被南宮婉嫌棄:“這是上聯,在右邊。還有你兩邊沒有對齊,這樣太難看了,算了毀了我的春聯,我重新去寫。”

這是被嫌棄了,不過貼春聯什麽的他還真的沒有做過。想了想,若是王爺來做這些事…然後又覺得自己是在胡思亂想,王爺的腿不方便,連站立都有些難,貼春聯還是算了吧。

“左邊往上一點點。”

秦漠特別聽話的往上一點點。

“在往左邊移一點點。”

只好又往左邊移一點點,真是聽話極了。

“好了。”

南宮婉看着已經貼好的春聯,然後又拎起兩個紅燈籠挂在門口,笑了笑,果然這才是過年的味道。

想當年,即使在那樣動亂的年代裏,人人自危,但是到了新年依舊沿襲貼春聯、挂燈籠的習俗。只是鞭炮卻再也無人敢放了,真是讓人心酸。

“吃飯吧,等會去放鞭炮。”

今天的氣溫很低,已經做好的菜被放在鐵鍋內溫着,端出來香氣撲鼻,到是讓人食指大動。

“真不錯。”

秦漠由衷的贊嘆着,想他在外行軍打仗這麽多年,每年除夕都是和軍中将士們在一起,吃着大碗的肉,喝着渾濁的酒,想着遠方的家人…若是有機會回家,但是家中繁瑣的規矩卻也讓人覺得少了一份生氣和熱烈,多了一份拘謹和規矩。

“喝酒嗎?”

南宮婉站起來從倉庫裏面拿出一個小壇子,剛打開瓶塞,酒香四溢。

“好酒。”

“這酒叫忘憂,是用最好的糧食釀出來,然後提純,度數有點高。”說着,給秦漠倒了一碗,清冽的酒透明沒有一點點的雜質,撲鼻的酒香勾的秦漠差點把持不住。

嘗了一口,辛辣的酒味順着嗓子一路火辣辣的到了肚子,一下子驅走了冬日的寒意,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南宮婉見他喝的高興,把酒遞過去:“少喝點,這度數高。”

“你不喝?”

“這不适合我。”南宮婉搖搖頭,又起身拿了一個小壇子,“這是落霞,用春日裏各種鮮花加上露水釀造,偏甜。”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兩個人端起碗輕輕地碰了一下,年味在濃烈的酒香中飄蕩,鞭炮在黑夜中爆裂,煙花在夜幕中綻放,又是新的一年,她南宮婉十六了。

木雨飛揚

第 16 章 搶着送年貨

南宮婉撇撇嘴,這個家夥果然是之前的那個王爺請來的,真不知道慕容旭從哪來的信心,自己會好心的幫他。

天色越來越沉,南宮婉點起一支蠟燭,昏暗的燭光随風搖曳,把她的身影拖拽的很長很長,在漆黑的夜裏無端的升起一股陰森的感覺。

南宮婉拿着餅子,慢慢的啃着,然後揪下來一點點放在桌子上。紅甲狼聞到味道慢悠悠的爬過來,似乎對眼前的食物不是很感興趣,爬到跟前就不再動,那靈活的觸須也不願意動起來。

看它這個樣子,南宮婉笑了笑,伸出細長的手指戳了戳:“小東西,竟然挑食。”

擡頭看了看外面,她眨眨眼:“要不,我們晚上去吃好吃的?”

說完,快速把桌子上的紅甲狼給抄到手心裏,伸手一揮,桌子上的蠟燭立刻就滅了,身影如同鬼魅一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冬日的夜晚格外的黑,山上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憑借着對這裏的熟悉感,靈活的穿梭在樹林間。

直到覺得離村裏比較遠了,她才停下來,從懷裏面暗處火折子把蠟燭點燃,放在手上,然後又點燃一支香。

明明滅滅的燭火在黑漆漆的樹林中,輕輕地搖曳着,若是膽子小的話只怕會被吓出好歹來。

淡淡的香味慢慢的飄散開來,一種古怪說不上來的味道,很快周圍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而已經在地上的紅甲狼像是來了精神,觸角晃動的特別的頻繁,來來回回的爬動着,然後快速的往前爬去,撲上去一只蟲子就消失了。

好好吃,今天能吃飽。

紅甲狼晃着觸須,吃的特別的開心。

到是南宮婉有些遺憾:“哎,大冷天的出來的蟲子都是沒有追求的,等到開春再來帶你吃好吃的,到時候什麽樣的毒蟲都可以随你挑。”

說着,伸出手指戳了戳紅甲狼的後背,摸着光滑而堅硬的殼,等到小東西吃飽了才把香給滅了,然後吹滅了蠟燭就踏着坑窪的地面,如鬼魅般的消失在這裏。

除了淡淡的香氣,這裏什麽也沒有留下,一陣風出來,連最後的一點點痕跡都吹散了,寂靜的山頭一如既往地黑漆漆的,恐怖的陰影讓人心頭壓抑,令人退怯。

很久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這裏,站立了片刻之後又消失了,若不是晃動的樹枝,在這漆黑的夜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忙了大半夜,南宮婉打着哈欠,裹着被子沉沉的睡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除夕,村裏人感念南宮婉這幾年對他們的照顧,在早晨的時候就陸陸續續的上門,有的拎着一只雞,有的帶着一刀肉,有的送上一二十個雞蛋,還有人沒有家底便扛着兩擔柴過來。

南宮婉沒有拒絕,收下這些東西之後,又紛紛給他們包了一包炒貨或者蜜餞。

“這,這可不行。”

馬大娘帶着虎子上門,給南宮婉送來了一些山貨,見她給的東西趕緊擺手。開玩笑,雖然炒貨和蜜餞不貴,但是想要吃的話卻必須到集市上買,這麽冷的天大家夥都不願意上山,所以今年準備的不多,怎麽可以拿南宮婉的東西。

“大娘,虎子年紀小,這些就當做過年的零嘴,吃的玩。”

“哎,婉婉,你說你,也不過是比虎子大一歲,幹什麽呢這是,自己留着。”

“我不愛吃,買回來就是給小孩子們嘗嘗的。”

好說歹說,才把東西送出去,順便還給了點護手的蛇油膏。讓馬大娘感激的同時又覺得不好意思。

一上午,她的家裏多了很多吃的用的,看着**們熱情送來的東西,南宮婉笑了笑,對村裏人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看來我來遲一步了。”

秦漠依然穿着黑色的勁裝,只是這次長劍卻挂在身上,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柔和了些許,面帶微笑,那淩厲的眉眼帶着幾分柔和,到是和除夕這樣的好日子應景了。

“什麽事?”

“給你送點年貨。”

說着好幾輛板車載着無數的東西慢悠悠的過來:“一是為了過年,另一方面是為了答謝救命之恩。”

南宮婉斜着眼睛看着他:“我沒救你的命。”

“自然是有人的。”

“那不是我救的。”那是二牛從山上背下來的,要是她估計也就當做看不見罷了,哪來的什麽救命之恩。

不過現在人已經救了,還說什麽呢,只是這個情她可不想攬到身上。

秦漠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氣,笑了笑:“那位壯士和村長的感謝禮物,三天前就已經送過去了。”

南宮婉抿抿唇,見幾輛車子擺在門口,只怕不一會兒就會引來村裏的人,若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那些好事者只怕又不知道傳成什麽樣子了。

“婉婉,哎,婉婉!”

就在南宮婉準備放人進去的時候,誰知道後面又來了一輛馬車,穿着大紅棉衣的馬大年裹成了一團,急匆匆的跑過來,誰知道衣服太長了,一個趔趄差點滾在地上,吓得後面的幾個小厮趕緊伸出手扶着他,生怕大少爺有個閃失。

“婉婉,婉婉。”馬大年十分的興奮沖過來,看見站在一邊的秦漠,還故意沖撞了一下,誰知道把自己差點撞走,氣的臉都紅了。

南宮婉有些頭疼,不知道這個家夥今天來幹什麽,除夕哎不在家忙,跑到這裏來刷存在感,有必要嗎。

“婉婉,看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

說着,後面的小厮就捧着布匹,扛着米面,拎着肉食,拿着糕點,十分有禮貌的把東西給放在房間裏。

“今天除夕呢,嘿嘿,送點年貨給你。”

馬大年興奮的臉色都變得紅潤起來,這段時間,他聽婉婉的話,沒有和妻妾們行房,不但氣色好了,也有力氣了,甚至于吃飯都香了。雖然那玩意暫時還沒有什麽變化,但是精神氣都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他就更感激婉婉了,要是能娶回來就好了。

可是婉婉的命太硬了,他消受不起,但這絕對不影響他對婉婉的好感。

“太客氣了。”

馬大年興奮的看着南宮婉,十分豪氣的拍着胸口:“婉婉,咱們誰和誰啊,不客氣不客氣。不過這個人誰啊,婉婉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看上個人啊,看看他長得如此兇悍,一定是個粗鄙之人,一定沒有什麽情趣…”

秦漠陰着臉看着這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的男人,一臉猥瑣竟然還好意思說他,一看就是居心**。

馬大年害怕婉婉真的看上這個人,雖然他一直在诋毀他,可是這個男人一看就是非同凡響的,特別身後的車子,滿滿當當的都是好東西,想到被比了下去,馬大年作為富豪的那顆膨脹的心就受不了了。

“婉婉啊,雖然咱們倆不能成,但是好歹我比你大幾歲,這男人還是了解男人的,所以你要是找夫婿得小心點。”

南宮婉笑了笑,讓馬大年的心又蕩漾起來,癡迷的看着南宮婉這張漂亮的臉,差點口水都下來了。

“婉婉姑娘,請你收下這些,畢竟這個年我會在這裏叨擾幾天。”

“什麽,這個家夥要住在這裏!”

馬大年不高興了,他是方圓百裏之內唯一的富農,一直喜歡婉婉都沒有登堂入室,現在這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野男人搶先!

“我也要住這裏!”

南宮婉頭疼:“別鬧!”

“不行!”

南宮婉盯着馬大年,輕飄飄的問道:“難道你不擔心病情了,要知道…會越來越重的,你的妻妾會不高興的。”

馬大年的臉色變了,雖然身體好了,但是他還是想要抱着女人們在**上翻雲覆雨的好不好,想到自己只要對婉婉有想法,他的病…

木雨飛揚

第 15 章 騙個神醫不容易

“千絲蠱。”

南宮婉把紅甲狼抓起來放在了衣袖裏面,看的梅老大夫龇牙咧嘴的,雖然他是大夫但是對于這些蟲子什麽的還真的沒有喜愛之情。

“有什麽用?”

“只是讓病人看起來虛弱無力,表面上像是風寒,但時間久了就會渾身潰爛。”

“這麽陰毒?”

“嗯。”

南宮婉沒有說的是,這種蠱毒其實很簡單,只是若在特別的場合大面積爆發的話,很容易讓人想到瘟疫。

而且蠱毒在中原不常見,很多大夫都沒有見過,若真的爆發的話肯定一時半會都找不到,到時候肯定會引起恐慌。

“最近王城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嗎?”

南宮婉收拾着銀針,然後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到處一粒藥丸來,直接塞到**上的病人嘴巴裏面,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沒什麽,除了前段時間瑞王爺遇襲失蹤鬧得沸沸揚揚之外,沒有聽說過其他的。”

南宮婉手動作一頓,點點頭:“朱老爺。”

外面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朱老爺趕緊進來,看見**上昏迷的兒子,臉色蒼白,眼圈就紅了:“這…”

“沒有性命之憂,這是藥方,到時候兩碗水煎成一碗水,給他服下去。每天一次,一周之後就差不多了。這個藥膏每天三次塗在膿包的地方,半個月會消失。不過若是不想留疤痕的話,另外加錢。”

朱老爺:“…好好好,多少錢都行。”

這種感覺真的好糟糕,原本以為不可治療,現在不但治好了,還被人臨時加價的感覺啼笑皆非,想要大聲的笑又想哭,趕緊讓人拿銀票出來。

南宮婉十分自然的把銀票給接過來,放在藥箱裏,對着朱老爺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先回去了。”

“大夫你真的是厲害,一定要留下來吃飯,等我兒子好了,一定讓他上門道謝。”

南宮婉擺擺手:“不用了,我已經受了診金,我還要趕路。”

回去的時候,依然是他們三個人,朱老爺雇了一輛車子讓車夫送他們回去。

車內,梅老大夫老神在在的摸着胡子:“我就知道你能解決,我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樣。婉婉啊,你再好好想想,到我這裏來坐診,這麽好的醫術實在是浪費了。”

南宮婉從藥箱裏面拿出一沓銀票,放在面前晃了晃:“我不缺錢。”

梅老大夫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你你你…胸無大志!”

“說對了,我就是胸無大志。這大楚國人才濟濟不差我一個,而且我還是個小姑娘呢,太厲害了會嫁不出去的。”

說着南宮婉還故意眨眨眼,做出嬌羞的模樣來,看的老大夫差點吐血,到是一邊的梅原詫異的看着這個小姑娘,沒想到竟然會說出來這麽直白的話,難道不害臊嗎。

“爹,不要強人所難。”

“閉嘴,你個沒出息的,要是有婉婉一半的本事,我也不愁沒人繼承衣缽了!”

南宮婉無奈的看着他,只覺得這個老頭子越來越傲嬌,這樣說話的方式真的好嗎?

車夫把他們送到藥鋪,千恩萬謝的表示,若是以後有什麽事只要能辦到的,一定會全力以赴。然後又是鞠躬又是感激的才駕車離開。

“我要回去了。”

“喂,你真的不打算教教我?”

梅大夫雖然對蟲子不是感興趣,但是對疑難雜症感興趣啊,對醫術癡迷的他當然是希望多學點,現在看到她這麽厲害,那顆心又開始躁動起來。

南宮婉恨不得翻白眼:“行了啊,這些東西沒什麽好的,你要真是喜歡,下次來給你帶幾本這方面的書。”

“那就這麽說定了。”

南宮婉點點頭,看着外面已經準備好的年貨,笑眯眯的接受了老大夫給準備的車子,揮揮手準備告別。

出去的時候遇到了梅原,這個年輕人正以複雜的目光盯着她。

“有事?”

“你很厲害,姑娘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而且我很厲害。”南宮婉快速的拒絕了梅原下面的話,她可不想當什麽坐診的大夫,太無聊了。

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果然汴梁離馬家村太遠了。剛準備卸貨呢,就看見幾天不見得秦漠竟然大大方方的從屋子裏走出來,十分自覺地幫忙。

南宮婉看着他,也特別自然的把位置讓給他,利用起來特別的自然,反正有勞動力,何必讓自己受累呢。

“聽說你走了好幾天。”

秦漠開口,雖然外面很冷,但南宮婉鼻尖卻是冒汗了,便知道這姑娘只怕是趕回來的。

“嗯。”

南宮婉沒有說多餘的話,甚至都沒有問秦漠怎麽又突然出現在她家,累了幾天覺得渾身都有些酸楚,直接回屋大大方方的躺在**上,閉眼睡覺。

秦漠把東西都放在了房間,發現南宮婉不在,笑了笑,覺得這個姑娘的脾氣還真的奇怪。難怪瑞王爺說了,年紀不大脾氣不小,而且很是抗拒,戒備心特別的強,現在看來果然不錯。

想要把這個姑娘騙回去只怕不容易啊。

秦漠沒有走,而是坐在客廳內,一只手扶着劍,特別霸氣的姿勢,就這麽靜靜地坐着,黑色的頭發自然的垂在腦後,整個人散發着不可靠近的氣勢。

南宮婉躺在**上,意識卻進入了空間,百無聊賴的翻看着搜集來的醫術,特別是關于蠱毒的,莫名的她就是覺得突然出現的蠱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看着看着,她終于昏睡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伸了懶腰,露出纖細的腰肢,快樂的走到銅鏡前扭了扭,快樂穿上衣服,真冷。

然後她就看到在客廳中擺姿勢的某個大将軍,所有的愉悅都消失殆盡了。

“秦将軍有事?”

“有。”

秦漠早就知道她出來了,聽到她問話,收起長劍站起來,黑色的眼眸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南宮婉,黑色的眸子像是無邊的黑夜,看的南宮婉都覺得心肝在顫抖。

沒事幹,這麽看人,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什麽事?”

“不知道婉婉姑娘是否願意幫忙,你的醫術很好,在下希望…”

“不願意!”

秦漠皺皺眉:“姑娘,空有一身的醫術,縮在這裏難道不覺得浪費嗎?懸壺濟世,是每個醫者的本責,況且把如此高超的醫術發揚光大才是真正的把師門光耀…”

南宮婉輕笑一聲,饒有興趣的看着秦漠,這樣的眼神讓秦漠所有的話都哽在嗓子裏,總覺得這話說出來就是笑話似的。

“秦将軍,你可知我是誰,有可只我師父是誰,你又如何得知我師父想要光大師門,你又如何得知我醫術高超,就想看病救人。”

“這人最讓人讨厭的就是以己度人,你不是我,又怎麽知道我的想法。”

南宮婉擺擺手:“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何而來,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或者是你身後的人,我真的沒有興趣去聽你說什麽大道理。”

說完,南宮婉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的,眼睛沁出一點點生理性的淚花,那雙清冷的眸子變得水蒙蒙的,像是山間的小鹿,迷茫的沒有一點焦距,看的秦漠有些不知所措。

讓他上陣殺敵,面對百萬大軍也沒有這樣局促,但是這樣軟綿綿的一位小姑娘,說不過打不得,真是太麻煩了。

“姑娘,能否…”

“不能,我可是一個十五歲的人,你就這麽放心?不說你,就算我跟你出去你真的認為那些人相信我的醫術?別逗了,到時候若是出了一點點差錯,我脖子上的這顆腦袋可就沒有了,我不是傻子。”

秦漠看着南宮婉堅決的模樣,便知道這次王爺所托之事怕是難辦了。

嘆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後,轉身就消失了。

木雨飛揚

第 14 章 這個病很怪

“婉婉小姐,那位老爺子的兒子,梅原,剛從王城回來,聽說是為了這個藥鋪。”

一邊的學徒見她不明所以,小聲的解釋道。

南宮婉明了,這位只怕是回來繼承梅大夫的藥鋪,只怕是聽到老爺子提到她了,所以以為她會來搶繼承權才會敵意這麽深。

不過,她也沒什麽興趣,對着這位不客氣的人點點頭,直接去找老大夫準備吃一頓好吃的。

桌子上可以說是非常豐盛的,果然是大城市,連冬日裏不常見的蔬菜都有幾樣。梅老大夫坐下來樂呵呵的看着南宮婉吃,到是對這個兒子卻沒有什麽好臉色。

“爹。”

梅原十分的不高興,沒想到爹竟然會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小丫頭片子這麽好,甚至于還想把這家藥鋪給這個女子,簡直是太過分了!

這個村裏出來的鄉下粗鄙之人,懂什麽,這麽大的藥鋪在汴梁城數一數二的,多少人慕名而來,每日的進項就非同一般。他才幾年沒回來,爹竟然就把這個藥鋪給外人!

梅大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閉嘴,你什麽時候把家裏的醫書看完再來和我說,一竅不通這藥鋪遲早要完!”

梅原被他這麽一吼,還當着南宮婉的面,一時間面子上挂不住,看着南宮婉的眼神就更加不善了,憤恨的吃着午膳,內心十分的不悅。

他雖然醫術不行,但是對藥材還是挺了解的,所以他一直在販賣藥材,這些年賺了不少錢,怎麽舍得把家裏的財産給舍出去。

南宮婉一點都不在意這個,看着桌子上的菜沉默的吃起來。

“什麽時候去?”

梅大夫是個非常盡職的人,在他手中治不好的病患寥寥無幾,現在遇到這個怎麽都沒辦法治好的還找不到病因,飯都吃不下去了。

看他這樣,南宮婉快速的吃了幾口:“那就走吧。”

“走走走,現在就去。”

老大夫開心的站起來,白胡子都翹起來了,趕緊讓學徒把藥箱拿過來,就興沖沖的帶着南宮婉準備去看病。梅原見狀,這還得了,要是再被這個鄉下野丫頭給搶先,這店鋪只怕真的沒有他的地位了。

“爹,我也去。”

“去什麽去,你懂什麽,別丢人現眼了!”

老大夫還真的不客氣,看的南宮婉都有些龇牙咧嘴的,這脾氣誰能受得了。

梅原不高興了:“爹,我給你拎藥箱行了吧。”

“哼!”

雖然對這個不争氣的兒子十分不滿,但是畢竟是兒子,也就沒有直接拒絕。

梅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生怕這個倔老頭子再說出什麽話來,到時候面子真的挂不住了。

南宮婉跟着他們來到一家看上去特別富庶的建築前,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威風凜凜,高高的門檻和紅色的大門,顯得更是氣勢恢宏,可見這家人的身份也是顯赫。

“麻煩告訴朱老爺一聲,就說梅大夫過來了。”

梅大夫上前對門房說道,希望對方可以通報一聲。門房知道老爺最近因為二少爺的事情焦頭爛額,而梅大夫是這裏數一數二的大夫,自然不會為難,趕緊邁着步子快速的往裏面跑去,禀告給老爺。

雖然梅大夫之前來了幾次,二少爺的病并沒有什麽起色,但死馬當活馬醫,朱老爺也不會拒絕。

“梅大夫,您這是有什麽辦法了嗎?”

梅大夫臉色不是很好看,面對着朱老爺殷切的目光,他十分誠懇的說道:“朱老爺,之前我沒有辦法,這次給你介紹個人。”

朱老爺一看站在身邊的兩個人,還以為是梅原,誰知道竟然是南宮婉,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梅大夫,你确定……”

“放心吧,別看她年紀小,師父可是有名的鬼手,她的醫術可厲害了,一般人都請不到。”

南宮婉在心裏面默默地翻個白眼,這海口誇出去,要是沒有辦法收回來,這張老臉都要沒了。

“若是她沒辦法的話……這就是……”

“是嗎,是嗎,那快請快請。”

不是對南宮婉有多大的信心,而是對梅老大夫的信任,既然老大夫都這麽說了,那就是沒錯的。

一進門,整間房都彌漫着一股藥味和濃濃的腐朽的味道,甚至于裏面還夾雜着淡淡的臭味,讓人不禁的作嘔。

南宮婉走過去,掀開幔帳就看見躺在**上的人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是一具屍體,看上去特別的驚悚。這鬼樣子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模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上的人爬起來直接吐了,頓時一股酸臭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站在一邊的兩個丫鬟下意識的就往後退,可見這是經常出現的。

“快點收拾幹淨!”朱老爺眼圈都紅了,看着兒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心都碎了。

南宮婉也不介意,走過去掀開他的被子,這位朱家二少爺身上出現無數的紅包,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經潰爛了,散發着惡臭,觸目驚心。

“我的兒……”

“請問二少爺最近是否去了什麽地方?”

南宮婉伸出手給他診脈,又開口問道。

“這個樣子還能去什麽地方啊!”

“不,我是說在生病前,去過什麽地方。麻煩朱老爺好好地想想,任何地方都不要錯過。”

南宮婉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讓梅老大夫也覺得心頭惴惴的,湊上去小聲的問道:“怎麽回事?”

“這不是毒,是蠱。”

“蠱?”

“恩,我只是奇怪,蠱一般在南疆那邊比較盛行,而中原卻是寥寥無幾。所以我很好奇,這位朱家二少爺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大夫點點頭,他只是聽說,還真的沒有見過,所以聽南宮婉這麽一說,便恍然。

“能治嗎?”

“可以。”

朱老爺思量了半天,搖搖頭:“我們家做的是綢緞生意,汴梁這邊的絲綢在王城那邊賣的非常好,我兒子也就是在汴梁和王城來回,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

南宮婉眉頭皺了起來,若是這樣的話,那麽朱家的公子肯定是在這條路上的某個地方沾染上的,若是……王城的話……

南宮婉眉頭皺了起來,這與她何幹。

“這位大夫,我兒是不是……是不是……沒……”

“朱老爺,您放心,公子的病雖然比較罕見,但也不至于救不活。您帶着人先出去,我和梅大夫在這裏便好。”

“真的,真的,謝謝,謝謝,真是活菩薩啊。”

聽到兒子有救,朱老爺哪還有其他的想法,趕緊把人帶出去,順便把梅原也給請了出去,因為女菩薩說了,只要他們兩個。

“你準備怎麽治?”

“用銀針逼出來,然後紅甲狼會解決的。”

說着,就看見一只呆呆的蟲子從她的衣袖中慢慢的爬出來,似乎是換了一個地方,有些不解晃了晃頭上的觸須,然後順着南宮婉的指尖爬到**頭,轉了個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動不動。

“這……”

“比蠱王還要厲害,你等着。”

銀針在南宮婉的手中猶如有了生命,手上的動作只留下殘影,不一會兒朱家二公子身上就被紮滿了銀針。梅大夫以前知道南宮婉的醫術好,卻不想原來好成這樣,正震驚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時候,就看見病人身上慢慢的有東西浮動,如同一條條纖細的銀絲,順着身體的脈絡慢慢的從口中游走出來。

仔細一看,竟然都是白色的蟲子,讓梅大夫不由自主的覺得胃部作嘔。

剛想要問怎麽辦,就看見原本還蔫蔫的紅色甲蟲,已經快速的爬過去,觸須晃了晃不一會兒那些白色的蟲子都已經消滅了。

然後當最後一條蟲子吃下去之後,紅色甲蟲又晃晃觸須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南宮婉笑了起來,伸出手戳了戳:“吃飽了。”

“還真是神奇。”

梅大夫雖然見過蠱蟲,但是這麽輕而易舉的解決還真的不多見,激動地胡子都顫抖起來:“這是什麽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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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趕都趕不走

“我和你說,鎮上的那些大夫都不如婉婉姐。當初咱們村的長水都已經不行了,還是婉婉姐給救回來的。還有啊,前段時間這裏有位公子,也是婉婉姐救的,那人來的時候可吓人了,村長都說不一定能救活,誰知道婉婉姐…”

“虎子!”

虎子說的高興,結果就被南宮婉給制止了。

虎子吐吐舌頭,知道婉婉姐肯定是不願意說這些,對秦漠擠擠眼睛然後就埋頭吃起來。

房間內,南宮婉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草兒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婉婉姐?”

南宮婉回神,笑了笑,輕柔的把藥給她塗上,然後又命令她把鞋子脫下來:“給我看看腳。”

“我…我腳沒事。”

“聽話。”

草兒局促不安的動了動,在南宮婉的逼視下只好把已經破了好幾個洞的鞋子給脫下來,果然上面凍爛了好幾個地方。

“你啊…”

真是讓人心疼的小丫頭。

南宮婉心疼,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若不是師父只怕…哎,想想南宮婉這個身份還真的有些麻煩呢,幸虧躲在這裏不問世事,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惹出什麽風浪出來。

但是外面的那個人…

南宮婉幫她上好藥,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雙半新不舊的棉鞋給她穿上。

“婉婉姐,這使不得,這…”

“穿着吧,也不是新鞋,你爹不會說什麽的。”

“可是…”

“乖,放在我這裏也沒人穿,你就安心穿着。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再說了,倪婉婉姐賺錢很容易的。”

草兒呆滞的看着她,一會兒想到剛才婉婉姐就從外面那人身上弄了二十兩銀子,頓時崇拜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婉婉姐,你太厲害了!”

“是嗎,那你想不想學?”

“我…我可以嗎?”

草兒其實也想學醫術,但可惜對這些真的不懂,一直遺憾呢。

“不學草藥,你說剛才的兔肉好吃嗎?”

“好吃!”

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南宮婉笑了笑,看着這個沒有人疼愛的孩子,揉了揉她的發絲:“那有時間過來,我教你做醬汁,也算有門手藝。”

草兒笑了,笑的特別的開懷,臉蛋紅紅的,特別的招人喜歡。

出去,見秦漠還坐在那裏,皺皺眉讓兩個小家夥先離開,自己坐在他面前,歪着頭問道:“秦漠,據我所知,西北大軍的将領叫秦漠,據說在一個多月前受召回京…”

秦漠意外的看着她,半晌才開口道:“沒想到我這麽出名。”

說着還故意摸摸自己的下巴,看上去特別的驕傲。

南宮婉沒有興趣在這裏和他廢話,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的秦漠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摸了摸鼻子:“意外而已。”

“是嗎,那還請秦将軍早點離開。”

秦漠看着南宮婉這種拒人以千裏之前的表情,有些委屈的摸摸下巴:“這位姑娘,我難不成這麽招人厭,我這張臉看上去應該還不錯啊。”

南宮婉翻了白眼:“給。”

“這是…”

“之前你從虎子那裏打聽,不就是為了那位王爺嗎。實話實說,他已經離開了,若是你快速追趕的話,說不定在年前可以追上。”

秦漠詫異的看着她:“你就不怕我是來尋仇的,或者殺人滅口。”

南宮婉看着他,懶得搭理這個腦袋抽風的将軍。

“帶給他,就說這個沒當出去,若真的感激給送點真金白銀來,畢竟我很窮。”

“你還真的…很特別。”

秦漠大大方方的把手上的寶劍放在一邊,然後特別特別真誠的說:“估計這次不行。”

“什麽?”

“實話實說,暫時我沒地方去,只能在這個村子裏暫住了。”秦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特別的不要臉,那眼睛都快要黏在南宮婉的臉上,“不過你放心,我就住在山上,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南宮婉撇撇嘴,不相信,但敢肯定的是這個人和慕容旭肯定有關系,甚至有可能是得到慕容旭的消息才過來的。若真的是聽慕容旭的吩咐過來的話,那麽肯定是有目的的。

把慕容旭給的那塊玉佩扔給秦漠:“随便你。”

“等等。”

秦漠又一次摸摸下巴,看上去**氣息特別的明顯,一點點将軍的風範都沒有,和之前在山上遇到的模樣判若兩人。

“你叫婉婉,不知道姓什麽。”

南宮婉眼眸微沉,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後,再也不願意搭理他。

看着南宮婉的表情,秦漠摸摸下巴,饒有興趣的思忖,只怕這個女人的身份也不簡單。

南宮婉沒有時間去管這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人,因為春根的腿受了傷,春嬸子隔三差五就過來哭訴一番,惹得南宮婉頭疼不已。

好在春根的腿也無大礙,好好修養的好就可以了。

年關将近,村裏人也開始忙碌起來,南宮婉也跟着村裏人去了趟汴梁城,之前嚴肅緊張的氣氛也被新年将至沖淡了,城門口沒有人守着,所以村裏人輕松地就入城。

南宮婉熟門熟路的來到藥房,就看見老大夫吹着花白的胡子瞪着眼睛十分不高興的嘀咕着。

“說什麽呢。”

“哎,婉婉你來了正好,我這邊可是遇到麻煩了,要是再解決不了的話我就要去找你了。”老大夫姓梅,見南宮婉過來興奮地叫着,拉着她的手就坐下來:“快點,快點幫我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

“哎,可不得了,這個病症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看看,有什麽辦法沒有。”

南宮婉無語的看着他:“你都不行,我怎麽可以。”

“那不一樣,我一輩子行醫有時候可能被以往的經驗弄得固步自封了,也許你可以呢。”

南宮婉看着他,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看了看,皺皺眉:“這些都是很常見的病症啊。”

“是,但是開了很多藥都沒有辦法緩解,甚至還越來越嚴重,你說吧這是怎麽回事。”

梅老大夫行醫一輩子也沒遇到這樣的事,之前認為中毒了,但是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何種毒物,百思不解,正着急着呢,南宮婉來了。

小丫頭年紀不大,但是對醫術方面卻有着得天獨厚的見解,即使別人不承認,但是他敢保證的是南宮婉的醫術絕對在他之上。

“光看這個不行,我得看到人。”南宮婉也很好奇,這樣的病從表面上看來是非常普通的,沒想到梅大夫都沒辦法治,可見不平常。

“行,這家人現在也是到處在求醫,若是能治好,銀子賞賜也不會少的。”

南宮婉點點頭:“年關将至,我還差不少年貨。”

“放心吧,這個我會讓人幫你準備,到時候在差人送過去。”老大夫一聽南宮婉願意幫忙,興奮地胡子都翹起來了。

南宮婉笑了笑,眼中都是得逞的狡猾,看的老大夫伸出手就是一個爆栗:“你呀,從來就不吃虧,也不知道你的性子在村裏面怎麽過的下去。”

雖然說村裏人淳樸,但是村裏人也比較蠻橫不講理啊,以婉婉的性子能夠忍下來也真不容易。

“村裏人很好。”

“是啊,很好。”

老大夫嗤之以鼻,不過婉婉願意他也不想說什麽:“我早說了,讓你過來,這個藥鋪雖然收入不怎麽樣,但是也比你窩在村子裏好。這麽好的醫術放在那裏,浪費了。”

南宮婉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讓人準備點吃的。”

梅大夫摸摸胡子,滿意的走了。南宮婉又看了看他的記錄,出門便看見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的南宮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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